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打開木箱一看,裡面空空如也,原來變得清晰的那個死人骨架影像不見了。
雷克站在那裡,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出現問題,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離開木箱之後,走到郭海坪的身邊,把郭海坪叫醒。
郭海坪睡得正香,做起來的時候還哈欠連天,迷迷糊糊地問:“怎麼了,雷克?”
“我剛纔被一種奇怪的動靜驚醒,起來打開木箱一看,裡面的影像不見了,是你把他拿走了,還是我在做夢?”
“我的娘啊!雷克,那就是個影子,我怎麼能把他拿走啊,話又說回來,我傻乎乎地抱着一個骨架的影子睡覺,我有毛病啊?”
雷克一聽,知道自己說了胡話,不用說郭海坪不敢,就是他想拿走那個影子也是不可能的,他沒管郭海坪是不是再次睡去,就轉身回到木箱旁邊,向仔細研究一番。
雷克剛剛站在木箱的旁邊,就見從山洞裡邊的一塊石頭後面走出來一個白色的骨架,那個骨架走路有些搖晃,好像還沒有睡醒。它旁若無人的來到木箱旁邊,擡腿就要進入木箱。
此時的雷克大腦已經遲鈍,他不知怎麼冒出這樣一句話:“你是誰?”
那個白色的影子倒也不客氣,開口就答:“我是在這個木箱裡面睡覺的人……”話剛說道這裡,它看見了站在對面的雷克。
“啊!鬼啊——”那個白色的骨架扭頭就跑進漆黑的山洞之中。
雷克毫無反應。
郭海坪和三個女孩都被剛纔的聲音驚醒。郭海坪還沒等起來,就把寶劍抓在手中,坐在那裡就開口了:“鬼?鬼在哪裡?”
“在這裡!”
一個陰森的聲音從木箱邊上傳了過來。
郭海坪扭頭一看,沒有見到什麼鬼的影子,只看見一手握劍,一手舉着火把的雷克。他起身就來到雷克的身邊。
“哪裡有鬼?”
“是剛纔木箱裡那個影子骨架把我當成了鬼,它被我嚇跑了,隱入山洞之中。”
郭海坪見雷克的樣子,比鬼還要恐怖,要不是天天在一起,誰看見都會以爲他是鬼,是看見都會躲得遠遠的。
“好了,深更半夜的,不要開玩笑了。”
三個女孩也都起來,手拿寶劍站在一旁,聽見雷克和郭海坪的對話,以爲兩個人在那裡開玩笑,心裡都覺得來氣。雷克是怎麼了,睡得好好的起來和郭海坪在那裡開玩笑?丹花正在覺得雷克可能是因爲勞累,神經有些錯亂,剛想走過去把雷克拉回來睡覺,卻突然發覺雷克的眼光很正常,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知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漫步來到雷克的身邊:“親愛的,發生了什麼?”
雷克沒有說話,示意丹花回去休息。
丹花見雷克沒有言語,知道雷克不開心,就打算回去,她剛一轉身,眼睛的餘光發現山洞中有個白色的影子。
那是一副死人骨架!不,那個骨架還在動,在那裡走來走去,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親愛的,你快看!”
雷克和郭海坪聽見丹花的聲音,同時轉頭,他倆看見了那個死人的骨架。
郭海坪昨天被那個影子嚇得魂不附體,現在不知道哪來的膽量,提劍就要過去,他被雷克攔了下來。
郭海坪看着雷克,不解地問:“爲什麼不讓我去殺了它?”
“它僅僅是副死人骨架,僅僅是在這個木箱裡睡覺,既然沒有惡意,就讓它睡在這裡吧?”
“這……這……”郭海坪被雷克的話語搞得張口結舌。
三個女孩也頗爲不解,爲什麼叫一個死人骨架睡在大家身邊的木箱裡?那不活活把人嚇死?
雷克對大家說:“我懷疑它是瑪麗師父的靈魂!”
一句話,聽得大家目瞪口呆,驚心動魄。
既然雷克這樣說了,那就按照他說的辦。
大家都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在哪裡靠在石壁上,誰也不敢倒在地上。即便是靠在石壁上,懷中也緊緊抱着寶劍,根本就不敢閉上眼睛。這哪裡是在睡覺,分明是承受煎熬。
雷克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後,眼睛似睜似閉,看上去是睡着了,實際上他在監視那個躲在遠處的骨架。由於火把熄滅了,他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但是,他可以聽到聲音。
十幾分鍾之後,他聽見了木箱的遠處傳來腳步聲,緊接着就是誰進入木箱的聲音,還有木箱蓋板被蓋上的聲音。
大家都聽見了那種聲音,可是,誰也沒動。
他們就這樣靠在石壁上,一直堅持到天色微微轉亮,纔敢活動一下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產生的麻木。
雷克來到郭海坪的身邊,小聲和他耳語了一番,然後又來到丹花、幺妹和瑪麗的身邊,告訴他們先把東西搬到河邊草屋,在那裡等待。
雷克拿出一條繩索,和郭海坪慢慢接近木箱,來到近前,迅速將繩索攏在木箱上,雷克從一端將木箱擡起,郭海坪就勢將繩索從地下穿入,幾個來回之後,就把木箱縛得牢牢的。之後,兩個人擡起木箱就向山洞外面走去。
木箱很重,郭海坪覺得比在山谷中背祈平時還要重。
“就是一個影子,它咋這麼重啊!我的娘啊!”
