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美國?”抓着她纖細手臂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彷彿怕稍一鬆手,她就會如幻影泡沫般在自己面前消失。
“是的!”勇敢迎上他冷然的眼,既然要離開了,就讓她再好好看看他吧。這一別不知又要過多少年纔再見,也許,今生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吧。
“爲什麼?好端端的,幹嘛突然決定去美國?”譚旭輝有點慌了,只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以強迫的質問來掩飾內心的驚慌。
沈靜儀盪開一抹梨花般清新脫俗的笑:“在一個地方呆久了,總會厭倦的。算一算我在洛氏也工作兩年了,是該換一個環境了。”苦澀隱藏在笑容後。
“就只是這樣的原因?”她不是這樣的人。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性格是比較執拗的。而且,如果喜歡一樣東西就會一直喜歡下去。
眨了眨眼,眨掉心虛,眨掉不捨,一切在運行,沒有什麼是永遠的。“是的。”堅定地點點頭。
冷眸中的寒意更甚了幾分:“你是不是爲了逃開我?”儘管拄着柺杖,仍未減他身上的霸氣。
“我有那個必要嗎?”淡淡反問。
她的話如一把風刀狠狠給了譚旭輝一巴掌,他很痛,很狼狽,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你跟源伊一起走?”澀澀問出自己最在意的事。儘管千百次告訴自己要放棄,要死心,他就是做不到。
“是的。源伊會照顧我的。”她故意那樣說。
“是嗎?你就只願意讓他照顧?”吼出心中的驚恐及憤怒。
“旭輝,我現在是自由的,有自主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她強調着目前的情況,是提醒他,更是在告誡自己。
“自由?哈哈……”譚旭輝突然發出一陣狂笑,邪魅森冷的笑是被傷後自我保護的脆弱。
沈靜儀怕再和他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前去,告訴他,她還愛着他,一直一直並且從不曾改變過。
“旭輝,好好待亦玲,她是一個好女孩。”現在她唯一能爲他做的就是給予他最誠心的祝福。
“沈靜儀,你太自以爲是了。你又一次把我推給別人,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以爲自己很聰明是吧?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活,安排別人的命運?哈哈……你只是一個人,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沒有那種權利!”譚旭輝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暴戾的氣息。
他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伸着銳利的爪子,隨時準備撲上去,狠狠咬對方一口。哪怕是最心愛的人,他也不放過。
“旭輝,很抱歉給你這樣的感覺。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衷心地希望你能幸福。”清澈的眸子一片坦然。
“你希望?好一個你希望。那你知不知道我希望的是什麼?哼?”狠狠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不得得面對他。
譚旭輝眸中清清楚楚映着的傷痛令沈靜儀一顆倏地抽緊:“旭輝……”她從沒見過他痛苦的眼神,既然在他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也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