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琳琅布莊裡內室的也要好了許多,這裡頭比之琳琅布莊更多了一張椅子與一張高腳茶几,顯然是給顧客提供的,比之琳琅布莊單靠着他們掌櫃一張嘴的推銷不知要好了多少,明營銷手段是層出不窮花樣不盡的,人都有愛佔小便宜的心理,只要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賺了,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是可以的,能擊敗對手的就是好拳手,能將多年的老店琳琅布莊的收益拉低一般,老陸也是一匹其貌不揚的黑馬啊!
這綢緞莊份額變動的協議是蔣浩然當着老陸的面寫的,老陸自然知道蔣何鳳來這裡是爲何,在想了法子是將手頭的事交給別人代看之後他也就進了內室,就算他以前也曾與別人一樣對蔣何鳳帶着異樣陽光,但蔣何鳳多多少少也算得是他一個老闆,雖說蔣何鳳還不能影響到他能否一直在綢緞莊掌櫃這個位置上坐下去,但能與短短一月就有此成就的蔣何鳳打好關係也是緊要之事。
老陸很熱忱的讓夥計泡來了一杯只有貴人到店裡才能喝上的君山銀針,恭敬的請着蔣何鳳做到了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頭。
“蔣姑娘,昨日少東家已經與我說了綢緞莊份額變動一事了,您現在也是綢緞莊的東家之一,不知道蔣姑娘第一次來綢緞莊有何感覺啊?”
蔣何鳳淡然的接過了接過了茶盞,她現在與老陸乃是上下之分,該表明身份的地方該擺的架子是必須的,這才能在下人心中樹立威望,而她現在上只不過纔剛剛進入這一行業,蔣家纔是綢緞莊真正的主人,她不過是撿了便宜拿了錢,這硬氣也不能過盛,該拉攏的時候也必須拉攏。“蔣家主將綢緞莊交到你的手裡確實是英明之舉,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能讓琳琅布莊的客人流失大半,這家綢緞莊走上軌道,陸叔可是功不可沒啊!”
這一聲陸叔可是讓老陸煞是受寵若驚,但受用的神色卻是不加掩飾,老陸跟在蔣真身邊多年,就是蔣家幾位老爺都不敢對他大呼小叫,當上了這掌櫃之後更是人人見了也要尊稱一聲爺,他敬蔣何鳳,蔣何鳳能反敬他,蔣何鳳如此通情達理,自然也就預示了他這綢緞莊的掌櫃之位的牢固。
“蔣姑娘言重了,這綢緞莊的注意乃是你與東家出的,這綢緞莊也是東家一手建立起來的,我只是越俎代庖的在這裡看着,哪裡有我的什麼功勞啊!”
陸叔這個稱呼,瞬間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讓氣氛緩和了一些,老陸的恭謙也讓蔣何鳳十分受用,一場話談下來兩人都是分外歡喜,老陸歡喜自己得了這半個東家的歡喜,蔣何鳳則是歡喜老陸的態度恭謙,日後自己就算要在綢緞莊拿銀子不會太難了。
出了綢緞莊,蔣何鳳又來了這十全齋,十全齋還在營業,但門口已經寫出了優惠降價的告示,十全齋可說是洛陽鼎鼎有名的糕點鋪子,手藝一流賣相好看,這後頭的東家自然也是有實力的,只是一時半會要在盛安街找到一家鋪子,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吃過了一次十全齋的糕點的蔣何鳳下了狠心拿了兩兩銀子買了五兩雲片糕,順帶着也將這鋪子看了一遍,十全齋的糕點乃是這鋪子的東家祖傳的手藝,雖說糕點外形與其他的糕點也差不多,但這獨特的口味卻是誰也模仿不來的,就是前年有個糕點鋪子的老闆派了人來到這十全齋做臥底打探着祖傳秘方被十全齋的老闆發現揪到了順天府,那一狀告下來就險些讓那不知高低心術不正的糕點鋪子老闆賠得傾家蕩產成爲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笑料最終只得灰溜溜的離開這個傷心地,十全齋的分店在江南已經有十家,十全齋的老闆李軍更因此而暴富,雖說還沒能進入上層名流,但在洛陽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他也多次要買些這間鋪子,但蔣家卻是一直不願意放手,所以雖說李軍更腰纏萬貫,在十多家糕點鋪的主號十全齋卻並非是他自己真正的鋪面,十全齋經營了多年讓這間鋪子成爲了許多人必到之處,這份名氣可是蔣何鳳不費吹灰之力借來的。
十全齋的東家雖腰纏萬貫,但比之蔣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不及的,蔣家有令,李軍更有怎麼不搬,不過因爲這簽了一年的鋪面,蔣家也因此賠償了李軍更雙倍的租金。
十全齋的糕點果然是甜而細膩,這兩家鋪子看下來蔣何鳳更是心情大好,有了這兩家鋪子,自己以後就不用犯愁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與蔣浩然給自己介紹的那個賣茶的福建商販與那個丁木匠談攏了。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一件貨物包裝的重要性可是提升貨物價錢重要的手段之一,她既然有人脈在手,賣菜自然是要賣質量上好的茶葉,無商不奸,不想着發財的商人可不是合格的商人。
“小姐,這兩家鋪子真的是你的了?”一直隨在蔣何鳳身後看得瞠目結舌的樊素小聲的詢問道,她一直都之間蔣何鳳在董紫楓身側做事可從沒見過她做生意,這樣兩家門面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自家小姐的手裡了呢?
