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走到閣樓的二層,就看到那個肥碩的女人從一個屋子裡跑了出來。
她的重量絕對在兩百斤以上,跑起來震得整個木質的閣樓都在顫抖,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閣樓都要被她震塌了。
此時肥碩的女人滿臉驚恐,跑出來之後渾然忘記了去詢問一下我們這幾個陌生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閣樓上?只是在嘴裡一個勁的大叫着,“死人了,死人了。”
那肥碩的女人直接就衝了過來準備下樓,她看到了我們幾個,但看樣子沒準備停下腳步。
看到這情況我就連忙側身躲在了一邊,如果被她撞到,我估計能把我撞的從閣樓上翻下去。
不,我肯定會飛出去。
倒是陳皮看那肥碩女人跑過來,連忙側身一把揪住了那女人脖子後面的衣領。
陳皮沒有從正面去攔,而是側身在肥碩女人將要跑過去的時候才抓住了女人的衣領。
陳皮的力氣不可謂不大,我看那一下,他幾乎把那肥碩女人從衣領上面給拎了起來,腳下卻是穩穩的,晃都沒有晃一下。
我看的多少有些吃驚。
那肥碩女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呆了,也許她絕對想象不到,眼前這個身材單薄,絕對算不上健碩的男人,竟然差點把她兩百斤重的身體給拎了起來,而且看起來樣子非常的輕描淡寫。
“怎麼回事?”陳皮面無表情的問那肥碩女人。
陳皮的五官本來就很怪異,加上那隻翻白的死魚眼,第一次看到的人,多少都會有點恐懼。
那女人當然也不例外,她甚至被嚇得結結巴巴得說出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死......死人了。”結巴了半天肥碩女人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帶我們去看看。”陳皮依舊是那種沒有任何情緒的口氣,但那肥碩女人不敢反抗,渾身打着顫帶我們向那個房間走去。
這是一間旅館很簡單的雙人房間,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屋子裡面對面擺着的兩張單人牀,白色的牀單和被套因爲多次反覆使用的緣故,已經呈現出一種灰白色。
一進了門,我就看到兩張牀之間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屍體。
不,那已經不能叫做屍體了,我覺得稱它爲乾屍,應該更爲貼切點。
因爲這屍體上面的肉,幾乎已經完全萎縮乾枯了,就連身上穿的衣服,都已經粘在了屍體的皮膚上面,這麼看過去,衣服彷彿已經和屍體的皮膚粘在了一起。
我伊昔能夠從這具乾屍一樣的屍體臉上看出來,他臨死前絕對很恐懼,也很痛苦,因爲他的嘴巴大張着,五官徹底扭曲,臉上的的皮膚全都乾枯了,眼窩深陷,但眼珠子卻瞪得滾圓。
再看看這死者的雙手,乾枯的如同雞爪子一樣的雙手,彎曲着伸
在胸前,彷彿要抓住什麼一樣。
這樣的死狀,像極了被嚇死的人,但屍體乾枯的程度告訴我們,他並不是被嚇死的。
想要讓一具屍體呈現出這種狀態,我估計大概需要把屍體放在溫度極高,而且完全封閉的空間裡一兩個月,最起碼是這樣一個時間,屍體纔會呈現出這樣一種狀態。
這也就意味着,這具屍體在房間裡面的時間,絕對不會太短。
可是這裡是旅館,每天人來人往,就算有人長期居住,也會每天都有人上來打掃房間,所以這具屍體在房間裡放置很久的說法,似乎也不成立,而且這屋子並不是完全封閉的。
我在房間裡來回走着,感覺了一下屋子裡的溫度,房間裡面是有點乾燥,也很熱,但要讓一具屍體變成這個樣子,似乎並不是時間長就可以形成的,時間的長度只會讓屍體在這樣的房間裡腐爛,而不是變成乾屍。
陳皮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屍體,然後問那個肥碩的女人,“這人什麼時候住進來了?住了多久了?”
那肥碩的女人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臉上帶着央求的神色說,“我......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住進來的人,都......都有登記,我下去給你們查一下吧?”
