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了懵:“寧……啊……”他強勁的手把她的睡衣掀起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敏感處,她的聲音在他的侵佔之下變得破碎。
那炙熱的脣狂風猛浪般吞噬而來,羅裳很快寸寸失守。
……
深夜,萬物俱簌。
羅裳緩緩睜開眼睛,耳邊有希希索索,像是穿衣服的聲音。
牆上有男人被拉得長長的影子,他似乎在套長褲。
羅裳沒有動,一直聽着身後的動靜,然後穿衣服的聲音沒有了,有腳步聲傳來,她趕緊閉上眼睛。
黑暗中,他似乎就站在她牀頭,站了許久,久到她從緊張僵硬到幾乎快要睡着。
牀鋪動了動,脣角落下一個柔軟的吻,夾着男人嘶啞的聲音:“我該拿你怎麼辦,嗯?我該拿你怎麼辦,不如你教教我。”
四年,空白了太久,忍了太久,也壓抑了太久,他以爲他擺脫她了,以爲愛上了別人,原來不是。
她又回來了。
原來一直都在。
卻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不知道該喜該悲,不知道該笑該怒。
此刻,他手支在她身側,半垂着眼簾,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睡顏,眉目覆着一層寒霜,眼底深處皆是綿長的嘲弄。
如果可以,他寧願失憶的人是他,知道真相的人最痛苦,而那個失去記憶的人,對於過去的痛苦忘得乾乾乾淨。活的最舒服。
他很想把她搖醒,把她變成原來的她,質問她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殘忍把他一個人留在原地,讓他飽受折磨,嚐盡離思之苦。
他關了檯燈,轉身離開,並拉上了門。
羅裳聽到關門聲,睜眼臥室陷入一片安靜和昏暗裡。
外面,隱約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顯示他,真的走了。
羅裳躺在黑暗中抱住被子。許久沒有睡着。
早上頂着兩隻熊貓眼起牀,用遮瑕膏勉強蓋住。
上午,結束例會,羅裳總算鬆了口氣,在一衆高層前步出辦公室,方菱在外面迎上來:“羅總,總公司派了人過來,約在中午附近的餐廳吃飯。”
羅裳有點驚訝,既是總公司派過來的,爲什麼不直接到公司來,反而約在餐廳?
中午,羅裳帶着方菱如約去了附近那家餐廳。
這處高檔餐廳中午人並不是太多。服務生領她進了一個視野開闊的靠窗位置,那裡已經坐了一男一女,女人懷裡抱着一個三歲左右的混血小女孩,金髮碧眼,活脫脫一個洋娃娃。
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男的長相非常西化,應該就是總公司派過來的史蒂文了,旁邊的女人是張東方面孔,手裡抱着小女孩,眼睛卻緊緊盯着她,臉上寫滿了驚喜和激動。
羅裳目光從女人臉上掠過,朝史蒂文點了下頭。主動伸出手:“史蒂文先生是嗎?歡迎,我是羅裳。”
史蒂文與她握手,然後笑着說:“十分抱歉,你長得太像我太太的一個朋友。”
羅裳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只見那個女人把手裡的小女孩交給史蒂文,眼睛依然緊緊盯着她起身說:“我是麥煙青,羅小姐真的長得像我一個已故的朋友。”
羅裳已經猜到是誰了,低頭笑了一下,“沒關係,請坐。”
麥煙青大約也覺得這樣看人唐突,於是把嘴裡咿咿呀呀學說話的小女孩抱過來:“這是我女兒甜甜,剛剛兩歲。”
羅裳第一眼就覺得小女孩長得可愛極了,肉嘟嘟的一小團,像個萌萌的小公主,這對只生了一個男孩的她來說顯得既喜歡又羨慕。
“甜甜,讓阿姨抱抱好不好?”麥煙青看得出來羅裳很喜歡自己的女兒,心中一動,柔聲哄着女兒,然後真的把甜甜抱給了羅裳。
羅裳陡然接過粉粉嫩籹的小身子,低頭看着懷裡小女孩的臉蛋,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感覺一顆心都融化了,一種不知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麥煙青目光熱切的看着羅裳的反應,眼中又有了淚意,一定是意濃,沒錯,是她,雖然她腮部那兒瘦了,像被人削骨了一樣,嗓音也變得沉了許多,但她就是感覺是意濃。
太好了,她沒死。
前陣子,她在國外突然接到陸翩翩語無倫次的電話,還以爲陸翩翩在胡言亂語,直到她登上國內社交網站,看到有關於寧爵西和她的帖子,她才隱約猜想,可能意濃真的沒死。
