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雨澤不斷催促,郝飛又差點超速行駛的情況,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李麗的家中。
叮咚!叮咚!
“誰呀?”
隨着門鈴聲響起,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打開門走了出來。
“你們是?”
“你是李麗的父親,李思源教授吧。”寒雨澤問道。
“是啊。怎麼了?”李教授聞言,心中頓時變得有些緊張。
畢竟女兒剛剛被人無故殺害,雖然表面上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心中還是會不受控制的感到壓抑,此時見兩個陌生男子突然來訪,緊張也是難免的。
“你好,我們是負責調查你女兒案件的警察,我叫寒雨澤。”寒雨澤說着拿出了自己的證據,隨後又指了指一旁的郝飛,說道:“他是我的下屬,郝飛。”
“哦,警察啊,進來吧。”李教授見並不是什麼壞人,不由鬆了口氣,並讓開了道路。
當寒雨澤二人剛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一股濃濃的書香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李麗家雖然房子並不算太大,但是裡面的裝潢、擺飾卻極具文化藝術,讓人一進來就能夠立刻被它所賦有的文化韻味所吸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愧是書香門第,果然非同一般!”寒雨澤心中不由得感嘆。
“警察同志請坐,淑菲快去泡三杯茶過來。”李教授熱情招呼道。
“不用,不用客氣。”寒雨澤揮了揮手說道。“李教授,我們今天來……”
“是爲了領取我女兒遺體的事吧。”寒雨澤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教授搶先說了出來。
這讓寒雨澤不由得再次感嘆,不愧是教授級人物,這頭腦長的,啥都瞞不過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
“李教授,死者爲大嘛,再怎麼樣她畢竟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總不能看着她的遺體一直放在殯儀館吧。”寒雨澤輕聲勸道。
“是啊,思源,小麗畢竟是我們生養了近二十年的女兒,我們還是把她領回來吧。”這時李麗的母親,蕭淑菲剛好端着茶水走了過來,見寒雨澤這般說,也連忙配合着勸說道。
果然,作爲母親的,總是會心軟。
“婦人之仁,要不是你慣着,小麗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更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李教授聞言,立刻勃然大怒,對着自己的妻子就是一頓呵斥,嚇得蕭淑華再也不敢開口說話。
見妻子不再說話,李教授這纔回過頭降低了語氣,對着寒雨澤二人說道:“警察同志,你們不明白,我們李家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但祖上三代包括我自己都是教書先生,也算得上是書香世家。可現在我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沒有教導好,讓她瞞着自己的男朋友跑出去和別的男人鬼混。你說,這讓我以後還怎麼面對自己學生,怎麼面對學校的其他老師,還有何臉面繼續教書育人。”
寒雨澤聞言心中一動:“李教授,你剛纔有提到男朋友,是嗎?”
“是啊。怎麼了?”李教授立刻察覺到了寒雨澤臉上的表情變化,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警察同志,這人是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據我們警方調查發現,你女兒的人際關係中,並沒有你口中所說的男朋友這個人。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也就只有與她一同被殺害的張思誠,才能勉強算得上。”寒雨澤解釋道。
砰!
寒雨澤的話音剛落,頓時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原來是李教授的茶杯,落地被打碎後發出的聲音。
“會不會就是那人害死了我可憐的女兒,嗚嗚……”這時一旁的蕭淑菲聞言,更是傷心透頂,險些昏倒。“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抓住他,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二位放心吧,只要你們能夠積極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我們警方一定不會讓兇手逃過法律的制裁,讓他逍遙法外。”寒雨澤保證道。
“警察同志,你就問吧,無論你問什麼,只要是我們知道的都一定回答。”李教授這時也知道錯怪了自己的女兒,心中頓時感到自責,於是決定配合警方爲自己的女兒洗刷冤屈。
寒雨澤聞言心中這才鬆了口氣,說實在的,他還真怕這李教授太倔,對自己女兒的事完全不管不顧,那可就真的是個麻煩。
而從進屋開始,就一直不曾說話的郝飛,這時也默默的拿出了記事本,爲李教授錄口供。
“李教授,請問你是從哪兒聽說你女兒有男朋友的?”寒雨澤問出了關鍵。“你女兒以前自己告訴你的嗎?”
