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跟無畏去一邊玩吧!”柳清清微微一笑,將團團朝着小奶包的懷中一丟,然後朝着雲崖走去。
雲崖一身明黃的龍袍,站在那裡,長身玉立,溫潤的笑着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迎風走來,恍若池塘中的一株蓮花,亭亭玉立,隨風搖曳峻。
“清清,你還好嗎?”雲崖伸手,想要撫摸柳清清的臉頰,卻想起什麼一般,手頓在那裡,看着她隱藏在面紗後面的臉,眸中寫滿心疼。
柳清清只是淺笑,取下了耳後的鏈勾,拉下面紗鯽。
那右臉上的傷疤,如龍蟠虯結的老樹根,觸目驚心。
雲崖看的心疼,再也顧不上禮儀,顧不上她已經是蕭墨的未婚妻子,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他清朗的星眸中,滿滿的都是痛惜之色,撫摸着她滿是疤痕臉頰的手,也微微發抖。
“疼嗎?”他輕聲問道。
柳清清搖頭,“被魔吃掉腦髓的那一刻,有些疼,不過後來就失去知覺了!”
“清清!”雲崖心動,一把將柳清清攬入懷中,“留下來,別走,好不好?”
柳清清推開了他,神色依舊淡漠,“我來只是爲了找兒子,現在找到他了,我該走了……”
她說完,就朝着小奶包的方向走去,腳步很慢,衣袂翩遷。
雲崖站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眉頭緊皺。
倏然,他跑上前,攔在她的前面,“小奶包在這裡過的好好的,他很開心,不要帶他走!”
“在這裡,每日沒有人督促他修行練武,他自然很開心,但是他總不能一輩子這樣荒廢下去!”柳清清輕聲道。
“荒廢下去又如何?”雲崖着急的道,“我已經將他看做自己的兒子,若是他喜歡,我可以將皇位傳給他!”
柳清清神色微變,有些尷尬的走過他,朝着小奶包的方向走。
“清清,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我也知道,無論我用什麼辦法,都留不下你,只是我拜託你,讓我繼續喜歡你,喜歡小奶包,好不好?”雲崖上前,近乎祈求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只是低着頭,看着腳下的青草。
半響,她擡頭,看着遠方飛過的大雁,“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愛或者不愛,都只是過眼雲煙……”
雲崖搖頭,“那在你的眼裡,什麼纔是永恆?”
柳清清微笑,“實力,能夠將所有一切,留在自己身邊的實力!”
“當我不喜歡時光流逝的時候,我可以讓時光停頓,當我不喜歡現在,只喜歡以前的時候,我可以讓時光逆流,當我想要回到未來的時候,我可以穿越時空!”柳清清補充的道。
雲崖自然不明白,“你是想要成仙麼?”
“仙是什麼?”柳清清眯眸,看着遠方,繼而平靜的道,“我只是想做一個超越時光,強大的能者!”
她說完,沒有再發話,只是緩慢的朝着小奶包走去。
雲崖依舊不懂,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皺起眉頭。
或許她和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越走越遠,她的想法已經超越了現在的一切。
而他,依舊停留在自己的江山社稷之中。
草坪中,小奶包和團團正在玩着球,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小奶包的臉上紅撲撲的,額頭上都是汗珠。
他回頭看着柳清清,“孃親,快過來,過來……”
手中的球朝着柳清清扔去,柳清清揚手接住,然後蹙眉已對。
“你走的這一個月,修爲一點都沒有精進!”柳清清不滿的說道。
小奶包鼓着嘴巴,哀怨的看着柳清清。
這一個月,他苦於修煉手中的盤古斧,哪裡有時間提高自己的境界。
“跟我回蛇屆,你爹爹很擔心你!”柳清清上前,將球丟在小奶包的懷中道。
小奶包臉色頓時一變,條件反射的道,“我不要回蛇屆!”
“爲什麼?”柳清清蹙眉,神色詫異。
他在蛇屆做了什麼?竟然一提起蛇屆,就是這
種反應?
