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瘋了,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云云死了,舅舅可以說擺脫了枷鎖,但是,舅舅並不高興,以前就很少說話,現在就更是難說一句話了。
他只是瘋狂地幹活,比以前幹得更瘋狂。
媽媽非常擔心,見舅舅這樣,她比舅舅還痛苦。
“天兒,舅舅是怎麼了?”
媽媽抱着我,眼裡淚水不止。
“媽,不哭。”
看着媽媽眼中的淚水,我的心中也不好過。我現在說話已經能說幾個連字了,只是咬音不準,也只有媽媽能準確地聽懂我的話。
“好,媽媽不哭。”
媽媽擦乾自己的眼淚。
“天兒,我們離開這裡,到城裡去。”
我知道媽媽的想法,媽媽是想幫助舅舅,到城裡去找點錢,然後再想辦法爲舅舅找個老婆。
我點點頭。
“好兒子,你真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只要有天兒在媽媽身邊,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媽媽帶我去找陳伯。
“陳大哥,我想帶天兒去城裡打工去。”
“玉如妹子,敖天侄兒還這麼小,你出去也不方便啊?”
陳伯孃關切地跟媽媽說。
“沒關係的,天兒乖得很。”
“是啊,我知道你的想法。”陳伯一邊吸着他的葉子菸,一邊沉思着說,“你是想去多找點錢,給你哥再娶個老婆,唉,你哥是可憐,可是,你自己也要爲自己打算。”
“陳大哥,我知道的,現在我有了天兒,哪能不爲自己打算,只是,在這鄉下,經濟實在太困難了。”
媽媽笑着說。
“那好吧,既然你自己有了打算,我們也不好說什麼。”
“那就請大哥照看我哥一點,我很擔心他。”
“你不用擔心,你哥只是苦一點,不會有事的,你自己注意你自己吧。”
這時候,公雞在我們旁邊。
“敖天弟弟,你要走了啊?”
公雞的眼裡有了淚水。我拉着他的手,搖了搖。我也很捨不得這些好夥伴,不過,也不用擔心他們了,公雞現在的力氣也很大,而且與小華兒的關係也好了起來,不再打架了。
公雞送了許多他心愛的小東西給我。
“公雞,我會帶弟弟回來的。”
“姑姑,你一定要早點帶弟弟回來。”
“好。”
我與媽媽離開了青山村,坐了很久的火車,到了南方的G市。G市是個很大的城市,很多的與我們一樣的人,揹着包包來到了這個城市闖天下。看到到處是高樓大廈,我非常興奮。我們的青山村太小了,不可能有大的發展,而我,必須成爲一個強者,不只是武力上,而是在各方面。
惟有強,永不滅!
這絕對是真理,不管是在天異大陸還是在這個地球。要想成爲各方面的強者,G市這樣的大城市纔有土壤,才能讓我長成參天大樹。
媽媽要從這裡坐車到B市去。爲了省錢,她選擇在路邊坐一輛很破的車。那是有人來喊的,那是個很妖豔的女人,她說,坐他們的車,可以省三分之一的錢。
這個女人笑得很歡,大家都將錢掏給了她。
能省錢,媽媽總是很動心。
坐這種車的人都是與我們一樣,從鄉下來的,穿着土氣的衣服,揹着蛇皮大包。大家都坐了很久的車了,臉色都不
太好看。
車子搖搖晃晃地走起來。他們不走高速公路,而是走國道。
駕駛員是一個很兇悍的光頭,還有四個平頭,看起來也不是善類,看到這情形,旁邊有人心中覺得不對。
“這不是輛黑車吧?”
那是個鄉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說的話很輕,但是,前面的人也聽見了。
“誰說我們的車是黑車?”
那人眼露兇光,大家再也不敢說話了。
車太破爛了,顛得厲害,有人哇哇地吐起來。
“叼你媽,吐在地上髒西西的,這裡有這麼多袋,不會套在嘴上?”
又是兇悍地咒罵,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吱聲。大家心裡都在想,一定是坐上黑車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在車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們。
媽媽抱着我,手有點發抖。她也看出來了,我們坐的是黑車。所謂黑車,也叫野雞車。這些車的車況太差,又沒有營運證,一些黑社會的人,用這些車找錢。
我知道媽媽在害怕,不過,有我在,不知道她害怕什麼?我朝媽媽笑了笑,媽媽纔不發抖了。
“天兒,你要乖乖的喔。”
媽媽怕我惹禍。我爲了讓她安心,點了點頭。
顛簸了兩個多小時,車子突然停了。
“下車了,下車了!”
車頭那幾個兇漢喊了起來。
我伸頭往窗外一看,車子停在車路邊的一片荒地上,一座房子都沒有?前不着村,後不巴店的,這裡就是B市?
“這是哪裡啊?”