“不是。”李教授搖了搖頭。
“是昨天一個自稱我女兒男朋友的青年男子說的。”
“能和我們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嗎?”寒雨澤驚訝道。
他沒想到,這一趟居然能夠得到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如果這個自稱是李麗男朋友的青年男子,真是兇手的話,那麼就相當於得到了兇手的身份信息,以後抓捕起來也就會容易很多,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突破。
“這個還是讓我來說吧,思源他昨天在學校上課,具體情況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這時已經停止哭泣的蕭淑菲卻突然說道。
“好吧。”寒雨澤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就在昨天下午……”蕭淑菲回憶着昨天下午的經過。
就這樣,蕭淑菲用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纔將整個經過清楚敘述完。
這時寒雨澤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去:“看看是他嗎?”
“沒錯,就是他。”蕭淑菲接過照片一看,情緒頓時有些激動。
“沒想到當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年輕小夥,會是殺害我女兒的兇手,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抓住他啊,嗚嗚……”蕭淑菲說着說着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個男子到底是不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我們還無法確定,但如果真的是他,我們警方就一定會將他捉拿歸案的,你們就放心吧。”寒雨澤見狀,只好再次作出保證。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警隊了。”寒雨澤見事情已經辦完,就不打算多做停留,於是提出了告辭。
“那好吧,警察同志,如果抓到了兇手,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夫妻倆。”李教授夫妻見狀立刻起身相送。
“這是當然。”寒雨澤笑着說道。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於是接着說道:“李教授,現在你應該不會拒絕把你女兒的遺體領回去了吧。”
“當然不會。”
“唉!之前都是我太固執了,這才讓小麗都走了(死了的意思),還要再受委屈。”李教授聞言深深嘆了口氣,看的出來,他此時也非常後悔。
呼!
“老大,你幹嘛不讓我說話啊?我這都快被憋出毛病了。”剛一離開李麗的家,郝飛就忍不住對着寒雨澤埋怨道,那幽怨的眼神,就和一個剛被拋棄了的小媳婦沒啥區別。
“就你這直性子,再碰上李教授那倔脾氣,讓你說話不出問題纔怪。”寒雨澤無語道。
“我這不也是看不慣他這種頑固不化的作風嗎。”郝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寒雨澤摸出手機一看,見居然是凌悅打來的,心中頓時大喜。凌悅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毫無疑問必定是有了陳亮的消息。
“喂!”
“頭,我們抓到陳亮了。”手機剛被接通,電話那頭凌悅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對寒雨澤彙報着情況。
“怎麼抓到的?”
“是他室友通知的我們說他已經回學校,我們抓到他時,他正在寢室中哭呢,挺傷心的。
“好,我知道了,先不要管他,等我回來後在說,拜拜。”寒雨澤聞言,迅速的吩咐了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郝飛,快,開車回警隊。”
“老大,怎麼了?”不知道電話內容的郝飛,見寒雨澤這麼着急,不由有些疑惑。
“陳亮,抓到了。”寒雨澤只是簡單的說了句,就不再多說。
“真的!那我們豈不是相當於已經結案了嗎。”郝飛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興奮的說道。
“現在還不能這麼早就下結論,等回去審訊過後才知道。”
半個多小時後。
“陳亮,你昨天下午都去了什麼地方?”寒雨澤問道。
“我家中有事,回老家了。”陳亮眼神閃爍道。
“是嗎,可爲什麼李麗的母親卻說,昨天下午你去了她們的家中,並且還自稱是李麗的男朋友,這個你怎麼解釋?”寒雨澤再次問道。
“我。”
陳亮選擇了沉默。
“陳亮,現在我們警方懷疑你就是殺害李麗的兇手,並且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的好。”寒雨澤見狀,只好嚇唬道。
“我沒有!”
誰知,寒雨澤的話剛一說完,陳亮就蹭的站了起來,情緒更是非常激動,就好像寒雨澤的話對他就是種侮辱一般。
“我那麼愛她,又怎麼可能會捨得殺死她,我可以爲了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