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來到的卻是異時空,沒有人懂得她內心的孤寂,她甚至想若是毀了這個時空,她是否就能夠回到原來的時空,可葉澤又清楚的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她就算再瘋狂,也抵不過這世間這麼多的人的。
“懂你所不懂。”葉澤是葉雲夢,可葉雲夢來方林書院是做什麼,葉雲夢的身上又藏着什麼,是什麼讓葉雲夢在短短兩年之間成了方林書院光芒四射的葉澤,笙歌心底有很多困惑,可他懂得葉雲夢的心底一定藏有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至少有一個讓葉澤支撐到現在的理由。
“……”葉澤抿脣,她發現自己聽不懂笙歌在說什麼,她都不懂得自己爲什麼會穿越時空來到這兒,更加不懂得自己之於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若是笙歌真的懂她所不懂得的就不會這樣說了,葉澤笑了。
微風吹過湖面,湖面盪漾起圈圈漣漪,楊柳那落了葉子的枝條卻依舊隨風搖動,亭子輕鬆輕飄。
葉澤淡笑,笙歌不懂得,“笙歌,或許你經歷很多,看透不少世事,可有一類人,你是永遠都不可能懂得的。”
穿越異時空,這世界上就只有她這個孤單的現代的靈魂,來到方林書院之後,葉澤也看過書院不少的藏書,其中不乏年代久遠的古籍,只是她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和現代有關的線索,似乎真的沒有現代的靈魂穿越到這個古代來,和她同時穿越的?葉澤更不相信,心底早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了,沒有,沒有,沒有一個,她就是孤單的存在。
“哪一類?”笙歌微微皺眉,葉澤的笑讓笙歌覺得很刺眼,葉澤那笑中飽含着太多的心酸與苦楚,那是他所不懂得的痛楚。
“一類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葉澤起身,心底的痛苦,她會一個人默默承受,至少暫時不會告訴任何一個古人,指不定他們只會把自己當成神經病。
葉澤想走,笙歌卻拉住了葉澤的手,笙歌下意識就那樣做了,不想見到眼前的女子的痛楚。
“琴,和東林書院的學子比試吧。”也許讓葉澤的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的好,笙歌並不想在書院裡告訴葉澤他懂得什麼,“你會……”
“我不會!”比試?其實她現在就是方林書院的一粒棋子,很可能是方林書院裡面任何一個人棋子,在葉澤踏入方林書院的時候,她就明白了這一點,只是驕傲的她根本就不想去多在意,因爲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沒有用,沒有任何的勢力,她就只是孤家寡人一個而已。
“由不得你!”縱使知道葉澤是女子,但是笙歌卻不可能不讓葉澤什麼都不參加,準確的來說方林書院必然會讓葉澤至少選其中一項參與。
雙方書院都沒有明確規定一個學子只能夠參加一項,只要學子有能力,那麼那個學子參加多少項都可以的。
葉澤轉頭瞥了一眼笙歌,甩開了笙歌的手,她便離開了。
笙歌默默的看着葉澤離開的身影,葉雲夢到底在葉家經歷了什麼會讓葉澤變得如此,根據所調查的來看,葉雲夢在葉家似乎並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葉雲夢也沒有受到太大的不公平的待遇,畢竟身爲一個庶女在家中能夠有着富足安康的生活便不錯了。
葉澤離開了笙歌的院子直接到了書院的後山,點起腳尖運用輕功穿梭在樹林間,她爬上了山頂,迎着輕風,站在那一塊光禿禿的大石頭上,看着四周綿延的山,葉澤真的很想大叫,可她沒有,隱忍着,她告訴自己,這世界上沒有人懂她不要緊,她懂得她自己是來自現代就夠了,她懂得現代的一切不是夢,那是真實的存在。
說實在的,葉澤總是會在夢中夢見現代的事情,只是隨着在古代呆的時間越來越長,現代的事情也越來越少出現在夢境之中,葉澤真的害怕有一天現代發生的一切真的會被她當作一場夢,甚至到最後她都會遺忘自己是從現代而來的。
