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浩鈞帶着小芸離開戰場之後,一路不停歇的朝着華夏區分部的方向狂奔。
車輛途經d會長所在的位置時,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因爲之前會長的指示很明確,將小芸帶回分部。
祁浩鈞坐在車廂中,緊皺着雙眉看向裝着小芸的箱子。
他對穆芸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既不會因爲對方是惡魔而感到討厭,也沒有因此對她產生別樣的同情。在他的心裡,這個小鬼就只是穆非的養女,平時無事的時候喜歡纏着蘇紫顏,見到他的時候卻總會有些怯生生的,就只是一名這樣的普通的小女孩罷了。
祁浩鈞不喜歡孩子,也不算討厭。
他只是知道,這一次的行動,就是爲了救這個孩子。
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孩子帶回去。
最近一段時間,自從沈晨雪在他的面前被斬首,祁浩鈞就一直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連他自己也無法形容。
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別人的願望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
即便坐在車廂裡,他也沒有將日輪收起來,雙手緊握着彎刀,緊繃着精神,看向眼前的箱子。
這隻箱子裡面,裝着的就是他這一次需要保護的人。
車輛在路上顛簸,突然,一個急剎車,使得祁浩鈞整個身子朝前猛地一傾,差點兒撞在前排的座位上。
裝着小芸的箱子從座位上滑落,掉在車底。
“怎麼回事?”祁浩鈞皺着眉問道。
“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司機扭頭解釋道。
就在司機回頭說話的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擋風玻璃被齊齊的切開,坐在前排的兩人表情微滯,接着,頭顱落在了地上。
鮮血頓時灑滿了車廂。
沒等祁浩鈞有所反應,有一道銀光閃現。
祁浩鈞擡起右手,下意識的用日輪來抵擋。
鏘的一聲,日輪與一柄薄刃撞擊在一起。
直到這個時候,敵人的攻擊纔算有了稍許的停頓。
那人就蹲在他們的車頂,手中握着一柄極長極細的長刀,刀刃薄如蟬翼,與長度毫不相符。
一般來說,這麼薄的刀刃不可能做得那般長,否則就會極易損壞,根本起不到戰鬥的作用。但是對方使用的這柄武器卻違背了這個常理。
攻擊被祁浩鈞擋下之後,對方立刻收刀,刀刃轉了個方向,直立着朝車頂刺下。
祁浩鈞也毫不猶豫的揮起左手,將另一柄彎刀朝對方的腳下砍去。
揮舞的日輪將對方的刺擊打偏,刀刃劃過車頂,將整個車頂縱向的切開。
敵人見狀立刻後跳,在半空中翻了個圈兒站定在了地上。
祁浩鈞看清了敵人的相貌,那是一名瘦小的男人,相貌普通,略有些浮腫的雙眼中卻露出與相貌完全不符的銳利目光。
他手中的長劍幾乎與他本人的身高相差無幾,劍刃又細又薄,看起來十分的古怪。
不過最令祁浩鈞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男人穿的竟然是公會的制服。
雖然顏色有些不同,但是款式和質地上絕不會有錯。
祁浩鈞從車裡走了出來,皺着眉不悅的說道:“你是總部的?爲什麼要對我們出手?爲什麼要殺死我們華夏區的同伴?”
對方卻沒有開口,二話不說就高舉着長劍朝祁浩鈞揮下。
祁浩鈞雙臂一甩,將日輪甩了出去。
兩柄彎刀在空中劃出奇異的弧度,與長劍相撞之後,轉了個圈兒回到了祁浩鈞的手中。
爲了撥開飛舞的彎刀,對方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祁浩鈞重新握住雙刀就朝對方迎面衝了過去,與敵人展開了近身的搏鬥。
敵人很難纏,絕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很顯然經受過專業的特訓,單論拳腳功夫並不在獵人之下。
他想起幾年前,隱約聽自己師父提起過的,一個潛藏於公會深處的特殊部門。
影部。
專門處理一些暗地裡的工作,可以說是公會專屬的殺手組織。
當時他還很不以爲然,沒想到卻會有親自碰上的一天。
總部這麼做,是打算與華夏區徹底決裂了?
他們整個分部都被當成背叛者了?
想到此,祁浩鈞只覺得一陣荒謬。
在他看來,真正的背叛行爲,應該是總部的這種做法。
竟然在這種時候跳出來與他們爲難,顯然就是與方家站到了一邊。
祁浩鈞一邊想着一邊露出冷笑。
管他那麼多,反正,他只會根據自己的心意來行動。
是不是叛徒,只要他自己心裡明白,其他怎樣都無所謂。
這樣想着,祁浩鈞的攻擊越發凌厲起來。
沈晨雪死亡之後,祁浩鈞去找了星宇將軍,重新接受了將軍的特訓,這一次,他刻意的加強了自己的近戰實力。
雖然他的進步不如花無泱和穆非那般誇張,但是實力的精進也是很明顯的,如今的他,已經有了單獨與a級惡魔一戰的自信。
祁浩鈞已經擁有了精英獵人的實力。
即便對方是影部的殺手,他也不覺得什麼。
戰鬥中,祁浩鈞的實力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很快,他便穩穩的壓制了對方。
然而這個時候,車子那邊卻傳來異動。
就在祁浩鈞被這名影部的成員糾纏住的時候,竟有敵人乘機襲擊車子。
車內的工作人員就只是普通的外勤人員,根本不可能是影部殺手的對手。
就只聽見兩聲慘叫,車內的人已經斃命。
祁浩鈞一見,驚怒交加,回身就想朝車子的方向衝去。
然而與他纏鬥的那人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柄長刀跟着就朝他的後背刺去。
眼見着祁浩鈞就要被對方從背後刺穿,突然,一個黑影從那人的身後躥了出來,直接將那人撲倒在地。
那名影部成員一時不查,被撲了個正着,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連武器都甩了出去。
而車子那邊的敵人,見這邊起了異動,也沒有猶豫,抱起裝着小芸的箱子就準備逃。
然而剛剛跑了幾步,卻停住了腳步。
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周圍傳了過來,幾乎壓得人喘過不氣。
祁浩鈞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可怕的殺意,他的雙腳幾乎動彈不得。
來者是同伴?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