小奶包意味着自己反應太過強烈,“嘻嘻哈哈”的笑着,撓着自己的頭髮,“在蛇屆,爹爹老是嫌我礙事,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我還是在外面,多給你們騰出空間,你們好多多相處啊……”
“少來,你是不是在蛇屆做了什麼壞事,怕有人找你算賬,所以根本不敢回去?”柳清清眯起眼睛警惕的道。
小奶包“呵呵”的笑着,神色尷尬無比,他搖頭,“孃親您真能想,我能做什麼壞事?您想帶着我回蛇屆,那就回吧。只是您今天風塵僕僕的趕來,若是現在就走,太辛苦您了,我們今天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然後明天早上離開,好不好?”
小奶包拉着柳清清的手,訕訕的笑着。
柳清清冷睨了小奶包一眼,並不說話。
晚上,星子稀疏,將整個皇宮都照耀的清冷無比。
柳清清躺在房頂上,看着星空的另外一端,想着心事。
瓦片一陣響動,接着是雲崖走了過來,躺在她的身邊。
“清清,若是我不做這個皇帝,跟你去行走江湖,你肯不肯收我爲徒?”雲崖壓低聲音,脣角噙笑的看着她道。
柳清清搖頭,“不肯!”
“爲什麼?”雲崖不理解,挑起眉頭道。
“你若是跟我去行走江湖,這日翼國就要少一個好皇帝,這樣的責任,我可擔當不起!”她站起身,踩在瓦片上,看着水月洞天的方向。
“雲崖,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柳清清輕聲,一身白衣,恍若月中仙子,光華瀲灩。
“什麼忙?”雲崖隨着她一起,看着水月洞天的方向。
“幫我看好水月洞天,不要讓姬風,毀了它!”柳清清輕聲說道。
雲崖微笑,還以爲她會說,幫她毀了整個水月洞天呢,誰料竟然是這個。
他點頭,“放心,在日翼國的地盤內,姬風想利用水月洞天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謝謝你!”說完,柳清清旋身離開,矯健的身姿,恍若游龍一般。
雲崖看着她的背影,不住苦笑。
她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留。
剛剛回到房間,屋內就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是一條墨色的蟒蛇,驟然出現在眼前。
柳清清嚇了一跳,冷着眸子,憤怒的瞪着蟒蛇。
蟒蛇晃着腦袋,然後逐漸恢復人身,“清清,那個雲崖不懷好意,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你做什麼半夜變蛇?”柳清清怒吼。
蕭墨上前,躺在牀上,“剛剛你們在屋頂,我打算變蛇出去嚇那個小皇帝一下,誰知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現在是皇帝,不再是皇子,你做事最好小心一些!”柳清清看了他一眼,脫下外套然後上牀,“回去查查小奶包是不是在蛇屆,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似乎,很反感跟我回蛇屆!”
“清清,我好不容易溜出來一趟,這麼快就要回蛇屆嗎?”蕭墨皺起眉頭,不滿的看着柳清清。
“不然呢?”柳清清冷睨着他。
“可是清清,我們很久,沒有在人界行走過了……”蕭墨嘟囔着,翻了個身,竟然呼呼睡去。
柳清清轉身一看,他濃密的睫毛下,是佈滿陰影的眼瞼,想來他爲了攢這幾日出來的假期,已經很多天沒有閉眼休息了。
心裡微微一暖,柳清清扯了薄被,蓋在蕭墨的身上,沉沉睡去。
早上柳清清被外面的怒斥聲吵醒,穿好衣衫出門,雲崖站在外面,拿着一封信,正在呵斥小宮女。
宮女跪地,委屈的嚶嚶哭泣,卻又不敢發聲,只能隱忍着,肩膀不住顫抖。
“怎麼了?”柳清清蹙眉,看着跪地的宮女,又看了一眼雲崖。
就算他要訓斥自己的宮女,也沒有必要一大早站在她的門外。
雲崖上前,無奈的道,“小奶包跑了,昨晚守夜的是這個該死的丫頭,竟然沒有發現他逃跑!”
“什麼?”柳清清驚訝的上前,接過雲崖手中
的紙條,只見上面寫着,“孃親,雲崖叔叔,小奶包去遊歷江湖,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我會好好的——”
落款是柳無畏。
柳清清咬牙,緊緊的攥着紙條,屋內,蕭墨睡的迷迷糊糊,他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清清,怎麼一大早,發這麼大的火?”他上前,攬住柳清清的腰肢。
雲崖一見蕭墨,更是皺起眉頭,“蕭墨,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我媳婦,怎麼?你有意見?”蕭墨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
柳清清拿着紙條,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這才嘆息,“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能,到了叛逆期吧!”雲崖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道。
他看了看蕭墨攬着柳清清的胳膊,若是他這樣攬着清清,恐怕清清會一拳打的他直不起腰,然後從今以後他都休想再靠近她吧。
蕭墨可真幸運,能夠這樣靠近清清。
蕭墨從雲崖的眼中,看見了嫉妒之色,他得意洋洋的上前,一把拽過柳清清手中的紙條,“兒子逃了,清清,我們得趕緊去找他,不然這小子肯定闖禍!”
