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兒微鄂,走?去哪裡?我還能去哪裡?下意識的摸摸小腹,很艱難地道:“我懷孕了。”
玄聖毅心再被刺一下:“我知道。”皇后懷孕,昭告天下,豈有不知之理?
林沫兒眼睛一亮,隨即黯淡,他不介意,可孩子還是生父撫養好的,養父再好,將來若是有點點矛盾,孩子便會恨極養父。生父就不一樣了,自己的孩子怎麼打怎麼罵,他都不會從心底裡來記恨。“放我下來吧,我不能走。”
玄聖毅心中抽痛,舔了下脣瓣許諾:“我會當他如親生般對待。”
“生父與養父差距是很大的,養父做的再好,孩子若是知道他不是生父,心中就一定有隔閡。”女孩還無所謂,比較貼母親,會跟母親一樣討厭生父,男孩就是不行,骨子裡就有認祖歸宗的想法。
“你是要他繼承大統?”玄聖毅驚異。
林沫兒搖了搖頭:“皇帝那是那麼好當的,嘔心瀝血的,不管你是英明聖賢還是驕奢淫逸都註定早死。所以以至於太皇太后還沒死,說不定她的重孫子已經登基了。”女人的壽命總是高過男人的,似乎從古至今皆是如此,操勞過度而至。
“總有一天,他會認我爲父的。”玄聖毅自信的說道,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皇上是不那麼好當,是註定早死,可只有做了皇上,殺了皇兄,沫兒的纔會真正和自己在一起,她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因爲這個孩子,若是皇兄不在了,那麼她自然也會跟自己在一起了。至於這個孩子,是真的會當做自己的骨血,他捨不得傷害林沫兒,包括她的骨肉。寶貝的把林沫兒輕輕放在瓦檐上輕聲道:“踩穩了,我要走了。”
林沫兒從侍衛弄來的梯子上下去,面對一衆侍衛林沫兒自然無話,只是面對離自己有十步之遙的雪寒冰,只能是垂頭喪氣,別說他現在看到了,就算沒看到這皇宮裡頭的事情傳得可是很快的,也不明白又沒有互聯網,他們怎麼就能得到消息那麼快?想到互聯網林沫兒又想起西風,也不知道那電腦弄的怎麼樣了。面對愈近的雪寒冰,林沫兒討好的笑着,雙手拍成同心結:“那個……”
“娘娘,皇上有請。”雪寒冰不做廢話。
林沫兒黑線了,搞毛飛機?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得到消息?你是打電話給他說的嗎?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林沫兒走的特別慢,烏龜爬一樣,與此同時還在暗暗祈禱不要是因爲玄聖毅來找自己呀!另一邊還在想着,怕他找,敢說我就一巴掌扇死他。一個失神,就被人撞了一下,頭和胳膊都被撞得好疼,剛要破空大罵,太監已經跪下磕頭求饒:“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奴才不是有心的……”
林沫兒無奈了,這些人就是喜歡跪跪跪的:“起來吧,以後看着點路。”
“謝娘娘開恩,謝娘娘饒命!”太監如獲大赦鬆了口氣,爬了起來,躬身要走
。
林沫兒這才見了太監的正臉,好生熟悉脫口喊道:“小金烏?”當然也只是試探着喊的。
太監踉蹌一下,靜止垂頭全身顫抖,不敢去看林沫兒。這更加讓林沫兒奇怪,定要看個究竟,扶正了太監的臉,嘴角揚起:“小金烏真的是你呀,你怎麼在這?還當上了太監?”感情是來私會宮女皇妃的吧,電視劇裡都這麼演。只是爲什麼他還掉眼淚了呢?那麼悲傷的情愫,林沫兒有些慌,連忙安慰道:“怎麼了?還哭上了?我又沒說要去告密。”肯冒這等危險的愛情是那麼唯美,我怎麼會去告狀的,旁邊還站了個冰山臉,又不好過多解釋。林沫兒原本是不怎麼相信愛情的,就是現在也不是太相信,尤其是電視中爲情殉情的,想着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男人死了可以再嫁,女人死了可以在娶,也就是傷心個一年半載的事情。
“他是真的太監,後宮重地怎會有假太監?”雪寒冰在旁冷漠補充,不知爲何,就是想多說兩句,若在以前,自己是絕對不會搭腔的。
“啊?”林沫兒吃驚大叫,怎麼會是真太監呢?他明明娶了媳婦了,這做了太監還怎麼圓房?不是讓人家好好的姑娘守活寡嗎?這古代別說相公尚在了,就是死了,也基本上沒幾個改嫁的。結結巴巴的疑問:“爲爲爲爲什麼呀?”