“古代,古代……”葉澤苦笑,她喜歡看古裝劇,而自己現在卻一身古裝,這到底是爲何?原主人是留下了一具美麗的面容的身體給她,可她要來何用,葉澤甚至希望原主人的靈魂還在,這
樣的話,也許她便可以回去現代,只是這又是希冀,不可能達成的希冀。
內心的苦悶沒有地方發泄出來,伸出手,用內力聚集了一個冰球,葉澤就朝着上空打上去,因爲只有上空纔沒有人,這世界上沒有飛機,也沒有人在天上飛,那一掌上只會無影無蹤,不會引起任何的反應。
內力?葉澤不在意,若是能夠回到現代,她根本就不在意有沒有內力。
當絕塵來到山頂的時候,他便見到葉澤手心上一個小小的冰球變大,直到拳頭大小的時候,葉澤便把那冰球往上空打,那冰球沒有打中任何的東西,直到最後消失無蹤。
若是那冰球朝着地面或是人打,恐怕會產生不小的威力吧,絕塵不懂得爲何葉澤會一個人跑到山上對着天空打,要知道習武之人是不會輕易耗費自己的內力的,縱使練武的時候會打,但也不是像葉澤這樣沒完沒了的朝着天空打,他見到葉澤朝着空中打了十幾個冰球,見葉澤那動作似乎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
絕塵驚奇這葉澤的內力到底強悍到何等的地步,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這樣打,那冰球裡可是具有不少的能量,絕塵在一旁的樹後看得清楚。
葉澤察覺到有人到了林子,只是她根本就沒有回頭看,若是想對她不利,那麼就出來,可來人貌似不是想要對她不利的吧。
朝着天上打冰球並沒有太大的聲響,更重要的是葉澤控制的很好,那冰球在她的手中也許挺大的,可是隨着上升的高度越大,那冰球融化的便越快,或是到一定的高度直接破碎消散。
“你在消耗自己的內力。”絕塵在葉澤停下來之後,他才走到葉澤的面前,“不怕我殺了你嗎?”
現在若是要殺葉澤,只怕很容易吧,葉澤剛剛已經消耗了不少內力,絕塵根本就不懂得葉澤擁有多少年的內力,他只是憑着自己的經驗如此想。
“呵。”葉澤看着絕塵笑了,伸手輕拍了幾下自己的衣服,脣角微勾,眼底似有笑意,“你殺得了嗎?”
葉澤是在笑,可絕塵卻覺得葉澤的表情和語氣都帶有極度的冷意,猶如寒冰一般,此刻的葉澤根本就不似那個妖嬈嫵媚萬分的葉澤。
“殺不了。”十年的時間內,他都會保護葉澤,爲此,他絕塵並不會殺葉澤,“笙歌不是一般的人。”
笙歌一個隱藏在方林書院絕對重要的人物,絕塵有着一個很強大的情報網,爲此,他懂得笙歌是誰,可不代表他就要告訴葉澤,他需要的只是保護葉澤而已。
“他不是一般人,你也不是一般人。”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葉澤就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漩渦,這些人就沒有一個是普通的,而卻無法自拔,靜姑讓她來方林書院她來了,爲相爲將,她也會去做,只因爲靜姑給了她一條生命,若是沒有靜姑的救助,她早已經死在葉靜姝的大火之下。
“你何嘗不是呢。”靜姑讓自己保護葉澤十年,或許就是因爲靜姑明白葉澤接觸的人將不會是普通的人,絕塵想以葉澤周圍的人的情況來說,他並不能夠確保就能夠保護得了葉澤十年,但是他會盡力去保護這個人十年,因爲葉澤很神秘,而他的情報之中也不存在着這一個人,葉澤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眺望着遠處的山,一重又一重的望不盡的高山,葉澤不懂得自己在望什麼,“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葉澤忽然想起了這兩句,只是心底卻是空落落的,她是孤獨的,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她這樣的了。
“靜姑。”葉澤如此才華是誰教的,絕塵和靜姑只不過有幾天的接觸而已,並不瞭解靜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對於這個葉澤更是不瞭解,年紀如此之輕已然出口成章,他也是學習過一些的,只是沒有那麼高的才華罷了,“是她教的?”
“她教過一部分。”葉澤嘴角扯了扯,教她那些的人都在現代呢,嘆了一聲氣,葉澤坐在了大石頭上面,她不怕絕塵忽然把她推下去,若是就此推下去就會死了的話,那麼她便不需要再想那麼多的事情了,“殺手是如
何訓練的,幾歲開始殺人?”
