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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摸錯了手,給羅妖逮個正着,真個把知趣刻薄的將腦袋揣回了褲襠裡才肯罷休。知趣傷的不輕,小金也給烤個半熟,於是,父女兩個都窩在牀上養傷。

小金一身金皮被燒得烏漆嘛黑,以前的燦燦金色,現在只剩下鍋底黑。知趣心疼個半死,指尖兒溢出淡淡的靈力,一遍遍的梳理小金的身體,問,“可舒服些了?”

小金舒服的恨不能嗷嗷叫,其實青爐鼎爆炸的時候朱晴將她護在懷裡,只是傷了些皮肉。現在爸爸對她這樣好,小金扭了扭細長的身子,懂事又體貼的道,“爸爸,我沒事了。”

“女孩子,千萬不能落下疤呀。”知趣又拿出香噴噴的藥膏給小金抹在皮上,小金覺着涼滋滋的舒服,趁機跟知趣告狀,“爸爸,其實我那天本來不會傷得這麼重的。黑豆兒哥把我從灰裡刨出來,以爲我死了,就要吃我呢。後來我醒了跟他說我沒死,黑豆兒哥見吃不成我,就把我從天上扔下來了。我靈力不濟,就掉在地上摔暈啦。”

知趣摸着小金的頭,安慰道,“放心吧,黑豆兒不會吃你的。”知趣喜歡小孩子,對小金他們的性子瞭然於胸。要說小金孔白黑豆兒這幾個,別看黑豆兒最喜歡嘎嘎叫,像多囂張似的,實際上黑豆兒最聽他的話,傻乎乎的沒啥心眼兒。

小金道,“爸爸,你可一定要再跟黑豆兒哥說一遍哦,別叫他吃我。”

“嗯。”知趣溫聲道,“你們兄妹,在谷裡打打鬧鬧的沒啥,在外頭,可得團結起來。若有人欺負你們,你們一起動手幹掉他。”

小金點點頭,“記得啦。外頭沒人欺負我,就是在谷裡黑豆兒哥總欺負我。”不叫黑豆兒得些教訓,小金心裡這氣,一時半會兒的半不了。

知趣脣角微翹,“行啦,一會兒我說說黑豆兒,看你這記仇的。”

“把我摔的可疼了。”

倆人一句一句地,知趣的心思漸漸飄遠。

補靈丹的配方是沒錯的。

只是他強把十份靈藥的靈力非要壓縮到一顆靈丹中,這樣才引起的爆炸。

知趣從來不會輕易死心,修真之人**強悍,只是炸傷,又不是內傷,三五天就好俐落了。知趣想再借青爐鼎,羅水仙直接把破破爛爛拼一起的青爐鼎給知趣瞧,知趣惋惜一嘆,“看來青爐鼎是用不了了,水仙爹,你有沒有其他的丹爐給我用啊。”

羅水仙從儲物戒裡取出個古銅色的丹爐,遞給知趣,淡淡道,“這個丹爐是我少時常用來練手的,就送予你吧。”也省得知趣總來借青爐鼎,這樣的寶貝,雖然炸了還可以復還,羅水仙也很心疼的好不好。

知趣現在急於煉丹,並不講究,抱着丹爐就走了。先時他的靜室炸飛,朱鶴又補修了一間,知趣依舊在那裡煉丹。煉丹前還特意問了小金一聲,“小金,要不要跟爸爸一道煉丹啊?”

小金立時擺出一幅虛弱的神色來,擺擺尾巴,細聲細氣道,“爸爸,不用了,我再養兩日。”又說一句,“爸爸煉出丹藥來給我吃哦。”

“知道啦。”

知趣這回當真是煉出了一爐丹,但,此一爐丹裡只出了一枚丹藥。

此丹香甜無比,靈力隱隱,望之不凡。

羅水仙極力才忍住沒噴笑出聲,羅妖卻沒這樣客氣,笑的快要厥過去了。朱鶴眼中亦是隱隱笑意,孔白脣角一翹,問,“流氓趣,你這是啥丹啊?”

“大力補靈丹。”知趣雙手捧着拳頭大小的碧綠色的補靈丹道,“這一顆補靈丹,抵得上五十顆補靈丹。”

孔白道,“這麼大的補靈丹,你是不是拿五十份的藥量直接煉了一顆丹藥啊。”

知趣點了點頭。

這算什麼新丹藥哦。孔白問,“這補靈丹比你拳頭只大不小,你怎麼吃啊,難道一口一口的啃。”鬥法的情勢,瞬息萬變,若想補充靈力,這樣大的一顆補靈丹,想吃完也得小半天呢。待啃完這顆巨蛋補靈丹,早給人幹掉了。

“你們不要笑,我已有了新法子。嗯,小金黑豆兒,你們要不要吃啊?超級補靈丹哦。”知趣不遺餘力的推薦自己的新丹藥。

黑豆兒聞了聞,興趣缺缺。小金心眼兒多,眼睛一掃黑豆兒的神色,遂大聲喊道,“我要吃我要吃!爸爸,給我吃。”

黑豆兒向來跟小金不對付,一聽小金要吃,當下猛然將身子變大,張嘴吞了下去。無奈知趣此丹實在個兒大,竟噎在喉中下不去了。黑豆兒頓時給噎得兩眼翻白,伸長脖子張大嘴巴,叫都叫不出聲來,只是發出幾個模糊痛苦的音節,眼看就要蹬腿玩完。知趣急的,急忙從儲物裡取出一瓶靈氣非常的花露來,擡手就給黑事兒灌了進去。

