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醉月坊顯得格外的熱鬧,大堂坐了不少的人,那些人不少都是因爲想看夢月來的,只是今晚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夢月並不會出現表演。
葉澤坐在房中,看着擺放在桌上的點心,此時卻沒有什麼胃口,想起了下午在寺廟裡所見的,笙歌竟然出現在涼州,該死的,當初她好心幫助笙歌把毒解了,可是笙歌卻不告而別,沒有留下半點的報酬。
“小姐。”見到夢月似有陰鬱,春紅忙道,“這些點心可是豔媽媽特意讓人做的。”
豔媽媽對夢月小姐真好,春紅想着,其他的姑娘可是沒有受到這麼好的待遇的。
“嗯。”葉澤點了點頭,只是並未拿起筷子,也沒有伸出手,“你出去吧。”
“是。”春紅退了出去,順便把房門關上了。
笙歌來涼州是做什麼呢,葉澤不懂得笙歌是帶着什麼樣的目的來到涼州的,涼州這一個地方充滿着各種的問題,她到外面的田地看過,這地方並不像傳聞之中的那麼貧瘠的,問了那些百姓,那些百姓倒是說今年糧食的產量還是很多的,只是被朝廷徵了不少,留下的穀子都不夠他們一年吃的,加之生活還有一些其他的開支,有時候沒辦法還要把那些穀子賣掉一些,這樣他們就更不能夠吃飽飯了。
那些百姓真的很可憐,不過葉澤也只是稍微問了幾個百姓而已,並沒有多問,只怕問多了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而葉澤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其中有個別人說這些話,其他所說的這是誇讚這知府的,想來是這是事先被安排這麼說的吧。
若是那些人衆口一致還真不好調查出什麼,難怪之前有官員雖然活着回去卻什麼也調查不出來,當然也不排除那些官員接受了賄賂。
葉澤正在思索着,可是耳邊卻響起了敲門聲。
“夢月姑娘。”一肥胖的濃妝的中年婦人在門外瞧着門,“休息了嗎?”
“進來。”葉澤曾經吩咐過他們若是無事便不要隨便來找自己,可現在豔媽媽卻來找自己,想必是前堂發生了什麼事情。
豔媽媽笑着走到了葉澤面前,手中還揮着帕子,“姑娘,林大人找您,要不見一見?”
“誰?”什麼林大人,葉澤挑眉,她可不知道什麼林大人。
“林大人就是我們涼州府知府的小舅子。”豔媽媽忙解釋就怕眼前的絕色佳人不知曉得罪這萬萬不能夠得罪的人,“姑娘,您今晚沒有舞上一曲,外面的那些人多有不滿的,這還是說了你偶感風寒這才罷休的,只是那林大人就……”
“就怎麼?”葉澤看着自己的手,右手大拇指彈着中指的指甲,不就是知府的小舅子而已,“不見他會如何?”
“只怕……”豔媽媽有些爲難的看着葉澤,畢竟這醉月坊已經被眼前這個夢月姑娘買下了,她現在不過就是給別人打下手的,只要這姑娘的一句話,她立馬就得滾出醉月坊,可若是夢月姑娘不見那林大人,只怕到時候這醉月坊也會被封的,“先前便隔壁樓的花魁得罪了那林大人,林大人直接把那花魁賞給了乞丐。”
“哦?”這般對付一個弱女子真的很殘忍,眼底冷光一閃,端起桌上的茶杯,面紗下的脣角微勾,她葉澤倒是要看看這林大人有什麼權勢,“就他一個人?”
