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人脈

傅陽秋聽到沈湘雲舊病復發的消息時,整個人就像一座寒風中的冰雕,麻木而僵硬。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財產轉來轉去,居然把遠在容城的店面給忘了!

他不斷的責怪自己,甚至在爲使用神聖的復仇而心生悔意。要不是使用了這個該死的物品,天使就不會沒收自己一半的財產;而自己若不是耍心眼,轉移走財產,也許就不會波及沈湘雲的樂器店。

但這些錢財,現在看來,一點都不重要了。最令傅陽秋痛心的是,沈湘雲受傷了,她是爲了傅陽秋的店而受傷的……

天使啊天使,你TMD還收利息啊?

按說吳導演的電影有沒有錢拍,跟自己關係不大,但自己偏偏要去當助人爲樂的英雄。這下子好了,英雄的聲威還沒有傳播多遠,倒先把沈湘雲給賠上了……

難怪人們都說,自古以來,當英雄當好漢,總是要吃虧的,不划算。

傅陽秋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要是再碰上這檔子事,一定要掂量掂量,確定物品所引發的副作用在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再也不玩小心眼,妄圖規避副作用了。

這世界上哪來那麼便宜的事,所有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了?總得付出代價吧!

只是,這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一想起沈湘雲那恬淡的笑容,那善解人意的溫柔,那隱隱蘊藏在骨子裡的堅強,想着她每天辛苦地在爲一個營業執照上寫着傅陽秋的大名的樂器店而辛勤勞碌,想象着當火災來臨時,她驚愕的表情和奮不顧身救險的身影……傅陽秋感覺到自己的心裡像是被鋒利的小刀給狠狠地割了數下,血液一點點地滲出。

王思雨驚訝地看到,傅陽秋的雙眼間,竟像是進了沙子一般,有些許紅,隱隱一層溼潤……

“現在情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傅陽秋迫不及待地衝着電話吼道,這聲響將身邊的王思雨都給嚇了一跳。她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內容是什麼,但數秒之間,居然讓大笨蛋產生了這麼大的情緒變化,絕對不會是小事。

帶着強烈的好奇心,她將腦袋湊了上來,靠在傅陽秋的肩膀上,想聽聽電話裡的聲音。

傅陽秋此時的心思,全都飛到了千里之外的容城,完全沒有留意到身邊的情況;而王思雨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竟然也沒有留意到,兩人正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坐在一起,幾乎是臉挨着臉,連彼此的氣息都能感受得到……

“醫生說……已經盡力了,這雙腿,或許是保不住了。”霍子瑜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還說,要是不盡快處理,搞不好連性命都……”

誰受傷了?雙腿都保不住了?王思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一聯想,能夠讓大笨蛋這麼緊張的,還會有誰?而沈湘雲的雙腿有舊疾,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天啦,不會吧!沈湘雲的雙腿保不住了?那麼一雙如璧如玉般修長圓潤,輕盈靈動如翩翩蝶舞的雙腿,簡直堪稱上天的傑作,難道,就這麼被上天收回去了?湘雲的理想,是在全世界的眼前起舞啊!

太殘忍了!

湘雲現在一定很痛苦吧!一聯想到沈湘雲現在也許正痛不欲生,王思雨的眼瞼,不經意地就紅了,淚水順流而下……

“好,我馬上回來,你先照應着,千萬要勸湘雲想開點,事情會有轉機的,一切等我回來後再說。”傅陽秋心急火燎地對霍子瑜喊道,恨不得立即就插上翅膀飛到沈湘雲的身邊。

“你不用回來了,秋哥。”霍子瑜大聲說道:“這個傷,在容城是沒法醫治了,只能截掉雙腿,保住一條命。但沈湘雲的媽媽不甘心,今天就要帶着她到京城來求名醫了!”

“什麼,今天就來?擦,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去機場接。”傅陽秋慌慌張張地說道。

“這個……還是別去了吧……”霍子瑜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啥……我多句嘴……你知道她的母親現在有多恨你?”

