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們跳的很好，被認可了？
衆人心思活絡，開始思考剛剛舞蹈的順利與否，就聽到王美玲淡然的一句，“繼續。”
好吧，她們不應該如此慶幸的，就算剛剛跳的不錯，也需要更加努力，她們可還有進步的空間吶！
然後，在第三遍的時候，她們沒有再因爲別人的驚呼而動搖心思，認認真真地跳完整支舞，眨巴眨巴閃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王美玲。
“嗯，這次還可以，解散吧。”
“耶！”少女們歡呼雀躍，臉上洋溢着激動和幸福的笑容，讓一直觀看着她們跳舞的學生們，都不禁展開一抹欣慰的笑容來。
他們在第一次看到這個舞蹈時，驚訝和嘲笑絕對是佔極大比例的。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一羣青春洋溢，年華正茂的少女們，會去扭秧歌，所以他們纔會覺得搞笑，也因爲不懂事，傷害了那羣少女的心。
這一次，他們見證了她們的成功。在一次次的失敗錯誤下，不斷地調整狀態，改正錯誤，擦掉汗水，繼續跳舞。不得不說，他們都被這一幕幕給感動了。
褪去最先的無知和嘲笑，只餘下感動和敬佩。
人們雖然討厭強者，卻無法否認他們的強大，無法不去敬佩他們。而相較於一開始就很強大的人，他們自然更傾向於喜歡那些，從基層開始，經歷過磨難，卻不放棄妥協的勇士們，等到他們踏上巔峰，人們只能敬佩，並且欣賞他們。
而此時的少女們，就是那勇往直前的勇士，手持利刃，披荊斬棘，走向希望的遠方……
複賽前的排練，贏得了衆人的欣賞和祝福，少女們的征程即將開始，請記住我們的口號，少女啊！你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晚上，六點四十。
這一次，大家是吃完飯，洗完澡纔過來的。等進了體育館後，才發現舞臺的變化。
原本黃褐色的地板，一直都有些髒污，如今卻是乾淨的透亮。就連那厚重拖地的好幾米長的紅色幕布，都比之前，乾淨了不少。
兩個黑色的大音響，豎立在舞臺兩側靠前方的邊緣處，舞臺後方被布遮住，憑歐陽晨風的第六感，裡面一定大有乾坤。
只是再怎麼好奇，她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跑過去拉開幕布，畢竟下面還有這麼多人呢！她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可不能破壞學校公物啊！
按捺住內心的躁動，歐陽晨風悄生生地直立着，看似認真地觀看臺上踩點的人，旁邊站的是魏雪，易歡歡和聶玉還在洗澡，要晚會兒才能來。
複賽，七點開始，在這多餘的十多分鐘裡，隊伍裡的女生也陸陸續續地進來，王美玲也來了。
歐陽晨風和魏雪走到王美玲身邊，乖巧地喚了聲，“王老師。”得到的是王美玲的頷首，然後，一羣妹子站在舞臺下的人羣外，觀看別人的踩點和排練。
“我們以後，就也來體育館彩排好了。”王美玲咕噥了一句，旁邊的女生都沒有聽清，在朝周圍看了看後，便以爲是自己幻聽了，繼續關注臺上的表演。
七點的時候，人員到齊。王美玲走到負責音響的學生旁邊，和音樂老師溝通了一番，最後決定，依舊是讓她們第一個上去。
站在舞臺上，女生們心跳加速，有些緊張。還記得，上一次，她們就在這裡表演砸了，這一次，她們做了充分的準備，相信，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了。
音樂響起，歐陽晨風六人迅速調整狀態，在過渡音樂結束後，舞動起來，然後來到舞臺中央，被兩隊人馬包圍。
因
爲這段時間訓練的默契，隊伍沒有再發生斷裂的現象，儘管和之前訓練時的場地不一樣，但她們也能應變地改變形狀，控制步伐大小和跳躍速度了，也成功地讓這個橢圓，融進了舞臺地形中，沒有上次的慌亂和不知所措，只有冷靜下來的自持和隨機應變。
看着臺上隊伍的成行和舞蹈姿勢的標準，王美玲的脣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少了平常訓練時的戾氣和嚴肅，多了絲柔和和美麗。
這麼久以來的訓練，終是沒有白費。
舞蹈結束，音樂停止的那一刻，女生們的臉上都迸發出了喜悅的笑容，雀躍的心情讓她們想要和王美玲分享。
迅速跑下舞臺，圍聚到王美玲身旁，女生們言笑晏晏，看到王美玲嘴角的柔和笑意後，笑得更是開心滿足了。
雖然王美玲對她們很嚴厲，也經常在訓練期間罵她們，她們還是感激她。嚴師出高徒，如果沒有她的嚴厲教誨，她們也不會進步地如此快，當然，她們的乖巧和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二十四個花季少女圍繞着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每個人臉上都是甜蜜蜜的笑容，眼角的幸福愉悅，不禁讓體育館裡的人頻頻側目。
最後，她們還是離開了體育館，讓其他觀望着的人，頓覺悵然若失。
走在漆黑的道路上，路旁昏黃的路燈，倒是驅趕了些許涼意。這個冬天，還是沒有真的冷下來。
王美玲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在忍受了半路女生們的吵鬧聲後，終於受不了了。
