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左傳?襄公十一年》
開場語
今日無數凌‘亂’的噩夢,或許明日就會‘交’匯成現實……
災難背後,是天罰,亦或是**?
已成過去的末日,是否再也不會重訪人間?
世代相傳的神話,是後人編篡的故事,還是被湮沒的歷史?
真相,隱藏在支離破碎的歷史中,掩蓋在窮途末路的文明中;在生死危急的關頭,餘下的不知是貪婪還是人‘性’……
黑暗中那唯一的一絲光明,是親情、愛情?是心中僅存的信念,亦或是努力求生的勇氣?
在命運的狂‘潮’中,是該緊緊抓住心中的信念,還是該隨‘波’逐流?
楔子之一
雖然時已入夏,但天空中的暴雨卻夾雜着如核桃般大小的冰雹,接連不斷地打在甬道外臨時搭建的鐵‘門’上,咚咚聲如同擂響的戰鼓,穿過甬道在大廳裡回‘蕩’。山脈在裹挾着電閃雷鳴的狂風中顫抖,低頻脈衝般的聲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經。
地球的氣候如此這般,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大地在顫抖,國家在瓦解,萬物生靈,都在這避無可避的災禍中,絕望地呻‘吟’着。
擺放在黑‘色’大廳正中央的儀器製作‘精’美,造型優雅。儀器內部圓潤中空,沒有任何額外的部件。四周層層疊疊的弧形玻璃,閉合組成了一枚‘花’蕊般的密封小艙。艙外連接了各種數據線,蜘蛛網般伸向各種監測器和電腦上。
“始皇三十七年十月,行出遊會稽,並海上,北抵琅邪
……始皇有二十餘子,長子扶蘇以數直諫上,上使監兵上郡,‘蒙’恬爲將……
……使者至,發書,扶蘇泣,入內舍,‘欲’自殺。‘蒙’恬止扶蘇曰:‘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將三十萬衆守邊,公子爲監,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來,即自殺,安知其非詐?請復請,復請而後死,未暮也。’使者數趣之。扶蘇爲人仁,謂‘蒙’恬曰:‘父而賜子死,尚安復請!’即自殺……”
少年合上手中的《史記》,口中卻仍反覆念着扶蘇自裁的那段記載,彷彿要將每一個細節都牢牢印在腦中。少年起身,緩步走到儀器邊,輕輕撫‘摸’着那映出自己容貌的金屬表面:“……希望這次‘窺’能讓我成功創造出一條新的通路,改變這業已發生的一切!”
他緩步走進艙內,放鬆地伸展開四肢。‘花’瓣般相互重疊的透明艙壁緩緩合上,少年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兄長用‘脣’語叮囑自己保重,並啓動了儀器的開關。
“老爹,這麼多年你都不曾有一絲懷疑,相信一定有方法結束這恐怖的災難……我也不相信這一切都覆水難收!我決不會認輸!至今爲止的所有事情看似偶然,卻彷彿在冥冥之中有一隻手,想要指引我們打破這輪迴的怪圈!我一定會探明這所有一切的真正起因,徹底將’極晝計劃’從時間中抹去!”少年在心中給自己鼓勵,眼神堅定而沉着,無數繁星似的斑點在漆黑的眼中閃閃發亮這是他眼睛虹膜上特有的斑點,如同胎記一般。
隨着儀器的嗡嗡聲,特殊的液體開始注入艙內,液體發出淡淡的藍‘色’熒光。少年朝窗外豎了豎大拇指,示意一切正常。很快液體便已注滿了小艙,他努力將肺中和口中的空氣呼出,之後深深吸進一口艙中的液體。
液體進入肺葉中,帶來了短暫的辛辣,隨後卻是淡淡的甜香。少年在高氧含量的液體中呼吸逐漸順暢,他眯起眼睛作了幾個深呼吸,在儀器中漂浮了起來。隨着艙內進度顯示槽的逐漸推進,少年感覺到了周身傳來的陣陣酥麻,很快整個人便放鬆下來……
楔子之二
