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全部撕碎
女售貨員年紀不算太大，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樣子，但是一臉的市儈相，光看面相的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還精的，一對三角眼，咕嚕來，咕嚕去。
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女售貨員仍舊強忍着，沒有開罵，只是陰陽怪氣的說：“你買的起嗎？買的起的話可以隨便摸。”
林成一聽非常生氣，“買的起，買不起，這是後話。我買衣服首先得先看看衣服怎麼樣，不讓人看，怎麼知道衣服面料怎麼樣？”
林成母親看兒子聲音越來越大，一拉兒子衣袖，示意咱們走，不跟她爭論。
售貨員看到林成母親拉兒子的動作，就更堅信自己的判斷：這兩個絕對不是有錢人。於是語氣就更加尖酸刻薄，“我說你倆個，沒錢去批發市場買衣服得了，在這裡買衣服，你是買不起的。”
林成看着這個售貨員，裡面還站了一個售貨員，但是依舊在裡面用指甲刀磨着指甲，沒往這邊看，也沒過來勸阻。
但是旁邊買衣服的顧客圍攏了不少，紛紛指責服務員狗眼看人低。還有旁邊的專賣櫃檯的售貨員都向這邊看來。
但是沒錢就是沒錢，人家看不起，也是正常的，所以顧客只是小聲嘀咕，紛紛指責。
林成一指，“希望你今天可別後悔。”林成母親拉着林成衣袖，“成子，咱不在這裡跟她生氣，媽其實也沒看好這件衣服，咱們走吧。”
林成拍了拍母親的手，示意母親安心。“把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服務員聽到林成的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買不起就別裝了，夠你兩個月的工資呢！”
林成聽這話更是氣惱，“包起來，把這個店裡掛的全部衣服都包起來，全部打包，算算多少錢。”
周圍的顧客一聽，今天有大熱鬧，人是越聚越多，都在等着看好戲。
這個陰陽怪氣的服務員沒反應過來，另一個磨指甲的服務員一聽這話，就在裡面啪啪的按起計算器。
這個售貨員算的挺快，“一共三十二萬四千八百元整，給個整數得了。”
林成拿起隨身的手提包，打開，全是現金，足足有五六十萬，拿出三十二沓，又拿出五千，“不用找了。”
林成母親是沒反應過來，一直處在發呆中。
旁邊的顧客，看熱鬧的，是起鬨了，“都包起來，都包起來。”“這幫售貨員就是狗眼看人低。”“這下長教訓了吧。”
那個刻薄服務員也在發愣中，但是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有種不敢置信，有種驚喜非常。一次賣出這麼多，老闆能給多少獎勵啊。
一共二百多包衣服，就這麼在這個櫃檯這麼堆了一地，等服務員跑去幫林成付完款，拿着一堆發票到了林成身邊，雙手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林成。
林成拿着發票，對大夥說：“請大夥幫我個忙，這裡的衣服都是垃圾破爛貨，幫我把這地上堆的這些全部給我撕碎了。”
大家開始在確定林成說話的真假，林成說完有一兩分鐘沒人說話，直到林成又重複了一遍，大家都是好熱鬧的主，一看有人拿錢不當錢，禍害臭敗這個店，大家都一擁而上，有多大勁，使多大勁，把這好幾百件衣服全部撕碎，撕碎的的衣服條堆了整整一地。
林成母親這時才反應過來，“成子，你這是幹什麼，拿錢不當錢啊，你這個孩子。”
林成是個孝順的孩子，安慰母親說，“沒事，沒事。”
那兩個售貨員徹底楞了，這哪裡是撕衣服啊，這就是撕錢啊，一轉眼三十多萬全部撕碎了。
這時的兩個售貨員可不是那種興高采烈的期盼獎金的樣子了，都愣愣的看着撕衣服的人羣，還有滿地的碎布條。
“破爛貨，撕。”
“使勁撕。”
衆人還是很興奮，這種事的確讓人熱血沸騰，撕錢，大家都沒見過這麼撕錢的。
利羣商場，有人通知了經理，這種事在利羣是從來沒發生過，今天是第一次，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經理有些慌亂，找到林成，“先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沒什麼可說的，衣服太爛，我就不能讓這些衣服穿到這些掙辛苦錢的老百姓身上。”
林成話音未落，就響起了熱情的掌聲。有撕衣服的顧客的，也有發現這邊熱鬧而剛圍攏過來的顧客的，還有看熱鬧的別的專櫃售貨員。
商場的專櫃都是承包出去的，個人拿出錢來，買斷一個品牌在本地的經銷權，然後給商場錢，進駐商場。當然也有不少不用給商場錢的，而是商場提點。