“不是,林大人還帶着一個人,那人似乎是從京都來的欽差大人。”豔媽媽聽到那林大人叫那人葉大人,還問了一些京都的事情,豔媽媽從其中便明白的差不多,那葉大人應該就從京都來的狀元公欽差大人了。
“那讓他們來吧。”想來是宇文逸他們了,葉澤冷眼瞥了一眼桌上已經冷了的糕點,“換了。”
“是,是,是。”豔媽媽聽到夢月的回答,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氣,否則她還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那林大人可不管夢月是否得了風寒,想見便是要見的,而這夢月姑娘也不是那麼好叫的,豔媽媽可是知道那一日這姑娘到自己的面前那霸道的氣勁。
林木看着一旁的‘葉澤
’,只希望這欽差大人能夠有動心的地方,否則他們只有按照慣例把這‘葉澤’處理了,早聞這葉澤絕代風華,他看這‘葉澤’倒是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只是和傳聞之中那絕色無人可比的容貌有些相差,只怕是傳聞傳多了失真了。
“葉大人,請。”林木想自己也是未見到過夢月姑娘的,只是聽聞這醉月坊近幾日的生意很哈,都是因爲坊裡面來了一個絕代佳人。
他林木在這涼州想見什麼人會見不到呢,只是因爲有‘葉澤’這欽差大人在,他不得不多注意一點自己的行爲,於是他纔會讓豔媽媽去跟夢月姑娘說,否則他早已經直接走進夢月的房間了。
宇文逸跟隨着那豔媽媽走到後院的一座樓閣前,看到那燈籠上面竟然畫的是蘭花,心中有些訝異。
葉澤坐在古琴前,前方還隔着一道紗簾,即使她已經蒙了面紗,但是她還是如此做了。
林木隨着宇文逸一同進入了夢月閣,這裡面的輕紗皆是粉紅色的,兩個人坐在桌前聽着夢月的彈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葉澤一邊彈奏着一邊清唱着,這一次便宜宇文逸了,這樣也是爲了讓宇文逸夠明白。
宇文逸如癡如醉的聽着這琴曲,這人果然了得,忽然他的腦中閃現了葉澤的身影,不對,宇文逸聽後,臉色微僵,葉澤該不會就是夢月吧?
林木見到‘葉澤’如此着迷的聽着,心想這有戲,於是便道,“葉大人,卑職還有點事情就先行告退。”
林木根本就不管夢月是否有意見,直接就對簾子後的夢月到,“小心伺候着葉大人。”
待到那林木走後,那門也關閉了,宇文逸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那紗簾前把那簾子掀開了。
葉澤站起身越過宇文逸走到了桌前,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這是一樓,而這夢月閣有兩層,怕的就是這周圍窗子牆角有人在暗聽,“‘葉’大人,坐。”
宇文逸嘴角微扯,這還是真是葉澤,沒想到葉澤竟然會男扮女裝。
坐在靠近宇文逸的位置,葉澤小聲低語,“皇上,您真的會體察民情,這一會兒竟然跑到這兒來了。”
“那你呢?”扯下了葉澤的面紗,宇文逸微愣,葉澤的容貌果然絕色,只是這臉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着實浪費了,可惜葉雲夢被葉靜姝殺害了,否則現在葉雲夢一定也很美吧。
見到宇文逸呆愣,葉澤無語,這人又在想什麼,她可不覺得宇文逸是被自己的容貌吸引住了,因爲她在宇文逸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遺憾。
“對於那些人必須用非尋常方法。”葉澤小聲道,隨即又笑道,“‘葉’大人,您喝啊。”
外面的那些人還在,葉澤可不想讓他們發現什麼,宇文逸沒事跟着那些人來到醉月坊做什麼,否則她現在就不必對着宇文逸了。
“你狠。”宇文逸湊近葉澤的耳畔道,一個大男人竟然男扮女裝,想來那些根本就不會想到葉澤會有這樣的舉動,當宇文逸發覺夢月就是葉澤的時候,他差點沒有嚇了一大跳,這葉澤還真能夠折騰,拿過葉澤手中的酒杯,宇文逸把那杯酒喝下去了。
外面的那人戳破窗戶紙看到的便是依偎在一起,瞧着這般情形,那人不禁笑了,看來這‘葉澤’也是近女色的,那夢月姑娘倒真的很美,難怪‘葉澤’會動心了。
“無毒不丈夫。”葉澤笑得妖魅,小聲的說着,“這還是受了你們這些人的啓發呢。”
指尖滑過宇文逸的臉頰,葉澤脣角微勾,沒有任何的異樣,“你們不是說我和那個誰長得很像嗎?那麼現在如何?像嗎?”