當年意濃在手術前吞下安眠藥的事她此生難忘,這些年來她每每想起來就難受,更想不通一點,意濃害怕自己瘋掉,選擇提前結束生命是二十六歲之前就有的想法,但是她清楚得記得意濃曾經說過,她不會選擇跳樓或是吃安眠藥,要選她只會選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默默結束生命。
如今看來,意濃根本就沒吞安眠藥,根本就沒死。
麥煙青內心被一股股狂喜包圍,她改天一定要找寧爵西問個明白,他發現意濃沒死,怎麼不早說。
這頓午飯,羅裳吃的還算愉快,她和史蒂文討論工作的時候,史蒂文的太太就把她懷裡軟乎乎的小丫頭抱走了,其實她還想多抱一會兒。
史蒂文這次被總部派到滄市接任高典的職務,而她繼續就任副總一職,聽到總部這個決定,羅裳皺了許久的眉頭。
“羅小姐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是。”羅裳早在當初英國的時候就聽說過史蒂文的大名,他曾在滄市任過好多年的ceo,管理得非常好,所以她對他也有無形中的信任感。直接把想法說了出來:“不瞞你說,我是搞開發出身,被派到滄市管投資實非所願,如果可以,我想到開發部,繼續做開發那一塊。”
“我聽說過羅小姐帶團隊非常棒。”史蒂文微笑聳肩:“不過,羅小姐確定要進開發部嗎?那邊有時候會經常要加班,我聽說羅小姐還有個五歲的孩子。”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羅裳一方面想做自己感興趣的工作,一方面又想抽時間多陪陪熙熙,一時陷入兩難。
“我有個建議,羅小姐可以繼續當副總,主管開發那一塊怎麼樣?開發那一塊一直是李副總在管,但我個人對他的業績不太滿意,剛好羅小姐可以勝任。”
能如此兩全其美就再好不過了。
羅裳點頭,說了聲謝謝。
接下來兩人商議了一下交接事宜,明天史蒂文正式去公司上班。
午餐結束,羅裳帶着方菱起身告辭。
望着遠去的背影,麥煙青激動的拉住史蒂文:“史蒂文,史蒂文,她是意濃,我很肯定她就是意濃。她沒死!她沒死!”
史蒂文徐徐笑着看她,也感染了她的喜悅,“不過我看她好象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對你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定是有原因的。”麥煙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寧爵西一定知道原因,改天我去問他,太過分了,意濃沒死這麼大的事他居然知道了卻瞞着我。”
“別急。”史蒂文安慰着妻子:“這件事疑點重重,你想想看當年秋意濃爲什麼要假裝自殺?”
“因爲……”麥煙青一邊思考着一邊做分析:“因爲她怪寧爵相包庇秦商商,害死了她妹妹,她又怕寧爵西纏着她,所以她纔想來個一刀兩斷。”
史蒂文若有所思的攤手:“這就對了,不管在那後來她經歷了什麼,她把以前的事忘了,又冥冥之中和寧爵西在一起,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解不開理還亂的緣分。你最好不要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
麥煙青惱火的咬牙:“不行,我是意濃最好的朋友,我要幫她,她恨死了寧爵西,恨死了那對暗中勾搭的狗男友,要不是秦商商那個小三,秋畫就不會死,意濃也不會那麼傷心欲絕。我身爲意濃最信任的朋友,我絕不能看着她再被姓寧的欺騙,那樣寧爵西就太猖狂了,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她儘快想起來自己是誰。”
史蒂文:“……”
他理解妻子對朋友的深厚感情,可把記憶恢復了就真的萬事大吉了嗎?
不一定。
這天下午,羅裳郵箱裡收到了一封郵件,裡面是關於秋意濃與寧爵西當年的事情。
她只看了一眼,就關掉了。
昨晚寧爵西走後,她失眠失得厲害,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她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那個惡劣的男人走後,她應該睡得很香不是嗎?
爲什麼結果相反,她反而睡不着了,心口酸澀難掩,充斥着不知的失落。爲什麼會這樣?
她……對他動情了嗎?
不,不會的,她不是受虐狂,怎麼會對把自己當成替身的男人有好感,不可能!
