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
付爾青歪在沙發裡發呆。
秦風一入院就被安排做各種檢查,他不要她跟着折騰,讓她在病房裡等他。
“給你。”老三走進來付爾青都不知道,只到他遞給自己一罐果汁。
付爾青接過溫熱的果汁,勉強的笑:“謝謝。”
“得,笑那麼難看別笑了。我出去抽菸,有事叫我。”
“嗯。”
寧三走到門邊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揹着身子說:“沒事的,這麼多年風哥什麼事兒沒見過。放心吧。”
付爾青眼眶一熱,“寧三。”
“嗯?”
“我說真的,你和寧銳真的很般配。”
“操。”寧三罵了聲,大力的打開門走出去。
付爾青想了會,還是給張盈打了電話。
“爾青?”
“恩。盈子,你在做什麼呢?”
“吃飯,水煮魚。”
“我也要吃。日本的川菜做的太甜了,不好吃。”
“你去日本吃中國菜?很有創意。”
“咳。”
“秦風呢?”
“去做檢查了,明早手術。”
“爾青。”
“嗯?”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成與不成也就那麼回事兒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恩。來的時候我偷偷上網查了,這個吉田老頭名聲挺大的。”
“呵呵,爾青,相信秦風,他捨不得扔下你的。”
“我知道。”
後來她們聊起小時候,一起嬉笑打鬧上學回家,吃一根雪糕用一塊橡皮,用盡小聰明做些不着邊際的無聊事,然後人就長大了成熟了煩心事也就多了,張盈沒有再繼續讀書一個人在外闖蕩,而付爾青坐在重點高中裡聽着清晨朗朗的讀書聲,偶爾會想那個短髮堅毅的女孩是不是吃早飯了。再後來單北出現了,據說一開始也是驚心動魄,不過那時候付爾青全心高考和張盈的聯繫不多並不知道這其中是怎樣的激情故事,第一次見到還是考完最後一科走出考場,張盈就笑臉盈盈的站在那裡看着付爾青,單北就在她的身旁。他說:“我是單北。”
秦風坐着輪椅被護士推進來的時候,付爾青歪在沙發裡睡得安詳,手裡還拿着手機,外衣鞋子都沒脫。
他輕輕的叫了一聲,她沒有反映。護士說了句日文,秦風恰好聽得懂睡覺和沙發這兩個單詞。
他頭偏向沙發的方向,認真的看過去,突然的就有些心疼,掙扎着站起來,想去抱抱她。
一旁的護士急了,一邊拉他一邊嘰裡呱啦的說着日語。
付爾青正夢到一盆熱氣騰騰泛着油花的水煮魚端到自己面前,流着口水拿着筷子,還沒開動一個日本娘們就跳了出來,說什麼,你不能這麼做。
我吃我最愛的菜我礙着你什麼事了?然後付爾青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很卡哇伊的護士拽着秦風的胳膊說,“你不能這麼做。”
還沒等付爾青反應過來,揚子就自門外奔了進來,上來就把秦風按到了輪椅上。
“哥,你要幹什麼?不是說了不讓你動嗎?”
秦風虛弱的笑了笑。
揚子不滿的憋了一眼付爾青,用日語讓護士扶秦風到牀上躺着。
付爾青看着秦風胳膊上一片的淤青,心裡難受,頭垂的更低了。
護士安頓秦風躺下後,對揚子說:“讓病人休息。”
付爾青幫秦風把被子掖好,“你睡一會。”
秦風拉住她的手,大概是身子虛弱語氣難得一見的軟軟的,“爾青,別走。”
付爾青看了一眼揚子,然後點頭,“恩,我不走,保證你一睡醒就能看到我這養眼的大美女。”
秦風的眼神動了動,揚子又看了看付爾青,低聲說:“看好哥,別讓他亂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