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三者很好玩嗎?”凱欣的回憶。
凱欣眼見張曉怡並沒有追問,唯有替好友抱怨道“那個詩敏那麼壞,小酷爲什麼還對她那麼好?”聽到凱欣說出小酷二字,少軒立即感到怪怪的,可是當時的李酷的確很小,用小酷來稱呼確實沒錯,因而沒有理會這稱謂的改變。
淡淡一笑,少軒吃下一塊糕點,解答道“因爲她是小酷的家人。在他眼中,多麼不友好的家人還是親人,多麼要好的朋友也是外人,從小他就十分清楚。即使沒有血源,只要是家人就要拼命守護,或許小酷就是曾經失去了一切,所以纔會珍惜一切。”
聽到此話,凱欣眼中的恐懼很快消失,望了李酷一眼,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傳音道“沒想到他也很護短,是一個對人不對事的小男孩。”
“或許吧!”少軒細心地盯著張曉怡的臉,接著說道“不過,就是他這種性格才融化了詩敏的心,令她再也不對小酷冷言相向、和好如初,更爲了他留了一年級,轉到他的新校一起上課。自此他們便一起上課、下課、乘車、學習、兼職等等永遠形影不離。詩敏雖然是他的姐姐,但是經過那次英雄救美后,她就變成李酷的妹妹似的俏皮得很,永遠粘著李酷不放。”
一直保持沉默的張曉怡突然對上少軒的眼睛,認真地傳音道“直到高三的時候,詩敏向酷表白,二人開始交往,雖然是文學天才,卻與酷一起入讀理工大學、修讀同一科、一起上學、一起兼職、拒絕所有男生的追求,細心盯著酷不放,對嗎?”
少軒沒想到她連這些也知道,微微一驚,反問道“你怎知道的?”
“你說的。”張曉怡如同搗蛋成功似的眨了眨眼睛,得意地傳音道“你不是說酷讀高三時纔沒有姐姐嗎?我還記得,在廣州的餐廳時,你曾用這招威脅酷替你拿我的電郵號碼。”
“呃…原來你當時什麼也知道。”少軒無奈地傳音回答。凱欣沒好氣地白了少軒一眼,傳音道“你當時遮遮掩掩卻說得那麼大聲,我們坐在對面聽不到纔怪!“
沒想到凱欣知道了那麼久也沒跟自己說過此事,少軒嘆息一聲,對張曉怡傳音道“所以你才一開始不給小酷好臉色嗎?”
“當然。”張曉怡得意地點頭,可是臉上的笑容在下一刻被傷感取代。“但是,我沒想到亦因爲如此,之後他對我的態度變得那麼差,即使兩年後醒來也是一樣如此。”
少軒理解地點頭道“這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凱欣無法跟少軒一樣置身事外,牽起張曉怡的手,傳音道“不過,你也不要如此傷心,現在小酷不是喜歡上你嗎?”
張曉怡的臉上很快泛起幸福的笑容,可是口氣卻不怎麼輕鬆“我只是他的小妹而已…”這一切當然全都落入少軒的眼底,心中羨慕著表弟的幸運,不過還是傳音鼓勵道“詩敏不是一樣嗎?起初扮作他的妹妹,後來變成他的女友。“
“真的?”前一句還是滿懷期待,可是張曉怡的下一句話就帶上自怨自艾的味道“但是,酷會不會認爲我是她的替身,纔會喜歡上我…”
“當然不會!“少軒當機立斷地阻止了張曉怡的話,一本正經地傳音道”小酷畢身的宏願就是找個擁有姐姐年紀的鄰家妖精妹妺,最終能幹妹幹上牀,詩敏還未到這一步,而且你和她一點也不像,你比她漂亮很多,聰明很多,妖精味濃厚很多,我包小酷無法抵抗。“奈何這位表哥說出的話並不怎麼正經,惹得凱欣側目不已,不願置評。
摟著小精靈談心的李酷當然知道這三人正在使用心靈鎖鏈說著悄悄話,而且他們無意地瞥向自己幾眼,他深信這三人討論的內容絕對與自己有關,甚至是一些不光彩的往事。不過,既然他們刻意不告訴自己,李酷也無可奈何,相比起打聽他們的八卦內容,李酷更希望與小精靈說多一些情話。因此,他果斷地無視車中三人,繼續撫著精靈的臉蛋,輕輕地含著她的耳尖,說著世上最爲肉麻的情話,鬧得精靈俏臉通紅,四肢無力,低呼李酷不知羞。
張曉怡又一次偷望李酷和伊利絲一眼,臉上全是羨慕之色,忽然一陣愧意涌上心頭,立即低頭傳音道“可是…他已有了伊利絲…我在他的眼中不會是…勾引他的…狐狸精嗎?”
