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無聲無息。
那男子率先醒來,沒有多任何動作變化,而是在那裡木訥着,盡力地回想着那段記憶。
“我是世子,也是林葉!”男子正是林葉,他剛纔木訥的眼光忽然發出精光,渾身的氣質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
“靈師境!”林葉渾身的氣勢達到頂峰,在一刻轟然爆發,就像火山爆發,一發而又不可收拾。
“恭喜!”琉璃在一旁看到,對着林葉說道,閃華出幾束光芒爲林葉打上馬賽克。
原來剛纔的突破,林葉衣服已經爆飛,渾身都在空氣中裸露着,而林葉面色如常,不覺尷尬,隨之,他的眼神也暗淡下去,但裡面卻多了一些以前林葉所沒有的東西——情感。
“我完成了試煉,那《天字望氣術》呢?”林葉腦袋一歪,向琉璃問道。
“你已經學會了,不是嗎?”琉璃輕輕一笑,回覆着林葉。
“我學會的是《阿修羅三刀》”林葉又說道,他這時有些不明所以了。
“難道說……”
“沒錯!它就是《天字望氣術》的一部分,又被稱爲《魔之呼吸》”琉璃肯定了林葉的疑惑。
林葉運起《阿修羅三刀》果然呼吸開始沉重,而後收氣,一臉痞子的模樣。
“你現在都是我的鏡了,你不變成器靈嗎?”林葉提出疑問,對着琉璃說道。
“只是不大習慣了啦!”琉璃撒嬌道,緊接着銀光一閃,一塊鏡子變成了活生生的人,琉璃身着鵝黃色的長裙,給人活潑俏皮的感覺。
林葉看着只有上半身被遮住的琉璃,不由得露出了豬哥像,這是以前林葉絕對不會有的行爲和動作。
“你好像變了許多!”琉璃看着眼前的這個林葉,不由得感慨道。
“通過這次試煉,我瞭解到很多東西呢!”林葉不是笑嘻嘻地說出這話,而是眼神一橫,戾氣變重,彷彿有深仇大恨,面對殺父仇人一般。
“什麼?”
“你不知道?這個是兩個人告訴我的,我還得感謝他們。‘天下衆生,莫非棋子!’呵呵!”林葉先是詫異,而後一聲冷笑道。
“棋子?本來就是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知道嗎?我以爲掌控了這一切,卻不知這是他們想讓我走的。”
“這,又是何意?”
“我給你講個故事:以前有一中二少年,他重生億萬次,鋪路,行道,傳法,結善緣,以爲一切皆在其手,但是卻被天丟失了情感,天奪走了那少年的人性,少年在最後關頭將自己的情感封印在一本功法上,而後少年的軀體變得像一個機器,爲衆生鋪路!”林葉悲涼地對着琉璃感慨道。
“現在,他才找回部分本性,這一世,定不會被這天所迷惑,與那隻黑鴉一樣,當時我還笑他傻,現在傻得怕是我自己!呵呵~”林葉悲情由生,回憶起過往,對着這天說道,好似這句話能傳給那隻黑鴉,傳給那天。
“這天竟如此黑暗?”琉璃滿眼的不敢相信。
“這天才是惡魔!這方世界其實是囚籠罷了,關押着一個人,一羣反抗過這天的人的後裔。”林葉道出這個世界的秘聞。
“這四方大陸的天道只不過是來守監獄的人罷了,我認識他,那些虛僞的人把他逼到這裡來,呵呵~惡魔!”林葉回憶起他的老朋友,想到他的經歷,沉重地笑道。
“你知道你是如何被我發現得嗎?”林葉又轉頭看向琉璃。
琉璃心頭一窒,她明白這世界並不像自己所瞭解的那麼簡單,不敢迴應這個問題。
“你!是我以前爲了未來能恢復情感所放在這裡的,你本來就是我鍛造的,只不過爲了不暴露氣息,而將你的記憶封印了。我也是剛拿回我的部分記憶!”林葉看着琉璃的眼睛,緩緩說出這些話來。
“怪不得我只有這個世界的短暫記憶,我卻從來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只知道我的任務是幫助林葉恢復人性,並且將《魔之呼吸》交給林葉。”琉璃恍然大悟,她這才明白自己記憶缺失的原因。
兩人就這樣站着,互相對視,哪怕已經知道了真相,兩人卻依舊像個剛締結契約的主僕,不知該如何交談,場面一度寂靜。
直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夫君!”
“嗯!”(以後繼續用海棠稱呼)
是海棠!林葉一下子就聽出了和自己相處了近半輩子女人的聲音。(指在試煉中相處半輩子)他回頭對着海棠點頭示意,輕嗯一聲。
這時的海棠是海棠,又非海棠,她穿着淺綠色的格衣,與試煉時的風格截然不同,她似乎想起那只是再試煉,閉口不再言語。
林葉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就和剛纔與琉璃的對視那樣,終於,還是林葉打破尷尬的局面,對着海棠道:“南宮!來拿你的獎勵吧!”
海棠羞紅的臉色中閃過一絲失望,一瞬即逝,而後拿起身旁的扇子,緩緩向林葉處走去。
“我的獎勵呢?”海棠那股羞澀消失,轉而代之的是冷酷的聲音,她對着林葉問道。
“別問我要啊!我又沒有,問她要?”林葉雙手一擺,表示沒有,將頭一扭指着琉璃說道。
海棠翻着白眼,瞅了林葉一眼,小嘴一歪,有些不大樂意,而後驚奇地對着琉璃說:“你是琉璃鏡?這怎麼可能?哪怕仙器的器靈都不能成人!”
琉璃看着海棠這股模樣,不由呼哧一笑,對着海棠沒好氣地說:“我是神器!哪些仙器怎麼能和我比?”隨後擺出一臉傲嬌的模樣。
神器?這是海棠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語,她有些迷茫,沒有和以往那樣自己思考,而是轉頭看向了林葉,她在試煉中就已經依靠了這個男人。
林葉解釋道:“你應該是仙家的人!其實仙帝並不是終點,神纔是!”
海棠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已經打破了她的認知,她需要消化一下這些信息,直接撇開這個話題,對着琉璃問道:“那給我獎勵吧!”
“喏!這可是我的伴生產物:琉璃夜薔薇!你可得好好保管啊!”琉璃一臉的不捨,但還是忍痛將花遞給了海棠。
琉璃夜薔薇?又是一個海棠不知道的名詞,她只感受到夜薔薇那無與倫比的生命力和旺盛的靈氣,比那朵菊更爲生機,更爲神秘。
“走吧!出秘境,回學院!”林葉吊兒郎當地聲音對着海棠說道。
“好!”
“喏!你的刀!”琉璃拉住林葉,拿出一柄刀來!它是林葉的老搭檔——阿修羅它還是那樣的白,沒有一絲其他物品修飾,顯得那麼樸實無華。
林葉和南宮海棠兩人走遠,而琉璃卻站在原地。
“快走啊!我的鏡!”
林葉在遠處搖擺着手,對着琉璃大聲喊道。
琉璃先是一愣,而後笑顏綻放,慢跑跟上去,重重地回了一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