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吊足胃口,有些意味不明的話,無不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她不想吃飯,也突然不想上班,只想去找他,只要問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採編部部長請了產假,負責工作的謝一涵,因爲算計新人被辭退,採編部暫時沒有負責人,白芷晴只好去找臨時負責人請假。
卻不知她剛到辦公區,臨時負責人張嵐,就朝白芷晴迎了過來。
“白小姐,剛剛接到上面通知,以後你由採編部部長親自帶領,由她全權負責你的實習工作。”
“部長要回來任職?”
她來ls兩天,一直沒見過到採編部的部長,直到今天早上才聽說部長去生產的消息。
只是聽說那個部長很牛,雖然掛職採編部長的職位,其實是ls炙手可熱的當家花旦,潛力股主播。
聽說這次回來,就會直接參與主播,上面做這樣的安排,是不讓她經過實習期,就跟部長學習主播嗎?
她都告訴黎建國了,不要給她講特殊,她要跟其他員工一樣,從最基本的開始,憑自己的真本事成爲主播的。
張嵐點頭:“是的,秦部長明天上午就來上班,聽說這次迴歸要對你們這批新人,展開魔鬼式的訓練,所以,今天下午公司決定,給你們這些新人放半天假。”
公司決定給他們放假?
這個消息讓她有些訝然,也有些意外,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及時。
他剛好要請假,公司就要放半天假,這樣她可以毫無顧慮的去找黎紹卿。
跟張嵐告別後,白芷晴回辦公室,取了自己的包。
裝修精緻儒雅,富有情調的西餐廳。
黎紹卿已經到了事先訂好的vvvip包房,他點了白芷晴最喜歡吃的菜,另外還點了她最喜歡吃的蟹黃包。
西餐廳就在ls的附近,所以白芷晴不用打車,就直接走了過來,等在門口的侍應生,將她直接帶到了包房來。
黎紹卿西裝革履,端坐在餐桌前,凝神想着事情,見白芷晴進來,起身迎了過來。
靠近她二話不說,就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她能感覺到,他的力氣很大,好似要將她揉進骨子裡一般。
她緊張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黎紹卿,你怎麼了”
“……”
他沉默不語,緘默的摟着她,半響後,就深深的吻住他,好久好久才分開她。
“我沒事,只是很想你,很想讓你陪我吃飯。”
說着,他就很紳士的幫她拉出了椅子,等她坐下,貼心的將餐巾布鋪在她胸前。
對於他的細緻入微的舉動,她不足爲怪,因爲他們每次在外面吃飯,他都會像個僕人似得,幫她弄這些,她已經習慣了。
他俊臉如斯,目光溫和,可眼底卻噙着幾分,白芷晴說不出的東西。
“黎紹卿,你真的什麼事也沒有嗎?”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有些不確定的說:“你真的叫我過來,只是想單純的跟我吃飯?”
“是啊。”
他輕笑。
“沒事,幹嘛剛纔在電話中,一副有事的口氣。”
來的路上,要穿過一個人行橫道,兩個紅燈,她因爲緊張,差點裝在車上。
只要想到那個滿臉橫肉的司機,指着她鼻子破口大罵的一幕,她心裡就莫名的委屈,眼眶紅了一圈。
“黎紹卿,你就是大騙子,你知不知道,我剛纔爲了趕過來見你,差點被車子撞了。”
一聽她的話,他心裡好似被針頭,猛地紮了一下,他趕快走過來,蹲在她面前:“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快告訴我有沒有被撞到。”
他一臉緊張的在她身上,尋找傷口,卻被她推開了,他身體朝後仰過去,重心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
“怎麼,黎紹卿你現在開始緊張了,知道緊張幹嘛先前在電話中騙我啊,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一句我很擔心你,再次揉碎了他的心,他起身過來,再次蹲在她面前,他身高一米五,她身高一米六五,他們相差二十公分,只是她坐在,他蹲着,所以,這個距離差就縮短了,蹲在她面前的他,剛好跟她一樣高,目光剛好平視着她。
“白芷晴,你再說一遍,剛纔又爲我擔心了嗎?”
