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叔從我手裡奪了磚塊,狠狠砸在胖子太陽穴,胖子終於應聲倒下。
司機舉着磚塊,手控制不住地發抖,顫聲問我:“他死了嗎?”
我顫抖着手,摸一下胖子的鼻息,好像還有氣。
“沒死!”我搖頭,“不能打死了,我們快報警,然後快逃吧!”
“好!”司機大叔用他的手機報警,然後找了繩索,把胖子綁起來,再返身抱起雨點,帶着我往外逃。
我們上了車,他把車門鎖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大叔!”我感激地看着他,今天若不是大叔出手相救,我和雨點恐怕難逃厄運。
大叔轉頭,伸手在雨點胸口按了按,說道:“還好,骨頭沒斷,不知道有沒有內傷。”
雨點靠在我懷裡,瑟瑟發抖,疼得小聲抽泣,我輕撫她的額頭,安撫她的情緒。
“大叔,拜託你先送我們去醫院,好嗎?”我忙求他。
“好。”司機大叔發動車子。
我在副駕撿到我的手機,趕忙給沈以南打電話。
“之雅!”
“以南,我們暫時安全了,因爲好心的司機大叔救了我們,你現在在哪?你快來接我們!”我着急地說。
“我剛下飛機,你分享位置,我馬上趕過來!”
我忙給他分享地理位置,但是這地方太偏僻,突然網絡連接不上了。
我舉着手機晃動,好不容易又接到網絡,位置分享出去。
“雨點,爸爸很快就會來接我們!”我安慰雨點。
其實我們在車上奔波了一天,沈以南估計最少得明天才能趕到我們身邊吧。
“大叔,您爲什麼突然會救我們,您和胖子是一起的,還是您半路接了他的生意?”我問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沉默一會,嘆了口氣說:“我是半路接的生意,明知道不妥,但是又貪胖子給的報酬,看到胖子對你們施暴,我想起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我孫女和這個小姑娘差不多大,如果今天遭遇的是她們,那該怎麼辦呢?”
“我知道了,今天若不是您,我和孩子就完了,真的太感謝您了。”我感激地鞠躬。
司機大叔臉色緊繃,爲難地說:“我接下胖子這個生意,不知道會不會坐牢。”
我想了想,對他說:“要不這樣,去和警察做記錄的時候,您就說受了胖子的挾持,不能報警,然後一路上都是想着,怎麼營救我們。”
司機想了想,點了點頭。
車開了一段路,我們看到有個小診所,我讓他先停車,上診所給雨點瞧瞧傷勢。
雨點坐直身子,對我說:“之雅阿姨,我沒那麼疼了。”
“那也得去問問醫生。”我先下車,然後轉身回來抱她。
雨點長高了,也長結實了,我抱着她還真有些吃力了。
診所還在營業,年輕的夫婦接待我們,爲雨點做了檢查,安慰我們說,雨點內臟應該沒有問題,敷點藥就沒事了。
雨點自己蹦躂了兩下,看着我說:“真的沒有問題,之雅阿姨,你別擔心。”
我看她這會臉色也正常了,精神也不錯,放下心來。
司機大叔和警察保持着聯繫,胖子已經被抓獲,我們得過去,和警察做記錄。
胖子抓獲,應該能順藤摸瓜查出,是誰指使他綁架我們。
而我在意識到出事的瞬間,就想到是徐部長的鬼,只是這件事絕對是他暗中指使人做的,要查上去,讓他承認,恐怕還得費點周折。
司機大叔開車返回,和警方匯合,我們做了記錄後,這邊的警察拘留了司機進一步調查,然後派人將我和雨點先送去就近的醫院,檢查傷情。
我和雨點都照片檢查,好在我們倆都只有皮外傷,處理之後,我們跟隨警察離開醫院。
沈以南和這邊警察聯繫上了,他們擬定了路線和交接地點,陪着我們的女警官告訴我們,只要兩個小時,就能匯合了。
“太好了,馬上可以見到爸爸了!”雨點開心地拍手。
有驚無險,我長吐一口氣。
“我們打個盹吧,睡一覺醒來,就能和爸爸匯合了。”我摟着她說。
“嗯!”雨點靠在我身上,牽着我的手,閉上眼睛。
我又累又困又餓,和雨點頭碰頭靠着,不覺睡着。
車停下來時,我和雨點也醒來了,我們一起揉着眼睛,看到我們最熟悉最親切的他,正大步朝車子走過來。
“爸爸!”雨點開心大喊。
車門打開,我和雨點下車,我們倆手牽手朝沈以南跑過去。
沈以南張開雙臂,把我們抱在懷裡,長吁一口氣。
“還好沒事!”他沉沉說,低下頭檢查我和雨點身上的傷。
“爸爸,那個胖子好可怕,差點殺了我們——”雨點餘悸未消,抓着沈以南的手臂哭了。
“今晚若不是那位司機大叔相救,我們恐怕等不到你來了。”我拍拍胸口,一樣的餘悸未消。
沈以南臉沉得可怕,狠戾地說:“竟然對我的妻女下手,我不會放過他!”
“你查那輛邁巴赫了嗎?”我問。
“車牌是假的。”沈以南牽着我們往他的車走,一邊說。
“那查不到最先劫持我們的人?班主任那裡呢?她怎麼說?”我問。
“還沒來得及問呢,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查不出來,某些人也是狗急跳牆,不顧後果了!”沈以南說。
確實,那姓徐的真的是狗急跳牆了!
