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讚賞的光芒,“娘娘的心胸令在下十分敬佩,在下高盤攀,私下已視娘娘爲好友。若娘娘不嫌棄,便叫在下輕塵,可好?”
我微微一笑道:“嗯,那你也不用娘娘娘娘地叫,叫我妤是就好了!”
步輕塵打開一個六菱雕花青鸞朝陽的瓷盒,沾上白玉藥膏,輕聲道:“妤是,容我贊越了。
我摘下面紗,露出久不見天日的面孔,步輕塵距我極近,可以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川貝藥香。
他修長的指靠近我的面容,目光清澈如月,嘴角溫軟含笑,輕觸我的面。
藥膏的冰涼讓人很舒服,似乎把嚴冬的寒冷都隔擋在了門外。
兩人相處的靜謐讓時光都停滯了流動。
“公主,皇上來了,皇上來了——”小蝶驚慌的聲音倉促地響起,我和步輕塵俱是一驚。
“狗奴才,滾開!”澹臺謹冰涼而憤怒的聲音響起,接着是小蝶呼痛的聲音。
我和步輕塵忙整衣離開三寸而坐,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默契和鎮定,輕輕地點了點頭。
咚一聲,門被一腳踢開,寒冷的風漫卷進來,吹得屋內散落的紙張四處亂飛,如驚慌失翅的白蝶。
我不敢看澹臺謹的臉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呼萬歲見駕,步輕塵也跪在一邊見駕。
“皇上,臣妾說得不錯吧,蘇妤是果然在冷宮中不安分,不但和外男私自相見,還同處一室,哼哼,這其中定有奸 情!”一個輕佻而尖銳的聲音得意洋洋地響起 。
我一驚,微微擡頭,觸到一雙上挑的杏眼和一張妝容精緻的面容。
她穿着秋香色暗紋寶相花的素錦夾衣,外披一件純白的狐裘,那寸數長油水極足的毛輕觸着粉嫩的臉,顯得極爲嬌貴。
頭插流蘇金步搖,烏黑的發盤成一個飛天驚鴻髻,間或以翡翠點綴,更襯得一雙柳眉細而彎,兩點黑眸明如漆。
觀其衣數打扮,像是一個品階不級的嬪妃,只是我上次與她們只是匆匆見過一面,倒不記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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