傅陽秋面無表情的掛掉了電話。

呃……沈湘雲一直瞞着父母,在J大的校外爲傅陽秋開店,光是這件事,要是傳到父母的耳朵裡,就足以對傅陽秋留下一個很不好的印象。特別是沈湘雲的母親,一直都對傅陽秋不怎麼感冒,覺得他沒什麼前途。只是由於女兒的堅持,加上這小子的確風光了那麼幾次,這才勉爲其難,默認了。

但沒想到啊,這小子居然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幫他開店,自己做甩手掌櫃,坐享其成,就像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他也真狠得下心,要知道這個掌上明珠,可是連父母都不忍讓她多做一點點事的。

至於這次的店面失火,女兒爲了救火而受傷,導致舊疾復發,腿都快保不住了……可想而知,沈湘雲的母親,將會對傅陽秋產生什麼樣的刻骨銘心的恨意。

想到這些,作爲一個第三者……呃,不,旁觀者……連王思雨都覺得脊背微微發涼。

“大笨蛋,你就別去了吧,省得被……要不,我先去查探查探情況,然後再商定?”王思雨生怕傅陽秋真的去了,會被沈湘雲的母親弄得當場下不了臺,大笨蛋的自尊心這麼強,恐怕會起衝突的,那就很不好看了,而且會讓沈湘雲夾在中間更爲難受。

傅陽秋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王思雨一眼,讓王思雨不由得一怔:大笨蛋又開始認真了……

她狠狠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到了這種時候,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夠勸得動大笨蛋了,只怕他們真的會起衝突啊!

她的心裡,此刻充斥的全是各種各樣爲大笨蛋和沈湘雲揪心擔心的念頭,猛然間,一個念頭猶如閃電一般劃過腦海:沈湘雲現在處於這麼一種情況,最需要的就是大笨蛋的關心和照顧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把大笨蛋讓給她幾天?

但她旋即又在心裡苦笑:自己有什麼資格說讓不讓的,直到現在,都還沒讓大笨蛋表態,到底愛的是誰呢?雖然這段時間有點近水樓臺的優勢,但也沒能狠下心捨身炸碉堡……

哎,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湘雲的傷啊!老天保佑,她趕快好起來。吉人天相,她一定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

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思雨在沒有徵求傅陽秋同意的情況下,就緊緊地跟了出來,直到機場。

“大笨蛋,湘雲現在一定很傷心吧。”坐在機場的大廳裡,王思雨黯然地堆身邊的傅陽秋問道。

“恩,應該是吧。我讓布布勸她想開點,但估計不會有什麼作用。”傅陽秋覺得這種斷胳膊斷腿的事,換誰誰都傷心,要是自己攤上,現在說不定都在哭爹喊娘了。

湘雲現在一定是每天都在以淚洗面吧。

“我們一定要好好勸勸她,要堅強,要樂觀,要微笑。”王思雨狠狠地捏了捏粉拳,在心裡下定了決心。同時也感到犯難,這種事,要怎麼勸呢?

但當沈湘雲出現時,卻讓人大吃一驚。

還是那個以前的沈湘雲,恬淡的笑容點綴在那張精緻絕倫的臉頰上,令人如沐春風。彷彿她這次來京城,不是來治病,而是來旅遊度假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坐着輪椅……

在沈湘雲的身後,推着輪椅的,是她的母親,依然是一副精明幹練的貴婦氣度,只是眼角的皺紋,讓她顯出一絲憔悴。

“湘雲,我們來了。”王思雨興奮地揮手打着招呼,然後推着傅陽秋快步迎了上去。

沈湘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但她身後的母親,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傅陽秋身邊的王思雨,臉色越發的難看。

完了,要發作了!王思雨心裡一沉,然後對着傅陽秋使了個眼色。

傅陽秋在心裡一嘆:哎,看在湘雲的份上,這次就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了。要罵要打,要殺要剮,都隨她去了,誰讓自己一着不慎,惹得天使幹下了這缺德事呢?只要她的心裡能好受點,這次就裝一下孫子吧!

傅陽秋已經做好了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一切準備,沒想到,沈湘雲的母親卻只是面色陰沉得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推着輪椅,徑直走了。

沈湘雲心裡一急,但又不敢開口,只得扭過頭,充滿歉意地看了傅陽秋一眼。

傻丫頭,你又沒做錯事,你帶着歉意幹什麼?傅陽秋心裡更是瘮得慌,趕緊跟了上去。

沈湘雲被安頓在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醫院裡,傅陽秋忙上忙下,一會急着去辦理入院手續,一會又搶着去交錢。但沈湘雲的母親完全不領情,事必躬親。但她也不罵傅陽秋,就是一直不說話,同時也不許女兒跟他說話。

這可把傅陽秋憋得難受了,阿姨啊,求你了,打我一頓算了!

