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回 開封龍脈(下)
第一幅畫是一片赤紅色天地,大地裂開巨大的深不可測的洞口,天空也出現扭曲的漩渦。從那些洞口和漩渦中,一隻只巨大的魔神扭動身子鑽出來,有龍有蛟也有一條腿的夔牛,長着九頭的大蛇,小山一樣的野豬,肚子里長着數不清頭顱的鬼車,種種怪物,都涌了出來。
第二幅圖分爲兩個部分,畫的是兩個人類部落首領,一個部落族長舉着一面繪有龍蛇的大旗,在和一條能夠接引紫微星力的巨龍說話,彷彿是在談判,而另一個部落族長則將夔牛供奉起來,那夔牛手下有單足神鳥和蛇尾豹紋的怪鹿飛廉,也被供奉。
第三幅圖是這兩個人類部落開戰,夔牛賜給那個部落首領力量,將他兄弟八十一人,變作三頭六臂八隻腳的巨人,獸身人面,銅頭鐵臂。單足神鳥召喚洪水,從天而降,而飛廉召喚颶風,看勢頭要摧毀另一個部落。
這邊,處於劣勢的部落族長,請求巨龍出戰,那巨龍召集一批批怪物,有頭無面的女性巨人,周身烈火,在大海之上圍殺夔牛,將牛頭砍下,然後扒掉牛皮,做成一面巨鼓。
第四副圖畫的是巨龍幫助那個部落取得勝利,將敵對部落八十一兄弟殺死,單足神鳥和怪鹿飛廉投降,獲勝的部落首領坐在一個寶座上,下面諸多人類向他跪拜。
第五張圖天空和大地再次撕裂,所有魔神在巨龍的驅使下回到裂縫中,那巨龍臨走時拔掉一根牙齒,送給人皇。人皇將那巨大的龍牙深埋地下,頭頂一道紫氣沖天而起。
第六張圖是那位人皇飛昇的景象,下面的文武羣臣紛紛跪拜相送,旁邊還有諸多練氣士模樣的人類,手持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仰望飛昇的人皇。
武松再往下看去,卻是漸漸熟悉的歷史,有一部分魔神並沒有回去,諸如三足金烏,化蛇,鬼車,四處作亂,被一個手持弓箭的人皇射殺。後面還有兩國征戰,諸多練氣士參與,打得天崩地裂。
壁畫漸漸畫到秦朝,秦王掃六合一統天下,只見一個手託棋盤的術士,正幫助始皇帝建造十二巨型銅人,旁邊是徐福帶領五百童男童女揚帆入海。
公輸嫣然站在這張圖面前,看了那個術士良久,這才繼續前進。
武松看在眼裡,心中暗道:“嫣然的銅人,與這畫上的銅人一模一樣,那麼幫助秦始皇打造十二銅人的,一定是她的先祖了。”
這一系列壁畫,講述了從古至今的隱秘歷史,也解釋了爲何術士們熱衷於扶龍庭,其根源便在於,所有練氣士的起源,正是那個能夠聚集紫微星力的龍牙。
這塊龍牙,已經斷裂爲五塊,其中四塊飛去,一塊還留在開封府下地底深處。
衆人沿着石階一路而下,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聽到轟然的水聲,只見下方一條白帶從一旁穿過,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那深淵兩旁峭壁上,不知何人建造了一座宮殿,兩道巨大石樑橫空架着,如同凌空懸浮。
時遷當先一步,走到石階盡頭,旁邊是洶涌澎湃的地下河,兩旁是萬年不滅的長明燈,頭頂氤氳的紫微星力在這裡已經形成實質,被下方一股莫名力量牽引,落向那宮殿之中。
那氤氳紫氣之間,有數不清的金光閃動,不時傳來一陣陣沉悶的獸吼,仔細看去,卻是一道道金牌。
時遷、盧俊義等人聽到那一陣陣吼聲,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突然從石階上一躍而下,向那金牌抓去!
哪知剛跳到半空,便遇到一股無形阻力,硬生生將他們彈回來!幾人正要再衝,被武松一個個打昏了。這些人都是妖魔轉世,還不知自己的身份,但來到這裡,便不由自主激發體內的妖性,成爲人類以後產生的意識,根本壓制不住妖性。
“是我疏忽了。”武松把幾人放在石階上,看了看下方的宮殿,回頭道:“下面是什麼東西?”
王老志眯了眯眼睛,道:“應該是天師教設下的屏障,我來試一試。”把身後揹着的巨劍祭出,飛速畫了幾個符文,拍在巨劍上,猛喝道:“疾!”
只見那巨劍浮光掠影般飛出,在那看不到的屏障上撞擊一下,接着叱的一聲穿越過去。王老志大喜,連掐手決,卻見那把飛劍根本不理睬他,翻滾着掉進深淵裡去了。
王老志氣得吐血:“我廢了整整一年,才練成的定光劍——”
武松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頭,向高廉道:“你來試試。”
高廉遲疑一下,從道袍下摸出一把桃木斬妖劍,他並沒有王老志空手畫符的本領,而是取來一張黃表紙符籙,咬破舌尖,噴了口鮮血在上面,猛然見周身黑霧涌出,身後突然出現一排排鐵甲屍。
高廉揮劍一指,但見黑氣如長蛇般涌出,咣的一聲撞在屏障之上。那黑氣如蛇一般在空中蜿蜒盤旋,一排排鐵甲屍陡然躍起,踩着黑氣縱跳而去,來到那屏障前,齊刷刷舉槍便刺,只見空中閃出一個個水暈般的光環,向兩邊盪漾。
衆人都皺緊眉頭,盯着這屏障不說話,湯蹇道:“我來!”祭出風火扇,是一把芭蕉狀的大扇子,半米多長。湯蹇握着扇柄,用力扇去,只見這一扇扇出,風火頓起,風助火勢,火雜雜燒得旺盛,一發撲到那屏障前!
但見空中多出一個燃燒烈焰的巨大火球,不偏不倚,正將那宮殿籠罩在中央!
湯蹇扇了幾扇子,便沒了法力,撐住膝蓋呼呼喘氣。
公輸嫣然解開包裹,正準備用機關獸的蠻力破開屏障,武松按住她的手,道:“我來試試!”
他雙眼中的白氣又開始躍動,雙瞳漸漸形成,這時,只聽那地下河旁傳來咦的一聲,一個蒼老的聲音道:“這位陰陽家的先生,請住手!”
衆人急忙看去,只見兩個身披麻衣,頭戴黑色斗笠的老道士,赤足站在地下河中央,踩在水面上。
其中一個道士沉聲道:“這位先生勿驚,我二人是天師教治國大祭酒,留守在此已有三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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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馬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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