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給展昭報了名,去參加電視臺的擂臺賽,並開始爲期一個月的集訓,天天折騰展昭起來鍛鍊。
好久沒有試過早上到公園裡鍛鍊身體了,還是不少老頭老太太,我和展昭兩人穿着運動裝,一路小跑做着有氧運動,一天的目標至少要繞着公園跑兩圈。
然後這不算完,接下來蛙跳五百下,俯臥撐五百下,找棵樹引體向上五百下,熱身才算做完。
接下來自由搏擊時間,我和展昭單打訓練,作爲他的教練我必須嚴於律己,痛下狠手,力爭每天都把他胖揍一頓,不然這傢伙沒有危機感。
幾天下來,展昭才發覺我怎麼武功這麼高,老是把他打趴下,可恨展昭打拳擊的出身,那也是練就了一身不死神功,每每倒地不支,都能頑強站起,再與我鬥上三百回合。
訓練進行的基本順利,過了幾天狄青他們手癢了,也非要加入我們當中,然後呼呼啦啦又來了好幾位,我說正好多來幾個有個伴,於是俺的隊伍擴大到十來個人,除了狄青,專諸、雙俠、沈仲元、歐陽春全來了,最可恨張三李四也非得來湊熱鬧。
每一個人來的理由都很特別,雙俠說:“我們得挺自己未來的妹夫,萬一打輸了豈不丟人,萬一殘廢了豈不害人(丁月華)?”
展昭氣得指着自己鼻子問:“我有那麼不堪嗎?”
狄青說:“鍛鍊身體,保家衛國,不找我我也會這麼做,所以沒什麼特別的。”
我說:“還是大哥好人,就你實在。”
歐陽春說:“該減肥了,不能再大意了,你們這不是減肥健美班嗎?”
我說:“歐陽大爺,你剛從緬甸回來還沒回過神吧?”
專諸說:“老是待在廚房,棱角都磨平了,該蓄蓄殺氣了。”
俺內牛滿面:“專爺V5。”
張三李四說:“來這兒是不是可以領便當啊?”
我說:“滾蛋,你們兩個來拆我臺的。”
沈仲元說:“俺是來渾水摸魚的。”
我們大家說:“你就慢慢摸吧去。”
於是我們每天拉大隊在公園裡跑步,陪展昭做特訓,差點都被別人誤會成國家武術隊的了。
但是效果還不錯,每天關公戰秦瓊,狄青鬥雙俠,專諸VS歐陽春,歡樂無窮ing……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過去,該是上臺比賽的時候了,臨行前丁月華過來給我們送行,大包小包地給展昭送東西:“這是給你換洗的衣服,這是給你備得零食,這是給你準備的mp3還有psp,無聊的時候就娛樂一下,我的照片給你存手機上樂,錢包還貼了兩張,想我了一定要多看兩眼……”
說着說着還哭上了,一把抱住展昭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展昭!你不準給我認輸,你不準給我丟人,受傷的時候你就想想我,打不過別人的時候你也想想我,等你勝利歸來的時候,我會……”她突然壓低了聲音,貼到展昭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我們就看見展昭的臉都紅了,跟紅領巾一個顏色。
這都說什麼了,展昭又是興奮加害羞的,就見他馬力全開,一下子跳到汽車頂上了,大喊道:“駕!”
我說都來到這個時代好幾年了,還把汽車當馬騎啊,也都興奮過頭了吧,在場所有人都特別想知道丁月華對他說了什麼,能激動成那樣,白眉偷偷在我耳邊冒了一句:“她說會送給他一份意想不到的火辣甜點。”
我暈,太惹人遐想了,看不出丁女俠這麼敢愛敢恨,我服了。
俺趕緊把興奮的展昭從車上拉下來,推進後座開車走人,此一去許勝不許敗。
我們一路趕到了電視臺準備參加今晚的比賽,話說早有馬城介紹的熟人來接待我們,先給我倆安排下住的地方,然後透露了些情況,說這一次搞得是跟外國人的聯賽,讓放開了打,能贏就贏,沒什麼內幕,不怕穿小鞋。
臨走我給那人塞了條煙,怎麼着也不能讓人白忙活,說回頭還得請他吃飯,然後看看還在興奮中的展昭告訴他丫的,關鍵時刻別給我分神,先去衝個涼去。
閒話就不扯了,晚上比賽。
今天的對手是個泰國人,上場前先各自表演一段拉拉人氣,那傢伙一上場就學着託尼·賈玩兒什麼挑戰極限,又是凌空翻身踢破木板,又是翻跟頭玩劈叉,又是飛身踩過人橋秀靈活。
我一看不錯,還蠻給力的,就是缺點創意,問展昭有信心沒?