“不,它可能已經不是一個影子了!”
“什麼?”
郭海坪一驚,險些將手中的木箱滑落。
“等到了河邊再說。”
兩個人將木箱擡出山洞,來到草屋十米左右的位置,將木箱放在地上。
郭海坪直直腰,顯然是木箱太重,讓他覺得難受。
雷克和郭海坪走到草屋邊拿起寶劍,又回到木箱的旁邊。
“海坪,我把木箱擡起來之後,你用一塊石頭墊在地下。”
郭海坪找來一塊石頭,雷克將木箱擡起,木箱的一端被墊高,雷克開始去掉上面的繩索,就在繩索剛剛解開之後,木箱上面的蓋板“砰”的一下就向上面飛去。雷克一個閃身,沒有被飛起的蓋板擊中,緩了一下神定睛一看,瞬間從木箱裡站起一個人來。
那個人已經不再是骨架,而是一個類似雷克的人,那人的頭上臉上也是皮膚乾癟,黑瘦,頭上是一個鬏狀的髮型,身上一身灰色粗布衣裳。那人邁步走出木箱之後,遠處才傳來木箱蓋板落地的聲音。
雷克和郭海坪手握寶劍,臉部瞬間變色,這木箱中的影子骨架怎麼變成了一個人?他倆虎視眈眈地注視從木箱裡面站起來的人,覺得他很面熟,正遲疑間,就見瑪麗從草屋奔了出來,口中大喊:“師傅——”很快就來到面前。
被瑪麗稱爲“師傅”的那個灰衣人見瑪麗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突然驚訝,誰也沒有看見他怎樣動作,手中就憑空多了一隻寶劍。
並非像瑪麗想象的那樣,“師傅”也會張開雙臂向她撲來。
瑪麗想象中的師傅,突然向瑪麗刺出一劍,直指心窩。
說時遲那時快,雷克急轉身形,想要打擊灰衣人手中的寶劍已經來不及,他“呼”的一聲就飛身而至,用身體擋在了瑪麗的面前。
“啊——噗——”
丹花和幺妹的喊聲淹沒了寶劍刺入雷克身體的聲音。
雷克一個踉蹌就到了下去,把身後的瑪麗也撞翻在地。
郭海坪見狀,大喊一聲:“雷克——”挺劍就衝了過來,對着灰衣人的身體就是一劍。
那灰衣人身形極快,從雷克的身體中抽出寶劍,一個轉身躲過了郭海坪的一劍。
這邊,丹花和幺妹早已從草屋跑出,儘管不會用劍,手中也都拿着寶劍狂舞。她倆跑到雷克和瑪麗的身邊,突然見雷克站了起來,他剛纔被灰衣人刺中的胸間沒有一點痕跡。難道他有了分身之術?
見雷克無恙,丹花和幺妹急忙把瑪麗扶起,攙到草屋。
瑪麗的面孔極爲難看,疑惑、驚愕、恐懼還有痛苦。她不知道他的師傅爲什麼把寶劍刺向自己。丹花在扶着瑪麗的時候,腳下不注意,一下碰翻了那個曾經裝有瑪麗頭顱的木盒,那個黑色的綢布從盒子中掉了出來,幺妹彎腰撿起,卻拿倒了方向,把那個綢布的開口向下,就見從綢布的開口出飄忽忽的掉出一個小冊子。
雷克見自己被灰衣人猛擊一劍,身體竟然不傷不破,他馬上意識到可能是灰衣人的劍是有影無形的東西,也可能是自己的上身曾經受到輻射可以在瞬間化作無形,本來影子就很虛幻,要真是能夠化作無形,與郭海坪合力鬥敗灰衣人是沒有問題的,可就是不知灰衣人是什麼來頭。
雷克見灰衣人轉身向郭海坪刺去,就大吼一聲,聲到人到,一劍向灰衣人後背而去。
剛纔,因爲雷克的倒下,前面的郭海坪已經發瘋。他舉劍刺向灰衣人的時候,見灰衣人一動就躲過他的劍峰,轉頭一劍向他劈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瞧見雷克站了起來,瞬間就有了精神。本來不會用劍,身體也不靈活,這一高興竟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裡不知道躲避。
就郭海坪的身材而言,面對身形如此靈活的灰衣人,他就是躲也所不過去。
要不是雷克從後面突然襲擊,郭海坪可能要抱着腦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