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們是肥狼而不是肥羊…”李酷的回憶。
“什麼是80/20?”無須精靈開口,凱欣已經搶先問道。少軒白了她一眼,淡然道”八成的人口只分得社會兩成的財富,兩成的人口擁有社會八成的財富,這就是80/20理論。雖然各國的社會也有不同,但是一般不會超出這規限,只有更糟,比如一成的人口擁有社會九成的財富。當然,剛改革開放的中國並沒有這問題,但是要發展必須有一部份人先富起來,符合80/20的玩法纔有富人最先集合資本,推動經濟發展。”
李酷沒想到少軒懂得那麼多,最少博覽羣書的張小姐當時也要他親自解釋。“不單如此,日本當年的近代化也是刻意製造財閥推動經濟,美國也有,德國也有,即使是解體後的蘇聯也有。不理這是否公平,但是經濟發展必須這羣人的參予,或是說必須先創造這羣人。”
喝了口茶,李酷接著說道“但是,當這羣人發展到一個不能接受的水平,政府便會出手打壓,這也是經濟發展必須的,反托拉斯法就是一個例子,禁止過度的壟斷,英、美、法、德、奧等等國家也在幾十年前出現了類似的法例。”
凱欣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理論,早已跟伊利絲一樣,坐在一邊不懂裝懂地點頭。即使二人來自不同的世界,她們深知一個道理:很多時候,女子無才便是德。
少軒想了片刻,狐疑地問道“小酷,你不會立了那條反壟斷法吧?就算真的減少了壟斷,真的能增加領地收入嗎?”
李酷很臭屁的搖了搖手指,奸笑道“這裡還沒有進入完全的商品經濟,仍然處於半奴隸的封建社會,立那條反壟斷法有啥用?”頓了頓,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窗外一眼,壓低嗓音道“這裡富人的壟斷力量是來自土地和勞動力,一代代的積累財富。沒有戰亂的話,或許經歷多幾代的壓榨,他們可能成爲發展商品經濟,建立起資本社會。可是,他們的方法太笨,對人民過度苛索,我這個缺錢的領主爲了人民的生活,領地的發展,不找這兩成人開刀還找誰?”
“你的意思是?”被李酷的動作感染,少軒的聲音也壓得很低。李酷奸狡一笑,淡淡道“我們是來自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當然是玩鬥地主。”凱欣看到他的笑容,後腦有點發麻,心中已確信這個男子是絕代奸商,很有機會奸詐到天地不容,連老天也要他絕代。然而,第六感異常敏銳的精靈卻知道這是李酷的面具,只是逗衆人開心的一個玩笑。
“鬥地主?”
李酷忍著笑意,沒有回答少軒的問題,扭頭對著張曉怡微笑道“你來解釋吧!”
“哥哥現在才記得我嗎?”一直靜靜地摟著李酷胳臂的張曉怡,終於聽到李酷跟他說話,立即扁著小嘴說道。被她突然一問,李酷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最重要的是突然扮作妹妹撒嬌,這正中他的死穴,唯有扮作老實,抓頭傻笑。
見到李酷的暈浪相,張曉怡得意一笑,高興地解釋道“1.奴隸人口稅:(奴隸主須每半年交付奴隸買價的一成當稅金,若買價低於一百金幣則當作一百金幣計算。)
2.奴隸增值稅(奴隸誕子,主人須交待三百金幣稅金)
3.奴隸保障稅(殺害奴隸或未出生奴隸,主人須充公一切財產,貶爲奴隸。)
4.奴隸放棄法(向奴隸辦事處售出奴隸,主人能獲回已繳交的奴隸稅,其奴隸當天將取消奴藉,獲得領地永久居民身份。)
5.奴隸保障法(一切奴隸相關之稅收,均用於奴隸的健康保障、辦事處運作,以及支援奴隸在重獲自由後的生活所須。)
6.奴隸關係法(領地奴隸均屬一次性買斷之勞工,主人不得進行身體虐待、性侵犯、超時工作…”
張曉怡一口氣報了十多條有關奴隸的稅項,聽得少軒、凱欣和伊利絲也呆住了,因爲這些條例加起來的結果,基本就是定明奴隸是擁有一般領民的相同權利,而且其收入比起一般勞工更多,只是暫時袋在奴隸辦事處之中。
少軒聽得直搖頭,不解道”小酷,你們這樣徵收重稅,不怕這些富人暴動嗎?”
