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晨風和五個室友一起跑到教學樓,在聽到上課鈴聲後,六人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就馬不停蹄地在旋轉樓梯上飛快地跑着,剛跑上三樓就看見物理老師抱着本書站在教室門口,其他人沒有停歇地跑進教室坐好,唯獨歐陽晨風說了聲“老師好”後才轉身跑進教室。
教室裡的所有人看着陸陸續續跑進來的幾人,有些羨慕她們的好運氣,居然遲到卻沒碰到老師。
歐陽晨風坐在椅子上,連忙打開書桌,拿出物理書和筆,見班上仍有些鬧騰,才發現不對勁。
疑惑地看了眼門口,才發現本來站在教室門口的物理老師不見了。想了想之前的事情,歐陽晨風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再次瞧了眼門口後,歐陽晨風就明白了,看來是是因爲老師站的位置比較好,剛好不會讓教室裡的人看見,不過……
歐陽晨風看了眼坐在講臺左邊的方誠賢,他一反常態沒有和李正宇打鬧,甚至在之前還叫停了李正宇踢講臺的動作,想來應該是發現了老師就站在外面吧。
想到這裡,歐陽晨風也不再思考這些有的沒的了,她纔不想老師爲什麼要這麼做呢,即使是考察其他人什麼時候安靜下來,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事。
翻開課本,歐陽晨風準備看看前天學的內容,話說這麼久沒看物理書,她還真的是有些不熟悉了呢!
不等她看完一面,班上的吵鬧聲一秒就消失不見,歐陽晨風好奇地擡頭看了眼講臺,見物理老師站在上面面色不虞的樣子,就知道老師心情不好了。
有些擔憂地環顧了一圈班上的同學,歐陽晨風最後還是在班長的“起立”聲中回過神來,輕聲道,“老師好!”微彎腰鞠了個躬後,歐陽晨風緩緩坐下來。
劉梅表情嚴肅地看着臺下故作乖巧的學生們,冷聲道,“我在外面站了很久,我在想你們什麼時候纔會安靜下來,結果……”
全班人的呼吸隨之一滯,之前有小動作的都收起了小心思,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候老師的……安排……
“太讓人失望了,你們要知道,失望的不是我,不是班主任,是你們自己!”劉梅的語氣越來越強烈,令全班人的心都爲之一顫。
因着劉梅的這一番話,整個班級都陷入沉默之中,有的人在反省自己,有的人則是不以爲意,至於歐陽晨風,則是心中感慨,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明顯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
劉梅在說完這番話後,心情平靜了許多,翻開書本,這纔開始上課。這堂物理課大家上得都很認真,不管聽沒聽懂,都做了不少筆記,就連李正宇這樣的頑固分子都上臺作對了一道題,使整個班級沸騰不已。
劉梅也因此臉色好了許多,不過在下課鈴聲響後,她卻留下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給第一大組的某些人,然後慢悠悠地走出教室。
就在她踏出教室三秒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立馬站起身來歡呼,那架勢絲毫不遜於得知放寒假的激動。
歐陽晨風看了眼後面興奮的人後,好笑地搖了搖頭,轉頭繼續做之前劉梅佈置的家庭作業,等到上課鈴聲響,她才落筆,不急不緩地拿出化學書,等着化學老師的到來。
化學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眼鏡男,叫李一,寫的粉筆字一向很大,每每下課後都能看見整個黑板的板書。
對於這個說話幽默風趣的老師,大部分人都表示願意聽一聽他的課。所以這堂課延續了之前的好氣氛,沒人打鬧,沒人發出古怪的聲音。
就這樣,下午相安無事。
因爲下午沒什麼事,歐陽晨
風老早就來到教室寫作業,除她以外只有王坤、鄧祥宇、徐偉嘉三人圍在一起聊天。
歐陽晨風路過時和幾人打了聲招呼就走到座位上坐下了,本是不想聊天的,卻還是忍不住被幾人說的內容給勾起了興趣。
轉身喚了聲,“誒!你們在說什麼?”
三人被這一聲弄懵了,呆愣了許久,就在歐陽晨風不耐煩要轉會身去的時候回過神來,回答道,“我們沒說什麼啊!”
“是……嗎?”歐陽晨風挑眉看着三人,擺明了不信。
“額……”徐偉嘉本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只聽王坤說了句,“我們真的沒說什麼!”
打量了會三人,王坤很瘦,徐偉嘉和鄧祥宇較胖,不過前者總是笑眯眯的,後者則是面無表情,不過……這三個人倒是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給人一種老師的感覺!
想到這個詞,歐陽晨風不禁撇撇嘴,轉回身不再理會他們,認真地寫起作業來。
臨近晚自習時,陸陸續續地有人進教室,歐陽晨風卻一直安靜地做着作業,手中的筆就沒停過。她寫的是物理作業,因爲這次學的是電學,所以有很多電路圖,她需要一步步地去仔細分析,這樣才能保證不出錯。
初次以外,她甚至還要畫電路圖,想起老師要求的平行垂直原則,歐陽晨風就不得不拿出尺子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畫線,還要防止兩線交叉出現的多餘線條,因此總是要修改,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不耐之色。
“哐當”一聲響,椅子撞上桌子,桌子又撞到隔壁的桌子,導致了一連鎖的反應,而最終結果就是,歐陽晨風剛落下的一筆,重重地劃過紙張,留下一道極黑的直線。
歐陽晨風看着那條黑線,眉頭不禁緊蹙,放下自動鉛筆後,歐陽晨風擡頭開始尋找罪魁禍首。
目標直指離她最近的兩人——覃孜和趙超。
趙超和覃孜兩人都站在桌子旁,只是位置不同以外,他們的椅子都靠在桌子旁。
歐陽晨風有些苦惱地看了眼覃孜,心思一轉,還是決定……
“趙超你幹嘛?”歐陽晨風面色不虞地看着趙超,頗有一種“你不給我好好解釋看看”的即視感。
“看我剛畫好的圖都被弄花了!”歐陽晨風回首擦拭了下畫亂的紙張。
“我……”趙超看了眼歐陽晨風手中擦拭的作業本,試圖解釋。
“你什麼你,都怪你!”歐陽晨風沒等趙超說出個理所以然來,就率先打斷了。
不過她也真沒想把趙超怎麼樣,可是這在他人看來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趙超睜大眼睛蹬着歐陽晨風問道,“誒!你憑什麼說這是我弄的啊?”
