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你現在立刻去收購生鐵,越多越好,最好是整個揚州目前的生鐵全部收購,總之,有多少就要多少,這是眼下最緊要的事情。”
蘇尋一回到蘇府,就讓人把常服叫來,嚴肅的叮囑道。
頓了頓,又道:“不要怕花錢,價格只要不是太高,都全部買了,聽懂了嗎?”
常服先是點了點頭,疑惑道:“可是少家主,我們這樣大肆收購生鐵,官府那邊?”
先前也說過,購買生鐵少的還好,超過一定的量就要官府出證明,不然就是犯法。
蘇尋一揮手,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太守大人已經允許,相信很快就會有官府的人把證明送來。”
常服鬆了口氣,就怕蘇尋亂搞,到時蘇家肯定要被查,蘇家一完蛋,那他就沒了工作。
在蘇家,他一直很滿意,福利好,主人家對他們這些下人還好。
不僅如此,自從蘇尋當了家後,他的工資什麼都漲了一倍,而且還時不時打賞,他不願意離開。
想了想,他又有些爲難,問道:“少家主,老家住那邊?”
雖然現在蘇家是蘇尋在做主,但現在可是很重要的事,一個不小心,蘇家就會萬劫不復,所以,沒有蘇大生的點頭,他還是有些慌。
“放心!”
蘇尋說道:“我已經和老爹說好了,現在蘇家的一切都是由我蘇尋做主,你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請示一下他。”
“不敢,屬下這就去做!”
眼見蘇尋都如此說了,常服哪裡還敢有意見?急忙去辦事去了。
眨眼半天時間過去。
常服又來找到了蘇尋,稟告道:“少家主,生鐵收購了很多,但還達不到少家主的要求,是......”
“有話就直說!”
在蘇尋的詢問下,常服臉色不好的解釋道:“是那些老牌的家族,見我蘇家大肆收購生鐵,故意把揚州城剩下的生鐵全部收購了,而且還揚言,如果我蘇家要買,必須要付出兩倍,甚至三倍的價格才願意賣給我們。”
哦?
蘇尋託着下巴想了想,不多時就笑了,說道:“看來那些老傢伙是看不得我蘇家好啊!真是有意思。”
“少家主?”
常服有些看不懂,明明少家主都說了很急,最好把揚州城所有的生鐵全部收購,但現在剛開始就碰壁了,少家主居然還笑得出來?
蘇尋撇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後悔的,說不定啊!到時他們半價賣給我們,我還得再砍上一刀纔是。”
蘇尋呵呵笑道:“那些老傢伙是好人啊!居然還想幫我蘇家省錢,真是好人啊!”
頓了頓,蘇尋點頭道:“也是,本公子接下來要做的,可是爲了揚州城的百姓,他們這些老家族吸了百姓們這麼多年的血,也是時候付出點代價了。”
“......”常服一臉懵逼的聽着,完全不懂蘇尋在說什麼,所以的話他都能聽懂,但一連起來,他就一個字都聽不懂。
剛剛不是很着急嗎?
怎麼突然之間,就反而不急了呢?
那些老家族還是送錢過來?
市場價半價求他們蘇家收購?
那些老牌家族恨不得蘇家立馬倒閉,他們會有這麼好心?
但這樣,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身爲下人,只要做好主人家吩咐的事就好,不該問的別問。
而且看少家主這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常服也是很安心。
“是因爲官府證明?”
常服一走,一直杵在一旁沉默的衛安終於開口了。
蘇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想不到老衛你居然這麼聰明。”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對於蘇尋的誇讚,衛安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蘇尋笑道:“怎麼可能,我真心的誇讚你呢!你看啊,我剛纔說了半天,估計常服根本沒聽懂,你呢,一語中的,這就能看出你的不凡。”
“確實如此!”
衛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開口道:“安幼時讀過書,私塾裡的先生都誇讚安聰慧,只是後來因爲家道中落,本身又比較喜歡仗劍而行,學業就荒廢了,但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蘇尋聞言也是愣了愣,沒想到衛安還是個讀書人,但貌似腦子有點不靈光的意思。
剛纔他其實是在嘲諷他呢,沒想到他居然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蘇尋有些哭笑不得。
聰慧倒是挺聰慧,就是腦子不太靈活,轉不過彎。
過了會兒,衛安又問道:“公子,聽那太守大人說你是揚州第一才子,心中又裝着百姓,可爲什麼你不去考取功名,反而甘願做一名商人呢?”
這個問題,他其實憋了一天了。
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不管是名氣,還是才情,這幾天下來,他都覺得蘇尋很了不起,而且還會很多他沒聽過的東西。
隨便拿出一樣,都能造福百姓。
就這麼一個人,居然不出仕?
可是能說出“民以食爲天,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樣的豪言壯語的人,真的是那種目光短淺的人嗎?
他不信!
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問題。
蘇尋被他問住了,總不能說自己沒什麼大志向,只想賺了點錢,然後好好當一條鹹魚混日子吧?
真實話說的話,說不定衛安扭頭就走也說不定。
這麼好的護衛,他可捨不得。
於是他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老衛啊!士農工商,你應該懂得吧?”
衛安點了點頭。
蘇尋繼續道:“商人在大漢的地位最低,這是自古以來的,雖然蘇家在揚州還算能說的上話,但也僅此而已。”
“哪怕本公子在揚州還算有點名氣,但出了揚州,什麼都不是。”
說着說着,蘇尋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你身爲遊俠,想必走過的地方不少,你覺得現在的朝廷如何?”
“......”衛安答不上來。
是無話可說,現在的大漢其實是外強中乾,邊境的外族早已經躍躍欲試,而朝中那位,在乎的只是自己的錢財,珠寶。
ωωω⊕ ttκa n⊕ c○ 殊不知,各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又不時的面臨天災。
長此以往,後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