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她並不像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如果不是因爲有合約在身,需要繼續拍攝未完成的戲碼,或許在被那個李導演侮辱的時候,早就果斷的離開了。
果然娛樂圈一點都不好混,還是自己在做平面設計師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束縛和壓力,最多客戶不滿意她的圖版,她可以一次一次的修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導演欺負了,還不准她哭出來。
等還完所有的債務之後,差不多也就合同到期了,到時候就離開娛樂圈,去做一個小小的平面設計師,安安心心地和爸爸過一生。
至於愛情,不知道紀雨沐願不願意和她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會爲了自己放棄國際巨星的光環麼?
林品甜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她沉默的這一路上,陸亞尊都在關注她,兩人心思各異,一直到了那家餐廳。
林品甜看着菜單上的法文,也不知道這裡什麼菜比較熱門,就交由陸亞尊點餐。陸亞尊看也沒看菜單,就對侍應生用法文交流道:“來兩份焗蝸牛、鵝肝醬、蘆筍濃湯,再要一份水果沙拉和一瓶93年的拉圖葡萄酒,謝謝。”
陸亞尊點完菜,就對林品甜笑道:“這裡的焗蝸牛必須要嘗一嘗,這家的招牌菜就是這道菜,我個人嘗着也非常的美味,再配上拉圖,更加回味無窮。”
林品甜沒有多想,而是睜大眼睛說道:“以你高端的品位來說,你都這樣誇這家店了,那也一定很不錯哦。還沒有上菜,我現在就已經食指大動了。不知道飽餐一頓後會不會胖上幾斤。”林品甜說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女孩子還是胖一點的好看,不然抱起來硌得慌。”陸亞尊不動聲色地笑說道,彷彿這句話只是一句很稀鬆平常的話語。
但在林品甜看來,他們兩人剛剛做完那種事情,再被陸亞尊這般評頭論足,着實讓她有些難爲情。一時紅霞漫上林品甜地臉頰,而餐廳窗外的景色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夕陽的光輝印成金黃色,一片片的金碧輝煌。
林品甜低下頭沒有迴應陸亞尊灼熱的眼光,而是拿出手機問道:“這家餐廳有沒有wf?”
陸亞尊點點頭道:“有,你要想上網的話,可以用餐廳提供的pd,用大點的平板電腦,不會傷害眼睛。”
林品甜搖搖頭笑道:“不用了,我的手機就夠了。”
林品甜打開祖國的網址,翻看着一些最新的新聞動態,身爲藝人總要注意一下國內媒體是怎麼描述她的。儘管這些新聞都會由助理髮e-給她看,但她還是想自己看一看,這些日子在法國,對國內的娛樂新聞全然不知,和紀雨沐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了。
林品甜偷偷在搜索欄輸入“紀雨沐”,頭一條新聞粗體字的標題就灼傷了她的眼睛,“國際巨星紀雨沐夜會性感女神柳菲菲,疑似交往中”。
林品甜顫抖着點開新聞,心裡暗自祈禱這只是媒體捕風捉影,可在點開新聞之後,林品甜就愣住了。
新聞頁面入眼的就是一張清晰的大圖,紀雨沐戴着鴨舌帽,柳菲菲嬌弱地依偎在紀雨沐身邊,兩人站在街邊,昏黃的路燈照耀着兩個人,顯得格外親密和諧。
林品甜不可置信地方大圖片,那紀雨沐和柳菲菲兩人依偎地圖片放置最大化,一遍一遍地看着那張圖片,企圖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以來證明照片上的不是紀雨沐,而是一個長得和紀雨沐很像的男人。
可是那張圖拍得太過於清晰,每一次看到照片上紀雨沐的面孔,林品甜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在深深地被刺痛。這種感覺……久違地感覺,再一次漫襲了她的全身。
林品甜想起幾年前,兩人都還沒有涉足娛樂圈的時候,是那樣的純潔天真。每一個關於紀雨沐的回憶都是美好而又甜蜜的,只是在他們分手時,林品甜的心,就像現在一樣刺痛着。
關於紀雨沐的新聞報道,就像是一把利刃,不斷地在她的心房裡刓割,疼得她一時忘記了如何去呼吸。
林品甜只覺得眼前一暗,大腦混沌不清,林品甜扶着頭不安地想要站起來。坐在對面的陸亞尊關注到林品甜的神色,急忙走到她身後扶住她,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林品甜茫然地搖搖頭,隨即想把手機藏起來,卻被陸亞尊搶先一步。陸亞尊搶過林品甜手裡的手機,看到上面的新聞報道,再看到林品甜現在傷神的情緒。
陸亞尊整個人都陰暗了起來,跟他約會竟然還去關注別的男人……呵,林品甜,你可真行!