展昭滿不在乎地打個哈欠:“你說誰?有必要回答嗎?”
我看着他好像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臺,就知道這傢伙來狀態了,展昭秀得是什麼,自然也是靈活,畢竟人家以前是當過御貓的。
卻見展昭懶洋洋的上了臺,好似一幅貌不驚人的樣子,還一個跟頭差點摔倒在臺上,可當他一定住身形,就一下子動了起來,當時滿場的人眼都花了。
這還是人嗎,一會兒嗖的一聲消失不見,爬到了天花板上,一會兒飄忽間落地,四下兜了一個圈子,人影晃動的你幾乎只能追得上他的影子。
這時連日來的訓練就看出成果了,這樣的身手分明只有民工漫畫火影裡纔會有的場景,堪比影分身術啊!
一時掌聲雷動,完全壓過了方纔的泰拳小子。
休息片刻,準備較量,這一場穩操勝券。
第一回合,拳手到位,場上裁判互相介紹對方,然後吹哨開始。
卻見兩人拳來腳往,彼此先試探下熱了會兒身,泰國小子身手果然靈活,像猴子似的滿擂臺亂爬,可惜展昭也不差追着他屁股後頭打。
我怎麼越看越像生氣的家長在打孩子?
三分鐘轉眼就到,第一回合結束,雙方平分秋色。
我靠近擂臺給展昭打氣:“怎麼着不適應?以前都是先捱打,現在得先打別人,要不要扮豬吃老虎?”
展昭把頭一低:“不好意思,我瞌睡了。”
喂喂,你怎麼這個時候睡着了,我無語。
第二回合開始,對手上了臺展昭卻還沒有反應,和裁判兩人望着還穩坐釣魚臺的懶貓同志心說這怎麼回事?
裁判很不滿意地上去拍拍展昭的臉:“喂,該上場了!”誰知展昭還打起了呼嚕,氣得裁判硬把他拉到了中間:“你這個同志太不像話了,比賽的時候怎麼能睡着?”
展昭站了那裡,歪歪扭扭的,就像是隨時要倒地一樣,我在臺下一看,就知道來狀態了。
果然比賽鈴聲一響,就在對方旋風一般的連環踢攻倒自己面前的瞬間,展昭忽然睜眼一擊左勾拳,正中對方腿彎那裡,破了那凌厲的迴旋踢,然後連環兩腳把泰國小子踹下了擂臺。
這一下震驚全場,那一記漂亮的左勾拳,引來掌聲雷動。
話說下一場乃是三天後,我看着裁判不可思議地宣佈勝利者爲展昭,心說好戲還在後頭。
接下來兩場比賽,毫無意外都是壓倒性的勝利,展昭的名頭開始越來越響,我對展昭說:“想沒想過有奪冠的一天?”
展昭搖搖頭:“我其實只想睡大覺。”
“切!”我忍不住鄙夷了他一下,“你就沒事裝高人吧,明天是你最後的對手,據說是個美國職業擂臺賽的冠軍,空手道好幾段,還精通拳擊跟摔跤,當心明天老馬失蹄。”
展昭居然連吭都不吭,睡着了。
我心說明天這場比賽我得加加料,一定要給丁月華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場景切換,決賽當晚——————————————
話說終於熬到了這一刻,望着滿場激動的觀衆,還有臺上興奮的主持人還有嘉賓,爲什麼我會有一種衝擊奧運會的感覺?
