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從這章開始,我們的女主就要反擊了,人家畢竟是個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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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煩請你派人去喚來同我同住的小顏,我想立刻回去。”
司馬曄望着她好一會兒,這纔對着外面喊道:“來人,送顧司侍回去。”然後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出了寢殿往尚書房的方向走去。
慕容風塵喝完最後一滴茶水,丟下一句“還有十五日,紅吟樓就重新開張了。”便離去。
顧葭葦單手撐起身體,翻開被褥起身下牀,僵硬地穿好早已準備的衣服蹣跚着走到門外,有婢女立馬上前扶住她,兩人往繁星苑走去。
小顏見她回來,忙上前接過她的手臂,雙手扶着她,“怎麼到如此地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送她回來的婢女杏兒道:“太醫說顧司侍必須靜養半個月身體才能完全復原,這幾日都會有人煎了藥送過來,煩請顧司侍好好休養,奴婢告退。”
“多謝。”
待杏兒走出去後,小紫立刻關上門,兩人扶着顧葭葦側躺到牀上,見她強忍着痛苦笑得燦爛,小瑩別過頭去偷偷地抹了抹眼淚。
“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就是這幾天要靜養而已,不要忘記每天都要帶好吃的點心給我哦。”
小顏伸手把她的手放進被窩裡,按好被角,“就知道吃,消停一會吧,等我問過太醫看要不要忌口再決定。”
“小顏——”她閃動着水眸,可憐兮兮地說道。
“沒得商量。”小顏故意板着臉,不去看她。
“不是,我是說,這樣我很熱啊,能不能把手拿出來?”
“噗——”小紫小瑩兩姐妹同時笑了出來,還能夠逗她們笑,看來,也沒有多大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快睡吧,明天就好好呆在家裡,不準私自下牀,聽到沒?”小顏彎彎嘴角,伸手把她頸邊的被子稍稍往下拉,然後催促另外兩姐妹上牀,吹熄了燭火。
黑暗中,只有小瑩睡得最爲香甜,其他三人,都各懷心事,夜不能眠。
第二天一大早,顧葭葦就醒了,外面天色還很朦朧,她小心地撐起自己的身體坐起,從枕頭底下拿出竹哨放在手裡摩挲着,放佛這樣,才能讓她的心慢慢平靜。
好不容易纔入睡,竟然被夢魘纏身,瑨妃拿着一把針狠狠地往她身上各個地方刺去,錐心之痛,痛不欲生。
還好,只是個夢。
背脊處的肌膚像是有心靈感應,傳來一陣陣刺痛的感覺,提醒着她,也並不完全是夢。
坐了好久,見外面晨光熹微,顧葭葦小心地收好竹哨,側身往裡睡下,閉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她感覺有隻溫暖的大手把自己額前的碎髮撫至耳後,然後說了幾句話。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只是睡意拉扯着她,最後,還是沉沉地睡去了。
見她睡姿極其不安穩,眼睛下面是一片淡黑,疲憊的模樣,李浩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在瑨妃的密室裡見到她渾身是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女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另一半。
一直以來就爲着她的陰晴圓缺而喜怒哀樂着,早就該承認了,這個女子就是他要守護一生的人。
如今,明明知道殘害她的人是誰,明明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卻不能爲她做任何事情,因爲,那是皇帝的女人,是他誓死要忠誠的,皇帝的女人。
乾爹密謀着篡位,他夾雜在中間,忠義兩難全,已是對不起皇上了,如今,又怎麼能夠……他怎麼對得起皇上……
他嘆口氣,只能想個兩全的法子,既保住皇上的江山,又保住乾爹的性命。
“小葦……我是皇上的臣子……對不起。”
他叫來人,把藥端下去熱着,薛慕然端起藥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慕然,你有什麼話,熱了藥再回來說吧。”
薛慕然嘆口氣,走了出去,叫來婢女去熱藥,自個兒坐在庭院中,自言自語道:“哎,大哥啊,真不是我說你,追嫂子固然重要,但是你在侍衛操練的時候突然離席只爲了給她端碗藥,以後還怎麼在兄弟中樹立威信啊!”