柳清清冷睨了他一眼,“是不是你欺負小奶包了?爲什麼你一來,他就溜了……”
“這關我什麼事,我昨晚來這兒,小奶包根本就不知道,倒是問問這個穿龍袍的傢伙,是不是他欺負小奶包了!”蕭墨冷聲上前,瞪着雲崖。
雲崖搖頭,表情無辜,“我沒有,我絕對沒有欺負小奶包!”
柳清清看了兩人一眼,轉身,蕭墨跟着一起,“清清,你要去找小奶包嗎?我跟你一起!”
“我不找他,既然他決定自己出去闖闖,就讓他去吧!”柳清清蹙着眉頭,回身收拾東西。
“好,我們一路去月翼國,這幾日碰巧月翼國出了一個妖精,竟然將主意打上了蛇屆!”蕭墨上前,幫柳清清將衣服整理好,柳清清整理包裹的手,卻頓住,蹙眉看着蕭墨,“我要去妖界,姬風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不準!”蕭墨赫然起身,氣勢洶洶的瞪着柳清清。
柳清清搖頭,“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看見白落,只是這個妖亦正亦邪,若是得罪白落,我怕倒黴的會是水月洞天!”
蕭墨皺眉,“水月洞天和妖界的法王宮,原本是相互制衡的存在,可是那個姬風,竟然害的水月洞天受到法王宮的制約!”
“所以這一趟,我必須走走!”柳清清說完,再次開始收拾東西。
“我陪你一起!”蕭墨伸手,攔住了柳清清道。
“你陪着一起,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你先回蛇屆,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還有小奶包!”柳清清說完,拿着長劍,繫好包裹,已經朝着外面走去。
“清清……”蕭墨欲言又止。
柳清清回頭看他,他皺眉道,“實在不行,就回蛇屆,反正你跟我都不欠水月洞天什麼!”
柳清清微微一笑,隨即點頭離去。
雲崖站在那裡,目瞪口呆,清清就這樣走了?就留着這個禍害般的蛇妖在這裡。
蕭墨眼看着柳清清遠去,這才上前,漫不經心的瞅着雲崖,“聽說,你垂涎我老婆?”
“清清還沒有跟你成親,就不是你老婆!”雲崖冷聲。
“你也看見了,昨天晚上我和清清睡在一起,我們不知道一起度過了多少個***苦短,你想要拆散我和清清這種癡情男女嗎?”蕭墨冷魅的笑着,危險的看着雲崖。
雲崖臉色難看,憤怒的道,“清清不是尋常女子,自然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但是若是讓清清知道,你拿你們的閨房之事炫耀,恐怕,你也不好解釋!”