這封郵件過後,傍晚羅裳準備下班,又收到了一封同樣的郵件,這次內容大變,是關於寧爵西與另一個過氣女明星的,叫秦商商。
坐在車內,羅裳把這封郵件看完,頭開始疼,嗡嗡的像是有無數個聲音擠進了大腦裡,眼前的世界都在顛倒,她一手支着發痛的腦袋,一手胡亂去摸皮包,終於,她摸到了藥。
吞下後,她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有人在敲她的車窗,她估計是大樓保安,平常大樓前確實是不允許隨便停車,降下車窗後果然看到大樓保安的臉。
保安對daisy大樓內哪個高層開哪個車耳熟能詳,自然認識羅裳這輛四十多萬的漢蘭達,畢恭畢敬的說:“羅總,這裡不能停車,麻煩你配合下。”
羅裳說了聲好,她頭還有點疼,怕半路上發作影響交通,看了眼後視鏡,把車倒到大樓另一處很深很是偏僻的小巷,這裡是個死角,應該沒人再說她亂停車了。
她車窗也沒關上,就坐在車裡休息。
羅裳擰開保溫杯喝水,聽到一陣腳步聲,還有硬物劃在石板地面上刺耳的聲音,不由的她放下杯子朝窗外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角落裡冒出來三個黑衣人,手裡各自拿着成人手臂粗的鋼管,臉上蒙着三角黑布,露出的三雙眼睛閃着兇光。
她嘴裡的水被嚇的嗆進了喉嚨,劇烈咳嗽起來,同時飛快的按下按鈕把車窗升上來。
車窗升到三分之二,一根鋼管突然橫了過來,卡在車窗中間。
羅裳大駭,顧不得手中的杯子沒蓋上,胡亂把杯子扔了去發動車子,水灑了出來,轉眼大半身衣服被水打溼。
車子引擎剛剛發動。突然一股股大力向兩邊的玻璃窗襲來,只聽一陣陣脆響,兩面鋼化玻璃窗裂開成蜘蛛網狀。
羅裳哪裡還顧得上開車,抱頭不斷的尖叫。
情急之下,她手裡抓到了,想也沒想就按了一個號碼撥出去。
“嘟——嘟——”
她的與車子連着藍牙,立馬這聲音在整個車廂內迴響,車外的三個拿鋼管猛砸車窗的黑衣人也聽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粗聲罵道:“臭娘們敢報警!快砸!”
三個黑衣人益發瘋狂的砸起來。
電話通了,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羅裳此時也管不上了,嚇的尖叫連連:“救命——寧爵西,救我——”
“你在哪兒?”男人緊繃的嗓音充斥着整個車廂。
“我在車裡,公司旁邊……”她嚇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不知道往哪兒放:“有人拿鋼管在砸我的車……”
男人沉穩的聲音有條不紊的說道:“別慌,現在聽我說,我現在趕過去。在這之前你得先自救,馬上開車,別管能不能撞到人,就算撞到了,撞死了,後面的事由我來處理,你現在馬上開車。”
他話音未落,兩邊被經過瘋狂打砸的車窗,瞬間破碎如柳絮般往下掉。
眼看對面的鋼管就要伸進來,出於本能,羅裳聽從了寧爵西的建議,突然腳下一踩油門,猛打方向盤,向旁邊的一塊空地倒了車,再一腳油門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這時候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出去,她要活着,她還有熙熙要養活,她不能死。
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人,她今天必須活着。
車子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帶着車內無數只碎玻璃,和她一顆慌亂無措的心。
¸Tтkā n ¸¢〇 外面天色漸暗,後視鏡中顯示後面有輛車追上來,她對滄市的路況不熟悉,慌不擇路之下也不知道開到了哪裡,只知道一味往前開。
電話響起來,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怎麼樣?”
他不是說要來救她的嗎?
哼,這個男人果然不能相信,羅裳抿緊脣沒理他,掛了電話,見後視鏡中那輛車還跟着。她猛力踩下油門。
悍馬車內,寧爵西凝眸看着顯示屏上關於她的定位,一面吩咐保鏢一面轉動方向盤向另一個方向開去。
羅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不覺竟開到了海邊,而且還是人煙稀少的海邊,前面沒路了,是個碼頭。
她心慌意亂想調頭,後面那輛緊追她不捨的車卻把她的去路截斷,那三個黑衣人直接從車裡下來。
羅裳前面兩面玻璃都沒了,她想爬到後座去,不想頭髮被人從外面伸進來揪住了,她疼得直抽氣。大叫:“你們要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要錢嗎,我包裡有,馬上給你們。”
“錢我們不要,有怪就怪你不該出現!”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手裡晃着匕首走過來。
羅裳看着寒光閃閃的匕首,腦海裡閃過高典的臉,以爲是高典派過來報復的,誰曾想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卻陰惻惻的說道:“你說你四年前詐死就詐死,怎麼還不學聰明點,四年後還跑回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四年前?