那肥碩的女人說着就準備往外走,看她的樣子,真的被嚇到了,一刻鐘都不敢在這屋子裡待了。
這一次我們沒有阻攔,任憑那肥碩的女人走了出去,然後我們開始仔細的查看那具地上的乾屍。
陳皮在屍體上面翻找了一番,最後從屍體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來一張卡片,一張黑色的卡片。
我知道這卡片意味着什麼,陳皮他們當然也知道,所以這張卡片一掏出來,我們幾個人齊齊變色。
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組織的成員,不知道會不會就是在這邊等着和我們接頭的人?
“如果他就是要跟我們接頭的人,那應該還有一個。”阿澈摸着眉心說了句,顯然他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姬微在旁邊拉着阿澈的胳膊說,“接頭的人不是昨天還跟我們有聯繫嗎?這人看起來死了絕對有些時間了,即便他是組織的人,也不可能是要跟我們接頭的人。”
阿澈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就湊過去和陳皮一起看那具屍體了,我則是在屋子裡四下打量了一下。
就在這個過程中,我忽然看到左邊的單人牀牀頭上有一部黑色的手機,於是我連忙過去拿了起來,準備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可是拿起來我摁了一下,手機屏幕並沒有亮,我試圖開機,也沒反應。想來是沒電了。
正當我在房間裡找充電器的時候,門外面忽然有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好,我是這旅店的老闆,叫我大福就行,幾位貴客可
有什麼吩咐?”那中年男人說着對我們鞠了個躬,樣子很是客氣,眼神中也透着幾分惶恐。
看得出來,這中年男人有點畏懼我們幾個,至於剛纔那個肥碩的女人,我估計應該是他老婆,被嚇得不敢上來了,所以才叫這中年男人上來。
陳皮大概過去詢問了一下那個叫做大福的男人,問的也是一些基本的問題,就問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住進來的?住了多久之類的。
大福說死在屋子裡的這個男人,住進來其實也沒幾天,而且本來是有另一個男的和他一起住進來的,不過另一個不見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而且大福還說,昨天晚上他還看到這男的出去外面買東西了,沒想到今天他老婆收拾房間的時候就死了,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
我們幾個瞭解了一下情況就馬上離開了,因爲外面已經響起了警笛的嘶鳴聲,想來是那肥碩女人已經報了警,剩下的事情,我們也不便干涉,所以就直接離開了。
當然,我帶走了那部手機。
雖然現在我們依然無法確定這名死去的成員是不是就是那接頭的人?但我感覺應該無限接近了,因爲大福也說了他們本來是兩個人,而且,我們這邊接頭的人正好也是兩個人。
回去之後我連忙用自己的手機充電器給那部手機充上了電,然後我開了機,可惜這手機有屏幕鎖,一時之間我也解不開,所以看不了手機上面的通話記錄和信息之類的。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我就讓阿澈再一次撥通了接頭人的電話。
因爲今天我們到的時候接頭人的電話還能打通,不過沒人接,但是後來再打就直接關機了。
果然,阿澈的電話撥通不到兩秒鐘,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這下完全可以確定了,剛纔在旅店裡發現的那具乾屍,就是接頭人的,只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昨天阿澈還能和接頭人保持聯繫,也就是說,那人最起碼是在昨天白天以後才死的,這死了不到一天一夜的人,屍體怎麼可能就變成了乾屍?
這一點不光我想不明白,其實所有人都想不明白,而且這接頭人的死因,誰也看不出來。
現在唯一的線索,似乎就只有那另一個接頭人了,也許只有找到他,才能明白具體怎麼回事?
可是那人消失了。
我們三個人大男人坐在屋子裡一言不發的抽着煙,姬微則是靠在一個沙發靠背上望着窗外的夜色發呆。
時間很快到了深夜,陳皮忽然掐了煙站了起來說,“走,我們再去一趟那個小旅館,他們既然選擇住在那裡,肯定是發現了魔胎的蹤跡,我想那附近應該會有線索。”
我和阿澈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幾個人收拾了一番,就離開了旅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