沒有得到進入病房探病的批准,傅陽秋只得站在門外,一雙眼睛滴溜溜往裡面瞄,看見沈湘雲揹着母親,偷偷摸摸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但這一個鬼臉,反而讓傅陽秋的心裡更難受了。

“大笨蛋,你要是難受,就說出來吧。”王思雨搖了搖頭,說道:“看你平時挺靈活的,現在也當局者迷。你這麼被動的等待,也不是個辦法。要是你能主動去求醫問藥,把湘雲的腿保住了,到時候什麼都好談。”

“對呀!我傻乎乎站在這裡幹什麼?一點忙都幫不上。”傅陽秋頓感豁然開朗,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立即贏得沈湘雲家人的諒解和支持。要是換一個角度,自己站在沈湘雲父母的立場上,恐怕也會對連累女兒的“兇手”恨之入骨吧。把辛辛苦苦養了十八年的掌上明珠託付給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小子,卻換來一個這樣的結果,換誰誰能想得通?

沈湘雲的母親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不留情面地喝斥,而是一言不發了。這表明她對傅陽秋的印象,已經完成了由量變到質變的階段,升級了。當然,是負面升級……

這時候再去空口白話的請求諒解,那就真的是一種奢望了,當務之急,是做點正事,想盡一切辦法,將沈湘雲的腿傷醫治好。

要是真的講雙腿截肢了,別說沈湘雲的家長不原諒自己,就連傅陽秋本人,都會一輩子不安的……

“這裡你先照看着,我走了,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傅陽秋對王思雨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離去了,他有許多許多的事要做。

眼看着傅陽秋離去,沈湘雲的母親,狠狠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對自己的女兒訓斥道:“看看這小子,還有一點責任心麼?你都這樣了,他居然看一眼就走了,這種男人,能託付終生麼?”

沈湘雲不由得一陣苦笑,又不好出聲反駁:他在這裡吧,你橫豎看不順眼,他離開了吧,你又覺得沒責任心了……

見女兒不說話,母親一陣氣苦。這一路上,她對女兒進行系統的教導和勸說,大道理講了一籮筐。起先女兒還爭論一下,後來乾脆不理不睬,左耳進右耳出了,顯然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女兒從小到大,一向很聽話,唯獨對這個臭小子的事,倔強地不可理喻,氣憤啊氣憤!

“算了,以前的事都不說了,但這傢伙實在不像話,你受傷才幾天的功夫,他居然就在京城裡沾花惹草了!這種男人太不可靠了!”母親知道王思雨還守在門外,也不便大聲,就把嘴湊到女兒的耳邊,輕聲說道。

聲音雖然輕,但那聲色中蘊含的怒氣和恨意,卻絲毫不見打折扣。

“媽,你想到哪去了?思雨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們認識很久了。”沈湘雲躺在病牀上,無奈地笑了笑。

“好哇,認識很久了,原來是蓄謀已久啊!還好朋友,居然連好朋友的男人都搶啊!”母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沈湘雲一陣無語:“媽,你誤會了,他們沒有那種關係的!”

“哼,我這雙眼睛是瞎的麼?要是他們之間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感情,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

沈湘雲又沉默了:母親的眼光,的確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大壞蛋和思雨,也許已經牽手了吧……要是自己的雙腿真的殘了,還忍心連累他麼?是不是應該讓大壞蛋回到思雨的身邊?

想到這裡,沈湘雲的心裡又出現另一個聲音: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憑什麼讓?真把自己當聖人了?不行,愛是自私的,誰也不能把傅陽秋搶走!

兩個聲音,就這麼在她心裡互相鬥法,讓她無比糾結……

看着女兒不說話了,母親嘆了一口氣,冤孽啊!

“算了,不說這些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是治好你的病。”母親換上了一種關切的語氣,說道:“湘雲別擔心,你的雙腿一定能保住的。我和你爸在商場上有許多朋友,其中不少就是在京城活動的。說起來,我們的人脈不算窄了,我們一定會請到最優秀的醫生,爲你開刀的。”

沈湘雲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臉去:“媽媽放心,我一直有信心的,我先睡了。”

在側過臉去的一刻,沈湘雲原本恬淡的笑容,瞬間被苦澀所取代,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這時,房間裡響起了急促的電話聲,母親接通電話一聽,頓時激動萬分!

