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是不是你？”譚時琛沒敢與她對視。
如果真的是她，那他該怎麼面對？
那不是她呢，他們還能回到過去那樣嗎？
足足有一分多鐘都沒有聽到她的回答，譚時琛看向顧夢，皺着眉頭，“不說話，那就是你咯！”這句話本身不嚴肅，甚至有些時候可以認爲是一種玩笑的語調。
但到了這裡，怎麼一切都變了味！
顧夢躲開他的視線，她現在真的很想說一句“我不是！”
最終這三個字還是沒能說出口。
顧宏給她的條件對於她來說太誘人，不能不答應。
“只要你答應嫁給譚時琛5年，並且永遠都不能讓他知道那天晚上的是顧樂萱，我就答應樊錦月搬出這裡，我也不會在去打擾她！怎麼樣？”
顧宏知道樊錦月是顧夢的弱點，只要有她這個弱點就不怕不答應幫自己做事。
“你應該不想讓她摻和這件事吧，儘快做決定！別讓她回來和我發瘋！”
樊錦月本就該搬出這座別墅，只是因爲顧宏說只讓自己搬出去，顧夢不能，理由就是，她還要上學，怕耽誤她的學習，先等她考完在搬出去。
不過現在不用等高考了，直接搬出去，只是附加了幾個條件。
“真的是你！”
由剛纔的反問變成了肯定，這中間需要做多少心理鬥爭纔會說出這句話。
顧夢還是沒有說話，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好陌生，就像一層薄薄外衣將他的性格，笑容都全部包裝起來。
而現在纔是他真正的樣子。
譚時琛皺着眉頭，眼睛佈滿紅血絲，手握在方向盤上，淡淡的開口，“既然是你，那就該替她贖罪！”
贖罪？
怎麼贖？
用她的生命？
還是用她的青春？
還是用她對他的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被傷害……
“下車！”
“對不起！”顧夢低聲的說了一句，這是她上車來說的唯一一句話，是她替顧樂萱說的！
其實不管是不是顧樂萱，反正都變成了自己，她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即使她說話的聲音在小，還是被譚時琛聽到了。
他希望她說出三個字，聽到的卻不是那三個字。
如果‘對不起’這三個字真的能原諒她，那他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尋找那天晚上的人。
“下車！你不配坐在這個副駕駛的位置！可別玷污了！”
玷污？
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認識我就是對你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顧夢打了個寒顫，不過還是下了車。剛下車的時候腳下沒站穩一下摔倒在地。而那輛車早就不知了蹤影。
她的腳下像灌了鉛似的寸步難行，好在她還有意識知道自己該做怎麼。
從現在開始到以後走的每一步，都是她向深淵跨進的每一步。
永遠不可能在逃脫出來！
剛走到客廳，顧宏看了看門外，“你怎麼回來了？譚時琛呢？”
“他還有事，先走了！”顧夢已經沒有力氣在和他做一些無謂的掙扎。
“記住我們的約定！只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我就不會讓樊錦月好過！”
顧宏撂下這麼一句話，也就離開了顧夢的房間。
顧夢把門關好，癱倒在門上，將頭埋進自己的腿裡，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掉在自己的褲子上，
“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站在我這一邊，可爲什麼偏偏這件事不能原諒。難道她比我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