羅裳咬脣,被用匕首架在脖子上踉踉蹌蹌的拉出了車。吞了吞口水說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以前一直在國外居住,四年前根本不在中國。”
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切了一聲:“你糊弄誰呢,我們老大請國際偵探查過你的資料,你四年前跟着一個叫盛曜的人從青城到了英國治病,在一家研究所裡一治就是兩年,後來你和盛曜的兒子莫瑞恩有一腿,還生了一個野種,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羅裳沒說話,在想對方話中的真實性,按道理來說對方沒有理由騙她,可是莫瑞恩說她從小父母雙亡,十歲她被盛曜收養,一直在英國讀的大學,後來和莫瑞恩相愛,無奈英瑞恩已婚……
到底這中間,誰在說謊?
羅裳又開始感覺到頭疼欲裂,像是瞬間有很多畫面在碰撞,她抱住腦袋大汗淋漓,疼到呻吟出聲。
“這娘們在演戲,別管她,趕緊的把人弄死了推到海里去。”
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瞬間往羅裳脖子上刺去,突然那拿匕首的手一麻,似乎被什麼石子之類的砸中了。匕首瞬間掉到了地上。
一瞬間的功夫,周圍圍上來十幾個穿黑西裝保鏢模樣的人,雙方開始打起來。
蹲在地上角落的羅裳迅速被擁進一堵男人的懷裡,寧爵西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有沒有傷哪兒?”
羅裳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寧爵西不放心,把她瞬間抱起來,飛快的奔進車內,然後人也跟着進來,把她全身摸了一遍,發現她脖子上被匕首劃出一道口子,並不是太深,但在流血。
他眼中迸着寒光,低頭從白襯衣上撕下一塊布料把她脖子繫上,暫時止血,然後坐到前面的駕駛座:“你忍一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海邊,兩對人馬已見分曉,寧爵西的保鏢佔據人數上的優勢,那三個黑衣人就算手上拿着長長的鋼管也無濟於事,漸漸體力不支。
寧爵西把車停在爲首的保鏢身邊,眉頭狠狠的一皺,看了一眼後座臉色發白,不停顫抖的羅裳。眼神寒涼中染着無聲無息的陰沉,吩咐保鏢:“去查下是誰把她弄傷的,把那個人的胳膊打斷,然後扔到警察局去。”
醫院。
醫生給羅裳檢查了傷口,做了包紮,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羅裳這時候的狀態比之前好多了,起身剛要走,身體騰空,被男人抱了起來。
“你裙子溼了。”他垂眸看她,說出抱她的原因。
羅裳一聲不吭,彷彿對他的動作一點不關注,垂着睫毛。眼神黑漆漆的,透不進光,像是被剛纔的遭遇給嚇得不輕。
他擡手探上她的額頭,眉頭緊皺,“還好沒發燒,我現在帶你回去換衣服。”
她沒有說什麼,閉着眼睛,安靜的蜷縮在他懷裡待着,像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從未見她這麼聽話過,寧爵西心中柔軟,溫軟的脣瓣流連着吻過她的下巴和腮幫:“不要怕,都過去了。有我在,欺負你的人我會查出他們的身份,並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男人邁開步子大步向醫院外停車場走去,懷裡的人兒微睜開眼,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眸底晦暗而複雜的神色,在一步步向悍馬車靠近前一刻,雙眼慢慢閉上,恢復了剛纔的虛弱之色。
公寓內,寧爵西抱着脖子上纏着白色紗布,下半身裙襬溼漉漉的羅裳進去,開門的保姆嚇了一跳,他做了一個噤聲的眼神。示意保姆不要把熙熙引來,被小傢伙看到會嚇哭的。
寧爵西徑自把羅裳一路抱進浴室,給她放了洗澡水,再幫她把衣物褪掉,小心翼翼放進浴缸。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任何反抗,安靜的令人心疼。
他給她洗了澡,抱出來放到臥室的牀上,並動手給她換上一套新裙子。
“想不想吃東西?”他擡頭替她把臉上的髮絲撥開,露出一張明顯驚嚇過度的慘白麪孔。
她終於有所動作搖了搖頭,閉着眼睛躺進被子裡,看樣子想睡了。
“餓了再叫我。我出去陪熙熙。”他溫和深邃的眸盯着她看了片刻,頓了頓,沒再說什麼,起身拉上門出去。
她躺在牀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身形頎長而筆挺,清雅俊美的身影消失在臥室內的身影,放在薄被外的雙手一點點揪緊,骨關節泛白,幾乎變形。
羅裳真的有點累了,感覺自己像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回來,身體虛浮,眼前彷彿就是場夢境,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來思考一些令她頭疼而棘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