我和雨點在後座坐下,我讓雨點躺着,頭枕在我腿上,沈以南把他的大衣脫下來,讓我給雨點蓋上。
雨點的手指頭勾着我的手指頭,縮在爸爸的衣服裡面,很安靜地閉着眼睛。
沈以南平穩地啓動車子,柔聲說:“你也眯一會吧,我們回去再說。”
“我睡不着。”我現在一肚子話要和他說。
他又做了個深呼吸,“那就陪我說話吧,我現在心裡還很凌亂,昨天接到你電話,心就被架在燒烤架上烤着一般。”
“當時那個胖子挾持着雨點呢,不過我知道我那麼說,你一定能聽懂。”我說。
他微笑點頭,“是的,這幾年你的生活經歷磨練了你,在那種情況下,能保持機智冷靜很不容易。”
他誇我,我不覺揚起脣角。
“爸爸,之雅阿姨可勇敢了,她還用磚頭,把那個大壞蛋的頭打破了!”雨點插嘴說。
“可憐的雨點,被那個混蛋踢了一腳,還好沒內傷,沒斷骨頭!”我撫摸着雨點的額頭說。
沈以南臉繃緊了,狠狠說:“回去我絕不會給那人任何情面!”
“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我和雨點今晚能夠從胖子的魔掌逃脫。”我說。
“呵呵,是的,他以爲今晚,你和雨點會被胖子凌辱,然後拿着照片來威脅我,你們一個是當紅影后,一個是孩子,他以爲我一定會妥協,不能讓照片流失出去。”沈以南咬牙說。
“他們沒想到司機爺爺會出手救我們!”小雨點說。
“對,他們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我點頭。
我們一路聊着,說累了後,我和雨點睡了一覺,醒來時,我們回到海州。
好像是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了,我打開車窗,迎着車窗外的冷風,遙望遠處初起的晨曦。
“我先送你們回家,我去一趟徐家。”沈以南說。
“我們一起吧,我很想看看徐潤看到我們安然無恙,是個什麼表情。”我說。
沈以南想了想,點頭同意。
我們的車開進機關大院,下車後,沈以南在門衛處打聽一下,然後領着我們倆進了一棟樓。
還沒敲門,剛好門開了,徐潤的老婆拿着一把彩色扇子,大概是準備出去晨練。
她目光掠過我和雨點,也許是看着我們因爲受傷,到處纏着紗布,有點訝異,但是因爲沈以南的氣度不凡,她沒敢給我們臉色,客套地笑笑,詢問我們:“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找徐部長,有點重要的事情。”沈以南淡淡說。
女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疑惑,大概平時找徐部長的人,都是謙恭得很,沒有誰這麼清冷高傲吧。
她把我們請進客廳,待我們坐定之後,進臥室去喊徐潤。
徐潤磨蹭了很久纔出來,看到我們的瞬間,眼裡閃過惶恐。
“你去鍛鍊吧,我和他們說話。”他支走老婆。
徐潤老婆出去後,他走到我們對面坐下,手緊張地拽着,放在膝蓋。
沈以南鷹隼一樣銳利的目光,一直緊盯着他不放,客廳寂靜得異常。
徐潤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訕訕地看着我們問:“你們一大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沈以南冷笑,看着他說:“還裝?”
我和雨點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臉上,狠狠盯着他。
徐潤再次擦汗,手有些發抖。
“去自首,還是等着警方查下來?”沈以南冷冷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徐潤還在抵賴,但聲音發顫。
沈以南帶着譏誚盯着他,緩緩說:“我很遺憾,我竟然有這等智商的父親,你這麼做,到底是智商歸零了,還是爲了你的仕途,狗急跳牆?”
“以南!”徐潤皺眉低喝,“你也承認,我是你父親,你不要逼我太甚!”
門猛地被推來,徐潤老婆站在門口,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
“淑儀,你去鍛鍊,這裡沒你的事。”徐潤緊張回頭。
徐潤老婆緊緊盯着他,擡手指着他,顫聲問:“你是誰的父親?他是誰!”
“你聽錯了,我們在商量點事,你先出去。”徐潤起來,推搡着老婆出去。
沈以南淡淡說:“徐太太,不要緊張,並沒有誰稀罕來認他,只是某人隱藏幾十年的秘密,我想來揭露一下。”
“以南!”徐潤回頭,乞求地看着沈以南。
“如果你不對我的妻女下手,我也不想來讓你不好過,可惜,你要先惹我!”沈以南站起來,緩緩走近徐潤。
“以南,別胡說,你不顧及我,也要顧及你媽媽的名聲!”徐潤腦門冷汗直冒。
沈以南冷笑,睇着他說:“你用這句話,壓制了我媽多少年?上次跳樓威脅我,也是你一手導演的吧?我想我媽當年既然敢和你在一起,今天她也敢亮出真相!”
徐太太登時爆發了,她一把揪住徐潤的領子,厲聲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欺騙了我多少?那個女人是誰!”
“你別生氣,這都幾十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事情了……”
“住嘴!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給我老實交代清楚!”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嚷起來。
“徐太太,你別鬧了,部長先生昨天做了件腦殘的事情,你還是想想怎麼給他收拾爛攤子吧,經營一輩子的仕途,恐怕最後要把自己經營進監獄了。”沈以南不冷不熱地在旁邊說。
“什麼事?”徐太太回頭問。
“你讓他自己說吧,我的妻子和女兒身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沈以南牽過我和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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