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處於華夏大國的南都地區,因爲比較靠近大海,這裡有着許多各種各樣的海產,相對的,各種海鮮類的店鋪,大排檔等也非常多。
好味大排檔,是N市非常有名的第二高中附近的一家大排檔,雖然店面裝修什麼的算不上高檔,但平時的時候有了學生的幫襯生意倒也是做的不錯。不過今天晚上大排檔的老闆心裡面卻是哇涼哇涼的,爲啥,因爲店裡面來了兩股小混混,加起來竟然有四五十號人,把大排檔的門面都快撐爆了。
是的,這兩股小混混是來這裡談判的,若是不仔細看還會以爲是某影視在這裡拍電視劇,黑幫交火?不不不,只是一羣小屁孩聚集在一起罷了,甚至裡面還有的穿着校服就過來了。
“喂,黑熊,你手底下的人把我兄弟的小尾指給砍掉了,這頓該你請吧?”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年輕,身上穿的正是第二中學的校服,普普通通只有一點點小帥的臉蛋,至於身高則是他本人最爲滿意的地方,將近一米八的身材雖然算不上魁梧,不過整體的協調性還是蠻不錯的。他,就是許大東,別看着名字俗,他自己也不願意,名字是爹媽給的,改也改不了。
沒錯,今天晚上他就是來給自己手底下的人出頭的!自己的兄弟在娛樂場所洗腳的時候竟然被對方的人爲下了黑手,你說洗腳尼瑪就砍腳趾就好了,居然還砍到手指去,不管今天對方的態度怎麼樣,反正許大東是不會白白放走對方這一夥人的,他最重自己這一班兄弟之間的情誼,這也是他身後這批人願意跟着他的原因。
“哈?小子,你丫是有病吧?”坐對面的彪形大漢一副很好笑的樣子,“你是來吃飯還是談判的?”不止是他,就連他身後的那些小弟都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也在一旁譏笑。
“臥槽!你他瑪怎麼說話的!”許大東身後的一個小弟一看對面的反應,指着黑熊罵道。
“喲呵?”黑熊一聽不樂意了,嘩地一聲站了起來,似乎是下一刻便要動手。場內的氣氛一下子就到了最緊張的時刻,大排檔老闆愁眉苦臉的在前臺,眼巴巴的幻想着等一下能少砸點東西,他不是不敢報警,但是日後人家來搗亂那這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許大東向自己身後擺了擺手,衝着黑熊笑道:“不好意思,別緊張,別緊張,這才哪到哪啊,咱可都是文明人。”
“去尼瑪的,到底想怎麼樣趕緊劃個道出來。”黑熊見人家都跟自己這樣了,不好直接出手,乾脆又坐下了,不耐煩的問道。
嘭!就在黑熊的屁股剛沾到凳子上,一個倒滿開水的杯子直接在他臉上爆開了,滾燙的開水加上玻璃碎片,黑熊甚至連出手的人都沒有看見,只感覺到臉上非常的疼。周圍的人都蒙了,這是怎麼了?
卻見許大東像豹子一般迅速,一手借力撐在桌子上,緊接着整個身體猛地向黑熊飛過去,非常華麗的飛踹緊接着拳頭實實地砸在了黑熊的鼻子上。
可憐的黑熊前面的勁還沒緩過去,肚子上,鼻子上又開了花,“臥槽!瑪德還等什麼,給我弄死他們。”他一手捂着鼻子,卻是止不住鼻血嘩嘩的從指縫之中流出。這是許大東最喜歡下手的部位,一旦打中了幾乎也就去掉了對方一大半的行動力。
黑熊手底下的人才終於回過神來,統統都往許大東圍了過去,槍打出頭鳥,許大東剛纔的一記將黑熊打殘了,不過卻是將自己陷到了對方的人嗎之中。
黑熊在後退的時候似乎是見到許大東對自己笑了笑,是的,在自己的人圍下之前對着自己笑了。
下一刻,黑熊看到了讓他以後想起都會害怕的場面,許大東看起來並不是很結實的身體,卻是讓他有些害怕了,那丫還是打架嗎,那是拼了命了!
只見許大東面對自己周圍的這些人,基本上每一拳每一腳都是使出了全力,而且都是照着太陽穴啊,鼻子啊等比較脆弱的環節,最可恨的是這小子居然還用撩陰腿。他們不知道的是許大東現在十八歲,好歹也是在這一行混了至少有四年,從第一次打架的時候他就領悟到了這其中的真諦,不怕你多牛,就怕你不要命!
