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之水,母親之河,浩浩蕩蕩,流過千里。養育了多少英雄之兒女。
嶽麓書院,地處嶽麓山腰,景色秀美,威武壯麗,是我國有名的四大學府之一。千百年來,吸引了多少文人才子。
黃昏降臨的時候,山水之間的小道上,突然楊起一陣沙塵。馬蹄之聲得得直響。四匹俊馬,風塵樸樸,至北向南,隨着馬蹄之聲奔馳而來。
“喻……”一直在前方開路的雲曉天一聲叫喊,緊拉繮繩,放慢了腳步。回頭向後說道:“此處山水相伴,我等就在這過夜吧。”兩對剛過而立之年的夫妻,領着各自的兒女,紛紛下馬。見天色已晚,衆人才感到早已馬累人飢,終於決定路宿這山水之間。
“此處山水相臨,果然別有一般風味”。同行李志堅尤爲感嘆地道:“看來歷代文人所處之地的確非同尋常。”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說起文人,雲曉天突然想起北宋歐陽修。愛國愛民,不畏險阻。令人敬佩,一生留下多少不朽之作。鼓舞着一代又一代華夏兒女。
“而今滿人入侵,天下馬亂兵荒,唉”。李志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恐在怕天下之百姓,又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想到孩子已是奔波半日,二位母親早已顧不得一路顛簸之疲憊。互幫互助,忙碌起來,傾刻之間,火堆生起,一鼓香味撲鼻而來。
兩名五六歲的兒女圍着火堆吃着晚餐。小女孩看上去五歲不到,聽到父親說話神情憂慮,不由感到幾分好奇。連忙問道:
“水深火熱是什麼意思?”小女孩一邊吃着乾糧,一邊好奇地等待父親的解答。
“就是沒有吃的飯菜,沒有穿的衣服,四處被人欺負”。
“雲龍哥哥,你會永遠保護我嗎?”聽到父親的此般解釋,小女孩感到有些害怕起來。
“別害怕”。雲龍不加思索地回答:“李菊妹妹,你放心,我會一生一世保護你”。
雲曉天聽兒子小小年紀,說出此般話語,似感震驚,教訓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既出此言,就必須用一輩子去尊守”。
雲龍點頭答應道:“爹爹教誨孩兒一定會銘記在心。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今生今世決不失言”。
見雲龍雖然年幼,但語言卻是有力而堅定。李志堅倍感欣慰,借取水之名,來到江邊。放眼望去,滔滔江水,慢慢地流淌着。千百年來,任由世事興衰,未曾停息。
想到雲龍儘管年幼,但卻有不畏艱險,勇於擔當之大志。欣慰不已。
眼下滿人侵人中原,大好河山豈可拱手讓人。保家衛國,作爲一名武將,即使是拋頭顱灑熱血又有何妨?只要山高樹常青,河遠水不斷。就必定有未來,必定有希望。
夜色入深,一行六人伴山而息。雖然疲憊一天,但臥地而息之時。李志堅依然難以入眠,生感此次之行責任重大。一言一行決不可有半點馬虎。
原來雲曉天,李志堅同爲明末無將。當下滿人入侵,戰況複雜。二人奉命領妻帶小作掩護前往一探虛實。
路宿他鄉,草地之上,仰望藍天。明月星空盡收眼低,身爲七尺漢。李志堅覺得能用血肉軀體去守護它,該是一件多麼光榮之事。
“快,快,快。估計他們已到附近,四處找找。”正當此刻,一陣叫喊聲傳入耳中。
“滿兵”。夜色入深之時,李志堅突然聽道幾聲叫喊,猛然清醒過來。清晰地記得那叫喊之人正是與自已有過多次交峰的滿人將領。李志堅向來處事冷靜,他不急不翻地領着衆人離開。獨自分頭引開滿兵。
只見李志堅運功於足,神速一般地向前奔去。他的這一舉動,果然引來敵軍。儘管他有一身不凡的輕功,但圍追滿軍不下百十。不過多時,李志堅已被團團圍住。
“李大將軍,不要再作無謂之掙扎了。我看還是乖乖就擒吧,或許能保你不死。”只聽到一名大鬍子滿將臉露得意的笑容,從容不迫地道。
李志堅乃大明忠良,豈能眼見家國河山被人侵佔。
“強盜,侵我家國,還敢口出狂言”。李志堅大嚯一聲,揮起長刀猛砍過去。快刀飛舞。十,八名士兵顯然不是敵手。李志堅的那招“橫掃千軍”,象來威武。十招未出,幾名士兵早被打翻在地。
李志堅手中那柄長刀足有百八十斤。但對他而言早已是得心應手。不過數招之功夫,數名滿兵已被打得東倒西歪。
那滿軍將領見了登時起怒,舞槍力拼。可是二人交上數百回合,那滿將依然不敵,敗下陣來。
“強盜,侵我家國,還不快滾”。
這時只聽得“唰”的一聲響。遠方飛來一箭隨着那一聲響,直入李志堅後胸。一線鮮血頓時從他的身體裡流出。
這時李志堅想到妻女同伴,安危不知。早已不顧一切,向回奔去。可惜未行出數百步,已是頭暈身軟,暈倒在地。
“爹爹……,李叔叔……。”當李志堅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倆個孩子已在身邊。
雲龍自幼與李志堅交往較深,見一象勇敢堅強的李叔叔一幅痛苦之神情。失聲大哭。
“李叔叔,您不要死,一定要好起來”。
李志堅吃力地睜着眼睛,不停地撫摩兩個孩子。
“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雲兒,我把菊兒交給你,以後替我好好照顧他,好嗎?”
龍雲含着熱淚點了點頭。
“孩子”。這時突聽到遠方有人說道。
可見那滿軍將領趙將軍使的是放線吊魚之計,此刻早已跟隨而來。
“一個不留給我殺。”一名滿將大聲地喊道。
“孩子也殺”?
“孩子的確可愛,可惜是李志堅的孩子”。那滿將愣了一會,嘆了口氣,道:“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決對不能留下李志堅的孩子,留下後患”
趙將軍本性傲慢自大,曾立下累累戰功。一時名聲大震,然而自與明軍交戰以來。卻累累敗在李志堅之手。然而當他趕到之時,李志堅早已氣斷身亡,兩個孩子已是不見蹤影。
趙將軍似感一絲喜悅。但更多的卻是憂仇。因爲此身此世,他再也無法戰勝李志堅了。無法再展戰無不勝之雄風。
想到這裡趙將軍心頭氣惱不已,大聲令到:“給我搜,那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兩個孩子。”
原來李志堅身中一箭,自知生還無望。爲逼拍兩個孩子竟快離開而刺胸自盡。當時雲龍年紀雖幼,但卻知曉李叔叔用心良苦,一把了拉起李菊之手,迅速離去。
雲龍年長李菊不過一歲。可一路之上卻像一名成熟的大哥哥。拉着李菊的手藏入草叢之中。四五歲的女孩子,剛剛知事。見父親趟入血泊之中。嚇得哇娃直哭。
雲龍升出他那質嫩的小手,直吾她的嘴,道:“莫怕,等我長大後,一定學好武功,爲你爹報仇”。
李菊果然不再作聲,待滿軍退去之後,道:“雲龍哥哥,你說話可要算數喔”。
雲龍點頭。
從哪以後,龍雲習文練武。日復一日,文武並進,不覺之間,十五年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