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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十煞
或許他們太累。或許風聲太大而柳雲兒的聲音太小。柳雲兒叫喊了半天仍然沒有任何人的動靜,除了外邊“魔鬼”的腳步聲,不對,即是魔鬼又哪來的腳步聲。除非......!
雪無痕驚的躍起,他聽到了,並非柳雲兒的喊叫聲,而是“魔鬼”的腳步聲。不,應該是人,因爲魔鬼除了吼叫不會再有其他的聲音。
剛纔還在呼呼入睡的他此時猛地驚起,這讓柳雲兒不由一驚。
“雪大哥!外邊......!”
“噓!不要出聲!安心睡你的!”
“可是......!”
“放心!不會有事的!”
“恩!”柳雲兒答允着依偎在雪無痕的懷裡。
這一刻讓他徹底感覺到了雪無痕的溫暖,更感覺到了他勻稱的呼吸,除了那依然黯然神傷的眼神。
“雪大哥!我怕!”
“有我在,不要怕!”雪無痕說着將柳雲兒緊緊的摟入自己的懷裡。
這一刻他們彼此貼的更近,以至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柳雲兒感到從無有過的溫暖。溫暖身體,更溫暖着她那顆本已寒冷的心。
外面的風聲停了,一切靜了,而此時的柳雲兒卻已擁在雪無痕的懷裡睡着了,睡得是那樣的香,那樣的甜。或許在夢裡她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或許她還在夢裡擁有了他和心愛之人愛情的結晶。
不然她不會如此高興,高興的叫出了心愛之人的名字。高興的笑出了聲音。
這一刻,她醒了,醒來的她躺在牀上。柔軟的被褥,讓她想到了心愛之人的滾燙的胸膛。堅實的牀板讓她更想到了心愛之人結實的臂膀。
但在這一刻,心愛之人卻不知去處。她急忙翻牀躍下,急着去尋找心愛之人的蹤跡。
這時天已微亮,沙漠徹底停止了咆哮聲,沙漠的早晨除了藍天朵朵的白雲自由飄蕩,還有風沙過後那片片金黃。
除此之外,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涼,一種逼近喉結的陰涼。那是在她敞開客棧外門的一瞬間。
特別的陰涼促使她不敢有絲毫的動彈,只到一個人的出現。“放開她!”
“雪大哥!快救我!”
“你們什麼人?”一直和敵人保持對峙的雪無痕隨即應聲而至到挾持柳雲兒人的不遠處。
“我們?哈哈!殺你們的人!”
“就憑你們?”
“怎麼?難道天門十煞還怕你不成?”
“天門十煞?天城是你們什麼人?”
“你竟敢直呼我們主公的大名?”
“哼哼!你們的主公!你可知他所欠下多少條人命?”
“哼!即便再多又怎麼樣?主公天威,誰敢不服?”
“看來你們是執意助紂爲虐了!”
“不執意怎樣?執意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哼哼!就憑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天門十煞的厲害!”
“哈哈哈!天門十煞?我倒聽說過天門十傻!”這時樊一笑剛好走出譏笑道。
“雪兄,你去救柳姑娘,這些人交由我來應付!”樊一笑向雪無痕示意道。
此時的柳雲兒正由倆人挾持着,白哲的玉頸前閃晃着兩把嗜血之劍。
“嗨...!小兒們聽好了,乖乖的放了那位姑娘,大爺興許還能饒你們一條狗命!”
“哼哼!來的正好,奉主公之命,定當血洗天門!”
“哈哈哈!無名小卒,你們的主公就是天城老頭兒吧!我還想讓你們回去轉告那老公可要把項上人頭看好嘍!否則丟了都不知道上哪找去!哈哈哈......!”
“怎麼樣?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哼哼!”樊一笑說着向天門十煞予以最後機會道。
“少廢話!弟兄們給我上,一個活口也別給我放過!”
很顯然,他們來此是要屠盡客棧裡的所有人。可是之前收到的決劍信函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決劍爭雄”,這顯然不可能,作爲天城座下的得力手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天城所要“決劍爭雄”的武林大事。
既然知道,又爲何在此劫殺,是誤會,還是天城的又一個陰謀詭計。樊一笑百思不得其解。
隨即他道:“我們赴你們主公邀約與以前往,你們就如此招待我們嗎?”
