小飛左右看了看,見侍衛們站得很遠,只有眼前幾個人,壓低聲音道:“他們不是末日軍團,呃,甚至不能算是。。。。。。士兵,他們只不過是一些精通建築的平民而已。”
“什麼?”卡託有點抓狂,鹿角城是由他去傳遞的軍令,要是出了差錯自己也脫不了干係:“你違抗軍令,我要上報衛裡,治你的罪。”
“治個屁的罪,大驚小怪。”小飛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卡託:“你的軍令是怎麼寫的?”
“支援迪裡王城,確保它的安全。。。。。。”
“這不就是了,我帶了三千人來支援,我沒有違抗軍令。”
“可是。。。。。。”
“可是個屁,要是丟了迪裡王城,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跑不了,包括你。”小飛一聳肩,對裡摩本公爵訴苦道:“鹿角城實力弱,這是能夠帶出來最多的人手了。”
老公爵笑了笑,看了看其它將軍,不置可否的道:“午餐準備好了,我們邊吃邊說。”
午宴很簡單,一條長桌上幾個餐盤,裡面盛着麪包和黃油,一隻烤的金黃的乳豬,再就是一些新鮮的菜蔬,這些對於貴族繁瑣的禮節和餐飲習俗來說已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小飛看着自己盤子裡的一點肉片,再看看烤乳豬的後腿,心裡打着小算盤如何將它據爲己有,在火雲大陸,宴席上的規矩很多,比如烤乳豬的後腿只能盛給最尊貴的客人,小飛看了看周圍,不是公爵就是侯爵,哪一個都比自己尊貴,不想法子,那條豬腿就是別人的了。
這時身邊一個叫薩林的將軍善意的向小飛介紹了血玫瑰軍團的歷史。
血玫瑰原名“劍與玫瑰軍團”,是裡摩本大公的兒子里昂親手創建的,當時里昂還是個熱血青年,爲軍團付出了一切,最終在他三十歲那年讓劍與玫瑰躋身三十六支主戰軍團之一,榮譽和鮮花接踵而至,將他推向了人生得巔峰。
可是,好景不長,沒等里昂享受他的人生時,一次意外的巡視讓他落入黑暗帝國之手,自此下落不明,如今五年過去了,堅強執着的裡摩本大公也放棄了,沒人能在黑暗帝國手裡生存五年,但他毅然決然的辭去了帝國軍部南方元帥的職務,一手經營起兒子的軍團,並將它更名爲“血玫瑰”,只因爲里昂的胸前有一個玫瑰的刺青。
帝國軍部作爲對老公爵的尊敬,保留了他的元帥職務,只是不理事而已。
“莫飛侯爵,我們想聽一下你對這次保衛戰的看法。”
老公爵堅毅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小飛聞言一呆,沒想到在這個場合裡摩本大公會徵求自己的意見。
“機會來了。”小飛腦筋轉的飛快,站起身抓起乳豬扯下那條垂涎已久的後腿道:“你問我有什麼看法?就像這個。”小飛狠狠的咬了一口後腿,心滿意足的道:“食物,黑暗帝國畢竟是異地作戰,他們沒有足夠的糧草,特別是在這個青黃不接的時期。”
“我們也想過搗毀對方的糧草營地,可是沒能成功,你知道,他們的探查者很麻煩。”一名將軍抱怨道
小飛努力的啃着後腿,生怕別人給他搶去,吱唔道:“燒個糧草而已,只要有機會我一個人就可以做到。。。。。。”
“什麼樣的機會?”老公爵放下酒杯,盯着小飛,這次好像是怕小飛跑掉。
“呃。。。。。。”小飛暗罵自己臭嘴,眼珠一轉道:“很簡單,讓黑暗帝國無暇顧及就行,比如開戰。”
“那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一名將軍笑道:“黑暗帝國會在未來幾天完成部署,大戰即將開始。”
小飛扔下只剩骨頭的後腿,搖頭道:“黑暗帝國的大軍集結完畢,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將軍,你認爲我們能守住迪裡王城幾天?”
幾位將軍面面相覷,他們明白城外有多少敵軍,也明白敵人有多少投石機和攻城器械,守住迪裡王城無異於癡人說夢,現在他們關心的是能守多長時間,在這樣的先決條件下,即使小飛燒了對方的糧草也於事無補。
“你想怎樣,說來聽聽。”老公爵饒有興致的說道。
“很簡單,提前開戰。”小飛跳上餐桌,毫無貴族覺悟的道:“現在一切都掌握在黑暗帝國手裡,他們想開戰就開戰,想停就停,讓我們跟着他們的節奏走,我們只有打破這個節奏,*迫或是誘導對方開戰,不給他們或者縮短他們準備的時間,對手會臨時變陣,這樣一些原本可以滴水不漏的計劃就會出現瑕疵,我們的機會就來了,當他們失去糧草卻還未準備好結束戰爭時,主動權就交到我們手上了。”
“你打算如何去引誘對方?”