花露屬性溫和,與補靈丹相融。好半天,黑豆兒打了個大嗝,這纔將補靈丹吞了下去。

小金瞧黑豆兒給噎的眼角掛出兩滴淚珠兒,心下悄悄得意,暗道:臭黑豆兒哥果然笨蛋啊,稍稍一激就中計啦。

補靈丹靈力微薄,於小金好處有限。就是黑豆兒現在的修爲,也不怎麼看得上補靈丹,只是爲爭一口氣,才搶先下口,卻不料正中小金算計:既騙得臭黑豆兒哥捱了噎,又給爸爸的巨蛋補靈丹捧了場,一舉兩得。

小金瞧着黑豆兒的倒黴相,頓覺氣順不少。

知趣如今卻是不再煉丹,將羅水仙送他的丹爐收起,轉身畫起符來。

要說羅水仙也是一奇人,甭管知趣如何折騰,他都不說一句。那幅淡定的模樣,不知是真有把握呢,還是已有萬全之策。

待家族第一**比結束,獲勝者的六百三十八人要重新抽籤分組鬥法時,知趣從閉關的靜室裡出來。

這幾個月閉關,除了知趣的巨蛋補靈丹外,再未見他拿出什麼丹藥新品。不過,知趣出關時可謂是神彩飛揚,頗有些不可一世的意思。

輪到他抽籤時,知趣隨手一抽,一百三十三號。

這一次,知趣的對手是家族排名三十五位的築基後期弟子,羅湘天。

羅田第二日就找了羅湘天的資料玉簡給知趣看,知趣略翻了翻,驚道,“女的?”

“是啊。”羅田道,“湘天姑娘在女修中的實力也是一等一的了。”

何止是一等一,家族上千築基第子,羅湘天能排到第三十五位,可見其本事。知趣對於女人的謹慎更勝於男人,男人在修煉或是身體素質上,總是優於女修,故此,一些能在男修的世界中爭出名頭兒的女修,絕對比男人更厲害三分。

知趣回去再一翻羅湘天上一場的戰績,更是頭都開始疼了。第一輪,羅湘天的對手是原本家族排名第十位的弟子羅君悅。

羅湘天是打敗了羅君悅,由此進入第二輪家族大比。

面對這樣一位實力超羣的女修,知趣忽覺自己那些小手段不怎麼夠看。

他與羅湘天的比試,安排在一個月後。

知趣思量數日,臨陣磨槍的學了些術法,就到了與羅湘天比試的日子。

這是知趣第一次見到羅湘天的真人,與玉簡記錄中肅殺冷峻的模樣相比,簡直要再加上一個更字。知趣從未見過這樣氣勢凌厲的女人。

羅湘天的個子比知趣不矮,或許是女人顯得高,總覺着論個頭略猛於知趣。論相貌,知趣跟人家更差出三座山去。

因羅湘天容貌出衆,即便這樣冰冷淡漠,亦有很多追求者。

知趣秉承着比賽第二,友誼第一的原則,笑嬉嬉的與羅湘天打招呼道,“湘師姐,師弟給你見禮了。”

回答知趣的是錚的寶劍出鞘的聲音。

如知趣所料沒錯,女人心思縝密,向來更勝男人。

羅湘天能打敗家族築基弟子中排名第十的羅君悅,修爲不必說,鬥法的手段與處事的心機更是不缺。何況,知趣本就是族中名人。

若是他人與她打招呼見禮,羅湘天興許還理上一理,換了知趣,她唯有用劍來回答。

她可不想重蹈羅非白的覆轍!

長劍出鞘之時,知趣頓時感到一陣細碎劍意迎面而來,即便他躲得再快,仍是半片袖子被割裂,飄落在了地上去。知趣大驚的同時,腦中蹦出一個詞:斷袖之癖!

第一輪家族大比中,羅湘天與知趣都是由弱勝強的代表人物,這二人於第二輪中相遇,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就是羅劍都站在了比武玉臺下,前來觀看。

“凌雲靴果然厲害。”羅刀沉聲道。

這就是有一個好師父的好處了,各種資源絕對豐沛。羅湘天的劍很快,但知趣的身法也不慢,自一開始羅湘天削掉知趣半片衣袖後,再沒有捱到過知趣的半個衣角。

羅琴溫聲道,“凌雲靴是六品法寶。”

即便六品法寶,這種速度也實在太驚人了些,羅劍道,“應該凌雲靴上還有符陣之類的東西。”

說到符陣,諸人更是羨慕知趣。

尋常符修很少,不爲別的。符修在初期的戰鬥力實在太差勁,是很容易夭折的職業。但是,成長起來的符修,譬如羅水仙,那絕對是彪悍的存在。

有羅水仙這樣的師父,六品凌雲靴絕對能發揮出七品法寶的威力。

劍修向來是很高傲的存在。

他們生就祟尚戰鬥,因戰而生。

很少有劍修會在戰鬥面前逃避,即便羅湘雲一個女人,骨子裡對於戰鬥亦有一種特殊的狂熱。

戰,便要戰個痛快!

羅湘天見知趣一味躲閃,她想盡法子連知趣的衣角都摸不着半片,當下怒道,“羅知趣,你還是不是男人!”

知趣袖子掉了半截,露出裡面的護身軟甲,氣喘吁吁的無恥一挺胯道,“師姐若是喜歡,當我是女人也成啊。”

羅湘天冷笑,“看我剁了你的賤根子,好成全你!”

知趣頭一遭見這樣的潑辣女,噎了一下,秉承着輸人不輸陣的原則,知趣沒臉沒皮的朝羅湘天一招手道,“來啊來啊,來剁我啊。”

魂淡啊!

若不是規則所限,羅湘天的追求者非往臺上扔爛菜葉臭雞蛋不可!

觀戰廳裡。

羅水仙依舊淡定如山,心下嘆道:早知知趣要行無恥招術,我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