“你們安靜點！”一聲低吼，成功地打斷了女生的討論，讓不少原本歡呼雀躍的女生，頓時蔫了。
王美玲看着這羣年幼的孩子，輕嘆一聲，才緩緩說道，“你們這次，跳得讓我很不滿意。”
平靜地語氣，讓人無法感知其中的心情，歐陽晨風再一次被推到前方，作爲代表詢問，“不是沒有出錯嗎？”
“的確沒出錯。”王美玲涼涼地瞥了歐陽晨風一眼，才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可是你們卻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點。”
“嗯？”女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是搖頭表示不知。
“你們的表情。”王美玲談到這裡，似是想到什麼罪不可赦的事情，語言開始犀利，情緒也開始躁動起來，“一個個得苦着張臉，像別人欠了你幾百萬一樣！誰喜歡看呀？”
“額……”衆人默然，她們貌似，可能，大概，真的是面無表情地跳完了整支舞，但是也沒有王美玲說的那麼嚴重吧？
王美玲看出了她們臉上的不可置信，微微一嘆，又開始用那種教育口吻說話，“以後記得笑，笑了纔好看！”
她們真想捂臉離開，真是……太難了，居然還要一邊笑，一邊跳，也太爲難她們了吧。
要知道，她們平時關注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面無表情，甚至會嚴肅起來，可是要她們一心二用地笑着跳舞，艾瑪，真的需要多練練了。
就這樣，在彩排前的三天裡，二十四個花樣美少女，各種練習微笑，練習着舞蹈時的笑容，到最後，都有些笑僵了。
可是，這期間，她們要不就是忘記微笑，要不就是跳錯動作，而最最嚴重的就是，她們時不時地就開始掉扇子！這可真得是最嚴重的錯誤了。
然後，她們又要接受王美玲魔鬼般的訓練，可惜，當她們認真跳舞的時候，總會忘記微笑，因此，效果並不顯著。
而這幾天，體育館倒是晚上也不閉館了，敞開着大門，就像是邀請她們進去排練。
嗯，於是她們也不客氣地
進去了。在舞臺上排練的感覺確實不比往常，讓人更加踏實，也更接近真實。
期間她們遇到高中部的扇子舞，聽音樂是《青花瓷》，幾個男生，幾個女生，坐在椅子上，手拿一把極其有質感的紙扇。
歐陽晨風眼冒星星地看着臺下坐在椅子上的人，只是，她的視線不是落在那個男生的臉上，而是他手中的扇子上。
歐陽晨風一直都對古風各種東西有着好感，這一次看到一把那麼有感覺的古風扇子，也不怪她心動了。
第一天晚上，她們先來，所以能夠站在舞臺上。
第二天，當她們過來的時候，高中部的人，已經搬着椅子，坐在舞臺上方了。
第三天，只有一個男生坐在上面，王美玲便要她們站臺上去訓練，最後隔壁的人到齊，她們便縮小範圍，一隊一半。
而在此期間，歐陽晨風不止一次地擔憂過地板的牢固性。每次她們在上面跳躍時，都感覺下面只是一塊空心的板子，甚至能感覺到向上反彈的彈力。
在和魏雪說了這件事後，魏雪便是嗤笑着看着她，身份不以爲意，“怎麼可能會踏，別開玩笑了！”
最後，這件事情，她也沒再和其他人提起。
彩排。
這是元旦晚會的前一天晚上，歐陽晨風等人跟着王美玲一起來到體育館，只見平時亮堂的體育館，隱匿在黑暗中，除卻舞臺上，那流光四溢的彩光。
走進舞臺，才發現，舞臺後方立了四塊屏風，分別是梅蘭竹菊，有畫，也有字。音響旁邊又多放了幾臺機器，卻無法辨認出類型。
彩排過後，她們一如往常地沒有多多逗留，匆匆忙忙地回去上晚自習，等到晚自習結束，卻發現有許多人進體育館。
歐陽晨風和彭路路也跟着走了進去，這才發現，裡面的彩排還沒有結束，她也剛好有點興趣，就站那看着。
“嘿！”謝婷反身看到歐陽晨風，便跑過來給她打了個招呼。
“誒？你怎麼也在？”歐陽晨風瞪大眼眸，眼角劃過一抹喜色。
“我一下課就來了，感覺學校這次真的是下大手筆了！”謝婷看着那彩色的燈光，嘖嘖嘆道。
“確實！”歐陽晨風頷首表示贊同，看來這一次的改革，連着元旦晚會都有了變化了。
就在歐陽晨風和謝婷談論舞臺上的設施時，一個女生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切！這有什麼好好奇的？不就是彩燈嘛！跟沒見過一樣！”
歐陽晨風和謝婷在聽到女生如此諷刺的話後，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難不成，還要和她爭嗎？
“喲！好大的口氣啊！”謝婷率先不滿地回擊道，纔不管旁邊那麼多人在圍觀呢！
“沒辦法，有的人不懂事，我們還能強迫人家明事理嗎？”歐陽晨風見無法勸阻謝婷，而那女生又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傲模樣，她也懶得忍了，直接跟着諷刺，只是她還是委婉了些。
“你們！”女生擡手指着謝婷和歐陽晨風，眼眸瞪着，着實是把惡毒女生的戲給演絕了，讓周圍的人都厭惡起來。
“不要用手指人，真是沒禮貌！”歐陽晨風微皺眉頭，不虞地教訓女生，卻不想自己的委婉客氣，倒是成了她囂張跋扈的理由了！
“我就指了！怎麼了！”女生囂張地挑眉，手越發靠近歐陽晨風的鼻子。
歐陽晨風擡手拍掉那隻討厭的爪子，在鼻子前方扇了扇手，厭惡道，“真是沒有教養！也不知道平時都幹嘛去了，難道不知道這是老師和父母必叫的課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