“裝作棄城,把你們腦子裡所有可以想到的點子都拿出來,只要讓他們覺得我們要撤退就好,敵人會不顧一切發動戰爭。”
“我們可以讓騎兵在馬後拖着樹枝從西門出城,造成大規模撤退的假象,然後製造噪音,就像爭相逃命一樣,這樣行嗎?”一個胖胖的貴族說道。
小飛翻了個白眼:“現在剛剛進入春天,路上還有不少未融化的積雪,馬屁股後面就算拖上一整棵樹也不會有一點菸塵,你說的第二點那個噪音,敵人又沒攻城,爭相逃個什麼命?編故事都不會,你們貴族總是自作聰明,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才能顯出你們的不同,這有什麼難的,只要在城裡點上幾堆火,搞得烏煙瘴氣,讓對方的巢車看不清城裡發生了什麼,城牆上的士兵全部藏起來就行了!”
裡摩本大公一挑眉毛,吩咐道:“按他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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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一身黑衣靠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愜意的透過光禿禿的樹枝仰望天上的皓月,身邊樹枝上掛着一個大大的袋子,裡面是裡摩本大公爲他準備的油脂,可以幫助擴大火勢,本來小飛可以將它放進空間戒指,但又怕這些油脂會弄污了裡面的東西,只好作罷。
圓月
緩緩劃過枝頭,時間在流逝,空寂的迪裡王城依舊毫無反應,如果黑暗軍團有異動,迪裡王城會給自己燈號,可是大半夜過去了,眼看着月亮姑娘好像害羞般慢慢隱去,小飛卻只能坐在這裡。
嘴裡哼唱着兒時家鄉的童謠,思緒煩雜,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貧窮但卻溫馨的小山村,那裡的山,那裡的水,那裡的一切讓他銘記於心。
小飛拭去眼角的水珠,咒罵了一句,眼睛轉向遠處燈火通明的敵陣,幾道模糊的影子在營地裡遊蕩,可能是巡邏兵,隔得太遠,夜裡小飛看不太清楚,只能藉着篝火看個大概,但一切跡象表明,黑暗軍團並未像想象中那樣急着出擊。
“究竟哪裡出了錯?”小飛回憶整個事情,未發現有不妥之處,可能是有細作,小飛最後的結論。
一支黑暗帝國的巡邏隊在不遠處出現,馬匹疲倦的打着響鼻,噴出一縷縷白氣,騎士盔甲外包裹着毛毯,上面凝結了一層白霜,騎士半眯着眼睛,有的甚至的打盹,雖然是巡邏隊,但他們並未有多少警惕心理,每次戰爭都是他們在拼命進攻,而火雲帝國則是玩命防守,從未遇到過對方主動出擊,這讓他們如入無人之境,巡邏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意義,說是巡邏更像是閒庭信步。
小飛用精神力將自己的氣息完全包裹起來,像個蟲繭一動不動,任由對方緩緩行過。
冰雪開始融化,林間變的泥濘不堪,健馬走在上面不時的來個危險的劈跨動作,而後趔趄的繼續向前,馬上的騎士被驚醒,怒聲喝罵着什麼,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幾鞭子。
天際露出淡淡的紅,預示着黎明的到來,小飛溜下樹,拍了拍身上的白霜,扛着大袋子溜溜達達向迪裡王城方向走去。
計劃沒有成功,這一夜毫無收穫,回到城裡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奚落,小飛臉皮子厚,像個沒事人一樣,自城外密道回到城內,敲開裡摩本的房門,老公爵正在侍衛的照顧下吃早飯,一盤抹了黃油的麪包上面鋪着一塊煎的半熟的雞蛋餅,一塊巴掌大的小牛排,一杯葡萄酒。
小飛抓過酒杯猛灌了一口,而後慢慢嚥下,讓醇香的酒液慢慢流進胃裡,感覺渾身一暖,小飛舒服的打了個激靈,拖過裡摩本面前的麪包,將上面的煎蛋扔還給老公爵,抓起小牛排夾在麪包裡狠狠咬了一口。
老公爵無視小飛的無禮,用手裡的叉子將煎蛋劃成小塊,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剛要伸手去端酒杯,卻被小飛眼疾手快的抓在手裡,在杯口猥瑣的來回舔了一圈,而後壞笑的將酒杯放了回去,小眼睛眨呀眨的好像在說:你喝呀!
裡摩本大公微微一笑,從侍衛手裡又接過一杯酒,笑道:“人老了毛病就多,沒想到你也有舔杯子的習慣。”說完在手裡的酒杯邊沿來回舔了一圈,一滴未喝又放回桌上。
小飛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公爵,又看看眼前的酒杯,感覺胃裡一個勁的翻騰,半天才疑問道:“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