李酷微笑道”我也想他們****,這些奴役別人的人渣,最好挑戰移民到領地的大量盜賊和十二萬親兵,那麼我纔有藉口充公他們所有資產,貶他們成爲奴隸,瞭解被奴役的感受。”
看到表弟讓人發寒的笑容,少軒現在纔想起這個表弟除了口臭一點和喜歡咒罵耶家三父子外,他的品格的確比最虔誠的信徒還要高尚,最少他在地球的日子之中一直遵守十戒,而且極爲痛恨一夫多妻,尊崇平等和自由的精神。
知道表弟必定看那些奴隸主不順眼,少軒還是有點擔心地問道”小酷,就算他們不敢造反,難道他們不會煽動其他人做反嗎?”
“這富人只佔人口的兩成也不到,即是說這些法例隻影響到這兩成人口,其他人又沒有衝突,怎會聽他們的?不過,我們當然會防止這一可能,所以立了幾十項利民舒困的法例,比如減低薪奉稅,免了幾十項無理的稅金,比如油鹽稅和生子稅等等。這些稅項一一聽下去會十分嚇人,可是實質稅收並不多,只有百多萬金幣。可是,這百多萬金幣在那佔有人口八成,但只擁有兩成社會財富的人民來說卻能舒緩了不少壓力。”
“甚麼?”少軒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不小心撞至車頂,揉著後腦,激動地問道”你們的領地不是隻有三百多萬稅收嗎?免了這百多萬金幣,再扣除必要開支,你們不是赤字嗎?”
“當然…”李酷微微一笑,平靜道”…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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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怡見少軒的糗相,強忍著笑意,淡淡道“不止如此,我們還推出三大利民政策。一、耕者有其地(耕地持有者親自下田,百分百免農產稅。)二、居者有其屋(房屋擁有者居住的房子,百分百免房產稅。)三、租者有其屋(廉租屋,其租金只佔家庭入息中位數的一成。)這些不止免去六十多萬稅收,而且還要動用八百多萬金幣建廉租屋。“
“什麼?你們哪來這麼多錢?”即使是聽得不太明白的凱欣也爲這數字而動容了。
張曉怡眨了眨眼睛,狡猾地說”奴隸辦事處不是徵收了大筆稅金嗎?那些建房的工人就是被解放的奴隸,我們是創造就業。而那些釋放奴隸的主人並不是立即取回奴隸稅,而是分開十年慢慢發放。現在還有很多行業還未招到熟手技工而無法釋放奴隸,我相信這筆奴隸稅還能收取好幾年,即是我們未來還能借取幾年的無息貸款。”
“但是免去的稅收呢?”少軒知道二人並不會挪用奴隸稅金來填補政府開支,可是李酷的回答卻是他的意料之外,卻有情理之中。”當然是開源。80/20理論那麼實用,減少了八成窮人的負擔,當然要轉嫁到兩成富人的身上。”李酷頓了頓,奸笑道”不止是轉嫁,還要從他們身上敲一大筆,我們的領地還要建設,須要大量資金髮展經濟。”
拍了拍額頭,少軒知道領地的富人要倒大楣了,而張曉怡接下來所說的話果然應驗了他的猜想:“耕地增值稅(任何耕地租借給第三方耕作,須繳交收入的百分之五十當作增值稅。若收入低於二金幣則當作二金幣計算。)
耕地荒廢稅(任何耕地沒有產出,均視作浪費社會資源,每二十平米之耕地須徵收十金幣作懲罰稅,不足二十平米則以二十平米計算。)
耕地交易稅(任何非直系親屬的耕地買賣,農務部須收取三成價值當作手續費,若果其價值低於二百金幣一律當作二百金幣計算。直系親屬的土地交易括免面積只限一百平米以下,超過限額者均須支付手續費。)
土地徵收法(領地政府有權以市場之平均價格購入一切土地,若對估價有任何異議可向法院上訴。)
還有針對出租私人住宅的物業增值稅、針對囤積住宅的物業荒廢稅和炒賣房產的物業交易稅,你想聽嗎?“
看著張曉怡臉上假裝的天真笑容,少軒沬了沬冷汗,搖頭道“不用了。我只想知道,你們在一年內在這些新稅中颳了多少金幣?”