“表弟婦!”少軒的怒喝聲傳至腦中,張曉怡擡頭一看,只見他望向馬車窗外,喃喃傳音道“這裡是異世界,這裡的法律是一夫多妻,這裡的道德是男子要盡力保護好自己的老婆們,記住是老婆們,這是一個衆數。你是追求他,而不是勾引他,在這世界是合法和合乎道德的行爲,是合情合理的。況且,伊利絲也不介意,你介意什麼?相信我,小酷的心結一定能被你的溫柔解開的。”
不能不說少軒擁有當神棍的潛質,抑或說戀愛中的少女會變得愚蠢,張曉怡聞言美目放光,滿懷期待地追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去吧!表弟婦!表哥永遠也站在你的身邊!”少軒還是那副神棍相,心中想著:只要你們行房時不要把我轟出屋外,我必定會站在你的身邊觀戰!
心靈鎖鏈中斷,張曉怡想起少軒的鼓勵,雙頰變得通紅,極爲難以啓齒地擡起頭來,開口道謝“謝謝你,少…少軒表哥…”少軒右手一揚,神氣地說“去吧!“
“嗯。”張曉怡低低地應了一聲,緩緩轉身,走到李酷的身邊,臉上立即掛上可愛到出汁的笑容,天真地說道“酷哥哥~曉怡很困,想枕在你的大腿上睡覺。”
知道少軒與張曉怡傳音討論良久,現在看到張曉怡突然無視自己對她的疏遠,李酷心中早感不妥,唯有摟著乖巧順從的伊利絲,微笑婉拒“乖妹妹,哥哥正在跟大嫂談心呢。”
“曉怡不管。”張曉怡無視李酷僵硬的說辭,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甜甜的拉著李酷的左腿,香軀已經半躺在沙發上,天真地回答“我會乖乖的睡在你的大腿上,不會干擾到你們談心,哥哥和大嫂繼續吧!”
李酷來不及說些什麼,張曉怡已經枕在他的腿上,身體捲曲成小貓似的,還輕輕地打著鼾聲。李酷當然知道她是裝睡,卻奈何不得,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小精靈。豈知伊利絲竟會微笑道“酷,由得她吧。”頓了頓,她拉起張曉怡的手,模仿起張曉怡的睡姿,枕在李酷的另一條腿上,擡頭眨巴著眼睛,對上李酷的目光,扭捏道“酷,我…我也突然很…很困…想想枕在你的…另一條大腿…上…可可以嗎?”
切!你已做了,我還能說不?李酷當然不會說出心中所想,只有微笑回答“好吧,你想睡多久也可以。”接著,替二人披上毯子,輕輕地掃著精靈的秀髮,哼著低低地催眠曲。這種差別對待,張曉怡當然也看在眼裡,可是她的內心已變得堅定無比。終有一天,你也會接受妹妹的愛。
凱欣看得直搖頭,真不明白這位好友爲什麼硬要擠入這二人的世界,甘心當第三者。來到異界後,凱欣已知道要遇上一個永世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因此,她的目標也十分簡單,只要遇上一個能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在他還未有女朋友之前與他交往,自然地結婚,之後他娶了多少個情人也無所謂了,只要自己永遠不是第三者就夠了。目睹少軒聳涌好友當別人的第三者,凱欣當然十分惱怒,可是看到張曉怡臉上的幸福神情,一切負面的情緒也隨著哀嘆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到凱欣的抑鬱,少軒對她傳音道“是不是爲了我支持張曉怡搶小酷而感到氣憤呢?”
“還用問?”凱欣狠狠地瞪了少軒一眼,帶點惱怒地傳音回答“當第三者很好玩嗎?”
少軒悠閒地呷了口紅茶,傳音道“不用這樣憤憤不平,這是爲了小酷和張曉怡好。”
“齊人之福,對你們男人來說當然是好得不得了!我替曉怡不甘而已,竟被你成功地洗腦。”聽到凱欣的質問,少軒差點將茶水噴出,擦了擦嘴角,傳音道“不是洗腦,她本身也希望和小酷在一起,而小酷也是一樣,只是小酷被地球的道德鎖死了。”
見凱欣毫不相信的樣子,知道不直接一點,一切也是對牛彈琴,唯有挑明道“好了好了,我說實話,那個精靈有古怪,我不想小酷被她騙了後,會受不住做出傻事。只要張曉怡在他的身邊,即使有多大挫折,小酷也能爬起來,最後也會發現只有她纔是對小酷真心,從此二人不離不棄,成爲神仙眷侶,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這當然很好,”凱欣滿意地點頭,隨即感到話中不妥,皺起眉頭,傳音道“咦,不對。小酷爲什麼會跟伊利絲分手?伊利絲有什麼古怪?”
“呵呵,一切也是我的猜測,我也希望不是真的。”看著少軒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凱欣氣得牙癢癢的,威脅道“少軒,不要說一半不說。信不信我告訴張曉怡和小…”
少軒毫不理會這種無力的威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傳音道“如果你告訴給他們聽,這事就真的不可挽回,你真的要說嗎?”見凱欣久久不語,少軒補充了一句“放心,我有分寸的,你扮作什麼也不知就好了。”
以凱欣有限的智慧,除了相信少軒,她還能做什麼?車廂從此也一直保持平靜,只是李酷和伊利絲並不知道剛纔少軒已把精靈定爲潛在敵人的名單之中。只要誰有機會傷害到家人,少軒的準則和李酷也是一模一樣那人就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