打個比方，一件衣服一百元，商場提百分之二十的點，這個點裡包含了商場租金，水電費。而人工都是進駐商場的老闆自己招的，當然找不到，商場也能給介紹，但是工資都是老闆給，商場一般不參與。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一個售貨員就趕緊給品牌的本地經銷商打電話，這個經銷商就趕緊開着車來了。
這個經銷商走在路上的時候，林成和母親已經被瞭解事情真相的商場經理請到了辦公室。
林成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林成母親則坐在自己兒子旁邊。商場經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雖然林成和他的母親穿着都很普通，但是他絕對不敢小瞧林成，出門帶了幾十萬現金，而且拿錢不當錢，把三十多萬的東西，隨隨便便就撕碎了，這樣的人，他自己一個小經理哪裡敢得罪。
逛利羣，是有很多有錢人，買件衣服幾萬塊不眨眼的，但是幾十萬的衣服剛買就撕成碎布條，別說在這個商場，就是在全國的利羣也沒聽說過。
“先生，您這是何苦呢，不就一個小售貨員嗎，您要是看她不順眼，我們商場明天就給她辭退了。您這樣給我們商場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呵呵，我想你誤會了，我自己買的衣服，我自己有權怎麼處置這些衣服，你說是嗎？”
“先生，的確是你自己買的，但是，哎。”這個經理諾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畢竟人家自己買的，發票還在林成手裡攥的呢，怎麼處置的確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己還真是沒理由過問，唯一的理由是弄髒了商場的地，但是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跟林成說你給我地面弄髒，弄的一塌糊塗，他還怕林成再想出別的方法整他呢。
這個話他始終不敢說出口。
就在雙方無語的情況下，專賣櫃檯的老闆來了，哦，應該說是老闆娘來了。老闆娘穿了件半袖的皮草，真貂皮，水貂領，再加上她臃腫的體型，粗大的金鍊子，顯得非常雍容華貴。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是誰敗壞我店的名聲呢？”門還沒打開的時候，這個胖女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胖女人一進來，就直接對着林成吆喝，“是你撕我衣服？敗壞我店的名聲？”
林成看着這個胖女人感覺眼熟，一想，就想起了自己高考第一天開着寶馬車撞傷小女孩媽媽的那一幕，這個胖女人就是那個寶馬車車主，當時她和她女兒一起去吃的永和豆漿。林成記得很清楚，對，不錯，就是這個人。
林成想起了這個胖女人是誰，不緊不慢的說，“你要搞清楚，我是撕我自己的衣服，那都是我買的。”
胖女人也知道這事，她來的時候經過自己專賣櫃檯的門口，那一地的碎布條，看的她都心痛，先不說那些衣服怎麼樣，一地的碎布條確實讓人心痛。
尤其是旁邊那麼多的顧客都在看熱鬧，還有一個拿相機的對着櫃檯拍來拍去，一看就是記者，不是晚報就是電視臺，這下自己的櫃檯出名可出大了。
這個旁女人明顯沒認出林成來，雖然林成穿的高中校服，跟以前一樣，但是氣質完全變了，這個胖女人一看就是大腦裡全是肥油的那種，記不起來太正常了。
胖女人也沒話了，斜眼一看，看到了林成的母親坐在旁邊，“大姨，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孩子這麼狂，大人你也不管管，你看看，你看看，簡直就是少教。”
林成本來認出了這個開寶馬撞人的婦女，就對她沒好印象，加上她現在的言語刻薄，竟然說起自己母親來了，林成這口氣就咽不下，“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老臉，你還叫我媽大姨，我看我媽應該叫你大姨，一臉的蒼蠅屎不說，還塗了一層豬大油，噁心，噁心。”
這個胖女人一聽林成說自己又老又醜，頓時氣的眉毛鼻子擠上一塊了，“你個沒教養的小畜生，敢罵老孃，看老孃不抓死你。”說着就瘋狂的張牙舞爪的要來抓林成的臉。
林成哪能讓她抓着自己，那林成的一身功夫真是白練了，但是林成也不屑於跟這種人動手，看着這胖女人張牙舞爪的跑了過來，林成拿起利羣經理座上的一隻水筆冒，一談，筆冒就朝胖女人腳腕內側飛去。
林成的整個動作很快，沒有人看到林成拿筆冒，彈筆冒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