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更新好快。”範劍南點點頭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們大家就都不‘插’手。讓他們蠱術者自己解決這件事。”
“劍南!”破軍壓低聲音道,“這樣是不行的,小阿姨拼不過他。”
“現在這個局面,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插’手了。但是最起碼,我們可以在旁邊看着。如果你小阿姨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我們可以再出手。”範劍南低聲道。“就算是因爲破壞了規矩而認輸,我們也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破軍看了範劍南一眼,深深地一口氣,沉默地點了點頭,“好吧!看來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了。”
範劍南低聲道,“不過,你也不需要過分的緊張。蠱術者和我們不太一樣,他們很大的程度上是以蠱蟲決高下的。黎希賢雖然蠱術超過江小‘花’,但是他的金蠶蠱王並未蛻變化蛾。在理論上,要比江小‘花’的金蠶蠱蛾略遜一籌。
而且,那兩隻金蠶蠱蛾是黎夫人留下來的。是她多年培育而成,絕非凡品。黎希賢的金蠶蠱王又是以一敵二,他能否佔到便宜還很難說。”
“但願如此吧。”破軍憂心忡忡地道。
五‘色’的‘花’雨已經落盡,江小‘花’輕輕地拋下了手中的小‘花’傘,那兩隻金‘色’的飛蛾如同‘精’靈一般在她的身側飛舞。幾乎就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巨大的威勢。讓所有的心裡都是猛然一沉,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一樣。
金‘色’的光芒閃過,江小‘花’站在了巫家祠堂的‘門’口,眼前是飛旋而起的兩隻金‘色’飛蛾,飛蛾盤旋舞動的軌跡顯得格外巨大,幾米之內,看不清任何的景物和情況,只是一團金‘色’光暈,不住的流轉。
“這金蠶蠱王進化到最終的階段,我也沒有見過。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有着許多足以讓我們震驚的能力,相對着的,咱們的危險也越多,一會兒他們打起來,你們要時刻跟在我的身後,寸步不離,最好與我的動作保持一致。”烏南明低聲道。
“這金蠶蠱蛾這麼厲害麼?”張堅皺眉道。
“我所知道的蠱術一般分爲兩種,一種是蟲蠱,這種蟲蠱一般不會太厲害,而且大都只會被動的等着別人去觸動,以蠱毒爲主。另一種是化蠱,可以隨時的變化,威力爆發時,即便是術法高手也要吃大虧。金蠶蠱王卻是兩種的結合形態,以蟲爲主,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靈蟲。變化多端,不能小看。”烏南明低聲道。
江小‘花’面前的兩隻金‘色’蠱蛾,越飛越快,飛行的軌跡呈現一種‘花’朵的形狀,不停的散開和聚合,幻化呈現各種各樣的‘花’紋狀態,無聲無息,衆人基本只能憑術力的感知來感覺到它。
黎希賢不時的點頭,死死盯着那兩隻飛舞的金‘色’蠱蛾,老實說,金蠶蠱蛾,這個蠱術界中唯一的最高形態蠱王,要說對它沒有好奇心,那是假的。尤其是當黎希賢靠近它們的時候,更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想要與之一決高下。
近年來隨着他蠱術境界的提高,他的腦海中會偶爾的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他知道那是達到一定境界的金蠶蠱王所漸漸掌握的一種特殊能力,那就人和蠱之間的一種互通。
“咱們走着看吧!看看誰纔是真正的蠱王!”黎希賢暴喝道,說完,他的手中金芒一現,當先騰起,義無反顧地衝進了那不停閃爍的光暈之中。
金蠶蠱王閃現,黎希賢將金蠶蠱王投進了光暈之中。自己卻通過蠱術‘操’控着這隻猙獰的金蠶蠱王。金‘色’的光暈之中,像是一片虛無的世界,除了飛蛾和金蠶的相互追逐糾纏之外,周圍的空間都被雲層包裹着,白雲翻滾,變化多端。範劍南跟破軍在旁邊看着,頓時心神搖動。這金‘色’的光暈像是有着某種詭異的力量。
