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的臉色更加難看,怒道,“別胡說八道,我何時去人間廝混過?你以爲我是蕭墨嗎?”
“蕭墨是墨蛇,你是紅蛇,你就是我爹爹,嗚嗚,爹爹,你不要小奶包和孃親了嗎?”小奶包嗚咽的看着蕭遇,水靈靈的大眼睛,頓時充滿淚水。
“小傢伙,我告訴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那種事情我做沒做過,我還不清楚嗎?”蕭遇的手,緊緊抓着紫薰的,神色緊張瞬。
紫薰臉色難看,擡眸道,“蛇屆之中,只有王族血統的血,纔是紅色,若是這個孩子不是你的,難道是蕭墨的?”
蕭遇氣結,解釋着道,“或者,我父王還有別的私生子?再說,有可能基因突變,蕭墨是黑色,但是他突然生個孩子,就是紅色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是嗎紫薰?魷”
紫薰只是嘲諷的笑,別過頭去。
小奶包乘機爬了上來,吐着信子舔着蕭遇的胳膊,“爹爹,我知道你就是我爹爹,你答應過孃親,要娶她的,你說過,會愛孃親一生一世,你還說會休了這個難看的大嬸兒……”
蕭遇神色難看,想要將小奶包從他胳膊上扒拉下去,卻又顧及着自己的身份。
畢竟自己可是蛇屆之主,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但是眼看着紫薰的神色越來越難看,蕭墨無奈,“紫薰,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紫薰回頭看他,神色淡漠的道,“若是你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爲何將芍藥和蕭墨,一起趕出了蛇屆?”
一語中的,蕭遇的臉色,瞬間難看,他握着紫薰手腕的手,也鬆懈了幾分。
紫薰用力的掙脫他,然後緩慢的走開。
迎面刮來了一陣黑色的旋風,接着是一個玄色織錦衣衫的男子,站在前面。
紫薰的眼眸,頓時綻出晶亮的光彩,她看着蕭墨的眼神,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蕭墨……”她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蕭墨卻宛如沒有看見她一般,只是闊步走向了蕭遇胳膊上的小奶包,他一隻手提起小奶包,眯眸道,“小奶包,你找死是不是?竟然敢一個人偷偷溜走?”
“爹爹——”小奶包嘴甜的恢復人形,然後整個人都掛在了蕭墨的脖子上。
蕭墨抱着小奶包,心裡歡喜,捏捏他可愛的小鼻子,彷彿沒有看見蕭遇和紫薰一般,朝着蛇宮外面走去。
“蕭墨——”蕭遇叫住了他,他頓住腳步,抱着小奶包,頭也不回。
蕭遇上前,站在了小奶包的前面,“這個孩子,是半妖!”
“我當然知道!”蕭墨面無表情的道。
“他若真的是蛇屆王族後裔,他的心臟可以喚醒饕餮!”蕭遇緩慢的道。
蕭墨驀地轉身,定定的看着蕭遇,眼眸中帶着一絲警告的神色,“這個孩子,不管是不是蛇屆王族後裔,你都別想打他的主意!”
“蕭墨,不要意氣用事!”蕭遇冷聲,一字一頓的道。
蕭墨卻只是冷哼,抱着小奶包就朝着外面走去。
紫薰卻叫住了他,“蕭墨——”
蕭墨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紫薰,紫薰微微一窒,咬脣道,“還有一個姑娘,她說她是你的娘子,現在被關押在天牢中,我帶你去……”
紫薰說完,就率先朝着天牢的方向走去。
蕭遇只是神色難看的盯着兩人的背影,鳳眸中閃現出陰鷙的神色。
“小奶包,你怎麼會來蛇屆?”蕭墨將小奶包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傢伙騎在他的脖子上,高高的坐着,神色十分愉悅。
“有一位叔叔,說可以帶着我去蛇屆找爹爹,我就相信他了……”小奶包開心的道。
“以後,沒有經過我和你孃親的允許,不許亂跑,知道嗎?”蕭墨掐了掐小奶包的胳膊,故作兇惡的道。
小奶包被掐的“咯咯”直笑,搖頭道,“鄔伢月說,她也是大人,她可以做主,所以我就和她一起來蛇屆做客了!”