“哼,少威脅我,等我娶清清爲後的時候,一定給你送一張大大的喜帖,到時候,你記得來參加我和清清的婚禮!”蕭墨冷聲上前,拍着雲崖的肩膀道。
雲崖氣的言語不能,只能看着蕭墨旋身,如一陣黑旋風般的離開。
柳清清一路朝着小奶包可能逃跑的方向尋去,這傢伙實在是太高調了,原本就長的禍國殃民,又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還總是帶着那個毛茸茸的小妖獸,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她沿途打聽,總是能問出他的行蹤。
不過這傢伙似乎明白自己再尋找他,後面的路,離自己的目的地原來越遠。
柳清清不得不放棄尋找小奶包,朝着妖界行去。
只是在靠近月翼國的時候,倏然冒出了幾個水月洞天的殺手。
這些人柳清清見過,都是姬風的手下,爲首的是張賢,只不過他站在暗處,冷眼旁觀自己被五個水月洞天的黑衣人圍攻。
打了一半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了張賢,掏出了一柄手槍,森冷的對着他。
這個人渣,竟然也弄了一把,跟她一模一樣的手槍。
她狠狠的一腳踹開身邊的黑衣人,手中的飛刀倏然出手,朝着張賢飛去。
張賢的子彈也射出,朝着她呼嘯而來。
她知道這種手槍的威力,所以退後幾步逼開風頭,而飛刀則是直直的朝着張賢的眉心射去。
張賢玄氣一凝,整個人都朝着柳清清飛身而來,柳清清則是長劍出鞘,直接迎了上去。
硬碰硬,張賢自然不是柳清清的對手,可是此刻張賢彷彿不要命一般,朝着柳清清拼命的纏去。
柳清清的玄氣還沒有接觸到張賢的玄氣,就察覺不對,這個人是假的。
他不是真正的張賢,她跟張賢動過手,這個人的武功路數,跟張賢根本不一樣。
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人竟然渾身綁滿了炸藥,想要拉着她同歸於盡。
她的身體朝着後面躲去,假張賢卻緊隨而至,眼看着導火索“嗤嗤”燃燒,縱使她有行字訣,也根本施展不開,只能陪葬這位假張賢。
姬風爲了對付她,真是用心良苦,先弄一批黑衣人刺殺麻痹她,接着用一個假的張賢對付她。
她自然不會想到,張賢是假的,可是等她發現,已經晚了。
她渾身的玄氣逆轉,可是都沒有辦法離眼前這個張賢遠一些,只能聽着耳邊傳來“轟——”一聲爆破,地動山搖,眼前的景色搖搖晃晃,彷彿天地萬物都要被毀滅一般。
她的鼻息間和脣角,溢出鮮血,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身體,會被炸的灰飛煙滅。
一隻有力的胳膊,攬上了她纖細的腰肢,接着是幽冷的風吹來,眼前景物一變,她整個人已經站在了妖界的法王宮中。
白落依舊是懨懨的神情,眸中的神色不耐。
“你找我?”他幾乎是肯定的說出。
柳清清的身體,搖搖晃晃,耳朵也滲出鮮血,她只看見白落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他說什麼。
“白落,收回你對姬風的援助,他不值得你如此對他!”柳清清開口,連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都格外的不真實。
白落皺眉,看了看柳清清。
她的聲音,大的嚇人,在這清冷的法王宮,顯得格外突兀。
不過看見她的耳朵中,滲出的鮮血,他明白了一些。
她似乎,傷到了耳膜。
“姬風只不過是我收留的一條狗,我對他,算不上援助!”白落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柳清清跟了上來,“你收回對姬風的援助,我可以告訴你,傾城的主魂,被關在哪裡!”
白落擰眉,定定的看着柳清清,“傾城的魂魄,明明已經魂飛魄散了……”
柳清清搖頭,“沒有,她的魂魄只不過被禁錮在一個地方,我有一次誤打誤撞,見過她的魂魄!”
“在哪裡?”白落驟然轉身,定定的看着柳清清道。
柳清清沉默須臾,再次開口,“姬風的事情……”
“水月洞天,真的對你那麼重要?”白落冷冷一笑,嘲諷的道。
柳清清只是淡漠道,“若是你不收回對姬風的援助,我不會告訴你傾城的下落!”
“你應該知道,傾城對我的重要性,可是拿她的主魂,交換一個小小的水月洞天,你不覺得,這筆交易很可笑嗎?”白落鄙夷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搖頭,“若是我拿
更加重要的東西跟你交換,你根本就不會答應,甚至可以抓住我,或者抓住我在乎的人,對我嚴刑逼供,不是嗎?”
白落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她確實很聰明,既然知道傾城的主魂沒有散,他就有很多種辦法,找到傾城的主魂。
若是她用太難達到的交換條件,他完全可以抓住她,或者她的兒子,逼迫她說出傾城主魂的下落。
而用姬風作爲交換條件,他實在是沒有拒絕的可能性。
“好,我答應你!”白落點頭,定定的看着柳清清道,“你早就知道傾城的主魂沒有散,所以纔敢跟我定下了一年之期的賭約,是嗎?”
柳清清冷眸看着他,並不說話。
他卻冷笑着上前,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腕,“若是我一定讓你履行一年之約呢?”