破軍雙腳踏在了巫村的青石路之上,從腳下竟然傳來一種柔軟的感覺,範劍南驚訝的低頭,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居然陷進石道上的青‘色’石塊中。
他猛然一驚,正要拔身而起,只聽見身邊的範劍南低聲喝道:“不要動,只管站着別動。這是金蠶蠱王的影響了我們的感知力。它們飛舞的軌跡帶着某種古怪的特‘性’,像是能夠導致我們產生幻覺。”
“但是這不像是幻覺,其他的一切都很真實。”破軍勉力地站穩身體,明明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正在不住地下沉,腳下也在不停的移動着,卻怎麼也離不開原地。
林銳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只聽見他說道:“糟了,我們可能不僅僅受到的幻術的影響,這金蠶蠱王可能還通過術力的變化影響了我們周圍的空間磁場,我們沒有被幻術影響,但是卻將我們的空間給禁錮了,還好發現的及時,跟我走。”說着,他的身體開始移動,左腳虛空踏出一小步,緊跟着右腳踏出一大步,同時,單手向前伸出,緩緩的滑下。
範劍南可以感受到空間中,力量的‘波’動,隨着他的單手滑下,眼前彷彿被撕開了一層薄膜一樣,範劍南的身體迅捷的向前躍出,破軍緊隨其後,只聽見身後啪的一聲,那層剛撕開的薄膜在一瞬間,居然又重合上了。
“好了,黎希賢給我們下的套。”範劍南沉聲道,“他想讓我們無暇估計江小‘花’和他的蠱術爭鬥。”
他這句話剛說完,眼前的情況又變,首先變化的就是那兩隻金蠶蠱蛾,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着,江小‘花’面前的像是突然泛起‘波’紋,一圈圈的由中心向外擴張,虛空中開始暴起了一點金‘色’的光芒。範圍原本僅僅侷限在江小‘花’的面前,最後竟然變化得更大,原本直徑只有十米左右,突然開始急速的向外擴張,周圍翻滾的金芒似乎也變了,變成了如黑夜一般的虛空。
黎希賢的臉‘色’大變,金蠶蠱蛾果然不同凡響,倚靠蠱蟲干預周圍的正常術力平衡,居然可以生成一個單獨的虛空世界,不像陣法和道術的符籙一樣,單純的只是依靠蠱蟲自身的力量來佈置的。
範劍南正在感嘆這金蠶蠱蛾的神奇時,虛空之中又開始了變化,原本細小的金芒,突然變的比石頭還大,一點點帶着金‘色’的異芒從虛中砸落。
黎希賢根本無處閃避,因爲一任何的閃避也逃不開這個範圍,他只有暫避鋒芒,暫時被動的退守,來尋求這蠱術的破綻。
馬上他就發現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愚蠢,那些金‘色’的異芒是落在他的幾米之外,只是那些金芒卻不散開,也根本擊不散,彷彿是帶着粘‘性’的膠水,沾在了他身前的這片空間之上。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全身周圍已經被這些金‘色’光點給包圍了。他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最後,竟然像是整坐山都朝他飛了下來,罩在了他的頭上。
金‘色’的一座山峰中,是黎希賢同樣閃着金光,怒目圓睜的臉,他的那條金蠶也被固定在了半空,閃着光芒。“轟隆”一聲,他猛然後退了一大步。張口吐出了一口血。
但是他的心卻反而更冷靜了下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剛纔大意了。就在他打算趁機會暗算範劍南等人的時候,江小‘花’反過來利用那兩隻金蠶蠱蛾身上的粉末,給自己下了一個套。他現在陷入了江小‘花’的蠱術控制之中,一旦自己真的陷入其中,恐怕就意味着他將成爲兩隻金蠶蛾的食物了。
黎希賢的腦袋高速的運轉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他將金蠶蠱王放開,另外取出了一條渾身通紅的蜈蚣,用手捏碎,蘊涵着炎熱屬‘性’的火氣瞬間向體外擴張。
還沒等衆人明白過來,這些那些金‘色’粉末紛紛爆炸開來,那不是一個個的爆炸,而是無數個點一起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彷彿許多龐大的錘子狠狠的砸在了黎希賢的身上。
黎希賢踉蹌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從原本的包圍圈中脫出。