“以後離鄔伢月那個女人遠一點!”蕭墨皺眉,提起鄔伢月就一肚子火。
“可是爹爹,鄔伢月說,這個世界
上,半妖如此難得,叫我和她相互照應呢!”小奶包低頭,看着蕭墨的眼睛道。
蕭墨睨了他一眼,然後頓住腳步。
他改變主意了,鄔伢月在蛇屆天牢呆着,挺好的。
就讓她好好的呆在裡面吧?爲什麼他要去救她?
紫薰走在前面,見蕭墨頓住腳步,隨即回身道,“前面不遠就是了……”
蕭墨神色平靜,看着她的眸光,無波無瀾,“多謝大嫂,鄔伢月喜歡呆在天牢,就讓她多呆一些時日吧!”
說完,他抱着小奶包,轉身離開。
空氣中,殘留着他術法的波動,紫薰眼眸噙滿淚水。
他叫自己,大嫂?
他竟然叫自己,大嫂……
抱着小奶包回到客棧,柳清清已經在房間中等他,見兩人出現在房內,柳清清站起身,“鄔伢月呢?”
“她被留在……”小奶包想要回答,卻被蕭墨一把捂住嘴巴,他嗚咽着說不出話。
蕭墨微笑,“鄔伢月覺得蛇屆不錯,所以以後就留在蛇屆了!”
柳清清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出門喊店小二備下了飯菜。
鄔伢月留在蛇屆,小奶包一個人留在客棧。柳清清不放心,蕭墨也不放心,於是就決定,兩人帶着小奶包一起回水月洞天。
水月洞天,齊河的府邸裡面,譚偉正捂着耳朵聽齊河的教誨,齊河絮絮叨叨,譚偉幾乎就要崩潰。
眼看着柳清清和蕭墨遠遠走來,譚偉站起身,朝着柳清清跑去,“師姐,師姐救命啊……”
蕭墨一把推開譚偉,“滾開!”
柳清清瞥了一眼蕭墨,蕭墨這才收斂,冷哼着站在柳清清的身後。
譚偉依舊捂着耳朵,聽了齊河一天的教誨,他此刻覺得,腦袋裡有無數個蒼蠅,正在不停的飛。
“師傅,師姐來了,你有什麼要交待的,就說給師姐聽吧,我先回房休息了……”譚偉捂着被摧殘的耳朵,朝着自己房間跑去。
齊河一見柳清清,頓時興奮,拉着柳清清的袖子,“小清清,爲師今天給你講上古心法,這些可都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哦!”
“師傅,蕭墨跟着我一起聽課,你不介意吧?”柳清清看了一眼蕭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道。
“當然不介意……”齊河笑着。
蕭墨毫不客氣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灌了起來。
齊河開講:“乾龍勿用,下也。見龍在田,時舍也。終日乾乾,行事也。或躍在淵,自試也。飛龍在天,上治也。亢龍有悔,窮之災也……”
“噗”蕭墨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柳清清蹙眉,神色詫異的看着齊河,齊河搖着頭,想要接着講,柳清清卻打斷的道,“師傅,你講的不是心法,是易筋經吧?”
“啊?”齊河有些疑惑,隨即點頭,“爲師講錯了,我們從新開始……”
“道可道非常道……”齊河搖頭晃腦,接着道。
“師傅!”柳清清站起身,秀眉蹙的更緊,“你背的是道德經!”
齊河一怔,撓撓頭髮,“爲師記錯了,這一回,我們真正開始……”
半個時辰之後,齊河唾沫橫飛,蕭墨鼾聲如雷,柳清清則是無語問蒼天。
這真的是她師傅嗎?
這個將唐詩三百首,已經背了六十首的白鬍子老頭,真的是她師傅嗎?
敢情上古心法,就是唐詩三百首?
終於,柳清清忍不住,也倒在椅子上熟睡起來。
一覺醒來,她發現,齊河這貨,也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他脣角帶着悶***的笑意,還時不時的,鬍子抖動幾下。
我靠,這種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