看着葉澤微啓的紅脣,宇文逸淡笑看着葉澤,暗中卻伸手抓住了葉澤的
另一隻手,這葉澤還真當他自己是紅塵女子了嗎?一個大男人男扮女裝也就罷了,竟然還穿着女裝對他如此妖魅的笑着,“她不會像你這樣!”
切,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怎麼會不像呢?葉澤想宇文逸說的是行爲舉止吧,葉澤和葉雲夢之間必然是有差別的,她必須如此,才能夠讓他們知道她是葉澤,而不是葉雲夢。
窗外的人呆了好一會兒,見‘葉澤’和葉雲夢兩個人很開,他們又沒有聽到那兩個人小聲的話語,只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夢月就如那些青樓女子一般,只是夢月那隨意一個眼神都讓人心癢癢的,見到如此,他們便離開了。
察覺到外面的人離開之後,葉澤便直接把宇文逸推開了,她可不是真的想那麼靠近宇文逸。
“探聽到什麼?”葉澤竟然犧牲那麼大到醉月坊裡來,宇文逸很想知道葉澤到底探聽到什麼,這樣有失尊嚴的事情做得值得嗎?
“一些有價值的,一些沒有價值的。”葉澤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可不喜歡喝酒,“等到證據到手再說。”
是的,她現在並沒有調查到什麼有用的證據,多少那些人的言語,只是那些人顯然不可能出庭作證的,她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把那賬本盜出來,可目前卻還不知道那些賬本在哪兒,這讓葉澤很頭痛,這麼多天,她覺得自己調查到的盡是一些沒有用的。
“有一點可以告訴你。”涼州的這些官員倒是聰明,抱作一團,外面的人根本就輕易撼動不了,葉澤脣角微勾,“賬本共分七部分,分別在七位官員的手中,而我們必須把七部分的賬簿都找到纔可以。”
“七部分?”這恐怕很難,本來要找一本就已經很難了,卻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把一本賬本分成七部分藏於不同的人手中,宇文逸深思,這難怪他們探查不到。
“不僅僅如此。”葉澤挑眉,“那些的人的府邸大大小小的密室有不少,加之他們還有其他的莊園,因此,想找到這七部分更是難上加難。”
“……”宇文逸看向葉澤,覺得這葉澤探查到的還真不少,以他龐大的情報網卻沒有探查到那些人把賬本分成幾部分,而葉澤竟然懂得,“還有呢?”
“這七個人是利益相關的七個人,同時也有着姻親關係。”就好像是家族企業一般,葉澤汗顏,這小小的一個涼州竟然折騰出那麼多的東西,“目前我已經基本確定是哪七個人,只是要偷得賬本並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是想……”
“我會親自動手。”讓宇文逸或是絕塵的人去偷只怕那些人還沒有偷到便已經陷入了危險,她發現這涼州的武林高手還真有本事,葉澤可不想讓人白白去送死,“雖然他們是七個人各自藏各自的,可是有點,這這涼州的西南方向有一座塔,塔的四周擺設有些詭異,更重要的是其周圍還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在暗中守護着。”
塔裡面就算沒有賬本,那塔裡面的東西也絕對不簡單,否則涼州的那些官員絕對不會花費那麼多的財力物力人力去守着那一座塔了。
“你摸得很清楚。”宇文逸卻想到那林大人之前說過醉月坊的夢月跳舞跳得很好,不禁皺着眉頭,疑惑的看着葉澤,“你會跳舞?”
印象之中,那歌舞坊的舞蹈是女子跳的,而且極需要柔韌性的,葉澤這個大男人會跳得出來嗎?宇文逸懷疑的看着葉澤。
“跳舞就跟武功差不多。”在現代的時候,葉澤是有學過舞蹈的,而來到古代之後,原主人的記憶之中也有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加之在山上的那一段之間的訓練,葉澤的身體的柔韌性可不比那些舞女差,“把刀劍換成綢帶之類的便可以了。”
“……”宇文逸沉默,依舊有些懷疑,葉澤這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竟然敢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這宇文逸是不是當皇帝當的膩煩了?葉澤眼睛微眯,“知道嗎?這世界上的男人最好是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樣女人才喜歡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