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今天天氣很好,我想出去走走,有時間陪我嗎?”躺在牀上的藍蕭靈,對着坐在身邊正在削蘋果的歐雪念說。
“當然啦,榮幸之極~”
歐雪念將藍蕭靈扶到輪椅上,她甚至都不敢太過用力,感覺這個男人,身上只剩下骨頭了,輕輕一碰好像就會碎掉。
“你回國後,我在母親的墓碑附近撒下了花種,現在已經發芽了,你看。”
“看它們長的參差不齊地樣子,肯定是你隨意撒下的吧。”嫩芽泛着新綠,想要看到它們吐出花苞,一併盛開,也許要到來年吧。
“你真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我想讓它們很自然地去成長,不受任何地限制。”
“都撒下了那些花兒的種子?”
“不知道。但我保證裡面一定有你和母親都喜歡的玫瑰。”
“是嗎,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就知道啦。”
“是啊,只是,我可能等不到了。”
“胡說!它們是你種下,你就要負責到底才行。”
“知道我爲什麼會種下它們嗎?”
“爲什麼?”
“第一個原因是因爲你和母親都喜歡花,第二個原因是,我希望等我離開後,能夠陪着母親一起葬在這裡,這樣的話,我就會永遠感覺到自己並沒有離開你們。第三個原因··如果真的變成第二種情況,我希望到那時,你能親口站在我的墓碑前,告訴我,這些綻放的花兒的名字。”這麼說的話,不管她面對任何事,只要約定在,她就一定會去完成,雖然一年的時間不足以撫平一個人的傷痛,但是,她會爲了這個約定等到那一刻。只希望到那時,她的心,能夠稍微得到些慰藉就好了。
“爲什麼突然這麼說?威廉說,你最近的狀態一直很好,所以,一定會親眼看到花開的。”
“雪兒,我都可以去面對去接受了,你也可以放下了。如果你一直抓着我不放,我會更加難過的。”
“不要,我就是要緊緊地抓着你,不會讓你離開的。”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不要生氣了。”藍蕭靈牽着歐雪唸的手,他的手,總是那麼冰冷。“不過,我是說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可以和我約定嗎?”
···
“··我答應你。”
“謝謝你~對了,雪兒,可以給我一件你的隨身之物嗎?”
“隨身之物?”歐雪念看了看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你喜歡哪一個?”
“手鍊可以送給我嗎?”
“嗯~”歐雪念將手腕上的手鍊取下,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只不過是一條鑲着一朵白色雪花的鑽石手鍊,很別緻,很精緻,很輕巧。歐雪念將手鍊系在藍蕭靈的手腕上,“真的確定只要這個嗎?”因爲一點兒都不貴重。
“嗯,只要這個,我很喜歡。”藍蕭靈看着手鍊,因爲上面有你的名字,有它陪着我就足夠了。
“累了嗎?”
“嗯,有一點。”
“那我們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