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蒼離瞄她一眼,“你心思動的倒快,不過,哪有那麼容易?再者就算我們能夠拿到,太子發現骨灰不見了,無論是被誰所拿,太子都會算在凌王頭上,凌王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葉青漪想了想,鬱悶點頭,“那倒是,除非凌王能夠徹底脫離太子掌控,否則的確只會給她帶來麻煩。那就先給凌王解了毒,再跟他談合作的事,如果能成再說。”
“好。”
兩人悄然離開。
隔了一會,葉獨忽地進來稟報,臉色很難看,“啓稟太子殿下,方纔凌王離開時,有人跟着。”
影衛只堪堪看到兩道人影,追上去的時候,人已不見。
太子冷聲道,“必是蕭長情安排的人,交代影衛,繼續監視凌王府,注意蕭長情的動靜,不可輕舉妄動。”
“是。”
太子將那“噬血珠”拿在手裡,眸光中透出玩味,“本宮倒要看看,楚雲容如何幫洛寒,躲過本宮的寵幸!”
這人情他楚雲容領也得領,不領也得領,洛寒還要給他暖牀不是嗎?
葉獨嘴角抽了抽:殿下是認真的?
回到凌王府,楚雲容還在想着跟太子糾纏的事,嘴脣被咬傷的地方一陣一陣刺疼,肯定已經腫得很難看,太子居然當他是女人一樣地親吻,欺人太甚!
“王爺!”洛寒見他屋裡有了燭火,飛快地跑來,歡喜着呢,“你終於回來啦!你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噬血珠呢,你有沒有用它解毒?”
“此事你不必問了,‘噬血珠’我已給了太子殿下,”楚雲容看了他一眼,倒並不顯得怎樣怒,“洛寒,你記着,太子府不是你能夠去的地方,以後如果不是同我一起,不准你再入太子府半步,否則就別再回來了,聽到沒有?”
洛寒忙不迭地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末了又想起一件事,“那,王爺身上的蠱毒解了還是沒有呢?”
“我明日一早要出門,去山中採藥,”楚雲容根本不聽他說些什麼,對“噬血珠”更是隻字不提,“你留在府裡,別惹事。”
“我不!”洛寒登時不高興了,“王
爺,你都中了毒啦,還要上山,怎麼成?我去我去,你別去啦!”
這麼關心王爺,看來王爺平時沒白疼你。齊魏抿着嘴脣直樂,反正王爺中的蠱毒他也沒法子,光是愁眉苦臉地又有什麼用。
“你又不認得草藥,還是我去好了,”楚雲容面色不變,眼神卻銳利,“你便是隻顧着玩樂,去了見無趣,還不接着回來。”
“不會不會不會!”被王爺瞧扁,洛寒登時豪情萬丈,“我一定採到王爺要的草藥再回來,我一定!”
楚雲容抿脣,“你非去不可?”
“嗯!”
“那就讓齊魏跟你一起去,採不動藥,別回來。”楚雲容轉身進了內室。
洛寒哪裡知道主子動的什麼心思,被委以“重任”,他可來了勁兒,蹦跳着往後院走,“王爺,那我去準備東西啦!”
等他走遠,楚雲容遞給齊魏一個小藥瓶,“明日一早,將這藥倒進洛寒飲食中。”
齊魏一呆,跟着不解,“王爺這是爲何?”
想殺洛寒?
“拖到他天黑再回來,他武功比你高,不動些手腳,你製得住他嗎?”
楚雲容冷冷道。
齊魏赧然,倒也不否認這一點,只是意識到不對勁,“爲什麼要天黑?王爺……”
楚雲容眼神驟寒。
齊魏的心“咚”一跳,立刻低頭,“屬下明白,王爺放心。”
“去吧。”
“是。”
楚雲容心中有事,也沒有胃口吃飯,獨自小酌了幾杯,就坐在桌前看書。反正他心緒煩亂,擾得他不得安睡,早早躺下也是不無用。
不出意外的,蕭長情悄然現身,卻只是盯着楚雲容的臉看,眼神奇怪。
“不必看了,”楚雲容淡然挑眉,“拜太子所賜,我身上蠱毒已解。”
“你——”蕭長情又驚又怒,雙手用力拍在桌面,“你讓太子碰你?”
難道這就是楚雲容的選擇,寧可委身太子,也不肯來求他?
楚雲容翻過一頁書去,無聲冷笑,“不關你的事。”
蕭
長情氣息一窒,猛地轉身,“我要殺了太子!”
“你去吧,”楚雲容疲憊地揉了下額頭,聲音都有些啞,“你想做什麼就做,我不會攔你。”
他已經被太子和蕭長情折騰到心力交瘁,無法可想。何況太子這一關還不知道怎麼過,他哪有精神氣力管蕭長情的事。
蕭長情猛地頓住身形,回過頭來瞪他,“楚雲容,你真如此絕情?”
“不是我絕情,是你非要糾纏不清,”楚雲容神情恢復冰冷,不爲所動,“你不是要殺太子嗎?只管去,反正人人知道我跟無影教來往甚密,太子一死,皇上必定震怒,把賬算在我頭上,到時我被凌遲,一了百了。”
“你——”蕭長情劇烈喘息,眼神由憤怒至冰冷,再到說不出的絕望,“好,你告訴我,‘噬血珠’在哪兒,是不是在你手上?”
到如此份上,他還不忘噬血珠,還真是執着。
“不在,”楚雲容停了停,擡頭看他,“你要‘噬血珠’,到底何用?”
蕭長情狠狠瞪着他。
“算了,”楚雲容搖搖頭,“我不想知道,你的事跟我無關,蕭長情,你別再來了,我們之間……斷了吧。”
“斷了?”蕭長情一驚,怒極反笑,“你跟我說斷?怎麼斷,斷得了嗎?”
“斷得了。”楚雲容扔下書,突然翻腕亮刀,手起刀落,直紮在自己左臂上,跟着拔刀,血如泉涌。
“楚雲容!”蕭長情厲聲喝。
“你在我面前出現一次,我就給自己一刀,我說到做到。”楚雲容微笑,臉容僵硬。
看着他流血的傷口和冷酷絕決的臉,蕭長情終於挫敗地一跤坐倒,面無人色,“雲容,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
“除非師父活過來。”楚雲容語聲苦澀,傷口處的刺痛,卻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他始終不明白,蕭長情爲什麼要殺了師父,一個理由都沒有。
蕭長情苦笑,“我多不希望你說這句話!我蕭長情雖然武功過人,卻終究不能讓死人復活,你這麼麼說,分明是不再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