“不是兩家,是一家!我們再去城東走一趟,現在這個時候那個賣茶的應該還在!”蔣何鳳歡喜的吃着手裡的糕點,從來就是處在只解決了溫飽的貧農狀態的她總算是要發財了,要不是她向來冷靜慣了,此刻又怎會只是這麼小小的放縱一下。
“去城東做什麼?難不成小姐是想用那十全齋的鋪面賣茶?”樊素豁然開朗又有些拿不住的問道。
“知道了還問,到時候你家小姐送你幾個茶餅,讓你天天跟那些貴人一樣泡茶當水喝!”蔣何鳳得意洋洋的道。
“多謝小姐,只是小姐洛陽賣茶葉的這麼多,有不是時令急需的東西,能買得到好價錢嗎?”樊素竇疑的問。
“你這烏鴉嘴,哪有開張都沒開張就說賣不動的,只要我茶葉選上好的,包裝成高檔產品,再炒作一些,賣個好價錢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樊素一句話又是脫口而出:“可是小姐我聽說上好的茶葉都是很貴的,你只有一百兩黃金,夠麼?有些茶葉一兩可是是要上百兩倆銀子才能買得到的!”
蔣何鳳想想也是,好的茶葉那可是比黃金還要值錢的。“這倒是一個嚴重實際的問題,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讓董紫楓給投資一些就好了,他不是名下的鋪子莊田挺多的,給他算股份就好了,白賺了他!”
“股份是什麼?”樊素腦子裡總是有無數個問題。
“就是店鋪的份額!”
“哦!我懂了,若是有殿下幫忙,這肯定就不成問題了!”樊素認真的附和着蔣何鳳點頭。
蔣何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去與樊素做這些計較,帶着她直奔了城東。
這個福建的商販常年累月在洛陽與福建之間跑路,平日運送的東西五花八門,但最多的也就是茶葉,雖說蔣家在江南福建也有固定的線路運送貨物,但因爲沒有涉及過茶葉對這方面也沒有能手,所以蔣浩然才推薦了這個人,信譽絕對是靠得住的,只要你出得起錢,他絕對可以弄來好茶葉,不過這價錢嘛,到比蔣何鳳想象的要貴很多。
這個商販乃是福建人氏,年有三十,家人都在福建,家中就有一家炒茶製茶的作坊,對於福建茶葉的各品類都有販賣,對於浙江那邊的作坊也有這方面的聯繫。雖說比之市面上的茶葉之間可以一斤可以有幾兩銀子的利潤,但他的價錢,還是讓蔣何鳳覺得有些高了。
“劉老闆就不能看在是熟人介紹的份上再便宜一些,我若是確定了下來與您合作那就是長久的合作,目前採辦的量雖說不大,但日後一定會慢慢加大的。”
這個劉老闆既然是蔣浩然介紹的,她自然就要搬出蔣浩然,蔣家的面子,難道他還不賣?
劉老闆生了海邊州郡漢子健壯魁梧的身軀,雖說已經入了秋有了涼意,他還是一件短袖的短布衣的穿着,做生意性子很重要,劉老闆就是一個說話直爽的性子,“蔣家與我也是長久合作的,看在你是蔣家少主介紹,給你再便宜一些,西湖龍井、太湖碧螺春、名山蒙頂、廬山雲霧、太平猴魁、君山銀針、顧渚紫筍、信陽毛尖、黃山毛峰、華頂雲霧、勇溪火青、敬亭綠雪、峨眉蛾蕊、惠明、都勻毛尖、恩施玉露、婺源茗眉、雨花、莫幹黃芽和普陀佛茶這些茶也並不都是出自福建,也要我動用關係在別人那裡販賣來,這一手轉一手的價錢自然就貴一些,西湖龍井、太湖碧螺春、名山蒙頂、廬山雲霧、普陀佛茶可以一斤再降五錢銀子,其他的可就不能降了!”
五錢銀子,蔣何鳳眼珠子一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的目光不只在這一家鋪子,她的目光,是在大賀全國範圍內有自己的店鋪產業,茶葉雖說南方人喜歡的東西,但在聖祖的推行之下中原的人多也有了這個習慣,茶葉鋪子開連鎖不是難事。“劉老闆,我這個店可是晉王殿下也入了股的,這價錢太貴了可不行,劉老闆,我也不單單只是賣茶,你看你嫁人都在福建,你兩地奔走着實辛苦,我想若是到了以後鋪子上了軌道,你就在福建給我選茶好了,價錢絕對會是公道,你與那些賣茶的作坊老闆都有生意來往,若是可能的話,能建立供應點就是好的了,劉老闆你看,這鋪子有蔣家有晉王殿下在後,你難道還怕會少了錢?現在也就是投入一些下去試水,要是這市場好,以後就會加大規模開分店,到時候劉老闆在家都能賺錢,少了這兩地奔波豈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