“黎希賢果然厲害,這麼快就破了這個蠱術!難得。”遠處的烏南明望着黎希賢驚訝道。“他的反應極快,在身處不利境地的時候,以一條至陽的蜈蚣火蠱,反向引燃了這些金芒,否則他恐怕真的完蛋了。”爆炸的強勁的氣‘浪’並未停止,猛烈的像江小‘花’刮來。破軍臉‘色’大變,他朝江小‘花’大吼道:“不好,他反擊了。穩住,一定要將自己的身體穩在原地,千萬別掉到外邊去。金蠶蠱王來了。注意保護。”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強烈的大風就吹了過來,將他後面的聲音完全的淹沒了。
磅礴的術力在空中‘交’錯着,閃出即將崩潰的跡象。金蠶蠱王呈現一種妖‘豔’的純金‘色’,一大股旋轉的烈風朝江小‘花’捲來,當快要到達她面前的時候,金‘色’風捲,突然開始分開,形成無數的殘影,朝她猛烈的攻擊着。金‘色’的蠱蛾頓時張翅膀飛舞,金‘色’殘影毫無保留的撞擊在了一起,居然發出瞭如同清脆金屬撞擊的聲音,和一連串的噼啪聲。
好在對於蠱術的‘操’控,江小‘花’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在兩隻金蠶飛蛾的強大防護面前,她很容易的捱過了這次襲擊,腳步並沒有移動半步。
範劍南正在慶幸江小‘花’的運氣時,金蠶蠱王馬上跟着來了,並沒有任何預兆,彷彿憑空出現一般,無數的金‘色’殘影急速涌動着,狹着從上往下的衝勢,狠狠的朝江小‘花’撞來。
江小‘花’大感無奈,對方的速度太快了,蠱術的能力完全在她之上,金蠶蠱王的威力又十分的巨大,她連閃避都來不及,這就‘逼’的她只有採取硬接的姿勢,絲毫不能逃避。
空氣之中的術力‘亂’流,好象如同水流一般,實則強橫的程度與堅硬的石塊簡直不相上下,那金‘色’的‘亂’流中似乎蘊涵着一種強烈的腐蝕力量,術力‘亂’流每沖刷過她的身體一分,她身上的氣勢也跟着耗損一分,那種感覺是那麼的明顯和強烈。
終於,捱過了又一‘波’攻擊。江小‘花’臉‘色’慘白,她忍不住喘了一口氣,想試圖恢復耗損的術力。只是那只是一種幻想而已,剎那間,金蠶蠱王又跟着來了。
空氣中的術力‘亂’流更加強橫,夾雜着隆隆的響聲,似乎天地間無數的鼓聲敲響,直要將人的耳膜震破。範劍南等人的腳下都被震的劇烈搖晃起來,似乎要隨時斷裂的樣子。黎希賢在對面用手沉重而有節奏的拍擊着,引導着嗜血狂暴的金蠶蠱王。
金蠶蠱王多次進攻受挫,而且在和兩隻金蠶蠱蛾的爭鬥之中並未佔到什麼便宜,這使得它真正的兇‘性’終於爆發出來了。只見虛空中突然衝出一道金芒,狠狠地撞向了江小‘花’,巨大的衝擊‘波’彷彿一發炮彈般狠狠的砸在了江小‘花’的身上。
即便是隔着兩隻金蠶的防護,江小‘花’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一隻金‘色’的蠱蛾被‘蕩’開,“噗”的一聲,強大的衝擊力餘‘波’撞在江小‘花’的心口,江小‘花’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破軍忍不住一聲驚呼,剛想狂奔過去,卻被範劍南拉住了。範劍南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受到重擊的江小‘花’氣息一滯,術力頓時難以爲繼,忍不住向後滑行了一步,幾乎退到了巫家祠堂的邊緣。她臉‘色’蒼白的大口喘着氣,擡起沉重的腳步,卻依然緩緩的站在黎希賢的面前。
衆人也終於認識到了金蠶蠱王的可怕,看向黎希賢的臉‘色’都是一片複雜。
此時的黎希賢在幾次攻擊過後,突然變的安靜下來,那是一種十分反常的情況。就像是知道暴風雨來臨之前通常都是最寧靜的時候。現在也是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這也許將是最終決定結局的一剎那,不發動則已,一發動就是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力。
江小‘花’顧不上許多了,頓時掏出一個‘藥’瓶,就往手裡倒,咕嚕一轉,兩顆‘藥’丸一先一後的滾了出來,一顆是白‘色’,一顆是金‘色’,只有食指大小,也沒有任何的香氣。破軍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難道江小‘花’已經受傷到必須靠‘藥’物支撐了麼?
黎希賢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冷地道,“現在服‘藥’,還來得及。不過再不認輸,可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