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想了想.再擡眸又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對着地上的烈道:“你繼續去盯着宋府.有任何情況再回來告訴我.”
“是.”
烈從地上起來.剛要轉頭退下.就聽榻上的夏逸寒又道:“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先幫就是.無需請示我再做行動.”
烈不解地看着他家的主子.但是夏逸寒完全沒有再開口的樣子.烈只得低下頭去.恭順地道:“是……”
次日清晨.宋卿芸在睡夢中還在與周公碰面着.耳邊就被寂桐慌里慌張的聲音吵醒了.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快醒一醒……”
宋卿芸雖然沒有起牀氣.但是昨晚她本就遲睡.已是十分困頓.大清早又被人吵醒.饒是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住皺眉道:“天大的事也得讓人睡覺.”
若換做是別人.自然不敢如此吵自家主子睡覺.可寂桐自幼和宋卿芸生活在一起.宋卿芸也從未對她擺過架子.久而久之她也把宋卿芸看作是自己的親人了.所以每每有事都會第一時間想和宋卿芸說.
她毫不避違地對着牀上的人兒道:“大夫人的院子昨晚遭小偷了.”
宋卿芸迷迷糊糊之間聽了這句話.眼睛騰的一下子就睜開了.回想了片刻.然後面色恢復如常.
想起今天即將發生的一些事.宋卿芸的睏意也消失了大半.看着寂桐站在牀頭.喋喋不休地說着她剛纔出去聽見和看見的事情.只得打消想再睡覺的想法.
等到宋卿芸把梳妝的一切事情都做好後.她也總算聽明白了外頭髮生的事情.
原來是趙靜怡一早醒來後.由着丫鬟伺候着.結果一個眼尖的丫鬟發現了趙靜怡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並且怎麼找也找不到.這才把趙靜怡惹火了.
整個屋子裡的丫鬟都被找來了.一一盤問不說.但凡是有可疑的.全被趙靜怡不分青紅皁白的關進了柴房之中.
宋卿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也沒太過留意聽.她一開始便知.趙靜怡丟了那串項鍊.必定比誰都着急.皇上賞賜的東西.可不是讓人隨意轉贈的.更不是讓人隨意丟棄的.
宋卿芸這邊淡定的用着早膳.那裡.趙靜怡只差沒把屋頂掀起來了.
宋天青一大早就聽見了這個事情.本來今日無需早朝.他前段時間感了些風寒.皇上特允他在府中休息.直到病痊癒.所以宋天青在蘇盈盈的屋子裡睡得正香.突然聽到這般嘈雜.心中自然不快.待蘇盈盈派去的人打聽到的消息傳到他的耳裡.他只覺得莫名其妙.
趙靜怡不是沒有規矩的人.怎麼會一大早爲着串項鍊鬧得如此雞犬不寧.
蘇盈盈替宋天青穿上衣服.一邊認真的給他梳洗.一邊漫不經心地道:“難怪大姐這般.原來是丟了血玉瑪瑙珠串啊……”
“什麼珠串.”宋天青聽到蘇盈盈這麼說.知曉她是懂些什麼的.便開口詢問道.
“血玉瑪瑙珠串.”蘇盈盈微笑着道.“聽說是皇上賞的.大姐珍貴得不得了.許是昨晚脫下來忘記放在哪了.這會兒着急得戴上罷了.”
宋天青忽的臉色一變.“你說她丟的東西是皇上賞的.”
“也不算是.那原是皇上賞給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有孝心.又把它轉贈給大姐了.”
宋天青這下神色大變了.然後也顧不得蘇盈盈還未替他悉心整理衣服.甩着袖子大步朝外走去.只丟下一句話:“全都給我亂來.”
蘇盈盈的嘴角揚了揚.然後看了會兒門外.索然無味地坐到自己的衣架旁縫起衣服來了.
趙靜怡看見怒氣騰騰走來的宋天青.非但沒有害怕.還似乎很是慶幸他來了.屏退了下人就馬上靠向宋天青.委屈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一旦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看見心愛的男人走來.多少都安心了許多.因此看見宋天青越來越皺的眉目.趙靜怡雖然害怕被他罵.但也不似方纔那麼擔心了.
“老爺.你說怎麼辦啊……那可是皇上御賜的東西啊……”
“還能怎麼辦.”宋天青一臉責怪的道:“你明知道那是皇上送給揚兒的東西.就算揚兒年紀輕不懂事.把這項鍊送與你.你也該拒絕.畢竟是皇上賜給她的.是想看她帶.你拿在身上做什麼.如今倒好.連放哪裡都忘了.”
趙靜怡自知理虧.可是任哪個女子也不能對如此唾手可得的首飾說不.於是輕微辯解道:“這是揚兒的一片孝心……”
“孝心.”宋天青打斷了趙靜怡的話.“萬一你找不出來.她這孝心.就只有清明時分才能用的上了.那可是皇上御賜的.御賜如同皇命加身.你把這項鍊弄丟了.不是明擺着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嗎.”
“那、那怎麼辦.”
宋天青不耐煩地道:“你先給我冷靜一下.”
直到趙靜怡安分點下來後.宋天青便掃視了下她的房間.
以他武將的身份.他總覺得以趙靜怡的爲人處事.確實不會招惹到什麼江湖衆人.可是府中的丫鬟怎麼可能會在如此戒備之中.不吵醒她的情況下取下她的項鍊呢.
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遭賊了.
宋天青一想起賊.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在大臣之間都聞風色膽的一個名字..世鹿.
他聽聞世鹿專偷達官權貴的寶物.難道趙靜怡脖子上的東西真是他偷的.
可是他也聽聞.世鹿偷東西一定會留下痕跡的.“你的房間可有被留下什麼字條.”
趙靜怡蹙眉想了想.搖搖頭.
“你確定你是晚上帶着入睡的.”
“當然了.揚兒說這能美膚養顏.”
宋天青斜了她一眼.“那你牀上呢.”
這個趙靜怡還真沒留意.她一發現項鍊不見了.便把丫鬟全都叫來了.她的牀也是沒人敢輕易動輒的.因此並不知道牀上是否有東西.
宋天青也不再與趙靜怡多說什麼.直徑朝她牀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