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裴朔臨緩緩說道:“司徒兄,你可知道這些年震國對我們兩國如何?”
聽聞此言,司徒風的心中閃過一絲惆悵,此時,他眉頭緊皺,這些年來,震國國力十分強盛,而且對於兩國時常也是處於居高臨下的位置。
兩國雖然覺得委屈了自己,但是也不敢貿然提出什麼不滿,畢竟在這裡,實力纔是最主要的。
但封趙兩國也都是大國家,因爲實力的原因屈居人下,每年都要到震國朝會。
兩國之中早就已經不滿,現在裴朔臨說出兩國聯合,難道是因爲要攻打震國嗎?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他不能貿然相問。
“震國泱泱大國,雖然國力強盛,但是封趙兩國同樣身爲大國,卻要去朝拜,的確讓人憂心。”
雖然對裴朔臨多有提防,但是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多有一致。
那時候他們一起謀合,裴朔臨是爲了慕容煙,而自己也是想從內部瓦解震國的勢力。
那次三朝大會上他們綁架東方陌,已經想到得逞以後將罪過嫁禍給東方洛,卻被他們逃脫。
“司徒兄說的不錯,這的確十分讓人憂心,而且現如今震國的實力一日|比一日強大,若是日後震國大成,只怕我們只有被吞噬的命運。”
想起來震國剛剛新立的太子,只怕若是等到東方駿登基之後,想要再努力,就難了。
這個東方駿不知道比東方洛出色多少倍。
幾乎可以與那突然變得十分厲害的東方陌相比較。
裴朔臨剛剛說完,司徒風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照這麼說來,真的沒有補救的方法了嗎?
“賢弟,我們應該怎麼辦?”
司徒風想到自己也是一國的儲君,若是日後趙國在自己手中斷送,實在是太可氣。
裴朔臨露出一個極其淺淡的笑容,他就知道,司徒風一定會猶豫。
“這還不簡單,司徒兄,現在是震國最衰弱的時候,我們應該把握機會,聯合起來,一塊兒攻打震國,這樣才能保證兩國的安全。”
此時他說的十分激動,手驟然擱在桌子上,司徒風旁邊的酒杯震了震,灑出來一些酒,而司徒風卻恍然未覺。
顯然,在裴朔臨的勸說之下,司徒風已經被說動了。原本司徒風就對於震國虎視眈眈,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這次裴朔臨親口提出來,倒讓他少廢了一番功夫。
只是裴朔臨當真以爲自己就能夠放心地與他聯合嗎?
其實,司徒風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樣子像是對裴朔臨的話並不反對,但是實際上他卻不肯表態。
那裴朔臨等的心急,冷聲道:“司徒兄,到底同不同意,你倒是表個態呀。”
雖然裴朔臨表面上與司徒風比較合得來,實際上他卻十分看不慣他那種裝腔作勢的做法。
那司徒風是什麼人?兩國聯合倒不是什麼難事,他也知道自己想要更多的好處也讓大家覺得毫無可能。
而他向來就是一個想要一勞永逸的人。
“賢弟,雖然我知道你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人,但是你做事情的時候,向來是深謀遠慮的。”
但是今天,那裴朔臨居然這麼着急地就到了趙國,想來應該是有別的事。
損失不猜錯的話,裴朔臨的目標是慕容煙。
若是他仍舊是一個世子也就罷了,但現在他成爲太子,處於高位,對於
某些事情必定十分堅持。
就那慕容煙來說,也許裴朔臨一開始並不喜歡她,只不過是覺得對這個人有好感而已。
但似乎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慣例,對於那些得不到的,或者已經失去的,則會想方設法地將其奪回來。
裴朔臨現在鑽了牛角尖,看不清楚這個世界上,對於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權力,而女人不過是排在最末尾的。
不過這樣最好,分工明確,在攻打震國的時候,裴朔臨應該不會想方設法地與自己競爭震國。
“你說的不錯,我的目的不在於震國的江山,而在於青陽王妃。”
對於慕容煙,裴朔臨說的越大理直氣壯起來,自從慕容煙嫁到震國之後,他就時刻注意着震國的情況。
三國之間雖然表面友好,但是在暗地裡卻是互相猜疑,想必在各國之間都有暗探。
而自己派去的人,則主要負責慕容煙的一舉一動。
起初他剛剛聽到慕容煙在皇后壽辰上|將一首曲子彈的出神入化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驚訝了。
畢竟以前的慕容煙可不是這樣。
當他聽到慕容煙假扮皇上騙過皇后之後,覺得慕容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當時他就在心中下定決心,哪怕是出動兩國之力,他也一定會得到慕容煙。
“哦?賢弟看來果然是癡心之人,只不過,我雖然是趙國的太子,有些事情卻做不了主。”
說着,司徒風露出一個惆悵的表情,此時仲夏,天氣已經漸漸變得炎熱,此時又正值中午,他隨意拿起桌子上擺的骨扇,輕輕扇動着。
兩人離得很近,裴朔臨覺察到絲絲的涼風襲來,他恢復冷靜,然而心中的那一團火卻並沒有因此熄滅。
只見他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說不清楚是揶揄還是嘲諷。
“司徒兄何必跟我這麼客氣?難道還怕我將你想要的奪去不成?”
