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他身體忽然軟了下去,太子還以爲他放棄抵抗,笑的得意,“早這樣不就好了?雲容,你就是性子太倔強,你……”
話沒說完,陡然發現不對,他又驚又怒,“你敢服毒?給本宮吐出來!”
話落一記重掌,狠狠打在楚雲容肚腹上。
“噗……”楚雲容臟腑受到猛烈衝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未及完全發揮作用的毒當真被吐出大半。
“在本宮面前,你還敢尋死!楚雲容,你敢,你敢!”太子又是接連兩掌,狠擊在他肚腹上,出手毫不留情。
楚雲容連吐鮮血,痛苦的要死,這幾掌雖說也將他重創,卻成功地將他體內的毒吐個差不多,否則他哪裡還有命在。
太子一陣風似地衝進孝元帝寢宮,將那“噬血珠”拿來,塞進楚雲容口中,助他驅毒。
一刻鐘後,楚雲容的臉上恢復了些生氣,眼睛又瞪了起來,太子將“噬血珠”拿走,恨聲道,“除了死,你還有什麼可以威脅本宮?你父母家人的骨灰,不想要了?”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可以要挾我?”楚雲容虛弱冷笑。
毒雖解了,他臟腑卻仍受到重創,此時的他孱弱如嬰兒,就算一個普通的、手無寸鐵的宮女,也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他。
太子難得語塞。
他們兩個就是這樣互相傷害,互相要挾折磨,誰也不得解脫。
“我若想死,你防我一次,防不了十次。”楚雲容笑的鄙夷。
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還有什麼是他在乎的。
“好,你死,”太子大笑,“本宮這就把你親人的骨灰全都撒出去,爲你鋪一條黃泉路!”
說罷回身就走。
“你站住!”楚雲容強撐着要去攔他,“你敢……”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若真死了,萬事皆休,可要他眼睜睜看着親的骨灰被作踐,他做不到。
“怎麼,不敢本宮強硬到底了?”太子不屑地道,“本宮還以爲你有多少本事。老實待着,再敢動什麼心思,本宮讓你死都後悔!”
楚雲容慘
青了臉,但真的沒再有什麼動作。
比狠,他狠不過太子。
——
“蒼離,你別生氣了,凌王不會出賣我們的,肯定是哪裡出了紕漏。”葉青漪倚着牢房的牆壁,有氣無力地道。
反正被人識破了身份,兩人都去了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
對面牢房裡,傲蒼離盤膝而坐,緩慢運功,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剛纔……啊,你是故意的?”葉青漪恍然。
太子當然也知道,凌王沒有跟他合謀,私自帶她和蒼離進宮,是死罪。
不過既然太子有心離間他們和凌王,也是不想對凌王趕盡殺絕,蒼離剛剛故意跟凌王反目成仇,其實也是想跟凌王劃清界限,別拖累了他。
“是。”傲蒼離睜開眼睛,道,“不過現在凌王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咱們如何把毒逼出來。”
他試了半天,終是不行,身體多少恢復了一些力氣,但別想逃出天牢。
葉青漪聳聳肩膀,“我一直在想是哪裡不對,現在記起我們曾經在凌王府上喝過一種茶,特別香的,你記得嗎?”
傲蒼離點點頭。
“我懷疑那茶就是太子在知悉我們的身份之後,故意賜給凌王的,那茶裡有某種成分,跟今天孝元帝寢宮裡點的薰香互相作用,就能讓我們中招。”葉青漪有種自打嘴巴的感覺。
虧的她整天說自己用毒無所不能,卻不料年年打雁,今年叫雁啄了眼,這個跟頭栽的夠大,夠冤枉。
“這也沒辦法,咱們自認爲處處隱秘,卻不料太子先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傲蒼離乾脆放棄運功,坐了下去,“現在想想也不意外,太子派了高手監視凌王,他的一舉一動,太子都知道,咱們兩個之前行事又不夠小心,太子若有心查探,知道我們的身份,也不足爲奇。”
葉青漪直拍腦門,“不錯,是咱們疏忽大意了,這下被太子拿住,他若要殺了咱們,倒還罷了,可他肯定會用咱們要挾皇上,這要怎麼辦?”
皇上重情重意,一定不會眼看着他們兩個死,再者,如果她死了,就不
能配出“苦相思”之毒的解藥,皇上恐怕也難以活命。
傲蒼離冷笑,“沒那麼容易,我的人自會來救咱們,如果救不成,也絕不能讓蕭臨淵如了願!”
葉青漪想了一會,點頭,“你說的不錯,千古艱難唯一死,可到了必死的時候,我也不會苟活,只是皇上……”
希望陸大哥能用鵂鶹鳥找到“優曇花”,製出解藥,解了皇上的毒,她死也無憾了。
過不多時,傲蒼離忽地眼神微變:孤星在以“傳音入密”與他說話。
“王爺,屬下等已待命,是否現在劫天牢?”
傲蒼離此時中了毒,全身內力使不出,自然也無法以“傳音入密”回話,不過孤星他們多年跟在他身旁,自然知道他的行事,他既沒有命令,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
來了?
葉青漪看他眼神,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同樣以眼神做詢問。
傲蒼離微一點頭,並不言語。
太子知道他們兩個不是簡單角色,所以關押他們的,是天牢中最深處的牢房,四面都是厚達一尺有餘的大石,只有前面石門上,有兩道兩指寬的縫隙,兩人就是通過這縫隙看到對方,並聽到彼此說話。
想要砸爛牢房出去,以他們現在的功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隔天的清晨,太子帶着楚雲容,來到了天牢。
在這之前,他沒有讓人給傲蒼離和葉青漪送飯,兩人餓了幾頓,身體越發虛弱,那種餓到極致之後,胃部抽痛的感覺,每每都讓葉青漪抓狂。
好在到現在,胃痛到渾身麻木,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舒服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要死不死的。
自打穿越而來,跟傲蒼離一起打天下,她就沒像現在這麼狼狽絕望過。
“把他們帶出來。”太子看一眼他們現在的狼狽樣子,眼神輕蔑。
是“戰神”又如何,是厲王又怎樣,落到他手上,還不是一樣,尊嚴全無。
“是。”
侍衛上前,分別打開兩邊的牢房,粗魯地將兩人拽起,拖到了刑室,又將兩人分別以鎖鏈鎖在了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