“傾城主魂沒有散,根本不需要我魂魄的滋養!”柳清清反駁的道,她蹙起眉頭,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淡漠的神色,滿滿的都是厭惡。
她討厭別人的觸碰,直到現在,依舊討厭。
白落冷笑連連,睥睨着她,“柳清清,我一向不喜別人欠賬,你最好想好,該怎麼還我……”
他說完,赫然轉身,下去吩咐姬風的事情。
妖界法王宮,很快的跟姬風帶領的水月洞天劃清界限,姬風再次來到法王宮求助的時候,直接被法王宮的人趕了出去。
姬風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倒是他旁邊的黑羽尊者明白。
白落一定是受到挑唆或者引誘,斷絕了對他們的支援。
他們掌管水月洞天,原本已經引起了水月洞天不少人的怨言,特別是將水月洞天搬離月翼國,更是抱怨紛紛。
再加上這半年,水月洞天的地盤,逐漸縮小,而妖界的地盤,逐漸擴張,已經有吞併水月洞天的危險了。
姬風只是水月洞天的神子,而不是洞主,他掌管水月洞天,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還好白升他們幾個迂腐,不然,姬風神子的地位,定然不保。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仙靈洞天已經徹底的回不去了,若是水月洞天再被蛇屆孤立,我們岌岌可危!”姬風擔憂的道。
黑羽尊者搖頭,“你現在是水月洞天的主人,根本沒有必要擔心這些問題,就算水月洞天死的最後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姬風點頭,陰邪的臉上,依舊是深深的擔憂之色。
法王宮中,柳清清站在那裡,旁邊是白落,他撐着下顎,意味深沉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依舊不肯說話,只是淡漠的坐着,神色冷漠。
“我已經拒絕了姬風的歸順,你現在還想怎樣?”白落好脾氣的說道。
他發現他的好性格,只會在兩個人面前表露,一個是傾城,另外一個就是眼前的柳清清。
對於傾城,他是寵溺,是愛戀。
可是對於柳清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似乎,用人類的紅顏知己形容,更爲合適不過。
他看着她,神色已經變得不耐。
柳清清卻微微一笑,扭頭看着他道,“我已經給蕭墨送信,開始對水月洞天施加壓力,交出神子。若是不出我所料,三天之內,姬風必定再次來找你,到時候,我會圍剿姬風!”
“這關我什麼事?”白落不解的擰眉。
“他身邊有一個黑羽尊者,修爲不在蕭墨之下,所以到時候,你必須出面,看着他!”柳清清冷漠的道。
白落冷笑起身,“我若是不呢!”
“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帶你去找傾城,因爲傾城的主魂,被關押在水月洞天!”柳清清漫不經心的看着白落,繼而道,“姬風對我恨之入骨,若是不除去他,我根本進不了水月洞天!”
白落點頭,“好,三天之後,你可以在法王宮附近設伏,拿下姬風!”
“那黑羽尊者?”柳清清微微一笑,低聲道。
“他不敢動手!”白落眸光寒冽,篤定的道。
有他在呢
!
蕭墨收到柳清清傳來的消息的時候,心裡隱隱的有些擔心,白落那個妖,他知道。
他從來不會賣任何人的情面,除了傾城和法王宮的利益,任何事情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他對清清,似乎不那麼簡單了。
蕭墨閉上眼睛,在屋子裡籌措良久,直到秦勇跑來,告訴他,姬風和黑羽尊者已經在妖界出現,他這才點足了人數起身,直奔着妖界。
姬風走在路上,心裡隱隱的有些擔憂,不知道爲什麼,今日的右眼一直在跳,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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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黑羽尊者,姬風壓低了聲音,“師傅,若是這次去法王宮,白落仍舊不肯援手相救,我們該怎麼辦?”
“不會,這一次我們帶着十足的誠意而來,從此以後,水月洞天都歸順於妖界法王宮,這對白落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沒有拒絕的理由!”黑羽尊者皺眉,低聲說道。
張賢嘆息,“只是從今以後,水月洞天就要歸順於法王宮,實在不甘!”
“只是緩兵之計,等我們藉助白落的手,擊垮了蛇屆,再另行打算!”黑羽尊者皺眉說道。
姬風苦笑,白落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這一次歸順,恐怕整個水月洞天,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沒有想到,他一時不查,對柳清清起了歹意,卻徒生出這麼的波折。
若是能早些料到後果,他也不至於落的現在這般,被蕭墨毀了男根不說,還被蛇屆逼的無路可走。
他神色悽然的朝着法王宮走去,根本沒有料到,自己已經走進了蕭墨和柳清清的埋伏圈。
前面出現一行人,個個手持兵器,凜然的看着黑羽尊者和姬風。
張賢上前,怒斥,“好大的膽子,區區幾個不入流的妖孽,也敢圍攻水月洞天神子殿下!”
