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她只好離開包廂,去這層樓公用的洗手間去解決。
公用洗手間就在這層樓中間,很方便那些客人去使用,走幾步就能到了。
安然走進洗手間沒多久,另一個人也跟着進來了。
當安然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那個V領女人斜靠在牆邊,點了一支女士香菸,慢悠悠地吸着。
見安然走出來,V領女人漫不經心地掐滅了手裡的香菸,雙手環着胸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而後挺了挺她那兩團波濤洶涌的驕傲,不屑道:“也不怎麼樣嘛。”
安然嘴角一抽,默默地看了一眼V領女人的胸前,果然夠大的,就是不知道她跑起步來會不會想自殺。
“你有事?”安然抿着粉脣看她,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不懷好意,先是在餐桌上對她發難,現在又來這裡堵她。
難道最近吃的多了變得帥了連女人都愛上她了?
安姑娘心裡十分自戀地想着。
V領女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得意地笑着,自我地說道,“你說,如果你這個大設計師的名聲毀了,就算司總還要你,你覺得你的作品還能賣出去麼?”
她的話尖銳而且生冷,像是威脅,又像是挑釁,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是讓人覺得很心驚。
感覺到即將要發生什麼一般的心驚。
經過上次被綁架之後,安然對“名聲”這類的字眼尤其敏/感,退後幾步,警惕地看着V領女人,“你想做什麼?”
V領女人突然笑了,然後目光突然變得陰狠而且毒辣,轉過身狠狠地朝牆壁上撞過去,身體一軟,順着牆壁坐下。
這是鬧哪出?
安然水眸大睜,看着V領女人近乎於自殘的行爲很是不解。
還沒等她弄明白她打得什麼主意,那個V領女人就搖搖晃晃地扶着牆壁起來,額頭上一大片血漬,鮮血不斷流出來,沾滿了她半邊臉,看起來十分可怖。
V領女人看了眼安然呆怔的表情,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朝洗手間外面走去。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安然正想走出去,就聽到洗手間門外那個V領女人扯着喉嚨大聲嘶喊着。
安然怔愣了一會兒,走出去便看到洗手間外已經聚集了一些人,而那個V領女人正用手指着安然,大喊,“殺人了,救命啊……”
如果這個時候安然還不明白她想做什麼,就真的是缺心眼了。
這個女人,想要陷害她,殺人的罪名啊,是能隨便安在別人身上的麼?
她貌似並沒有得罪她吧?
V領女人的呼聲招來了酒店的經理,帶着幾個服務生走過來,詢問情況。
“快報警把這個女人抓起來,你們看,我頭上這個傷口就是她弄的!”V領女人揭開額前的頭髮,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來,樣子十分可怖。
“嘖嘖,這什麼仇什麼怨啊,把人家腦袋都撞破了……”
“可不是嘛,現在長得漂亮的女孩子怎麼都這麼蛇蠍心腸啊?還真下的去手。”
“說不定又是一出正妻小/三斗的好戲呢?”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抱着看戲的心態在一旁旁觀,並不打算參與進去。
“她撒謊!”安然小臉一白,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安的什麼心,但是她絕不允許別人詆譭她的名聲,如果這件事情被這個女人坐實的話,就會進公安局立案,她以後的人生就都會被安上一個意圖謀殺的污點了。
“明明是她自己撞的,不關我的事。”安然抿着脣說道。
“你才撒謊,難不成我會自己去撞牆壁上?我有病不成?”V領女人轉過身來質問,看着安然的目光帶着一抹幸災樂禍。
經理點點頭,目光凌厲地看向安然,“這位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如果沒有就請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等等。”清冷低醇的聲線闖入耳中,一道修長倨傲的身影緩緩朝這邊走過來,面色凝重。
那些看戲的人在看到司墨琛往這邊走來的時候,忍不住退開給他讓路,目光驚豔地看着他。
安然緊繃着的神經在看到他的那一秒驀地就放鬆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水波瀲灩,帶着一抹委屈,似在控訴。
“司少。”經理是認得司墨琛的,見到他,禮貌且恭敬地低頭問好。
司墨琛微微點頭回應,繼而走到安然身邊,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目光,轉頭冷冷地看着V領女人,“你說她撞你,有人證還是物證?”