“八歲,我八歲便開始殺人了。”絕塵並不是很冷漠,他雖然是一個殺手,但是並不是殺什麼人都要他出手,手下自有人接任務的,“我的師父便是我義父。”
絕塵還記得被義父帶入組織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連殺人是什麼都不知道便已經開始被訓練殺人了,他是踩着無數的屍體鮮血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身爲一個殺手決不能夠手軟,哪怕是自己親近的人。
“殺手可以賺很多銀子嗎?”葉澤雙手撐着石頭,擡頭看向天空之中漂浮着的白雲,忽然想起有一部電影叫做《這個殺手不太冷》,殺手的內心其實也是孤獨冷寂的吧,孤獨冷寂的同時也是希望有溫暖有陽光的存在,只是他們在剋制吧。
“不如你試一試?”這一身紅衣若是沾染上鮮血會如何呢?絕塵想那一定會更加的妖嬈吧,猶如盛開的紅色曼陀羅。
“你有經驗。”殺手?就算她在落魄也不會想去嘗試吧,葉澤更希望的是靜靜的呆在某個角落,“問你便可以了。”
“靜姑是讓保護你,並不是爲你解答這些問題。”絕塵清楚的認識到靜姑只是讓他保護葉澤而已,並沒有讓自己的組織一起保護葉澤,“不過若是你當殺手,只怕我不好保護你。”
一個殺手多多少少都會有不少的仇家的,就比如他便有不少的仇家,只是那些人少有知道自己的真面目的,因此,絕塵纔敢如此大膽的出現在葉澤的面前給葉澤當書童。
“不用你保護的。”她不需要任何的保護,他們溫暖不了她的心,她的心是冷的,一顆冷的心需要什麼保護呢,葉澤不禁想這世界上是否會出現一個能夠溫暖她的心的人存在,“或許你該保護你自己。”
“靜姑是什麼門派?”一個女人不但解了他身上的毒,更是讓他的重傷很快痊癒,絕塵明白靜姑絕對不是一個小門小派的人,曾經也去調查過,可這世界上並沒有一個叫做靜姑的女子,天下女子有成就的很少,武功醫術都很高的更少,往往是某一方面出彩,絕塵更不知道這世上有哪一個女子是武功高強醫術又很高的。
倒是聞得天山聖女武功了得,只是已經失蹤多年,絕塵也曾把靜姑往那一方面懷疑,聖女用着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心法和劍譜,爲此,那些人在得知聖女最後出現在一處之後,他們便一直在那個地方搜尋,只是經過了地毯式搜索,他們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心法和劍譜。
“不懂得。”葉澤笑了笑,“她是什麼門派不要緊,重要的是她救了我,否則我現在也不可能坐在你的面前。”
靜姑也救了葉澤,可爲什麼卻是讓他保護葉澤?絕塵眉頭微皺,看着葉澤頗爲不解,“靜姑讓你做什麼?”
“她是有讓我做什麼,可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天空上的那一朵朵白雲遲早是被風吹散的,吹散之後又會形成一朵一朵的雲朵,葉澤望着天空,眼中便只有那些浮雲,“說來,我們因爲欠了靜姑,現在在償還而已。”
“償還?”不錯,他們都是在償還,只是絕塵仍舊有些好奇葉澤到底是要做什麼,靜姑讓他耗費十年的時間保護葉澤,他想知道自己這十年會不會有意義,“是她讓你進方林書院的。”
“是,入朝爲官。”靜姑便再沒有說讓她做其他的事情了,葉澤也不知道自己入了朝堂能夠做什麼,爲民請願嗎?葉澤嘴角扯了扯,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靜姑倒是看得起她。
“你不願意?”一陣陣的風吹着,絕塵看向那耳畔的青絲隨着輕風飛揚的絕色男子,紅衣妖嬈,只是葉澤此刻的安靜卻讓他心底憂思異樣的感覺,葉澤似乎並不想呆在方林書院。
“這世界上有時候並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葉澤輕哼了一聲,也許現在該回去了,站起了身,輕拍了幾下最近的衣裳,葉澤轉身,“若是你不願意,你可以選擇離開。”
離開嗎?看着葉澤離去的背影,絕塵笑了笑,葉澤這般的人着實有趣,身爲一個殺手整天面對的便是血腥,難得這般寧靜,何不好好的看一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