“哈哈哈!恐怕是沒這機會了!”
“嗨!小子們兒!口氣還不小?哈哈哈!倒是你們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有眼不識泰山。”這時身在屋內的花紅千也聞訊出來道,鳳飛飛則是驚呼大叫道:“怎麼...怎麼了!”
“還不放人?”花紅千吼道。
“放人!哼哼!那得看我們天城十煞的劍答不答應。
說着,三人持劍向花紅千橫掃去。又有三人拔劍刺向樊一笑。緊接着剩下之人衝向雪無痕。
雪無痕不但沒有動,卻還閉上了雙眼,他神情自若的站立着,手中的劍依然低垂着,只是持握劍柄的手臂青筋突起。
很快,飛似的劍身疾馳而來,距雪無痕的面前不到一尺的距離。劍氣吹起了雪無痕的髮鬢,如此這麼短的距離他還是第一次。或許他早已算出,或許他想“誘敵深入”。或許,天門十煞真的很厲害。
雪無痕的劍已出,迎來之劍只已跌落,而人更是昭然倒地。
此時的樊一笑面對疾馳而來的敵人更是不忘持酒添肚,也就在他細品餘香的同時。利劍早已貫穿敵人的肚腸。爲躲及飛血濺身,不免使得滴酒溢出,等持劍接過正待欲飲,方知此時酒色已然一片殷紅!
花紅千的劍很特殊,特殊在敵人看來他根本無劍,可就在敵劍來襲時,他們看到了,看到了一把非比尋常的劍,或許他們根本不承認這就是劍。因爲劍沒有這麼短,劍尖更沒有這麼稀散。
可就因爲這麼特殊的劍,直到他們爲之喪命的那一刻,才見到了此劍的非比尋常。
就連雪無痕也爲之驚異不已,原來他一直劍不離身。所以他纔要追尋此地。
一個尋花問柳、留情處處的風流之人,一把看似尋常普通的鐵扇,而在關鍵時刻卻然才顯現出他的非凡。
只因花紅千又名“花鐵扇”,只因他的鐵扇能夠施風引碟,更因他的鐵扇在緊要關頭能夠懸喉似劍。所以他才能遊戈四方而使得花柳片片而度身猶安。
天門十煞的其中八人已然倒下,而且是在片刻之間。死去的他們不信除了自己世上還有比之更快的劍。他們不信,挾持柳雲兒的倆人本是不信。而噶然倒地的屍首又不得不讓他們相信。
倆人目睹如此慘寰而至敗的下場,他們似乎不甘心,不甘心“天門十煞”的赫赫威名就這樣昭然掃地。
他們沒有妥協,而是奮力還擊,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慨只然追及在柳雲兒的身上。
雪無痕低垂卻蓄勢待發的劍已然騰然出擊,在利劍距離柳雲兒只有寸指的剎那之間。在他們嗜劍未飲之時。
呼吸戛然而止,捷而人劍仰地,他們死了,卻看不出有一絲疼痛。
此時,天門客棧已是空空無人,而天門十煞卻是屍身掩地。
天門客棧終於永遠安靜了下來,所謂安靜,就是沒有任何的呼吸,包括一隻老鼠和一隻螞蟻。
他們離開了這裡,尤其是在此已經生活數十年之久的鳳飛飛,爲了一個唯一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男人,他選擇了追隨而去。
至於店裡夥計,也早已迴歸中原,只是能否順利走出荒漠,除了看沙漠裡的天氣,還要看比沙漠裡狂風驟沙更真正可怕的“嗜血惡魔”。
這時,他正在一旁哧哧竊喜,竊喜之餘又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還是低估了雪無痕,低估了雪無痕的精妙絕倫的劍法,更低估了他的朋友。
此人望及天門十煞屍橫荒地的同時,也不免想到了自己。
還好他自視智謀不低、計劃周全,即便劍法如何精湛如何神奇,對他來說都是勝算在握。
他並沒有對天門十煞的死顯出一絲惋惜,反而覺得很盡乎常理。因爲以其而言,這只是他走的又一步棋。至於到底自己有多少棋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盤棋局的重點纔剛剛開始。
爲此,他不得不盡快趕至雪無痕等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