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奈的霸王餐(下)

青陸一看情勢危機,下意識的向後退去,卻不料正迎上身後那青年的鐵鏟,頓時只感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他用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影正朝他頭上砸下,來不及回身反手便抓。只見裹着勁風砸下的鐵鏟頓時被架在空中,任那青年如何掙脫,鐵鏟都彷彿被焊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緊接着就見青陸順勢一拉一帶便將那青年從身後扯到了身前,正好幫他擋住周圍的棍棒。

幾個漢子見情勢突變唬得連忙收手,儘管如此還是有一兩下落在了青年身上,那青年吃痛不由大聲呼號。

青陸雖惱這青年不知輕重,但畢竟自己理虧也不想讓他平白多吃苦頭便撒手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則跳出棚外。

“老大,外面在幹什麼,這麼吵。”

就在此時一個老漢拄着一根柺杖從茅屋裡走了出來,另一隻手在身前摸索,雙眼無神顯然是個瞎子。

“爹,你怎麼出來了!”那年紀最大的中年人趕過去扶住他,道:“一大清早就來了個吃霸王餐的,您別管快進去,有我們呢。”

一聽這話老漢擺擺手嘆道:“快別這麼說,人出門在外哪有沒有難處的時候,我們在這開這個茶攤不就是爲了給過路的人提供個落腳休息的地方嘛。”

“爹……”

“好了,我幾天不出來你們就出亂子,讓人家走吧。你們該打魚的打魚該下地的下地。這有我就行了!”

“那怎麼行!您的眼睛……”

“老人家。”青陸見這老人還是講道理的便道:“我確實沒錢付賬,不過我絕不白吃您的東西,您給我半天時間我去捕獵,來抵差錢和飯錢——您放心!”

“沒關係……”

“好啊,你沒錢付賬就用獵物來抵,至少十隻野兔十隻山雞!”最早的那個中年漢子見自己父親有拒絕的苗頭,便立刻截過話頭,道:“不過空口無憑,你得留下點東西抵押才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青陸也不想再多言,他摸到背後的青光劍有點猶豫,這把劍是玄素教他習武的時候親手給他的,他不想拿這把劍用作抵押。可是,他摸了下胸口——那裡有一個硬硬的東西。

最後他還是把青光劍交給了對方:“這把劍先放在你們這兒,下午未時到申時我定會回來!”說完投身進了不遠處的山裡。

青陸心記青光劍在林中四下搜尋獵物,不多時就已經獵了六隻野兔並三隻山雞,他不方便拿着便扯下一段樹藤將獵物綁在樹上,剛綁好就見一隻青羊從不遠處跑過,便悄悄走上前想把它抓住。

那青羊似乎感覺到有人追,前踢揚起一溜煙就跑遠了。

見此情形青陸來了興趣立刻追了上去。

原本青陸手中攥着幾枚狩獵的石子,完全可以將那隻青羊攔住,但見那青羊跑得歡自己也想試一試自己的輕功究竟如何,便收着不發一味的奔跑追趕。

就這樣一隻羊一個人一前一後在這片山林裡兜兜轉轉,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青陸已經有些氣喘,又見那隻青羊跌跌撞撞疲於奔命,便沒了耐心。

“讓你跑了這麼久也夠了,這下定把你逮到不可。”

青陸捏起兩枚石子就要打出去,哪知還沒出手就見那隻青羊忽然前腿一跪整個身子翻了過去,緊接着便是一陣哀嚎。

青陸一愣,翻身落到跟前。

只見草叢中隱藏着一個捕獸夾,這倒黴的青羊正好踩了進去被夾住了蹄子。

青陸看着痛得發抖連連哀叫的青羊頓時沒了捉它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弄開捕獸夾,道:“我叫‘青陸’,你是青羊。看在你我都姓青的份上,我不逮你了,你走吧。”說着從衣服上撕下一截給那青羊裹好了傷,拍拍它的身子讓它跑。

那青羊得以解脫以下翻身起來,轉眼間就跑遠了。

“繼續找別的野物吧。”

青陸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回到綁着野雞野兔的樹上確認了獵物仍在便又開始四下搜尋起來。

可是沒想到這麼大一片山林裡彷彿就那幾只山雞野兔,自從他放走那隻青羊後就再也見不到一隻動物了。

眼看距離自己定的期限越來越近他心裡開始着急了——早知道就不浪費那麼長時間去戲弄一隻羊了。

最後青陸只能帶着抓來的六隻野兔和三隻山雞返回了茶棚碰碰運氣——此時只有那和瞎了眼的老漢和幾個兄弟之中最小的那個留在這。

青陸走進茶棚,放下東西道:“老人家,我回來了。”

“您是?”

“我就是上午沒錢付賬的那個人,我打了些野物回來抵賬。”

“怎麼才這麼些?還不夠之前說的十隻野兔十隻山雞呢!”那青年道。

“行了!還不依不饒了!”一聽這話老漢有些怒了,“快去把客官的東西拿出來還給人家!”

那小青年不敢違逆老人的意思,一面小聲嘟囔着一邊回屋去取青陸的青光劍。

“小兄弟,這個你拿着。”等小青年進了屋,老人摸索着從牆邊的一張桌子上拿起一個包裹,道:“我聽着你的年紀也不大,一個人在外不容易,這裡面有些乾糧,你拿去路上吃。”

青陸見老人如此通情達理,心中感激,由衷地道:“老人家,您真好心!今日是我沒能按照約定打夠獵物,明日我在打些獵物來補上。”

老漢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再打什麼獵物了,去辦自己的事要緊。”

正說着,小青年已經拿着青光劍走了來,看到青陸便往他身邊的桌子上一扔,道:“便宜你了,給你!”

青陸不在意,拿過青光劍道:“多謝!”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漁民打扮的中年漢子急匆匆地跑來,喊道:“劉老漢!不好了!你家老大和老三被水怪拖到江裡面去了!”

“什麼!”

一聽這話老漢連忙站了起來拄着柺杖就要往外走,結果剛走兩步就摔倒了。小青年連忙攙起老人,老人卻往外推他,急道:“老幺,快,快去,快去救你哥哥!”

小青年也慌了,聽了老漢的吩咐飛也似的跟着報信的人往江邊跑去。

青陸見老人慌里慌張地拄着柺杖不知往前還是往後,連忙扶住他將他扶到茶棚下做好,安撫道:“老人家,你別急,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看看!”說完他也朝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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