張曉怡還是露出天真的笑容,得意道“不多,三千三百萬而已。”
“還說不多!?”少軒瞪大雙眼,激動地吼道“這已超過維也尼亞一年的稅收了!”
李酷悠閒地擺了擺手,微笑道“的確不多,這裡是封建的世界,中央政府的總稅收並不能反映全國的真正收入,很多地方貴族也會少報、漏報、虛報等等,真正上交到暗國王室的稅金算個屁?”接著李酷的臉色變得陰冷,但仍舊微笑道“三千三百萬個金幣,其中大部份是一次性的款項,當中包括那些暗中違反新稅的富人有六成被徵收三倍罰款,兩成充公農田或物業,一成被抄家,一成貶爲佃農或奴隸。我們還未替那些被充公農田和物業估價,還有那些富人奴隸還未標價,如果折算成金幣這次收入將會更爲可觀。”
凱欣已經不敢對上李酷的眼睛,畏畏縮縮地說“小酷,你果然是吸血鬼…”
少軒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妥,想了想,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怕剩下的富人將會逃出領地嗎?”
李酷輕輕地掃著精靈的長髮,搖頭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他們生財的資本是農地和房產,他們能帶走嗎?如果他們突然變賣這些資產,誰能一口氣吃下那麼多?市場上一次過出售大量房產只會大幅貶值,我還能藉機撓一筆,就算我不插手,只要有富豪接下房產,他們還須要繼續支付稅收,我並不關心這些稅款是張財主還是李員外交給我的。”
凱欣雖然不明白他們所說的法例,但是隻要擁有一般知識也知道他們大約在做什麼,因此有點不忍地說“小酷,你這樣根本是變相侵吞富人的資產,他們在這世界是合法地積累資本,是須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達到這規模,你這樣做和搶有什麼分別。”
伏在李酷肩膀的張曉怡聞言立即坐正上身,搖頭道“凱欣,你想錯了。他們是經過幾代人的搶奪,才能達到這一規模。試想想,這些人怎麼起家的?他們是買了一塊地,高價租給別人耕作,或是請佃農替他們耕作,建了一間房子,間開幾家小房高價出租給窮人,賺到的利潤再購入土地和住宅,一代代的推高地價和房價,最終窮人買不起房,農民的次子沒有田種,這些富人的起家真的那麼努力,還是搶奪別人的努力成果?”
凱欣細心的想了一會,還是過不了自己的良心,反駁道“但是,現在你們不是跟他們一樣,搶奪別人幾代的努力成果嗎?”
“是的,這是一樣。”不等張曉怡解釋,李酷微笑道“這世界須要惡人懲治他們,很不巧,我就是那一位,而且更是合法而合乎道德的。合法是指,我是這領地的最終擁有者;合乎道德的意思是指,我沒有行使王國法典付予我以一個銅幣的價值收購他們資產的權力。”
“酷,別逗凱欣了,快說出真相,不然我生氣了。”感到凱欣的臉色不好看,張曉怡不忍李酷繼續刺激善良的好友。李酷沒想到凱欣真的不理解他們的苦心,更沒想到張曉怡真的爲此不滿,只好訕笑道“好了,我承認,我是宰他們,但亦是爲了廣大的人民才宰這些肥狼。”
見凱欣還想反駁,李酷擡手阻止道“先聽我說完好嗎?首先,我們須要大量資金髮展工業,沒有工業,領地就無法發展,大量人民還是失業和就業不足,很多家庭須要一個工作崗位,他們須要吃飯,但是這裡的農田和手工業不足以爲維那麼多勞動力,發展工業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我說他們是肥狼而不是肥羊,因爲他們是噬食百姓的公害。想想現在中國,工資只是緩緩上漲,但樓市價格卻如同火箭般飆升,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