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刻骨銘心的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而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對待愛你的人燦爛的笑顏
唐吹夢從昏迷中醒來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裡可是讓天山派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嚇的不輕。重度失憶而又修爲全廢的唐吹夢好像被打回原形,把那些童年未曾好好享受的樂趣重新拾起,言行舉止宛如一個歲的孩童,着實讓衆人哭笑不得而又暗暗憂心不已。
每每面對他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和那一聲聲帶着稚氣的“姐姐”的叫喚,衆女芳心總會一陣黯然。吹夢,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其實不是用自已冷漠的心對待愛你的人燦爛的笑顏,而是相愛的人從此與你形同陌路,從此再也沒有一絲你們歡笑悲喜的種種回憶
爲了幫助唐吹夢儘快恢復記憶,衆女輪番上陣,今天該是冷香雪陪他了。
盛夏的清晨,天山像是遠離紅塵煩囂與燥熱的瑤池仙境一般,隨着漫山積雪的融化而吸取大量的熱量,天山周圍的氣候剛好與漸漸熱悶起來的溫度達到一種平衡,總是清涼沁心的山風在這個明朗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新。
冷香雪挽着唐吹夢的臂彎緩步走上雪蓮峰的峰頂。封頂高愈數千尺,縱是盛夏時節依然一片銀白,綿軟的雪地在他們的腳下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聲。
萬籟俱寂,天高雲闊,一輪紅日從東邊的天際冉冉升起,霎時間萬丈金光普照蒼莽大地這樣的情景莫名的觸動了唐吹夢記憶深處的一根弦站在峰頂最高處,他雙臂大張,閉目眼睛瞬間,好像他已經與天地浩浩靈氣融爲一體了,那種水乳交融的溫馨感受讓他有一種躺在孃親懷抱裡汲取着甘甜的乳汁般的錯覺,這種感受讓他戀戀不捨。
冷香雪白髮飄飄的俏立在他的身後,竟有種錯覺,此時的唐吹夢好像已經成爲一個虛影,一個非常不真實的幻影,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十年前在唐家谷那一戰中,唐吹夢施展出“晨風皓月曲”時候,不也是這般飄渺,這般的虛幻嗎?那時的唐吹夢萬分的讓她愛慕,可是卻讓她感到萬分的遙遠,極度的飄渺,彷彿他只是她一個不願意醒來的夢境裡的過客,這種感覺幾乎讓她窒息
漸漸的,唐吹夢的身體冉冉的飄起,冷香雪芳心一陣激動,難道難道夢他要脫胎換骨了?那可是比武尊還要高的境界啊!
只見沐浴在萬丈金光中的唐吹夢全身不斷的閃爍着淡紫色的絢麗光芒,倏然的,從他的體內忽然幻化出一本巨大的古老典籍來。那本羊皮書四周散發着朦朧的玄青色光暈,帶着濃郁的神秘氣息虛浮在他的頭頂。
一陣渺渺仙音宛如傳自九霄天外,在這神似一朵盛放的蓮花的雪蓮峰峰頂,唐吹夢此時宛如一個踏蓮飛昇的仙人一般。
難道難道夢他得道了?難道他要從此與我們天地相隔?不,我不要這樣子冷香雪在仙音響起的時候就開始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這種情形換做任何人都會想到一個詞彙羽化飛昇!
仙音漸漸高昂起來,那本幻化出來的巨大羊皮書終於緩緩翻開,扉頁閃爍着一行金光燦燦的篆體草字,一個蒼老的虛幻之音緩緩的吐出了那一行字玄陽真經,萬法歸處;得道殉道,自然之道!
那剎那間,冷香雪體內的聖器七彩冰蓮強烈的反應起來,最後竟然不受她的控制,衝了出來,綻放出如彩虹般的七彩光芒與那本巨大的書相會在虛空中。
唐吹夢的身體更是一閃一滅,時虛時實,隨着那本羊皮書自行不斷的翻頁,唐吹夢的變化越來越大,最後竟是化爲無數個幻影圍繞着雪蓮峰頂急速的旋轉。
“一元復始,萬修方行;涅磐無爲,浴火重生念上天有好生之得,望汝日後能夠少造殺孽,賜萬民之福”一個蒼老的飄幻之聲在唐吹夢的心裡響起,並漸漸的隨着巨大的幻書的消失而消失。忽然的,唐吹夢覺得一切往事盡數向他的意念識海涌現,種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情愫一一閃過,最最難忘的是那個他來到這個世上見到的第一張容顏、在唐家谷的憶夢溪水邊奪去他的初吻、對他說過真摯拳拳心雨的人兒“夢兒,記住!就算這個世上再沒有人理解你,姑姑會看透你的心;就算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支持你,姑姑會一直關心着你”言猶在耳,而伊人卻芳蹤渺渺
姑姑,我該到何處去追尋你的香風倩影?
