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夜風雲

送走了洛明軒,雲淵依舊有些擔心的問道:“他會不會迷惑我們?”賀蘭輕笑了一下,解釋道:“現在是多好向朝廷展示他們只願偏安一偶的時候,他們的安分守己,可能還會換來朝廷的嘉獎。”賀蘭見雲淵明白了意圖,跟着又笑道:“魏源和佳寧怎麼樣了?怎麼這些天感覺打的陰死陽活的?只是小摩擦,根本就沒有大戰。”

雲淵也不解的說道:“我也看不明白佳寧的意圖。”賀蘭蹙了蹙眉頭,雲淵又補充道:“要不要給莫修羅增兵。”賀蘭搖搖頭,反問道:“當年,有人好心幫我們嗎?”雲淵還想辯解,賀蘭又說道:“讓他們打好了,莫修羅如果連這些都支撐不下來,他還能幹什麼?”

巍峨平靜的靜闌王府,雲淵望着賀蘭漸遠的身影,和京城裡的那個女子是如此的相似,好在她還遺傳了王爺的重情重義,要麼連他都會覺得她冰冷。

相比魏源,靜闌的氣息柔和而清新。賀蘭躺在牀上,大師在爲他按摩穴位,還不住的訓斥她,賀蘭是死豬不怕熱水燙,任由大師的訓斥就當耳旁風。

伴隨着一陣腳步聲,侍女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郡主,陳小姐來了!”賀蘭從牀上爬起來,高興的叫道:“快讓她進來。”不多時,嫵媚就進了離園,見到賀蘭,兩個人抱在一起,嫵媚激動的哭道:“回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找我?”賀蘭見他又小性起來,勸道:“我剛要大家聚聚,你就來了,這說明我們是心有靈犀嗎?”嫵媚破涕爲笑,“郡主,就會騙人。”賀蘭拉着嫵媚的手,“我哪裡騙你了,今天晚上大家就聚。王府,你們都覺得壓抑。去你家好了。”嫵媚激動的叫道:“真的嗎?”賀蘭點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侍女爲二人端來點心,茶品,就退下來,嫵媚膩在賀蘭的身邊,才說道:“郡主。我哥要訂婚了,你猜猜是誰家的小姐。”賀蘭笑了出來,颳着她的小鼻子,“我久不在靜闌,怎麼會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嫵媚撒嬌的說道:“郡主,你一定能猜到。”賀蘭起身親自爲嫵媚倒了一杯茶,“難道是金蕭地表妹夏春湘不成?”嫵媚立即拍手叫道:“郡主,真的好聰明。”賀蘭將茶遞給嫵媚,玩笑道:“這還聰明。我就認識那麼幾個人,除了你,女子就夏小姐了。你還讓我猜!”嫵媚接過茶杯,撅着小嘴,“誰讓郡主總是長年在外了!”

嫵媚又在不滿她了,賀蘭只得轉移話題,問道:“夏小姐可是高傲的人,怎麼能同意這門親事呢?”嫵媚也嘆道:“全城的姑娘小姐,爹就相中的春湘姐姐。哥又是孝子,金家最近生意不好,一直在撮合。春湘姐姐也就同意了!”賀蘭點點頭,嫵媚又說道:“春湘姐姐心高氣傲,成了親,我哥可就是受氣的命了!”兩個人對望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來。

“嫵媚,你哥都要成親了,你相中那家公子沒有?”聽了這話,嫵媚地臉羞得通紅,“郡主。你怎麼也拿人家尋開心?”“我可是關心你,哪裡是尋開心?”嫵媚不好意思的品了一口茶,說道:“我前日看見龍公子了!”賀蘭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轉瞬又笑道:“龍家也不錯。”嫵媚拉住賀蘭的手,央求的叫道:“郡主。”賀蘭苦笑了一下,反問道:“亦辰受賄你了啊?”嫵媚甩開賀蘭的手,不滿的說道:“你對龍哥哥,也太絕情了吧!”賀蘭搖搖頭,“嫵媚啊!我是郡主。”嫵媚撅着嘴。“我知道。可你怎麼也不能讓龍哥哥傷心啊!”賀蘭捧起嫵媚嬌弱的小臉,“我知道怎麼做!倒是你。一定要嫁個好人家!”嫵媚推開賀蘭,“郡主,又玩笑我!”

