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神色的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但他面對的是孤月和康氓昂,所以僅僅是一點顏色的變化,也被他們倆發現。
康氓昂雙目一寒,道:“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那小夥子將撐船的竹篙拿起來,橫在手裡,道:“你說你叫張雷?”
孤月本以爲康氓昂那麼魯莽的去*問會壞事,沒想到這小夥子竟然問了這麼一句,讓她覺得事情有了轉機,但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做足了準備,要是這小子想逃的話,孤月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廢了他!
康氓昂聽到那小夥子的話,也不否認,大大方方地承認道:“不錯,我就是張雷。”
“那你的小名是不是叫黑狗子?”
康氓昂聽到那小夥子的話,頓時就黑臉了,破口罵道:“小黃毛,絕對是那狗日的告訴你的,媽了個*的,你給說說,那狗日的現在在哪裡!”
小夥子也沒想到自己說出他的小名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一個不穩,被康氓昂給掀下船,落入水裡。而孤月原本想防備那小子的,也被康氓昂這一下子給攪黃了。
就在康氓昂伸頭要尋他的時候,那小夥子在水裡露出頭來,道:“氓哥,真是你啊!”
康氓昂現在也冷靜下來了,道:“我靠你媽*的,小黃毛那狗日的都把老子的底給你揭完了,我還掩飾個屁啊?說說你是誰?你和小黃毛是什麼關係?”
小夥子爬上船,道:“氓哥,我鬱冰啊!”
“鬱冰?”康氓昂一拍腦袋,道:“我都給忘了,整天小黃毛小黃毛的叫,我倒是把他的大名給忘了!你是小黃毛的那個*蛋弟弟,冰子?”
小黃毛的本名叫鬱磷,不過自打康氓昂遇上他之後就沒有叫過他本名一次,都是小黃毛的叫着,時間長了康氓昂本來也沒怎麼去記小黃毛的大名,最後連忘都省得忘了。這要不是遇見鬱冰,恐怕康氓昂都會忘記小黃毛姓什麼!
鬱冰只是聽小黃毛提起過康氓昂,並沒有見過他真人,所以對康氓昂的變化他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但是小黃毛曾經多次在康氓昂面前炫耀他有個叫鬱冰的弟弟,長得比他健康多了。還經常把鬱冰的照片拿給康氓昂看,康氓昂看了之後說“是健康多了,起碼沒你這黃頭髮顯得一副營養不良!”所以康氓昂雖然沒見過鬱冰,卻也知道他的大體模樣,只是當時照片上的鬱冰還小,也沒現在這麼黑,所以康氓昂遇着也沒敢認。
再說了,康氓昂也沒想到自己找到的帶路的人竟然就是小黃毛的弟弟呢?
“我哥沒白拿我照片啊!”鬱冰嘿嘿地笑着,“氓哥,你現在怎麼敢回來了呢?你不怕被抓去啊?黑三現在可還在等着你,警察那邊孤月見這副情景,倒也覺得可笑,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這麼的出人意料。
康氓昂聽見鬱冰的話,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到你個面前他都認不出我來!算了,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帶我去見你哥,他個兔崽子到底藏哪去了?”
鬱冰答應一聲,重新撐起篙子,道:“氓哥,我哥藏那地方,一般人絕對找不到!那地方還是我給找的呢!”
康氓昂道:“對了冰子,你們家可不是這淺水蕩的,你怎麼跑這來了?”
鬱冰道:“還不是爲了我哥!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帶你去見了他們你就知道了!”
“他們?”
“嗯,我哥和烏鴉還有劉胖子他們在一起,都躲的好好的。本來我們還打算去外地的,這麼老躲着也不是辦法。不過胖子說氓哥你遲早會回來的,就讓我們再等等,反正黑三也找不到我們。按照我們的計劃,等到明年開春氓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就遠走高飛了!”
康氓昂笑了笑,道:“這個劉一手還真是夠了解我,知道我早晚會回來!對了冰子,黑三他們來蕩子就沒發現你和小黃毛的關係?”
“哥來,我和我哥之間的關係就和你那倆名字差不多,知道的人也就那幾個,何況我長在鄉下,也沒人認識我,黑三就算是想懷疑也懷疑不到我頭上來。不過你還真說準了,這大半年時間,黑三的人和警察的人來這蕩子不知道掃蕩了多少回了。一般見着生面孔我們周邊的人都帶他們繞之前咱們來時的那條路,等七繞八繞把他們都繞暈了,那時候纔好講價錢。這蕩子裡可不是那麼好混的,能夠在蕩子裡混熟那也是本事,所以他們吃了虧也不敢說什麼。”
孤月道:“你就不怕他們出去了再找你算賬?”
鬱冰道:“我們可沒那麼傻送他們上岸,覺摸着時候差不多了就朝水裡一跳,讓他們自己循着路找回去。要是找不回去那就是他們的事。在這蕩子裡躲上個三五天的,等到風平浪靜再回去,他們的氣也早就消了,自然不會再回來找我們的麻煩。這都成明擺的事了,在這周邊住的人都打這樣的主意,所以現在來蕩子裡尋人的也少了。”
康氓昂笑道:“他們遭殃,可是給你們周邊的人帶來了好運氣——你哥他們到底躲沒躲在這蕩子裡?”
鬱冰道:“哥啊,這蕩躲個十天半月還成,要是在這裡面躲個大半年,是個人都受不了啊?”
“他們沒在蕩子裡?”
“這蕩子就是個幌子。主意是劉胖子想到的,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沒進蕩子,反倒在蕩子外圍搭了兩康氓昂聽到鬱冰的話,心裡一陣腹黑,道:“我他媽還擔心他們,沒想到他們過得比我還滋潤,靠!沒天理啊!”
鬱冰訕笑道:“氓哥,其實我們也擔心你。可是我們擔心也沒用啊,他們三個根本就見不得光,我在城裡也沒個認識的人,打聽消息都打聽不來,只有從外來尋訪我哥他們的人口中聽到點消息,說你還在外面躲着,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有人懷疑你都穿越了呢!”
康氓昂笑道:“我靠,那我還巴不得穿越呢!”
孤月在康氓昂和鬱冰交談的時候一直在注意鬱冰的神色,見他神色輕鬆,並沒有異常之處,這才放下心來。只是對於康氓昂的際遇,她也覺得夠稀奇。倒也真是應了那句“人生何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