雪地裡耀眼的眩光逐漸從眼前消失,模糊的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城垛上雪齊小‘腿’,一名年輕公子腳踩一雙深褐‘色’的長皮靴,肩上的銀‘色’長‘毛’大氅一直垂到腳邊。大氅下的深黑‘色’鐵甲在陽光下,閃耀着比雪還耀眼的光。
“……這茫茫積雪,觀望良久不禁有些眼‘花’……”公子低下頭來,用手‘揉’了‘揉’痠痛的眼睛,與身邊跟隨的武士‘交’談着。
一陣北風吹來,公子攏了攏大氅的領子,擡起頭繼續眺望着北方風雪中連綿的‘陰’山山脈,繼續憂心道:“今年上郡的冬天格外寒冷,如今尚未入冬,便已降下了如此暴雪,似有不祥之兆。郡內的民夫,不知有多少人又熬不到來年開‘春’了……”
一旁鬚眉皆白的黑甲武士將手放到嘴邊,呵出一口氣暖了暖,應道:“公子月前已開倉賑糧,況且城內駐軍大都被派去山中狩獵了,應能撐上一段時日。開倉以來,滿城百姓口述言傳,均贊公子的仁德。公子來此監軍已近兩年,或許陛下如此安排,正是爲了讓公子多些歷練,爲今後統領全國百姓做好準備啊!”
“父王如今竟似入魔般癡狂地尋仙,我倒是擔心……”公子搖了搖頭,自嘲般地笑了笑。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踩得積雪一陣咯吱‘亂’響,一名傳令兵已然奔到二人身後。
“何事驚慌?”黑甲武士回過頭問道。
“陛下使者,隨……隨同禁軍千人已至城下……”
話音未落,階下已蹭蹭蹭奔上一人,一把撥開傳令兵,立於二人面前:“陛下遺詔,不得延誤!”接着便展開早已備好的詔書,朗聲念道:“公子扶蘇,大將軍‘蒙’恬跪叩接旨!
“寡人昔年,使‘蒙’恬將三十萬衆,戍守上郡。公子扶蘇爲監,責天下之重任也。茲北境數年無戰,卻士卒多耗,無尺寸之功。扶蘇屢上書,直言過失,不孝誹謗!且密謀‘蒙’恬,‘欲’篡權奪位!寡人大病至此,陽壽無多,今賜佩劍‘天問’於二人,自裁以謝重罪!”
公子扶蘇只聽得“遺詔”二字,便已是熱淚滿面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提前發生了。詔書尚未唸完,他便要叩拜接詔。將軍卻拉住了他,低聲耳語道:“陛下在外出巡已近一年,即便突發惡疾駕崩,如何竟會於發喪之時特地送劍至此,而並非宣公子回宮?且直到今日,尚未見陛下冊立儲君的詔書,今僅一使者前來即拔劍自裁,安知非詐?!駕崩一事,公子不可輕信……”
“將軍,莫要多說了……”公子扶蘇含淚道:“昔日父王命我監軍,便已是對我心灰意冷,再無心冊立我爲儲……”公子搖頭含淚。
話未說完,只見寒光一閃,滾熱的鮮血噴至城垛之上數尺有餘,瞬間便浸化了使者腳下的積雪。寫有詔書的竹簡,也被劍氣打散,四散墜落……
楔子之三
半月後……
少年從沉睡中甦醒,舉目看去,卻只有淡藍‘色’的熒光液體圍繞在自己四周之前還在身邊忙碌的兄長和工作人員,同記憶中的燈光、大廳、甬道、密林一起,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儀器外,只有一片深邃的漆黑!
“人都哪裡去了?!”少年腦中突然涌起一陣驚恐:“我在‘窺’中睡了多久?到底發生了什麼?!”少年用手拍打着密封小艙的玻璃外壁。
沒有任何回答,四周仍然是一片死寂。突然,少年發現小艙外的一盞紅‘色’的燈開始明暗‘交’替地閃動了起來那是生命維持系統的報警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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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少年心中無法控制地焦慮起來艙壁是特製的鋼化玻璃,若無他人幫助,自己肯定無法從裡面脫出。可若繼續這樣下消耗去,他肯定會因爲飢餓與缺氧,而被活活困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