“說啊?”林沫兒攥緊金鑫的胳膊逼問,看着他自卑的臉色知他並非自願,更是有隱隱覺得此事和自己有些關係,是抱着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了。
“是皇上下旨的……”金鑫語氣羸弱,本不願說的,只是好委屈,明明和娘娘什麼都沒有,就被閹割了,這口氣實在是……
林沫兒震驚了,玄聖儼做的?果然是因爲自己,他憑什麼?怒瞪了雪寒冰一眼,眼淚嘩嘩流落,腳步生風一路快跑到玄聖儼的宮殿。
此時的玄聖儼正在批閱奏摺,不時擡眼去看眼前的金絲楠木盒,等待林沫兒前來準備將這份難得的禮物贈送於她。而林沫兒確實風風火火的來了,上來就賞了他一巴掌,讓人好生意外,臉色煞變:“你瘋了嗎?”
門外的雪寒冰以及幾個公公聽到‘啪’一聲,還以爲是皇上賞了皇后一個巴掌,結果聽到皇上怒吼,頓時面面相覷,也沒人敢進內殿,都在想這皇后真是了不得。
林沫兒氣的全身發抖,指着玄聖儼歇斯底里的吼:“我瘋了?到底是誰瘋了?你憑什麼要金鑫子宮?作爲一個男人你不是不知道這多麼殘忍!我現在就要幫他討回公道。”林沫兒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了,拿起壓紙的鎮尺狠狠的揮向玄聖儼。離着還有一寸之地時,玄聖儼纔算清醒,感情她是來真的,要讓自己斷子絕孫呢,兩指一彈,震得林沫兒手臂一麻,看他的眼神更加惡毒:“你……你……”技不如人,能奈他何?
“朕看你是真瘋了,爲了個太監竟也要朕……
”
“還不是拜你所賜,不然他怎麼會成爲太監?再說,太監又如何?太監不是人吶?就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全身上下應該沒破過一塊皮吧!不知道那刀起刀落的滋味吧!”林沫兒冷眼看着玄聖儼,低罵一聲:“賤人。”哼了一聲甩袖轉身就走。丫的,太不是人了。
玄聖儼氣結,一扶手桌子上所有東西散落一地,金絲楠木盒摔了開來,血紅珍珠鏈是那樣耀眼奪目,看着林沫兒的背影,好心當作驢肝肺,不識好歹!
林沫兒鬱悶悶的回到鳳儀宮,差了雁風去看看小金烏現在在哪裡當差,把他要了過來,準備給他一筆銀子讓他出宮,端起茶杯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茶杯一直晃悠不停。還是呷了口在放回桌上,沒等到小金烏來,眼前閃過一個人影,陽驍?林沫兒面色凝重,記得雪寒冰說他也是個閹人,那他又是否從小閹割?還是被皇帝逼迫的?
擦乾了眼淚,整理了下儀容,依舊是找雪寒冰:“陽驍被關在哪裡?”
雪寒冰一怔:“娘娘,什麼意思?”剛剛打了皇上,現在又要去找敵國將軍,不會想叛國吧?
“我要見他。”林沫兒面色也涼,兩隻眼睛還是紅腫的。
“您怎麼能見他呢?他是俘虜,更何況您有孕在身,就算不爲您自己考慮,也要爲孩子想想。”
“俘虜怎麼了?我怎麼就不能見了?懷着身子怎麼了?能礙着多大的事?鄉下人家懷着身子臨生了還下地勞作呢!我要見他,你不同意可以去找玄聖儼告狀去!”
“行吧,僅此一次。”雪寒冰怮不過林沫兒,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告狀那種小人做的事情自己纔不會去呢,反正陽驍就在宮裡頭養着,也不是特別難見。
天牢裡,潮溼陰暗,林沫兒雪寒冰一同進內,一路自有雪寒冰擺平,林沫兒只需負責朝前走,待見陽驍時,他被牢牢地禁錮在架子上,粗粗的麻繩嵌進了他的皮肉,衣衫襤褸,碎布條一樣掛在身上,渾身是發黑的血污,有的傷口已經潰爛,有的傷口還在淌血。看不清他的臉,他的頭髮很長,亂蓬蓬地草一樣遮住了大半的臉頰。他的頭無力地歪在一邊,象死了一樣的了無聲息。本該失聲尖叫的林沫兒,倒吸了口涼氣,壓住心頭的恐懼,走上前去顫聲問道:“你沒事吧?”廢話嘛,都這樣了還能沒事?
“放他下來。”林沫兒滿臉都是疼惜,轉頭對雪寒冰要求。
雪寒冰根本沒想到林沫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是說只來看看嗎?現在居然還要放人,勸阻道:“娘娘,他是我們的人質,怎麼可能放?”
“人質就人質吧,幹嘛要這樣打他呢?你看看他,好好的一張臉,完美到極致的身材被你們打的遍體鱗傷,全身上下沒一塊好皮肉!”林沫兒厲聲指責,太過分了,綁起來就得了,這和那天在院子裡看到的差距可真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