美國選手在萬衆期待之下,華麗登場,引來無數飯絲狂熱吼叫,主持人趁機加以評點,將對手鼓吹得無以倫比,想必是爲了等會兒咱們中方取勝後做一強烈對比。
然後是展昭上場,沒有任何噱頭,依舊是懶洋洋的那個樣子,全場一片冷靜,主持人都愣了,好半天才冒出去一句:“中方選手是新參加咱們節目的雄飛,初出茅廬,一路過關斬將,相當有潛力的一匹黑馬。”
就這麼算完了,知道是黑馬你也不多鼓吹幾句,我說你就厚此薄彼吧。
廢話不多說,比賽開始,美國選手果然不是蓋的,一上來就是雷霆霹靂,與展昭纏鬥在一起,展昭依舊是拖延戰術,他強任他強,他橫任他橫,只管無精打采地守個滴水不漏。
我想他還是打算第二回合來個華麗麗的逆轉,可惜俺不會隨你的願了。我在臺下遙手一指,一道無形劍氣勘堪射中展昭身上的麻穴,登時他的行動爲之一緩。
便是這個空隙,對方一拳砸來,正中展昭臉頰,差點沒飛出擂臺去。
這一下展昭可受苦了,着了我的暗算,接連失手被對方胖揍了一頓。
一拳、兩拳、三拳……他的額頭開始冒出鮮血,他的臉頰微微浮腫,血水混合着汗水幾乎擋住了視線,展昭越來越被動了,但他依然倔強着,站在擂臺上。
就像傳說中的洛奇!
我撥通了電話打給了丁月華,而對方也正焦急地想要打電話問我,我故意用陰沉的聲音說:“展昭在用他最大的努力去拼搏!”然後我開通了視頻通話,讓丁月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第一手的情況。
展昭仍在拼搏……
第一回合結束,氣喘噓噓的展昭躺在那裡,對着電話那頭的丁月華擺出了一個必勝的手勢。
丁月華忽然哭了:“展昭,你是好樣的!無論輸贏,我都會兌現我的承諾,給我的俠客。”
“不!”展昭倔強的站起,“我一定會贏的,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的尊嚴。”
第二回合開始,展昭依舊挺拔地站在那裡,空門大開。
他放棄了防守,放棄了躲避,他選擇了同歸於盡的打法,當對方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也要自己的拳頭狠狠地回擊過去,無論落在什麼地方也好。
那一刻,我看到一個強大的小宇宙,在我面前爆發。
哭泣的拳頭,無人可擋,我看着展昭一拳又一拳的回擊,我看着展昭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他的形象在那一刻慢慢高大,仿如一座跨越不過的高山,橫亙在對手面前。
此消彼長,他的對手漸漸膽怯,展昭的力量卻慢慢回來了,決戰在第三回合。
休息的時候,我湊到展昭身邊,若無其事地安慰了他幾句,趁機解開了他的麻穴。
當比賽鈴聲響起的時候,我轉身離開了賽場,結果無需關懷,勝利只屬於展昭。
我在街邊的超市買了兩罐紅牛,預備等會兒和展昭一起慶祝,電視上在播新聞聯播,一條國外的消息引起了我注意。
日本東京發生一起惡性*事件,五名匪徒劫持了一家電玩店,綁架了電玩店老闆以及一名記者當人質,口口聲聲說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找到展昭這個人,如果不然他們就會攻擊電視臺,將戰火擴大。
據當時目睹事件發生的日本羣衆說,他們互相自稱什麼盧老大、韓老二、徐慶、蔣平還有小白,懷疑可能是日籍華裔。
我看完新聞當時暈了,這不是五鼠兄弟了,怎麼跑“東京”去鬧了,正這時展昭出來了,在後面使勁拍了一下我說:“你怎麼先溜了,太不夠意思了,也不看我領獎盃。”
我一指電視說:“別提你那獎盃了,五鼠兄弟來找你了。”
“啥?”展昭有點懵了,揉着腦袋說,“我剛纔頭上捱了好幾拳,你別嚇我。”
“嚇你什麼?”我拉着他趕快上車,“作者說了,下一篇《五鼠鬧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