陸亞尊毫不憐香惜玉地抓住林品甜地手腕,將她拖出餐廳。
餐廳裡的侍應生看到一個男人拖着一個柔弱的女人走出餐廳,而那個女人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想要跟這個男人走,出於紳士風度侍應生攔住了那個男人。
“先生,您點的餐還沒有上呢。”
陸亞尊冷冷地瞥了那個多管閒事的侍應生一眼,冷酷地說道:“我已經埋單了。”說完,正待拉着身後的林品甜離開,又被那個侍應生攔住。
“可是先生,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餐點還沒有上,紅酒也沒有開瓶,你們可以再賣給其他客人,或是自行解決。讓開!”陸亞尊冷眼看着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侍應生。
侍應生無視了他射過來的冷眼,而是繼續禮貌有加的笑道:“先生,可以冒昧的請您先放開那位女士的手可以麼?我看她的手已經被你抓紅了。”
陸亞尊沒有放開林品甜,而是用空着的一隻手抓住侍應生的領子,沉聲威脅道:“我讓你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餐廳經理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白種人大叔,他見客人和店裡的侍應生髮生衝突後,立刻招呼其他幾個侍應生過去拉開兩個人。餐廳經理滿臉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起,這位先生,打擾了您進餐的性質。”
陸亞尊看了一眼餐廳經理,冷冷地說道:“沒什麼,我只是讓他別擋路而已。”
“艾瑞克是我們餐廳裡新開的侍應生,對這裡的規章制度還不是很熟悉,這位先生請不要介意,您的這餐我們可以給您免費,並提供一份水果派作爲補償。”
陸亞尊單手整理了下衣領,表情依舊是寒若冰水,“不用了,我們這就要離開。”
餐廳經理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身後的艾瑞克,禮貌謙和地對陸亞尊說道:“歡迎您下次光臨,這些優惠我們會留在下次您來我們餐廳使用,最後祝您愉快。”
陸亞尊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拉着林品甜離開餐廳。艾瑞克不滿地對餐廳經理喊道:“嘿,克勞倫,你有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對待那位女士的?”
餐廳經理並不覺得艾瑞克觸怒了客人是不對的,反而悉心地教導艾瑞克,“好了,艾瑞克,別忘了那是位中國先生,他可不想我們有着根深蒂固地紳士風度。他們認爲,他們怎樣對待他們的妻子女朋友,都是他們自己的家事,輪不到我們來管。”
“可是我們也不能容忍,他那般無禮的對待那位女士!”
“想要英雄救美麼?”克勞倫笑呵呵地說道:“如果那位女士需要你來拯救,就不會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了,或許她很享受被這樣對待。”克勞倫聳聳肩,繼續說道:“不過最後你也獲得了美人地好感,她臨走時不是對你感激的笑了笑麼?或許下一次她會來這裡找你。”
克勞倫說完這些後,就去了廚房,留艾瑞克繼續在餐廳裡招待。
艾瑞克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名女士被男朋友那樣無禮的對待,依舊不掙扎不反抗。只是覺得那樣美麗的女士,不該被人用粗魯的方式對待,而是紳士的將美麗的女生呵護在手心中。
林品甜沉默着,一直被陸亞尊拉進車裡,被陸亞尊緊緊地禁錮在副駕駛座上。
陸亞尊坐到駕駛座上,緊緊地握住方向盤,不滿的一拳砸向方向盤,把旁邊的林品甜給嚇了一跳。
陸亞尊冷冷地看着林品甜驚慌失措的樣子,冷笑道:“怎麼?看到你的老情人跟別的女人勾搭上,心裡不開心是麼?呵呵……你這剛來法國拍戲,他在國內扭頭就和柳菲菲勾搭上了,這個紀雨沐,真不愧是國際巨星啊,扭頭變臉的戲法變得可真夠快的,我想他應該去逐名奧斯卡。”
看到林品甜沒有迴應他,只是愣愣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這讓陸亞尊更加憤怒。他滿心期待地解釋,這個女人就從來不會如他所願!
