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歐陽晨風本就猜到歐陽晨曦不會如此輕易地就妥協,果不其然,纔剛放開她沒多久,又開始鬧騰了。
歐陽晨曦一聽到那個“惡魔”的聲音,瞬間全身繃緊,極力反駁自己說話的事實,心想絕對不能承認自己罵她的事情。一想到她知道後的後果,歐陽晨曦連忙搖了搖頭,把那些雞飛狗跳的畫面都驅散出了腦海,暗自嘆道:絕對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啊!
“沒!沒!我什麼也沒說!”天吶!耳朵怎麼這麼靈啊?要是知道了我在罵你,那我還不得哭死去啊?
“嗯……”歐陽晨風思考了一會兒,就那麼盯着歐陽晨曦,似在思考她有沒有撒謊,直看得歐陽晨曦差點就要冒冷汗了,她才緩緩道,“諒你也不敢。”
聽到歐陽晨風仿如宣赦的話,歐陽晨曦一時只覺得無語。如果要問她此時的感覺,那麼她會告訴你們,她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姐姐大人啊!你那麼良好的感覺是哪裡來得啊?小妹我還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了!不過……我還真是不敢逗你了,真特麼恐怖啊!真懷疑有沒有人會喜歡你的說!
就在歐陽晨曦不斷吐槽歐陽晨風的暴力行爲會沒人喜歡的時候,歐陽晨風才撿起之前被忘卻在一旁的“正事”了。
“哦!對了!”
“什麼?”歐陽晨曦突然被打斷吐槽,一時有些迷茫地看着歐陽晨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就是正事啊!”歐陽晨風側臉看着歐陽晨曦,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都鬧了這麼久了,總該說點正事了吧!”
“哦……”歐陽晨曦撇了撇嘴,垂下眼眸看着手指問道,“什麼正事啊?”
歐陽晨風一臉無語地看着歐陽晨曦,直到對方因爲許久沒等到答案,疑惑地擡起臉看着自己,歐陽晨風才無奈地選擇忽視自家妹妹呆萌地繼續說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啊?”歐陽晨曦畢竟年紀還小,像她這個年齡的小孩,大多是玩心重,定性比較差的,因此在歐陽晨風難得爲難地躑躅時,她便有些不耐煩了。
“額……”歐陽晨風被歐陽晨曦這麼一刺,頓時停下了自己那小女兒姿態的猶豫和難爲情,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這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說出來也沒關係啊!何況歐陽晨曦還小,纔不懂那麼多的!這才舒出一口長長的氣,有了勇氣繼續說了。
“就是司暮的事情啊!”歐陽晨風故作輕鬆地說着,她以爲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話,就不會讓人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還有她那無法訴說的少女心思,卻不想,歐陽晨曦還是看出了她那微不可察的嬌羞。
“哦……”歐陽晨曦故意繞着音起鬨,成功收穫歐陽晨風瞪眼一枚。
“你幹嘛啊?”
“我知道了!”歐陽晨曦得意地勾起脣角,眼眸裡全是探知八卦的興奮。
“知道什麼?”歐陽晨風一臉驚疑地看着被八卦迷了心智的歐陽晨曦,只覺得女人還真是恐怖。
“有JQ啊!”歐陽晨曦笑得猥瑣,還故意挑了挑眉毛,直看得歐陽晨風眉心跳了跳。
她怎麼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呢?
按捺下那股不安的悸動,歐陽晨風啓脣緩緩道,“什麼JQ啊?”
“裝!你就繼續裝咯!”歐陽晨曦撇嘴,很是不相信歐陽晨風那副無辜的樣子。
“額……”她爲什麼有種裝逼卻被人發現還被直接拆穿的感覺?請告訴她,這一定是她的錯覺吧?
歐陽晨風咳了咳聲,尷尬道,“我哪裡裝了?”
“還不就是裝作你和司暮什麼都沒有嗎?”歐陽晨曦彷彿沒有看出歐陽晨風的窘迫,繼續着自己的“抨擊”。
這麼一來,歐陽晨曦心裡倒是舒爽了不少,歐陽晨風卻是越發尷尬囧破了,連忙打斷歐陽晨曦的話語,才獲得些許呼吸的空暇。
“好啦好啦!”歐陽晨風覺得頭都要大了,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家妹妹有當唐僧的潛質啊!哦,你問唐僧的潛質是什麼?還不就是念經嘛!
因爲歐陽晨風這明顯帶着妥協意味的話語,歐陽晨曦選擇了放棄繼續和她糾纏在這些無意義的話題上,要知道,有這時間去瞎扯,還不如聽點真的東西呢!
“你不就得想知道我喜歡司暮嘛!”歐陽晨風無奈地瞥了歐陽晨曦一眼,雖然只是一會兒的事,歐陽晨曦卻看到了她眼神裡明顯的寫着“你想些什麼我還不知道嗎?”
微微愣神後,歐陽晨曦把原本最適合的起鬨給咽回肚子裡,卻是有些不甘心地又重新起一遍哄。
“哦……”聲音清脆婉轉,格外好聽,卻也讓人更加心癢,就是不知道,這心癢的是歐陽晨風呢?還是歐陽晨曦本人了……
“不對啊!你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在仔細回想了一下曾經的事情後,歐陽晨曦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歐陽晨風,那架勢頗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
“嗯……”歐陽晨風也沒想着隱瞞,視線落在電視機旁的花瓶上,聲音悠遠空靈,彷彿陷入了某段回憶中。
“我……”思緒漸漸飄遠,瞳孔彷彿失了焦點,歐陽晨風的眼神也飄忽起來,使得歐陽晨曦看不清她到底在看什麼。
“喜歡……應該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了吧……”
“啊?”歐陽晨曦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歐陽晨風,嘴巴也配合着張得老大,明明是和歐陽晨風一樣的小嘴,卻是張得老大,讓人懷疑她到底一口能吃下多少東西。
不知是不是歐陽晨曦的這聲驚呼分貝太小,還是因爲歐陽晨風已經陷入了回憶,她竟是沒有表情變化地繼續說着過去的……沒人知道的……有關她和司暮的故事……
“是呀,你肯定覺得小學一年級懂些什麼,那肯定不是真的喜歡對吧?”