逝去的孃親柳絮兒,也是不知所蹤的大姑姑唐月影,爲他不畏世俗白眼的姨娘風飄瑤,他的寶貝小狐,青梅竹馬的風鈴兒,對他癡戀一路的多情少女劉箬兒,和他許諾過要一同去漠北匈奴揭開真相的夜來香,清麗若仙讓他引爲紅顏知己的羅玉兒,與他有一場決定江山美人歸屬一身詭異的聖夜教教主魅影,還有那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龍宮公主龍晶兒
爲什麼有一個人兒藏在他的記憶深處,他卻不敢去碰觸?爲什麼有一種揪心的痛楚傳遍他的全身,他卻不能控制這股精神折磨的肆意蔓延?爲什麼那個名字是那麼的熟悉卻不願意輕易喊出口?
雪兒,你瘦了,把那些壓在心頭的擔子都卸了吧。
轉身,睜開星眸,梨花帶雨,雪蓮含露,是冷香雪那張珠淚縱橫的絕世容顏。
“夢可還記得雪兒?”櫻脣喃喃,蘭氣飄飄。
“傻丫頭,這裡太冷了,我們回去吧。”唐吹夢收拾起滿心亂緒,走過去將佳人柔軟溫涼的嬌軀緊緊擁入懷裡,再次望了一眼在朝陽金光照耀下的蒼莽大地,飛身向峰下的天山派縱落。
江山,我來了!美人,我來了!終有一日,一切的一切都要匍匐在我唐吹夢的腳下!
沸騰了幾個月的江湖終於再次歸於一陣沉寂,似乎在醞釀着下一次的爆發。
或許這一次魔門和五毒教本意並非對天山勢在必奪,而是在試探。經驗豐富的泅水者每到下水前都要摸清水的深淺,同樣的,老道的門派在計劃實施前自然也要有一番試探。少林和武當的沉默,華山派的閉關自守,峨嵋派的不問世事,崑崙派、長白派的衰落更是助長了一些野心家的氣焰。
而聖夜教又是相對獨立於江湖之中,天機閣超脫於江湖,瑤琴閣少有人在江湖走動,楓林堡似乎走上了與邪惡勢力狼狽爲奸的軌道,楊柳山莊則是在柳真的掌管下全力提高實力少有動靜傳出來,雲夢大澤的人數百年來更是自始至終沒有露面江湖過。
一些小的門派紛紛找到大門派或者乾脆是地方的軍閥土紳做爲靠山,以圖在即將大亂的天下有一片生存之地。
聖歷1037年,也就即是樑庸宗37年,樑庸宗司馬束駕崩,司馬束沒有皇子,唯有一個女兒“曉月公主”司馬曉月卻因爲是女兒之身無法繼任大統,其他各個王侯紛紛涌向京城,名義上說是爲皇上憑悼,其實卻都是偷偷的把糧草兵卒向京城轉運着,樑朝司馬氏江山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期。
形勢相當的緊張,一股窒悶的陰霾壓在紫雲上空,百姓惶恐終日,有田不耕,似乎也預感到即將上演的天下戰亂一般,有的爲了逃避地方軍閥抓捕他們去參軍,更是舉家遷徙,開始背井離鄉。
楊柳山莊的衆人早就按耐不住**的熱血雄心,要不是柳真的壓制,只怕都要跑到天山與唐吹夢他們會合了。
而在華山派無聊度日,整日苦練唐吹夢教受給他們那套《烈陽霸刀》的“大漠三鷹”莫必、莫勝、莫客三兄弟在聽聞江湖上這些重大傳聞後,也是蠢蠢欲動,他們本意就是輔佐唐吹夢打下這片瑰麗的江山,此時時機已經來了,他們焉能不急?不過最後還是在他們公認的主母風飄瑤的阻止下,繼續呆在華山,等待唐吹夢的到來。他們自然也不會知道,唐吹夢已經經歷了一回生死輪迴,從修爲絕頂到手無縛雞之力,從才智驚世從容淡定,到天真無邪形似孩童。
天山,一隻信鴿撲扇着潔白的翅膀落在了正在後花園散步的唐吹夢的手上。信件上有着一個太極圖案,一看就知道是天機閣傳來的消息。
天下一切動靜盡數獲悉。唐吹夢來到廳堂,衆人都在,便將這些消息一一跟衆人說了。
衆人紛紛表示應該儘早下山做好面對衆多勢力攻擊的準備。
蜀王舊部偏將郭含也在場,對着唐吹夢抱拳道:“少主,請準允末將帶部下先行一步,據我所知,蜀王殿下還有部分昔日班底流落於江湖之中,我去把他們召集起來,以便聽候少主的差遣。”
唐吹夢點頭道:“郭含,你召集他們後記得要把所有人從新編制一番,我希望等我見到你們的時候是一支正規的勁旅!”
“少主放心,郭含告辭!”
唐吹夢這時候才發現,衆人中並沒有魅影,於是問道:“怎麼不見魅影?你們誰見到她了?”
“沒啊?我是昨天晚上見到她的。”劉箬兒首先道。
“恩,我也是。”夜來香向着唐吹夢點頭應道。
“記得昨天深夜,我曾見到她在夢棠你的房間門外徘徊過,以後就不知道了。”羅玉兒說出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難道你真的是曉月公主嗎,魅影?
唐吹夢綜合前前後後的印象和聖夜教的行事作風,還有偏偏在量庸宗駕崩的時候,她卻不告而別,一切線索都指向了這個不確定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