陸亞尊掰過林品甜的下巴,緊緊地箍住她問道:“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林品甜茫然地看了一眼陸亞尊,讓陸亞尊一時間有點恍惚,看到林品甜悲傷無助地眼神,一時間讓陸亞尊想要緊緊地抱住這個女人,給她世界上最溫暖的擁抱。
可是在下一秒陸亞尊冷靜了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在爲他的情敵傷心,他的女人只能爲他傷心,怎麼能爲別的男人傷心黯然?
陸亞尊又捏緊了林品甜的下巴,聲音略微地擡高道:“你說啊,看到你的老情人和別的女人勾搭上,是什麼感覺!”
林品甜的下巴被陸亞尊捏的有些吃痛,忍不住痛呼出聲,眼淚一時間迷住了雙眼,更加茫然地搖頭哭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紀雨沐爲什麼會突然和柳菲菲在一起,她想不去在意那則新聞報道,可那上面的貼圖,真的刺傷了她的眼睛。紀雨沐和柳菲菲兩個人站在燈火輝明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穿梭的人流車流,都沒有他們兩個人耀眼。
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刺得林品甜眼睛睜不開。如果只是文字報道,林品甜還可以說服自己,那只是緋聞而已,娛樂圈的緋聞天天炒不停,是真是假也只能他們相熟的幾人知道。
“你不知道?”陸亞尊捏着林品甜的下巴,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陸亞尊忽然冷笑道:“別忘了你現在還沒有還清債務。”
林品甜睜大了眼睛看着陸亞尊,隨即低聲唯唯諾諾地說道:“我知道……”只要還清了債務,她就能離開這個圈子,離開陸亞尊。
離開這個她不喜歡的圈子,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做一些不必違背心意的事情。
林品甜的神思恍惚起來,陸亞尊以爲她又是再想紀雨沐,陰冷地攫住林品甜的下巴,粗暴地親吻了上去。
林品甜楞了一下,隨即條件反射似得開始掙扎,奈何這車內小小的空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林品甜掙扎了一會兒,陸亞尊絲毫沒有給她後退的餘地,也不打算放開她。林品甜眸色暗了暗,隨即閉上了眼睛接受了這個粗暴,又不溫柔的親吻。
在林品甜看來,兩人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關係了,親吻也都不下數次了,沒必要再裝作第一次的樣子。更何況她和陸亞尊簽訂的契約,在沒有還完債務之前,合約既是有效的,她必須要遵守承諾。
陸亞尊感覺到懷裡嬌小的女人突然安靜了下來,不禁愣住了,脣間停留着兩個人混合的曖昧氣息。陸亞尊終止了這個冗長又粗暴的吻,將林品甜抱緊在懷裡。
陸亞尊爬在林品甜的耳邊低聲說道:“在合約沒有終止前,我們都必須遵守合約……”
林品甜被禁錮在陸亞尊的懷裡,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只要按照合約行事,不再惹怒陸亞尊,就不會再被粗暴的對待,相對來說過得會好一些。
見林品甜這般柔順地點頭,陸亞尊心裡的怒氣漸漸消退,如果懷裡的這個女人,一直都是這麼聽話乖巧,那他還需要動怒什麼?