有膽大的發話了。
“叼你媽,嘰嘰喳喳的,你說這裡是哪裡?這裡就是B市。”
說話的兇漢,露出他的胸脯,他的胸脯上刺着一頭惡狼。
“這裡一座房子都沒有,會是B市?”
“叼你媽的,真是個傻B,這裡是B市大間區的地頭,不是B市是哪裡?”
“可是我是到城裡去的。”
“說什麼屁話?你要去城裡,關我們鳥事?快點下車!”
車裡也有幾個有血性的。好幾個人吵了起來。
“哪有坐車坐到這樣地方的,這裡離B市還不知道有幾十公里呢,你們不送我們去B市,我們就不下車。”
“哪個說不下車?”開車的那個光頭回過頭來,“二狼,你們幾個把他叉下車去。”
那四個兇殺惡神的傢伙,立即向剛纔那個說不下車的青年衝了過去,四個人抓住他,將他扔下了車。
“還有哪個不下車的?”
沒有人再敢說話。
“天兒,我們也下車。”
“不!”
我大聲地說,那幾個兇徒也聽見了,他們的眼光都投向這邊。不守,見我是個小孩,不屑一顧。
“天兒,聽話,他們很兇的,你不要惹禍。”
媽媽很害怕。
“他們,狗屎!”
我說的“狗屎”兩個字,說得很清晰,那四個人聽見了,都怒目望着我。我掙脫媽媽的懷抱,走到了地上。
“天兒,不要!”
大家聽見了我與媽媽說的話,覺得很奇怪,都看着我,讓開了道,不知道我這個小孩要幹什麼。那四個兇悍的傢伙也覺得奇。
此時的我,大概有三歲小孩子高大。
“你,打架!”
我向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傢伙招了招手。
“你要跟我打架?”
那個傢伙聽清了我的話。
“對!”
四個傢伙狂笑起來。
“你個小屁孩子,打什麼架?”說話的這個傢伙就站在我的前面,眼睛有點邪,“我一個指頭就能弄死你。”
“好!”我大叫一聲,“霸王拳!”
我自己給我的拳取了個名字——霸王拳。
我不再與他客氣,一拳打了過去,這一下剛好打在斜眼的小腹上。我的小拳頭不大,打出去的力量,卻最少也在兩百斤以上。斜眼最多一百三十斤,這一拳把他打得飛起來,站在他後面的那個傢伙,也被砸倒了。
“嗷——”
斜眼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滾,叫了一聲之後,叫都叫不出聲音來了。
衆人傻眼了。但隨即,人羣中爆發出“好!”
“叼你媽,哪來的野小子,我踩死你!”
那個胸前刺有青狼的小子破口大罵。但是,隨即他就閉了嘴,因爲我的小拳頭又砸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嗷——嗷——”
他叫的聲音更大,但隨後也痛得叫不出聲音來,額上冷汗直冒。
既然打了兩人,那麼就更不必客氣了。餘下還站着一個,也被我一拳打倒,那個被斜眼砸倒的傢伙,不敢站起來了,就地跪着。
“小老大,你不要打了。”
“打死他們,這些黑心眼的傢伙,專門賺黑心錢。”
車中爆發了,很多男青年衝了上來,對着幾個人就拳打腳踢。那個開車的光頭想逃跑,被幾個人抓住,一頓爆揍。
“敢打我們,你們死定了,我們是青狼幫的……”
“打,打死這些青狼幫的狗雜種!”
怒氣上來,很多人就會失去理智的,此時正是這樣,哪裡還有人怕青狼幫?一頓拳打腳踢,五個兇徒被打得喊爹叫娘。
這叫痛打落水狗。
五個人都跪在地上。
“大哥們,不要打了,我們錯了。”
“錯了就退錢,你們這些黑心鬼,快點退錢。”
羣情激動,他們也知道,不退錢是不行了。
“各位大哥大姐,我們退一半錢給你們,行不行?要知道,我們走了這麼久,燒汽油也要錢啊。”
農村來的人,心地都比較善良,聽他們這麼說軟話,也就同意了。
光頭拿出錢來,一個個退錢。另外四個在旁邊,悄悄地說着話,眼睛不時地瞟着我,我知道他們不安好心,肯定是在商量怎麼報復我。
“天兒,你今天闖禍了。”媽媽心驚膽戰,“他們是青狼幫的,肯定有很多人。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我鎮定地看着媽媽,搖了搖頭。媽媽看着我鎮定的樣子,心才定了點。
“只靠老天保佑,不要出事纔好。”
五個兇徒退還了錢,開車走了。看着開走的車,我知道青狼幫的人很快就會回來了。
大家拿到了錢,歡天喜地的,都來謝我。這時,一個年輕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不好,他們開車走了,我們走路,他們喊來了人,一定會在路上擋住我們。”
這個人還有點腦筋。
“那麼怎麼辦?青狼幫很兇殘的。”
大家傻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