“嗯嗯。”歐陽晨曦如小雞啄米般地使勁點頭,可惜歐陽晨風沒有注意看她。
“可是……”歐陽晨風的聲音頓時變得迷茫又帶着淺淺的失落,彷彿想到了什麼她也不懂甚至是不開心的事情。
“我那個時候,就是很想親近他……”
那也不一定就是喜歡啊!就像我也喜歡親近老爸老媽啊!歐陽晨曦在心裡默默吐槽,不是她不說出來,而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她說什麼歐陽晨風也聽不進去,倒不如默默聆聽呢!
“我喜歡看他笑,看他對我說他考了高分,但我卻不喜歡他用此來鄙視我!”歐陽晨風的聲音由最開始帶着點點懷念的笑意,瞬間轉變成了深深的怨念,可想而知當年的事情對她有多大影響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鄙視我只拿了六十分!”歐陽晨風眼眸終於有了聚焦,只是那聲音裡的氣恨還是嚇到了歐陽晨曦,只弄得她不斷吐槽自家姐姐一遇到有關成績的事情就沒人性了!
“然後……呵呵……”歐陽晨風勾起脣角,微微笑道,“第二次考試我考的比他好,我特意跑到他面前炫耀,結果這廝!”歐陽晨風搭在烤火被上的手微微收攏,在被子上抓出幾道褶皺。
一直注意着歐陽晨風動態的歐陽晨曦瞬間就被她這舉動給嚇到了,忍不住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
會讓老姐生氣到如此程度,甚至思考着要不要躲遠點,免得受到無辜波折。
不過還好,歐陽晨風也只是瞬間地情緒失控,很快就又放開了被子,只弄得歐陽晨曦的心情是忽上忽下的。
“他居然嬉皮笑臉地要和我換卷子!”
哦……只是這樣啊!
“可是,他原來根本就不在乎!”歐陽晨風有些咬牙切齒地說着,嚇得歐陽晨曦生怕她又要去抓被子,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發生她猜想的事情,輕輕地舒了口氣,歐陽晨曦忍不住想:要他在乎幹嘛?
“一想到自己在乎的他不在乎,自己引以爲傲的他卻不屑一顧,我這暴脾氣啊!”
“誒誒!”歐陽晨曦眼疾手快地抓住歐陽晨風重重擡起的手,就怕對方一個不順心就給她來一巴掌,雖然,這樣的事情,可能性太小,不過她也得防止不是,萬一毀容了該多慘啊!
“你幹嘛?”歐陽晨風轉頭盯着歐陽晨曦,十分不理解她的這番舉動又是演那場戲。
“額……”歐陽晨曦連忙放開歐陽晨風的手,見少女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才放心道,“我這不是怕你打我嘛!”
“我打你幹嘛?”歐陽晨風微皺眉頭,不明白歐陽晨曦這話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額……”歐陽晨曦一臉呆滯地看着歐陽晨風,見她眼裡全是不解,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尷尬地咳了咳,歐陽晨曦笑道,“你繼續說,繼續說!”
歐陽晨風瞟給歐陽晨曦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這才轉回頭,靠在沙發上,以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最無奈的事情恐怕就是這樣了,一想到這裡,我就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嗯,是的。”歐陽晨曦輕聲附和,表示自己也贊同歐陽晨風的話。
歐陽晨風聞言也只是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着,“後來我帶他和其他人回家,結果關心月問他喜歡誰,他說喜歡何靜!”
“何靜是誰?”歐陽晨曦真心不記得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來着,下意識地詢問,卻是直接被歐陽晨風給忽視了。
“我記得當時我拿着鑰匙剛要開門的手都頓了一下,然後……”
“然後怎樣?”歐陽晨曦越聽越覺得自家老姐好早熟,甚至有點相信她說的一年級就喜歡上司暮的事情了。
“然後,我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關係地繼續開了門。”淺淺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可歐陽晨曦就是覺得自家老姐有着許多憂傷,她甚至忍不住想象當時自家姐姐眼裡閃過痛苦,難過,驚訝等情緒,然後隱藏好這些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開鎖,然後微笑着轉身迎小夥伴們進屋。
有時候,腦補的確是病,但是適當的腦補,卻是可以讓你無比接近真相。而這一次,歐陽晨曦雖然腦補的景象太讓人不敢相信,但那確實就是歐陽晨風當時表現的真實寫照。或許,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得益於歐陽晨曦對歐陽晨風的瞭解吧。
“然後呢?”歐陽晨曦見歐陽晨風久久沒有說話,忍不住小聲問道,彷彿害怕聲音大了會嚇跑她般。
察覺到歐陽晨曦小心翼翼地歐陽晨風輕輕一笑,轉頭看着她,輕笑着說,“你不用這樣,我又沒什麼事。”
“哦!”歐陽晨曦嘴上答應着,可心裡卻是不相信歐陽晨風的話。
要知道,她雖然年紀比歐陽晨風小,但是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而且這種隱藏在平靜笑容下的暴虐激動,她還是懂得一丟丟的,而這個理論用在自家老姐身上,絕對是隻有最適合,沒有更適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