“你最近這部戲就先不要拍了,等國內的錄影棚都搭建好之後,我和你一起回國繼續拍。先前酒吧裡的那個導演已經被解僱了,你不用擔心,以後好好的拍戲。”
林品甜聽後,忍不住擡起頭問道:“那金老闆那邊……”
“那邊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回國後我再給你配一名助理,負責你所有的通告和生活。”
“我、我不習慣被別人看管……”說看慣只是輕了的,在林品甜看來,這只是一種變相監視,這令林品甜非常的不滿意,卻又沒有任何資格提出反對的理由。
陸亞尊沉下心撫摸着林品甜的後腦,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不是看管你,而是需要有一個人照顧你,你自己一個人我總不太放心。”
林品甜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點頭說道:“好。”
陸亞尊一向是說一不二,現在放低了自己的態度跟自己談,自己若是再不給他面子,恐怕又會觸怒了陸亞尊。
關於紀雨沐的事情,就此擱置過去吧。陸亞尊心想,他已經摺磨過林品甜了,可若要再一次因爲紀雨沐傷害林品甜,這隻會讓林品甜離自己更遠。
等到回國後,不能再容忍林品甜和紀雨沐有任何關聯,以後的工作碰撞,他也會利用關係給錯開,讓這兩人再也見不到面。而那則關於紀雨沐和柳菲菲的緋聞,就讓它更火一些。
陸亞尊載着林品甜回家後,就看到謝藝冰和安若琳坐在客廳裡。謝藝冰的神色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臥不安,似乎在爲什麼事情憂愁,而安若琳卻是如鍾一樣,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品着紅茶,巍然不動。
由於今天回來的路上,林品甜地表現出奇的乖巧,這雖然讓陸亞尊感覺到有些奇怪,但心中不免興奮大於驚訝。拉着林品甜進了客廳,還能微笑着跟她們打招呼,“這麼晚了還不睡麼?”
謝藝冰看到陸亞尊回來後,興奮地跑過去拉住陸亞尊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亞尊哥,你回來啦!”說完還順勢狠狠地剜了一眼他身後的林品甜。
林品甜熟視無睹,安靜地呆在陸亞尊身後。
陸亞尊沒有像往常一樣厭惡地甩開謝藝冰,而是紳士禮貌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嗯,是啊,你們都在做什麼?”
“亞尊哥,你吃飯了沒有?我讓保姆去給你做宵夜。”謝藝冰見他今天的態度,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惡劣,反而更加開心地抱住陸亞尊的胳膊。
陸亞尊見這個討厭的女人抱住自己的胳膊,心裡雖然有厭惡,但還是不想因爲這個討厭的女人而影響了自己的好心情。陸亞尊只好對謝藝冰說道:“那麻煩你去跟保姆說一下。”
謝藝冰像是得到了恩賜一般,雀躍地小跑着去了廚房。
下午的時候陸亞尊帶着林品甜出去吃焗蝸牛,結果因爲林品甜與紀雨沐還是心心念念,心裡便有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拖着林品甜就離開了餐廳。到現在他們回家,都還一點水都沒有喝。
陸亞尊心疼地對林品甜說道:“餓了麼?一下午都沒有吃東西了。”
林品甜安靜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餓。
陸亞尊笑着幫她理了理長髮,聲音愈加溫柔地說道:“那也要吃一點,不然晚上睡覺時會餓肚子。”
“嗯。”林品甜低聲應道,似乎不太習慣陸亞尊對她這麼溫柔。
“咳咳!”坐在沙發上的安若琳突然出聲,提醒着這兩人,客廳裡還有第三人!
陸亞尊不以爲意地說道:“這麼晚了,您不去睡美容覺,還坐在客廳裡做什麼?”
安若琳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品甜,有轉向陸亞尊說道:“這麼晚了不回家,到現在纔回,你還有沒有把這裡當做是你的家?”