兩個人在屋子裡嘻嘻哈哈,一直聊到午後,嫵媚才起身離開,還不忘囑咐道:“我回去就去通知,你晚上萬萬不可以不來。”賀蘭保證道:“按時不到,你就派車來接我。”“好的!”嫵媚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見她走了,燃燈大師才鑽出來說道:“這個姑娘我見過,前幾日好像來找雲鶴,雲鶴還沒在。”賀蘭掃了一眼大師,問道:“如果讓雲鶴娶她,你認爲怎麼樣?”大師怪異的看着賀蘭,反問道:“你可捨得?”“捨不得。”大師又說道:“我聽說她家是靜闌首富,這門親事如果成了,對王府可是添磚加瓦啊!可是對雲鶴卻不公平,對那姑娘也不公平。”

賀蘭苦笑着:“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情,難道我將雲鶴束縛在身邊,就是對他公平嗎?”大師搖搖頭,雲淡風輕地說道:“這種事情,本身就是說不清楚的!”賀蘭又是一臉苦笑,“大師,安排一下晚上我要去陳府赴宴,雲鶴也要去。”說完這話,賀蘭捂住胸口,眉頭緊蹙,燃燈連忙扶住她,憐惜的說道:“何苦要爲難自己呢?”

賀蘭與雲鶴是踩着時間到的陳府,下車時,竟然是亦辰等待在外面,四目相對,賀蘭連忙錯開他的目光。雲鶴見情景尷尬,出來打圓場道:“亦辰,也在。”三川此時也撲了出來,大吼道:“叩見郡主。”賀蘭迎上三川等人,笑道:“快快請起。”跟着來人擁進了府中。雲鶴偷偷的在後面,拉住亦辰,低語道:“我會給你想辦法的,她心裡還是有你的。”亦辰半響沒有言語,長久纔對雲鶴說道:“我覺得我已經錯過了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在她地身邊。”雲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莫修羅的勝利就是在她最需要呵護的時候,侵入她的內心。

雲鶴拍怕亦辰地肩膀。“只要不放棄。就還有機會。”亦辰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我已經無法挽回了。除非在救贖中去挽救她地困難。”雲鶴沒有懂這話地意思。但也懂了。“百密一疏。會有機會地!”

陳府裡把酒言歡。鬧到很晚才散去。

幾個年輕人。互相攙扶着向家中而回。一邊走着。一邊說着:“你最近是不是又升官了?”另一個說道:“升了一級!”幾個人哈哈大笑。“郡主同窗。只要爲官地。就沒有不升地!”“上一次王府宴會。你裝着清高。說和郡主沒交情就不來。這次怎麼來了?”“誰不知道大樹低下好乘涼。知道華非語吧?幾年前。陳小姐過生日。與郡主相識。後來入京城。現在都已經五品了!”“大家記得一句話。只有我們踏踏實實地爲王府辦事。保證大家都官運亨通。”“是啊!我就沒見過王府虧待過誰?”“好好幹吧!弄不好。哪天我們也進京爲官了!”“我要進吏部!”“別做夢了!”“哈哈!想想還不行嗎?”……

雲鶴半醉着。還攙扶着賀蘭。賀蘭是沾酒就醉。迷迷糊糊地就覺得自己被一個更結實地身體接了過去。然後撲在人家身上。昏了過去。亦辰攔腰抱起她。對着雲鶴訓斥道:“你怎麼讓她喝酒呢?”雲鶴苦笑了一下。“她就喝了半口。”然後指了指王府地馬車。“送我們回家吧!”雲鶴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後亦辰跟着他上了馬車。將賀蘭摟在懷裡。

“亦辰。亦辰。”賀蘭靠在他地身上。迷迷糊糊地叫着他地名字。雲鶴淡淡地說道:“只有沾酒。她就會叫你地名字。一遍一遍地叫。做夢地時候。有時也會叫!好像因爲這個莫修羅還跟她吵過架!”亦辰低着頭。將額頭抵在她地額頭上。在她地脣上輕啄了一下。雲鶴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廂裡。

到了王府。燃燈大師。雲淵已經出來接了。亦辰將賀蘭交給大師。燃燈抱着她進了府。雲鶴自己從車上爬下來。有小侍扶着也跟進了府中。雲淵拉着亦辰。兩個人拐進了王府附近地一個衚衕。找了一家提供夜宵地小鋪坐了下來。雲淵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爺爺最近有什麼動靜?”亦辰嘆了一口氣。“他現在辦事都已經避開我了!”

雲淵藉着燈光,望着亦辰的雙眼,知道他並沒有撒謊。亦辰擡頭與他對望了一眼,說道:“我想離開靜闌!”“去哪?”“去京城?”雲淵搖搖頭,“去京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可我現在無所事事的在家呆着,總不是事!”亦辰帶着無奈的說着,“如果你不嫌棄,進國王軍吧!我不讓賀蘭知道。”亦辰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多謝你了!但我不能去。”雲淵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會來。但是地方軍,你總是可以去吧!先幹着。如果不是你二叔是郡守,我就可以直接將你安排進府衙了!”亦辰點點頭,“那好吧!”雲淵笑了,“明天就去找秦霜報道!他會爲你安排的。你的能力遠遠在雲鶴之上,鍛鍊一些時日,就可以獨當一面了!”“謝謝你!”雲淵壓低了聲音,“賀蘭還不能信任你二叔,還有你們家,所有你要證明給她看。這個結是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亦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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