他記得她第一次說擔心的話,是在他去m國時,她因爲打不通他電話時說的,可是,那只是在電話裡,不是面對面。
現在,她就在他的面前,他聽到了她爲他擔心的話,他是個說一不二的話,一句話很少會對別人說兩遍,可是現在,他很是不要臉的想要別人重複那種話。
她泛紅的眼眶裡滿是委屈,氤氳在眼裡的淚水打着旋兒,好似隨時就就要墜落而下。
“黎紹卿,我就是擔心你了,怎麼了?”她吸了吸鼻子,抽噎着:“難道不能擔心嗎?如果不讓我擔心,我以後就不擔心你,你以後最好別給我打電話,別說這種讓人擔心的話,我就不會……”
不等她說完話,他就直接用手將她的嘴巴捂住,他搖頭,“別說了,什麼也別說……”
說着,他就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就這樣半蹲着抱着她的上身,很緊很緊。
她低聲抽咽着,他的心卻如刀絞般難受,痛到極致,他在心裡默默對她說:“白芷晴,爲我擔心的你,未來有一天,一旦知道你所有的遭遇,都是我叔叔黎建國所謂,你還會繼續爲我擔心嗎?”
他意外得知這件事,都痛到無法呼吸,難以想象她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是拿着刀對向他呢?還是決裂的轉身?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已經習慣她存在的他,習慣寵着她的他,喉嚨晦澀到說不出話來。
待她情緒緩和一些,他將她鬆開,扶正她的身子,讓她坐在餐椅上。
他雙手捧着她的臉,修長的指,將她臉頰上的淚珠,一點點的抹掉。
她頷首、垂眸,因爲生氣不願看他的眼,討厭他這張邪肆張狂的臉。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深邃的眸子裡,愛意濃濃。
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那雙染滿委屈的雙眼,猶如被清水浸潤過的,黑珍珠般明亮的眼裡,倒影着他淺淺的身影。
“白芷晴,對不起。”
一句鄭重其事的對不起,不光是因爲騙她過來的事,還有黎建國對白家所做的一切。
“…。。”
她不是給貪心不足的人,知道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是不輕易向別人低頭的,可是,他卻在她面前,不止一次說過這三個字。
無論是他太過認真的眼神,還是太過真誠的臉,都讓她有種深深的負罪感,他給了她太多,她一直欠他的,她有何種理由讓他跟她說這三個字?
因爲心裡在糾結着,自我埋怨着,她故意躲開了他帶着魔力的眼神,故意轉向餐桌。
侍應生剛好送來了點好的餐,白芷晴拿起消毒熱毛巾,擦了擦臉,將滿眼的委屈全部擦去。
她不再說話,不理他,他也不強迫她,而是坐在他對面,小心的幫她盛好了食物。
她沒勇氣看他,而是乖乖的吃着他幫她盛好的食物,她垂眸,稠密的睫毛撲閃着好看的弧度,粉紅的脣瓣輕輕動着,淑女般的吃相,不斷撩動着他的心絃。
他承認她不僅人美,就連吃飯的樣子,也很迷人。
他們近在咫尺,他不懂她的心,更不知道他們心的距離,只知道,他們之間就算沒有一句話,只要讓他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足夠。
他沒有胃口,緘默的坐着,看着她吃,犀利的目光,總會一眼看穿她的心,總會在她需要什麼,想吃什麼時,幫她效勞。
見她吃的差不多了,他纔開口對她說:“白芷晴,你有心願嗎?”
聞言,她停下了筷子,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他眼裡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薄脣抿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在對上她好奇的目光時,笑意更加深濃。
見她不語,他再次開口。
“自愛爾蘭回來後,我倆就沒出來過,我欠你一場蜜月之行,也欠你一段,跟我單獨相處的時光,現在我給你選擇,你是想跟我去度蜜月呢?還是有別的打算?”
她跟他在愛爾蘭登記,他突然提出了蜜月,也因爲他的急事終止,當時,他親口許諾給她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蜜月之行。
這種話,讓她很意外,她以爲是他隨心說出的玩笑話,不曾將那句話放在心上,此刻,被他再次說出來。
這句話,好似一顆小石子,扔在了她的心湖裡,讓她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層層的細小浪花來。
她一字一頓的問他:“黎紹卿,你說過,要給我一場蜜月之行的話是真的?”
“你覺得,我在說謊,在敷衍你?”他看着她的眼質疑:“對你說過的話,都是謊話?”
自他將她帶進他的生活中,他總給她最好的,許她最好的,寵她、保護她,給她驚喜,幾乎將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她,卻不知,最後卻換來她一句質疑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