“睜開你的狗眼,真的是不入流嗎?”暗處,秦勇穿着一身黑色鎧甲,拿着長矛站了出來。
竟然是修爲神遊境界的大妖,這在蛇屆,絕對是長老般的存在了吧。
看來這一次蛇屆,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水月洞天死磕到底了。
“秦長老!”黑羽尊者上前,冷漠的看着秦勇道。
秦勇冷笑,“黑尊者,我們又見面了!”
“速速帶你的人撤退,不然休怪我下手無情!”黑羽尊者冷聲,睥睨的看着秦長老和一羣蛇屆之人。
“不好意思,他做不了主!”蕭墨從枝頭跳了出來,得意洋洋的道。
“老東西,上一次你拿小奶包威脅我,僥倖讓你贏了,這一回,可沒有那麼幸運了!”蕭墨冷聲,脣角噙着笑意,危險的盯着黑羽尊者。
“蕭墨——”黑羽尊者咬牙切齒,丟進黑泥潭,他和柳清清都能活着出來,這究竟是兩個什麼怪咖?
“老東西,識相的話,自我了斷吧!”柳清清冷聲,緩慢先行,站在了幾人的後面,攔住幾人的去路。
“爾等竟然敢圍攻本尊者,你們是活的太膩味了嗎?”黑羽尊者咬牙,他堂堂一個尊者修爲的人,竟然被這兩人圍攻,說出去要笑掉大牙。
不過在他拿小奶包威脅蕭墨和柳清清的時候,估計衆人的大牙都已經笑掉了。
“你是活的太膩味了嗎?傲天大陸上的被逐者,竟然來我法王宮的地界撒野!”白落冷聲,皺眉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蕭墨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白落,只是將冷笑咽在心裡,並不說話。
黑羽尊者臉色一黑,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姬風卻忽然上前,跪伏在白落的腳邊,“殿下,法王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們……”
“對,只要你站在我們這邊,水月洞天以後都歸順於法王宮!”黑羽尊者點頭,拋出最後的王牌。
白落只是冷笑,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柳清清緩慢上前,長劍指着姬風,“你對我有奸-淫的心思,原本就罪該萬死,看在你是水月洞天神子的份上,我饒你一條狗命。可是後來你卻將我和蕭墨投入黑泥潭,毀了我半張臉,又將水月洞天弄的烏煙瘴氣。現在,是該到了了結一切恩怨的
時候了!”
“清清,不是我,不是,我不想殺你了,是他,是他逼着我要殺了你!”姬風指向黑羽尊者,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他原本是水月洞天的神子,可是錯拜了師傅,導致今天衆叛親離的地步。
黑羽尊者皺眉,冷着臉,卻並不說話。
柳清清上前,長劍刺入。姬風想要逃,卻被蕭墨一把抓住。他緊緊的摁着他,連同他的魂魄一起摜在柳清清的長劍上。
鮮血迸發,隨着來自魂魄的一聲尖叫,姬風隕落了。
他睜着眼睛,瞪着天空,直挺挺的倒下,似乎不相信他會死一般。
黑羽尊者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姬風死在柳清清的劍下。
張賢上前,不可置信的盯着地上姬風的屍體,轉向一邊,“尊者,神子他,他死了……”
“他作惡多端,原本就該死,多謝幾位幫老朽清理門戶!”黑羽尊者雙手合十,表情平靜的道。
張賢顫抖着,看着黑羽尊者。
大概他也想不到,黑羽尊者竟然這麼無恥。
“老東西,你徒弟死了,你竟然連一滴眼淚都不掉!”蕭墨上前,冷笑着看着黑羽尊者。
“姬風作惡多端,多虧小兄弟出手了結他的性命,我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掉眼淚呢?”黑羽尊者面無表情的道。
“姬風作惡多端,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看,你們師徒兩個,一起下去做個伴吧!”柳清清上前,手心的玄氣已經襲出,朝着黑羽尊者殺去。
黑羽尊者後退幾步,“諸位,冤家宜解不宜結,今日就此別過,日後有緣再見……”
逃跑還將話說的如此光明正大,這個黑羽尊者,也算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