陸亞尊挑了挑眉,原本心裡的好心情都被安若琳的一句話全部澆滅,“現在才晚上八點而已,況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您還指望我們像小學生一樣天黑就回家找媽媽麼?再說了,我媽媽又不在這裡。”
“你!你是被這個女人給迷昏頭了麼?”安若琳拍桌站起來喊道。
陸亞尊皺眉說道:“拍桌子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這不該是一名貴夫人該做的。”
林品甜沒有想到陸亞尊會這麼對他的繼母說話,雖然安若琳平時都有幫着謝藝冰針對她,但對這樣一個年齡都能當她媽媽的人,林品甜確實沒有陸亞尊這麼冷漠,冷漠到可以跟自己的長輩去頂嘴。
最多她也只是敢在心裡腹誹幾句,但在面上還是會給足了長輩們面子。
林品甜輕輕地拽了拽陸亞尊的衣袖,想讓他說話不要再這麼針鋒相對。然而陸亞尊並沒有意會她的意思,反而是將她半摟在懷裡,挑釁地看了一眼安若琳,再又溫聲對她說道:“怎麼了?餓了麼?”
林品甜剛想要掙扎,看到安若琳看她冷淡的眼神,心裡就沒有由來的一陣慌亂。可又想到她以後又不是要當陸家兒媳婦的,沒那個沒要費心費力的去討好安若琳,便就由着陸亞尊去了。
陸亞尊親吻了一下林品甜的面頰,語氣中透着開心,“今天你難得的這麼聽話,如果一直都這麼聽話,那該多好……”
最後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語。林品甜在心裡嘆息道:只是在合約期限內聽話而已,她不是玩偶不是布娃娃,不會像謝藝冰一樣凡是都以他爲最。
在謝藝冰的世界裡,只要陸亞尊開心了,不再驅趕她並且願意和她在一起了,那就是謝藝冰最爲滿足的時刻。
只是謝藝冰想要的和林品甜不同。林品甜的愛情觀裡,只希望兩個人相濡以沫、舉案齊眉,可以不吵不鬧地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輩子。
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不是愛得山崩地裂,而是相互平等、相互信任、相互尊重。可這些在陸亞尊這裡絲毫沒有展現出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完全按照合約上的規章制度,她聽從他,服從他。只是這樣而已……
“亞尊哥!”
聽到身後謝藝冰的叫聲,陸亞尊拉起懷裡的林品甜說道:“走,我們去吃宵夜。”
林品甜聽得出謝藝冰聲音裡的憤恨,只得拒絕道:“我先上去睡覺吧,你和她去吃……”
陸亞尊拉住林品甜,不讓她離開客廳,固執地說道:“不可以,你必須吃。”
林品甜張了張口,想要說她不敢吃,怕謝藝冰在飯菜裡下毒。可是礙於一向疼愛謝藝冰的安伯母在場,她就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懷疑的玩笑話只會顯得她氣度更小,而陸亞尊則會認爲她是在吃謝藝冰的飛醋。
安若琳“啪”地一聲放下手裡的琺琅瓷,杯子裡的紅茶被輕微地震盪了出來,灑在了大理石茶几上,驚得林品甜也楞了一下。
林品甜看着安若琳上樓梯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酸澀感。那種感覺似乎是想要親近一個人,卻不被擺好臉色,熱臉貼了冷屁股。
儘管自己沒有用熱戀去主動貼安若琳的冷屁股,但被心裡那種沒有由來的酸澀感給驚滯住了。
我爲什麼會想要去親近安若琳?林品甜捂住胸口想道,明明安若琳不喜歡她的,她也沒有必要去喜歡安若琳。畢竟以後合約終止後,她和陸家的人都會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怎麼了?”陸亞尊突然出聲問道。
林品甜慌忙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有點累。”
“或許是一天沒有吃飯的緣故吧。”陸亞尊摸了摸她額頭上的溫度,和自己的額頭溫度是一樣的,就不由分說地拉着林品甜去餐廳,“走吧。”
林品甜一路沉默跟着陸亞尊去了餐廳,陸亞尊見餐桌上只有一人份地飯菜,便不滿的對謝藝冰問道:“爲什麼只有一人份的飯菜?”