“湘雲,湘雲,好消息!這個醫院裡的鎮院之寶,國內最頂尖的骨科大夫之一,黃教授,已經聯繫好了!”母親放下電話,欣喜地對女兒說道。

沈湘雲拼命忍住心中的悲傷,拭乾了眼淚,強作歡笑地轉過頭來,但眼瞼上的淚痕,卻無所遁形。

母親心中一酸,終於忍不住將女兒一把抱住,哭做一團。

王思雨在門外看見了這樣的情景,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默唸道:大笨蛋啊大笨蛋,都是你造的孽,要是這次你不能治好湘雲,你就真的太失敗了!

“湘雲,好孩子,別哭了。”母親輕輕地拍着女兒的後背,欣慰地說道:“已經聯繫好黃教授了,你的病有救了。”

她輕呼一口氣:這麼多年的經商,積累起來的人脈,果然沒有浪費,現在就發揮作用了。要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沒有這麼廣的人脈,現在會是什麼樣的狀況,根本不敢想!

哼,要不是我們的人脈發揮作用,真的把湘雲交給那個臭小子,現在已經束手無策了吧!把女兒交給這麼一個沒本事的人呢,能放心麼?沈湘雲的母親在心裡下意識地比較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因爲她怕自己說出來了,會被女兒認爲她已經對這個“女婿”內定了,否則跟一個外人比什麼比?哎,女大不中留啊!

“黃教授來了。”一個衣着華貴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了幾個年輕人,捧着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和補品,一進門就說道:“大嫂,湘雲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早點說啊,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啊?”

沈湘雲的母親趕緊迎上前去,感激地說道:“要不是你幫忙,請來黃教授,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客氣什麼?天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黃教授馬上就到了。”中年男子爽朗地笑道:“我到門口去接他。”

很快,在男子的陪同下,黃教授進入了病房。沈湘雲的母親迎上前去,一個勁地道謝,並躲過所有人的目光,麻利地將一個滿滿當當的信封裝入了黃教授的口袋裡。

黃教授會心一笑,寒暄了兩句,即刻開始診斷。

“黃教授,我女兒的傷,怎麼樣了?能治好吧?”檢查完畢,沈湘雲的目光憂心忡忡地問道。

黃教授站起身來:“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這句話一出,母親的內心募得一沉。醫生說出這樣的話,顯而易見,是不想讓病人聽到,這說明什麼?不言自明。

沈湘雲的母親,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黃教授到了門外的走廊上,黃教授將口袋裡的信封拿出:“無功不受祿,對不起!”

沈湘雲的母親不肯接信封,滿眼含淚:“黃教授,真的沒辦法了麼?”

“在下才疏學淺,束手無策,慚愧慚愧,女士還是另請高明吧。”黃教授慚愧地搖了搖頭。

“你是最權威的專家,你都束手無策,我還能到哪裡去另請高明?”

“都是業內的同行們擡愛,我哪敢稱什麼權威啊?”黃教授嘆了一口氣,說道:“要說真正的權威,非我的恩師,杜教授莫屬;還有就是美國的骨科醫生史密斯,要是他們來,說不定還有辦法。”

“那就麻煩黃教授了。”沈湘雲的母親又將信封推進黃教授的口袋裡,眼中看見了一絲曙光。

“哎,要請動他們兩人,千難萬難啊!”黃教授把信封又退回去,慚愧地說道:“恩師已經退休,去國外定居了,我也沒有聯繫方式;史密斯先生就更別說了,不可能抽出時間來中國的,而且我跟他不熟。”

“真的沒有辦法了麼?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啊,哪怕讓我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這不是錢的問題。”黃教授滿面愧疚:“我的建議,如果實在不行,還是把那雙腿給……”

沈湘雲的母親只感到天旋地轉,滿眼都是星星,差點站立不穩,栽倒在地。

黃教授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立即就呆若木雞。

“怎麼回事?恩師給我打電話了,說他明天就到京城!”

“什麼?杜教授要回國探親麼?這麼說,湘雲有救了!黃教授,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明天麻煩你帶着我,去求求他老人家!”

黃教授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道:“不用求了,他說他明天回國是受人之託,就是爲了給一個叫沈湘雲的女孩子看看病。”

沈湘雲的母親,一下子呆住了。

黃教授由衷地讚歎:“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面子?這種人脈,實在是……”

沈湘雲的母親搖了搖頭,能請動黃教授,已經是她自認廣泛的人脈的極致了。她實在想不到,自己認識的人中,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再補充一句,史密斯先生,據說也要來。”

天啦!沈湘雲的母親,目瞪口呆……什麼叫人脈?這纔是人脈,自己的那點人際關係,算個什麼?

究竟是誰,要是能治好自己的女兒,就是給他下跪磕頭謝恩,自己也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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