拿着橡皮的手頓了頓,歐陽晨風故作鎮定道,“不是你還是誰?”
似要證明自己的判斷絕對沒錯般,歐陽晨風又接了句,“就你離我最近!”
趙超聽到這話後,原本壓制的脾氣怎麼都壓不下去了,斜眼睨視着坐下來的歐陽晨風,“我離你最近?呵呵!”
聽到這聲嘲諷的假笑,歐陽晨風的心一咯噔,頓時明白了所有事情,就連之前一直逃避的想法都不得不正視起來,一時之間,心思百轉千回,竟心虛地不再接趙超的話。
趙超見歐陽晨風沒再說話,心下明瞭她是知道肇事者是誰了,不過他現在纔沒心情管她們那些破事呢!生氣地用力抽出椅子,坐下來後,故意轉了個身,面朝過道,背對歐陽晨風。
歐陽晨風感覺到趙超情緒的波動後,也沒說話,她也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
事情了。
雖說她之前是故意選的趙超,真相也確實找到了,可是以她的脾性,着實無法做出向他道歉的事情。收回看着趙超背影的目光,歐陽晨風在心裡愧疚地說了聲,“對不起!”
而此時處於愧疚和糾結狀態的歐陽晨風也沒有精力去注意右邊的覃孜了,沉默地拿着橡皮,緊抿嘴脣,兢兢業業地擦拭劃痕,眼眸裡全是倔強的光彩。
覃孜看着這一幕幕,竟莫名地發呆了,思緒飄向遙遠的地方,也沒注意到歐陽晨風情緒的變化和此時的怪異。
因着這一事件,講臺後方的第一排人心思各異,使得周邊的氣壓都莫名得有些壓抑。
不過更壓抑的還在後面。
歐陽晨風和覃孜吵架了!
據說這次兩人是認真的,歐陽晨風甚至還放話說,“這次我絕不會先低頭,我要等着她來和我和解。”
而另一當事人聽聞後則是嗤笑一聲後,繼續和新走到一起的室友玉米聊天。
而得知對方已有了新的選擇後,歐陽晨風也不甘示弱地選擇了和室友一起走。
“誒!聽說了嗎?歐陽晨風和覃孜吵架了!”
“誒?是嗎?她們兩個居然還會吵架?”
“真的真的,我親耳聽見兩人對罵呢!”某個“知情者”陰惻惻地笑着低語。
“是嗎?快說給我聽聽!”不知情的某人好奇地拉着“知情人士”詢問這詢問那,就這樣得到了第一手資料,並迅速告訴其他人。
一時間,這個消息以力壓歐陽晨風月考衛冕成功的傳播速度在整個班級擴散,成功引起了好事者的八卦,甚至對於這一事件,衆說紛紜。
有的說這次吵架是因爲歐陽晨風惹了好脾氣的覃孜,並且放話說不會放過覃孜這個賤人!
也有的人說這次是覃孜不對,沒有在做錯事後道歉,使得好強的歐陽晨風不再搭理她,開啓了冷戰。
不論衆人如何猜測,事件的兩位主人公卻是絲毫不在乎其他人的臆想,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啊!
衆人見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教室,面色平靜,甚至還能看見歐陽晨風嘴角略微上揚的弧度,霎時間,衆人低呼一聲“哎喲我去”,立馬就把之前的謠言給拋之腦後了。
也因爲這麼和諧一幕的出現,那些想看好戲的人臉都黑了不少,暗自咬牙,惱恨兩人的“不識好歹”!
可終究大家的關注度都不在歐陽晨風和覃孜身上了。
今天是國慶節放假前的最後一天,覃孜穿着藍綠色的短袖和牛仔褲,顯得清爽又有活力。而歐陽晨風則是穿了一件極其普通的白T恤和及膝的五分褲,簡潔大方又朝氣蓬勃。
若是單從兩人的穿着和背影看的話,確實都很富有學生氣息,甚至有些分不出誰是誰。只是待到看見正面時,就能很明顯地區分開兩人了。
歐陽晨風是齊劉海扎着馬尾,覃孜的頭髮卻是全部收攏紮成一束,而且覃孜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相較於歐陽晨風來說,顯得成熟老練。
除此以爲,兩人的性格也是天差地別幾百萬公里,歐陽晨風完全就屬於外向的活潑女生,而覃孜則是內向的文靜女生。
因此,對於兩人會成爲好朋友的這一神奇世界,大家都曾表示過好奇,不過久而久之,也就沒多大關注了,只以一句“性格互補”給揭過了。
而就在下午即將放學的時候,兩人都被教室後方的聲音給吸引了,好奇地轉過身倚在桌子旁,歐陽晨風一時好奇心起,一句“那邊怎麼了?”就這麼脫口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