謝藝冰忽生委屈地說道:“人家只給亞尊哥準備了嘛。”說完又怨恨的瞪了林品甜一眼。
林品甜屋裡地說道:“我沒有什麼胃口,我就不吃了,你先吃吧。”
陸亞尊拉住剛要轉身地林品甜,冷冷地看了一眼謝藝冰,高聲對廚房裡的保姆說道:“給我準備兩份飯菜,送到臥室裡。”
林品甜不及在拒絕,陸亞尊已經拉着她上了樓梯,“既然不想在餐廳吃,那我們就去臥室,那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進了臥室,陸亞尊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反而是溫柔地將她抱到沙發上,找了一些糕點來給她充飢。
一天沒有吃東西,胃裡雖然空空地,但不去用心感覺的時候,並不會覺得餓。只是在陸亞尊拿出糕點的時候,林品甜才覺得胃已經餓得忍不住收縮了。林品甜沉默着拿起一塊雲片糕咬了一口。
只有這樣乖巧的樣子,纔不會惹得陸亞尊發怒,只要陸亞尊不生氣,那她也會好過一些。
雲片糕剛嚥下口,林品甜就覺得胃部極其的不舒服,彷彿是在抗拒有外來物體入侵胃部一樣。陸亞尊發覺到林品甜捂住胃部的輕微小動作,急忙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林品甜極其艱難地吞嚥着雲片糕,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累了而已。”
倒給林品甜的熱牛奶並沒有喝,只是安安靜靜地放在茶几上,陸亞尊見她眉頭依舊不展,兀自端起那杯熱牛奶飲下,攫取林品甜地脣親吻了下去。
牛奶全部被陸亞尊灌進林品甜的口裡,林品甜輕微地掙扎了幾下,並未能成功的掙脫開,只能認命地嚥下過渡過來的牛奶。混着香醇地牛奶,卡在食道里的雲片糕終於下去了,溫熱的感覺蔓延在胃裡,使得胃部不再疼痛。
陸亞尊眼裡閃爍着霧氣,俯身看着林品甜嘴角流出來的幾滴白色牛奶,眸子更加深不可測。
“篤篤……”一陣敲門聲警醒了臥室內的兩個人,“少爺,宵夜做好了。”
“端進來吧。”陸亞尊說道。
臥室門被打開,保姆梅琳達端着宵夜放在了臥室的小几上,臨走時還若有深意地看了林品甜一眼,搞得林品甜莫名其妙。
林品甜起身說道:“我去洗洗手……”
林品甜進了衛生間,陸亞尊也跟着進去了,站在她身後,通過梳洗鏡看着兩個人的表情。陸亞尊忽然從林品甜的後背伏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有沒有發現梅琳達臨走前的眼神很不對?”
林品甜怔了一下,陸亞尊也發現了?
看到林品甜疑惑地眼神,陸亞尊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誘人,尤其是嘴角的幾滴白色乳液。”
白色乳液……林品甜兀地紅了臉,整張臉上的溫度就像是高溫加熱一樣,燥得她渾身不自在。
剛纔凌亞尊逸對着她喂完牛奶,有幾滴流了出來,但保姆進來後,兩個人的動作是陸亞尊站着,她坐在沙發上,那種面對面的角度,以及嘴角溢出來的幾滴白色牛奶液體,確實讓人不得不想歪。
林品甜懊惱地看了一眼陸亞尊,不滿地說道:“這讓我明天怎麼面對梅琳達……”
陸亞尊從她的身後擁抱住林品甜,低聲說道:“放心吧,明天我們就回國,這樣就見不到她了。不過法國人都很開放的,你不用擔心。”
“明天就回國麼?”林品甜有點小期待地問道。
陸亞尊停頓了一下,她這麼期待着回國,是想要去見紀雨沐麼?陸亞尊沒有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他不想兩個人剛剛升溫的關係再度冷卻到冰點,只是將頭埋在林品甜地頸窩裡,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芳香。
到了第二天,陸亞尊讓傭人把行禮搬下樓,謝藝冰看到後慌忙地問道:“亞尊哥搬行李是要做什麼?”