再嘆口氣,他擡頭望了房內一眼,李浩還是坐在牀邊望着顧葭葦,搖搖頭,離去。
日上三竿,顧葭葦終是醒來了,睜開眼,李浩的那張臉就迫不及待地映入她的眸中,“葭葦,你感覺怎麼樣了?來,先把這碗藥喝了。”
他一揮手,婢女連忙送上藥,接過輕輕吹了吹,舀起一勺,放於顧葭葦嘴邊。
“李浩?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是我自己來吧。”顧葭葦接過藥,沒有多說什麼,皺着眉頭一口喝了下去,把空碗遞給婢女,接過手帕拭掉嘴角殘留的藥漬。
婢女告退,只剩下他們二人。
“我閒來沒事,路過這裡,就進來看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一個侍衛總領,會閒着沒事?
“哦,還好,就是有點提不起力氣,你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裡也挺好的。”
“那行,我晚點再過來看你,外面有婢女守着,有什麼事喚一聲就好了。我先走了。”
李浩站起身,自己確實還有要事要做。
“嗯。”
見他走出去顧葭葦掙扎着下了牀,打開窗戶讓室內通風,清風拂來,果然神清氣爽很多。
不一會兒,遠遠地,她看見小狐飛了過來,心中一陣暖意,這個世界還是有人關心她,愛護她的。
小狸,就絕對是一個。
小狐飛到顧葭葦面前,她一把抱住它,驚得它撲哧着翅膀,她伸出一隻手撫摸着它的羽毛,取出信件攤開來看。
不過寥寥數字,盡是些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話,卻看得她熱淚盈眶,活着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攤開紙想要回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握不住那支細小的筆。
無奈,放下紙張,她抱起小狐親了親,“你要告訴小狸,說我很好,讓他好好照顧自己,聽見了沒?”
走至窗前,再次將它放飛。
她小心翼翼地動動肩膀,每一次,都是錐心的痛,現在醫學講究復健,相信只要她經得起這痛,一定可以好的快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皇帝偶爾也會過來看看,但只是坐着望着她做復健,並不說話,顧葭葦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只是聽小瑩說他最近很煩,朝中上下罷工的罷工,反抗的反抗,新政的推行,確實會有一段反噬期。
來的最勤快的,便是李浩,他似乎很閒,天天給她送藥過來,偶爾聊上一兩句,總能把她逗笑。
倒是有個該出現的人,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那就是瑨妃。
不知道她在看到自己的密室空無一人是何想法,是否會懷疑皇帝,還是單純地認爲是自己僥倖逃了出去。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相信以瑨妃的性格,會放過自己。
終於熬完了半個月,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李浩依舊會過來,同她說說話。
“今日陽光不錯,我們出去走走?”李浩甫一進屋,就笑着對她說道。
顧葭葦想着自己半個月沒有出門,便點頭應了下來。
兩人並肩出門,李浩提議去御花園逛逛,顧葭葦想着那裡的空氣應該格外的好,便轉了方向往御花園走去。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那裡遇見瑨妃一行人。
“奴婢(微臣)參見瑨妃娘娘。”
瑨妃今日的着裝突然變得雍容華貴,龐大的杖儀,讓人一看就知道身份。
“起吧。顧司侍和李侍衛怎會相約一起?難道是在約會賞花?”瑨妃扶着婢女的手,似是無意地問道。
“回瑨妃娘娘,微臣只是在御花園裡偶遇顧司侍而已。並無約會一說。”李浩連忙解釋道,要知道在宮裡私相授受是要砍頭的。
“這麼巧?顧司侍不是大病初癒嗎?有這麼好的閒情逸致來賞花啊,過來給本宮瞧瞧……”
顧葭葦望了李浩一眼,走至瑨妃身邊,微微低着頭。
瑨妃像是故意針對她似的,用戴了尖銳的護甲的食指上勾住她的下巴,“喲,瞧瞧這張臉,憔悴成這幅模樣,是不是因爲皇上這幾日沒有寵幸你,所以便夜不成寐啊!”越到後面,她的語氣越是狠辣,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下巴被尖銳的護甲滑過,勾出一道火辣辣的印痕,但是顧葭葦沒有皺一下眉頭,面不改色地望着瑨妃,沒有說話,心中卻已是百轉千回,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親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