“嘿嘿嘿。”黑熊喘着粗氣,看着面前這個對着自己傻笑的小白臉,他後悔了,自己的小弟給自己惹了麻煩,這下好了,老大給人虐回去了。下一刻他便找不着北了,因爲許大東的拳頭胡天海地的一頓胖揍。
“呼”許大東長長的出了口氣,順手的拿出了放在右口袋裡面拿包皺皺巴巴的香菸,跟身後的人招呼了一聲,便提前離開了現場,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聚會要去參加,跟自己從小一直玩到大的兩個哥們要走了,曾經說好一直在一起的兩個兄弟,曾經說好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要走了。
隨手攔了一輛的士,匆匆的往哥幾個的秘密基地趕去,一路上許大東的心裡面都不能平靜下來,不是因爲之前打架,反而是因爲心裡不舒服剛纔打架的時候出手都沒有節制,其實他是在拿黑熊發泄。
這是N市的老市區,不像之前在市中心那樣的繁華熱鬧,這裡的建築物都差不多一個樣,除了破舊還是破舊,不過這裡卻是許大東最多回憶的地方,一口氣連上直接跑上了七層高的樓頂,這裡,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喲,來啦。”同樣只有十八歲的兩個少年,似乎是經常鍛鍊的樣子,兩人的身材要比許大東壯上一些,兩塊胸肌的輪廓非常的明顯,而且都是板寸頭,看起來像是剛剛纔將頭髮剪掉。
許大東接過啤酒,一口氣就幹掉了一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說什麼,不知道現在該說一些什麼纔好,一想到明天開始這兩個人就不在了,小時候的一些友誼也就真正的走沒了。
似乎是看出了許大東現在的心情,楊銘對着他笑道:“看你那副樣子,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媳婦似得。哈哈哈。”
李陽打開了一罐啤酒,咕嚕嚕的灌了一口,對着許大東說道:“給我根慣例。”
“咦?我的煙呢?”許大東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右口袋,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香菸哪去了?
而楊銘跟李陽則是一副白癡的樣子看着他,“左邊左邊。!”
“哦?”許大東摸了摸左邊的口袋,“咦,還真是有。”
“你丫每一次從右邊拿煙就放回到左邊口袋,從左邊拿煙就放回到右邊口袋,瑪德,我們都知道了你丫自己還不清楚。”楊銘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對於許大東的一些習慣可以說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李陽則是將許大東遞過來的香菸點着,一副懷念的表情:“你們還記得爲什麼會把香菸叫做慣例嗎?”
“哈!”許大東聞言,不禁笑出聲,對於剛剛他們跟自己要慣例的時候倒是沒覺得什麼,因爲已經習慣了,不過想起來慣例的由來還是覺得有趣。“不就是楊銘那時候寫什麼小說嘛?”
“去你們丫的,過去多少年了還念念不忘,瑪德。”楊銘見自己的小時候的糗事被提起,臉倒是沒紅,就是耳根有點燙手了。當年因爲整天無所事事,而且看小說看的入了迷,突然有一天萌發出寫小說的念頭,結果一直被兩人唸到了現在,不就是因爲裡面的幾句臺詞嘛。寫了幾萬字就撒手不管了,沒那個耐心,好像是叫做什麼《歲月讚歌》。
酒過三巡,兩個人或許會很無聊,不過三個人在一起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光是回憶一些往事就可以讓三個人在個涼颼颼的樓頂笑好一會兒。
“明天幾點的火車?”三個人一直都不提要離開的事情,直到兩箱啤酒全部喝完之後,許大東纔開口問道。
“明天九點武裝部集合,九點半到火車站,十點準時開車。”楊銘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還記得幾年前的時候滿天都是星星,現在能看到的僅剩下一兩顆。
“哦,那我就不去送你們了,起不來。”許大東低着頭說道,強忍着不讓眼眶裡面的水滴子流出來。
“嘿,想當年咱們這個基地可是有十幾號人吶,轉眼間就只剩下咱們三兄弟,而明天我跟楊銘也要走了。”李陽感慨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爲什麼想要去當兵呢?”許大東這個問題問了已經不止一次了,也得到了確切的回答,但還是開口問道。
“大東,你覺得咱們這樣整天不務正業好嗎?”楊銘笑了笑說道。
許大東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說了,其實我也想去,可惜我不行。”
楊銘跟李陽兩人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許大東家裡的環境,只有母子兩個人相依爲命,想離開都是不行的。
“行了,啥也別說了,哥醉了,先回去睡了。”許大東起身跟兩人告別,他怕再呆在這裡的話自己就該哭了。
“兄弟,在部隊裡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深夜,許大東孤寂的身影獨自走在幽暗的老市區,曾經十幾個人的一個集體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雖說只是一羣不務正業的小屁孩在一起玩耍,但卻是無比美妙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