陸亞尊牽着林品甜地手說道:“國內有些公事需要處理。”這意思就是要回國,並且和林品甜一起回國。
“爲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們?”謝藝冰委屈地問道。
陸亞尊並沒有把她的委屈看在眼裡,只是冷淡地說道:“我的行程爲什麼要跟你彙報?”
“可、可是……我們是未婚妻啊!”謝藝冰深呼吸了一下,把心裡想要說的話勇敢的說了出來。
然而陸亞尊依然是不以爲意的說道:“未婚妻一事,我並沒有親口承認,而且我們也沒有辦過任何訂婚典禮。我想你是搞錯了,品甜,我們走。”
謝藝冰攔住兩人地去路,眼裡溢出閃光的淚水,委屈的叫道:“亞尊哥……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我們並不是未婚夫妻,我爲什麼不能這麼說?”陸亞尊反問道,語氣中帶了一些不耐煩。
“可、可是安伯母說你跟我是未婚夫妻的……”
“那只是你和她在一廂情願,請別把你們的意願理所當然地強加到我的身上,我並不是這麼認爲的。”
陸亞尊對謝藝冰冷硬地態度,讓林品甜不禁有些可憐這個女人,林品甜不禁拉扯了一下陸亞尊的衣袖。這個舉動讓陸亞尊認爲林品甜是在催促他,便就沒有再和謝藝冰繼續對話,而是繞過了謝藝冰。
爲什麼謝藝冰就這麼愛這個男人呢?明明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好的語氣,是不是都是因爲她呢?
林品甜不禁絕對有點對不起謝藝冰,便對陸亞尊說道:“爲什麼你不能對謝藝冰的態度好一點?”
陸亞尊好奇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爲什麼你要替那個罵過你的女人說話呢?”
“她只是對我態度不好而已,況且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她必須對我態度好,她又不欠我的。”林品甜被陸亞尊探究地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最終只好說道:“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而已,喜歡一個人,放下大小姐的身段來被你差遣,你的態度對她還那麼的不好。”
“我爲什麼要對她態度好?有哪一條法律是規定我必須對她態度好呢?我又不欠她的!”陸亞尊用林品甜剛纔的話反駁道。
林品甜暗恨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同時也無奈陸亞尊太會挑話頭了,只要硬着頭皮說道:“男人對待淑女要有紳士風度!”
陸亞尊突然偏頭,搞怪地看向她問道:“會有主動脫光衣服勾引紳士的淑女麼?我沒有用最惡劣的詞語去罵她,已經是我涵養好了。”
林品甜接二連三的被陸亞尊反駁,心裡有氣卻有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駁回他的話,只好冷冷地說道:“我跟你說不通,我不要和你說話了。”
林品甜暗自腹誹:真是太討厭了,爲什麼陸亞尊每次都要反駁她?不想紀雨沐可以溫柔地聽她講話,不管她說什麼,紀雨沐都是一副溫柔的態度,仔細的聆聽。
難道是因爲陸亞尊從小就被衆星捧月,才導致了他現在這種獨斷囂張的性格?難怪一直跟他講不通,那是因爲他一直都是不講理!
謝藝冰看着他們離開後,憤恨地跺腳走上了樓梯,還未敲開安若琳的臥室門,就直接委屈地叫喊道:“伯母……亞尊哥和那個女人要回國了。”
謝藝冰不請自進走進了安若琳的臥室,安若琳看到她進來,心裡微微有些不滿,但想到她是自己欽定給陸亞尊的未婚妻,也就給足了謝藝冰面子,柔聲道:“怎麼了?你剛剛說凌晨和那個林品甜要回國?”
謝藝冰點點頭,毫無淑女樣子的就一屁股坐在臥室沙發上,委屈地看着安若琳。
安若琳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會?亞尊的行程表上並沒有備註要回國,應該只是陪着林品甜出去拍戲,你不用緊張,法國這邊的工作都還沒有忙完,亞尊暫時是不會回國的。”
謝藝冰更加委屈地說道:“那、那他們爲什麼要拿着行李?”
“亞尊恐怕是不想住在這裡。”安若琳低聲說道,看到謝藝冰眼眸中泛起來的淚花,沒忍心把陸亞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