V領女人見司墨琛來的時候目光就開始有些閃躲,也不似剛纔那般囂張了,“當時洗手間裡只有我和她,我頭上這個傷口就是物證……”
“只有你和她,也沒有人證,那麼就憑你的一面之詞,就不能是你故意栽贓陷害她?”司墨琛鷹隼般的目光緊攫住V領女人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
V領女人大驚,臉色閃過一抹慌亂,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嘴角耷拉下來做一副可憐狀,“司總幫着自己的女朋友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安然小姐還是你公司的設計師,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我也認了……”
她這句話瞬間在人羣中炸響,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沸騰了。
居然是安然!近來很火的一個設計師以及香水宣傳海報的女主角,怎麼會做出謀殺別人這種事情呢?如果爆料給媒體知道,恐怕又要引起轟動了。
“司總,今天的事如果處理不好對安小姐還有公司的名聲都會有影響,您看要不送去警局調查吧?”經理有些爲難,這麼多人在,衆目睽睽下不可能將這事翻頁,否則連他們酒店都會遭人詬病的。
警局?安然小臉蒼白着,下意識地抓緊了司墨琛的衣袖,她不能去警局,她現在是所有媒體抓拍的目標,如果進了警局,就算沒有立案還了她清白,她的名聲還是被毀了。
“墨琛,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安然緊咬着下脣,倔強地看着V領女人,腦袋裡飛快地轉動起來。
她不能就這樣被陷害,不能讓那些想把她拉下臺的人看她的好戲。
越是情況危急,安然的腦袋就越發地冷靜,她仔細地會想着今晚發生的每個細節,一個都不放過。
這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攻擊陷害她,除了飯桌上發生的一次口角,她們並沒有任何交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想要陷害她。
還真是狠,也不怕撞出個腦震盪來,真槍實彈地用腦袋去撞了,誰這麼狠?
如果當時有個人在場就好了,那麼這一切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等等,不一定要有人在場啊!
司墨琛曜亮的眸子微微低垂,包裹着一層柔和的色彩,看着安然篤定地點頭,“一定不會是你。”
一定不會是安然,他相信她。
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他也相信她。
司墨琛這句話無疑給了安然巨大的信心,她揚了揚脣角,慌亂的心臟漸漸安定下來,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
安然走到V領女人面前站定,看着她微揚着下巴,自信色彩由內到外散發出來,“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撞你腦袋的?”
V領女人不屑地一笑,挺了挺胸,然後毫不客氣地直視回去,“我怎麼知道你發什麼瘋,我一進去你就抓着我的頭髮把我的腦袋往牆上撞,還警告我不許肖想你的男人!”
“是麼?你確定?”安然勾着脣角微微一笑,反問道。
“無比確定!經理,快把她抓起來吧,萬一她突然又發瘋傷了在場的其他人怎麼辦?”V領女人轉身扯着經理的手臂,將在場的人手指指了一圈。
那些人下意識地就往後一退,離他們遠一點。
經理有些爲難地看着司墨琛,用目光詢問他的意思。
如果司少不肯讓他們帶人走,那麼誰敢動?
“讓警察來吧,我沒有意見。”安然神色淡淡,語出驚人地說道。
讓警察來?這一來如果事情不弄清楚可是真的要蹲局子裡了啊。
司墨琛看了眼安然散發着自信光彩的側臉,抿脣一笑,朝經理點點頭。
經理會意,拿出了手機撥打110。
V領女人氣勢不減,依舊囂張地看着安然,好像篤定她死定了一般。
安然沒有理會她,趁着這段時間走到司墨琛身邊,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溫熱的夾着清香的氣息呼過耳畔,司墨琛微微眯眼,眸中掠過一抹讚賞,輕輕點頭,而後叫來司弋,低聲吩咐了幾句。
司弋聽完之後點頭,然後離去。
警察很快就來到七樓,驅散了周圍密集的人羣,經理便走到領頭的警察面前對他說明了剛纔的情況,然後走到安然和V領女人之間。
“你知不知道這是意圖謀殺,可能會判死刑?”那位警官看向安然,臉上帶着一抹正氣,緊盯着安然臉上地表情。
安然沒有被他嚇住,臉上帶着一抹淺笑,不慌不忙,“警官先生,你先不要妄下判斷,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別人的蓄意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