自己的心事驟然被猜破,司徒風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怎麼會,我與賢弟是多少年的交情,怎麼會不信你,聯合事多容易的事情,只是——”
說到這裡,司徒風頓了一下,而後才接着剛纔的話道:“最近我得到消息,震國在暗地裡訓練兵馬,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準備強大軍力。”
司徒風雖然對震國的事情十分關心,卻遠遠沒有裴朔臨關心的程度高。
原本裴朔臨的臉上帶上了淡淡的震驚,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這件事情,我已經有所耳聞,只不過震國這樣做的目的卻並不是爲了攻打我們,而是爲了保衛皇宮。”
這震國似乎已經到了最沒有抵抗力的時候,這一次,若是失敗了,則很有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說,一定要把握機會,速戰速決。
此時司徒風臉上帶着淡淡的憂慮,但更多的是贊同。
既然裴朔臨已經講話將話說的這麼清楚,自己還能夠反抗不成?
現在只能從長計議,且不管裴朔臨說的是真是假,兵家之爭從來就沒有定局,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若是裴朔臨說的不過是權宜之計,那時候自己還怕了他不成?
論兵力,到時候封國怎能與趙國相提並論。
攻佔震國之後,趙國就相當於現在的震國,或者說比現在的震國還要兵強馬壯。
那時候,中原只剩下兩個國家,剩
下的就是封趙兩國的爭鬥了。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司徒風的眼睛中帶着淡淡的懷疑,但是並沒有反對。
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兩國太子經過仔細商議之後,定好於兩日後一起出徵。
這一日,天還沒有完全亮,裴朔臨與司徒風已經帶領着話皇城中的護衛到了三國邊界。
此時天邊於黑暗中流動着淡淡的乳白。
有一道淡淡的紫霞似乎衍生於黑暗之中,目的是將漆黑的世界照亮。
看着天邊,裴朔臨眼中有幾分莊重,還有必勝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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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已經查清楚震國的情況,震國的護衛已經到了要重新招募的時候,軍隊亦如是,雖然這些年來對於兵馬的要求一直很嚴,但震國因爲國泰民安,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大量招募。
現在震國皇上雖然知道皇宮中需要新的護衛來保護,但是爲時已晚。
這番去,必勝無疑,那時候震國皇宮中連護衛都沒有,何談一個精銳的軍隊?
而封趙兩國的兵馬,從來都不敢懈怠,想到這裡,裴朔臨的臉上更加得意。
這一次來,他們帶的人與糧草充足,想必拿下震國已經足夠。
而到了邊境之時,他發現震國的防範居然鬆懈到了如此地步。
寬廣的邊陲之中,居然防衛這麼少,這不是準備讓他們揮師而下嗎?
想到這裡,裴朔臨立刻與並肩帶路的司徒風交換了眼神。
此時天光大亮,一切都好像充滿了希望。
指着遙遙的東方,裴朔臨一聲令下。
“行進。”
與此同時,司徒風的軍隊也沸騰了。
到了震國之中,因爲還處於邊塞,所以人際罕見。
到處是寂靜無聲,而司徒風與裴朔臨開始紮營。
“賢弟,這好像有些不對,你不覺得這裡人太少嗎?”
就算是邊塞,那也應該有幾個人纔對,他不信震國已經癱瘓到如此地步。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怕什麼,還不知道前路怎樣,就這樣貿然退下去,豈不是損害了我們兩國的威名?”
司徒風思考片刻,覺得也是,遂不再說話。不過,思考兩國的情況,再者就算震國現在兵力衰微,兩國有絕對的實力,也不能這麼草率。
想到這裡,司徒風提了一個建議。
“賢弟,我們先在這裡紮營整頓兵馬,然後聯繫兩國加大兵力支持我們,你覺得如何?”
裴朔臨沉思,說的也是,畢竟震國有東方駿還有東方陌這兩個人,只要有這兩個人在,就不能輕視。
“嗯就照你說的辦,有備無患嘛,我們這就去通知。”
兩軍雖然來的倉促,但是他們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力量援助。因爲兩國的國君雖然表面上迎合震國皇帝但是背地裡早就對他恨之入骨。
這也難怪,同樣身爲皇上,卻要對震國皇帝恭恭敬敬,這極大地傷害了兩國國君的自尊心。
所以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十分同意攻打震國的計劃。
“來人,傳令下去,回去集結軍隊,全力支持。”
而司徒風看着這一幕,臉上才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
那時候,趙國一定會成爲一個比震國更大的國家,那時候,就是封國也不是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