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漂亮嗎?”
行駛的車子裡,暖暖的空調風帶來一種舒服的氣息,商櫛風慵懶的依靠在車子的椅背上,微微的閉上眼睛,那始終面無表情的臉似乎睡着了一般。
“額?恩,漂亮。”
正對着車窗兀自出神的南宮慕兒驀地一怔,隨即轉過頭來尷尬的一笑。
剛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就這樣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花,只不過漫天的雪舞與這黑色的天空交融在一起,讓人的視線不禁有些茫然。
腦海中不斷的翻騰着晝夜在宴會中說的話——
是的,我愛她,我愛慕兒。
哪怕是失去所有,甚至是廢掉這雙彈琴的手,我也要牢牢的牽緊她的手,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小木耳,你是我的愛人,是我愛的女人。
就算對於我們兩個,我們完全可以公平競爭,但是你呢?你心裡所想所願的那個人--是誰呢?
緊攢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就連好看的眉毛的都微微的皺起。
她真的可以··在他們之中選擇嗎?她真的,有選擇的權利嗎?她心裡所想所願的人,到底是誰?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從始至終的恨如若有一天突然轉化成愛,卆了毒的針轉化成溫柔的愛撫,任誰也會不習慣的吧?
“哦?哪裡漂亮?”
商櫛風悠然燃氣一支雪茄,似不經意的問道。隨着那縷縷的青煙,微微的將車子的窗戶開了一條縫,清冷的氣息瞬時就撲了進來,還帶着絲絲冰冰涼涼的雪花,只是車子裡的氣息太暖,所以這冷風不但不會顯得太冷,反而使溫度顯得舒適一些。
“商先生——”
不動聲色的攢緊拳頭,彷彿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一般,南宮慕兒微皺着眉頭的開口道。刻意不接茬他話裡的揶揄,是因爲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對他說。或許,昨晚她就該說的,雖然這件事她認爲的確難以說出口極了。
“對不起,我想,從明天開始,我就不能再繼續當安琪的舞蹈老師了。對不起。”
說罷便慚愧的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忽閃不定的猶如顫動的蟬翼一般。
“難道你認爲,我堂堂商家,還保護不了你嗎?”
商櫛風微微的皺起眉頭,語氣淡淡的說道,墨如碧玉的眸子一時有些忽閃不定。
“什麼?”
南宮慕兒疑惑的擡起頭,完全忘記了剛剛的侷促,精緻的小臉上滿是茫然。
“雖然南宮家位居四大財閥之一,又與我熙尚齊頭並進,但是如若南宮家的兄弟想要強行在我商櫛風的地盤上對你做什麼的話,那還要看我答不答應。”
那陡然陰沉下來的面容讓她心頭一跳,隨即內心充滿了細細密密的感激。雖然她來商先生家才只有幾天,但是他能夠一次又一次的在危難中幫助自己,她實在是感激極了。商先生和安琪他們都是好人,如果這次不是爲了媽媽回去的話,她倒是願意呆在商家,至少,心可以放鬆很多很多。
“商先生,其實——”
“其實你是認識他們的吧?你的走,也是和他們有關?”
商櫛風淡淡的開口道。那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眸徑直看向身邊的人,竟讓她忍不住心頭一跳。在這樣的一雙眼睛的注視下,似乎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只是——他既然能夠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說明他是把她當做朋友的吧?而她,是不是也應該告訴他實話呢?
是的,她已經不想要說謊了。那種總能夠讓她心裡不踏實的話語,真的好難過。在你說一個慌的時候,總是需要用另一個謊來圓。她已經沒有那麼心思圓一個又一個謊了,或者說,她從來都都是不擅長撒謊的主。
“商先生聽說過南宮家在5年前,曾經有個女兒的事情嗎?”
深吸了一口氣,南宮慕兒幽幽的開口道。那微垂的頭髮遮擋住眼簾,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聽說過,不過好像南宮家的女兒,因爲什麼原因被送出國進修了。只是南宮家做的很嚴密,媒體幾乎無法捕捉到她的任何消息。”
商櫛風淡淡的開口道。對於長年呆在國外,所以臺灣的事情他並不過多的關注,南宮家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女兒,他也只是從報上看來的。因爲她幾乎不在大衆面前露臉,就算是上學都是車接車送,極少有人見過她的樣子。當時他在美國的時候,身邊的外籍友人還曾開過玩笑,說南宮家的小女兒南宮慕兒是不是長的奇醜無比,否則爲什麼南宮家要將她保護的這麼嚴實。
突然間,微斂的眸子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的看向身旁的南宮慕兒,
“南宮晝和南宮夜,是你的哥哥?”
聽了他的詢問,南宮慕兒微微的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聰明人就是聰明人,想問題都不一樣的。一般的人首先會問到的是,你是南宮慕兒?而他的問題則更加的深入了一層,甚至話語中都已不再是質詢,而是充滿了判斷。
“是,他們是我的··哥哥們。”
“親哥哥嗎?”
商櫛風輕輕的皺起眉頭,俊逸的脣角有些微微的扯動,
“他們看起來,似乎和一般的哥哥有所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