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吳嶽冷冰冰的聲音忽然傳來,不過卻沒有了原來的威嚴“主要是要知道寶物在誰身上?不然我們都要死。”
吳嶽看着那低矮修士,現在那低矮修士早就把剛剛的禁術給取消了,他也不是傻子,既然達到了震懾的目的,還要和吳嶽硬碰硬,最終結局只能是死,所以他半途取消了禁術,雖然也會又損失,但是損失要小得多,畢竟禁術沒有施展,也就沒有消耗了他太多生機和血肉。
而此時低矮修士也發現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低矮修士皺眉道:“如果我拿到了那影龍皮,當時血崩閃後我直接就可以走,大不了再釋放一次血崩閃,用元氣大傷換來影龍皮,我可是願意的很。”
衆多修士也是暗自點頭,低矮修士剛剛確實是優勢最大的一個,剛剛他再把吳嶽那裡釋放一次禁術,拼着重傷說不定真的能逃出去,畢竟禁術確實擅長短時間內爆發出大量傷害,而且有了影龍皮,本來就擅長僞裝,衝出不遠就可以利用影龍皮逃走。
不過那低矮修士卻是繼續說道:“秘術血崩閃的威力剛剛爆發的時候,也是那神秘的屏蔽六識精神攻擊法門消散之時,我當時看見所有人都被炸飛了起來,而陣法內的寶物卻在那個時候就不在了,恐怕就是在那精神攻擊降臨的瞬間拿走了,而我當時最懷疑的就是他,所以就把他殺了,可是他戒指裡也沒有。”
低矮修士看了看已經成爲屍體的那吼功修士,嘆着氣說道,衆人屏息,而吳嶽則昂起頭,也是眼眸一閃,他到底聰明,此時很快說道:“這樣說,就是那屏蔽六識的精神攻擊法門釋放的一瞬間,有人靠着身法奪走了寶物,隨後混跡在我們的人羣中,而這人也很有可能是唯一沒有受那屏蔽六識的影響之人,也是這個精神攻擊法門的使用者。這人不是我,不是你,也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被你殺死之人...”
“那會是誰呢?”吳嶽把目光盯向別人,別人表情各異,誰也看不出誰是掩飾,誰不在掩飾,而吳嶽卻隱隱有些煩躁衝上腦袋,他原本打算快速奪得這影龍皮後趕緊前往節點爭奪那聖果的,可是如今時間慢慢過去,這影龍皮卻一點希望都沒有,不說別人已經提前去爭奪聖果了,他卻還是對奪得龍鷹皮一點頭緒也沒有,到時候秘境就進入不了,回去家族還不是被恥笑嗎?
吳嶽拳頭緊握,但是也沒有辦法,當時,離初水去了最左邊的寶物地點,林鈺然去了右邊的,他只能去中間的,他自信在他的“滅世寒籠”下,此事只要不碰上林鈺然那變態和離初水那妖媚,便是十拿九穩,可是現在看來,別說十拿九穩,他現在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辦,成功的希望連一成都沒有。
“哈哈哈!”忽然有個人大笑,居然是剛剛準備和陸野一起去拼命那人,這人笑道:“我還以爲這次寶物又被吳嶽奪得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反正我覺得自己也奪不得,但是看見你吳嶽也沒有奪得,我痛快啊,哈哈!”
冰冷的笑聲在冰冷的宮殿內傳着,似乎有幾分無趣,但是卻更加顯出場面的寂寥,吳嶽沒有撤掉他的道法,把所有人困在這裡,而這裡的衆人也是流轉心思,紛紛思考到底是他們中間的誰拿到了寶物,還這樣心機深重,偏偏不跑,就是混在人羣中。
“啪啪啪!”就在寂寥的笑聲還沒有消散的時候,吳嶽卻是拍手起來,低着頭好似沒了元氣,苦笑道:“妙,妙啊,老祖說的果然不錯,這高層的決斷也是沒錯,修行路到底是依靠智慧多,依靠天資少,說實話,在場那個奪得影龍皮的人,我很佩服你,如果你將來掌管崑崙,我相信也不會差太多,我也願意輔佐你。哈哈,我向來相信自己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今天被你上了一課,痛快,痛快!”
吳嶽這番話倒是讓陸野也是暗自嘆息,他如今靠這寶物,完全和作弊一樣,到也受不起這佩服,至於這吳嶽陸野倒是心生了幾分佩服,這人剛剛已經心魔來臨,快要癲狂了,但是忽然可以想得開,讓自己情緒穩固,就這份道心,在修行路上可以看得出吳嶽會走的很遠。
畢竟這聖果可是被二長老說過,吞下後幾乎十之八九會成爲崑崙最強大的人,這可是一次人生機遇,吳嶽這樣的天才,到了這個時候恐怕也是緊張的很,忽然被宣告了失敗,非但沒有崩潰,反而道心有所長進,實在厲害。
而陸野確實是拿着影龍皮的人,這也是很顯然的,陸野當時離得最近,在暗界降臨的半個呼吸內,直接飛快把影龍皮給收入了儲物戒指內,甚至收的快速到根本用不着半個呼吸,只是用了半個呼吸的二分之一時間,幾乎就是一霎那,隨後陸野還有機會擺好姿勢,裝好表演,任遊血崩閃將他轟成重傷,當然這重傷也是裝出來的,隨後的死亡也是裝出來的,畢竟陸野修煉着天寶功,哪有那麼容易死的,當時直接受了衝擊而已,連小傷都沒有。
而在別人看來就不一樣了,陸野從頭到尾是一個沒人認識,修爲低下,不知道是多少排名的修士,甚至沒人注意到,這樣的人膽敢在血崩閃的中心地帶,被轟死也理所當然,而事實上他們看到陸野確實是直接死了,死的很自然,死的很真實,任由他們這種龍骨境的人看,這麼看陸野怎麼死了,對於一個死人,自然不用有太多關注,這也是人類的通病,越是場面緊張,越是關係複雜,越是場面不受控制,越是離奇古怪,其實真相越是接近於一些被你忽略的簡單事物身上,但是怎麼找到這個簡單的事物,也是十分困難的,而一般人也通常不會注意到。
“好了,你們走吧,秘境的節點再會,也不是沒有寶物就不能去,有寶物才能去的吧?”吳嶽收了他的滅世寒籠,一臉輕鬆的說道,而下面的衆人則是各有心事,看不出什麼來,畢竟他們每個人都在猜疑其他人,其實這些人都沒有拿到寶物,所以任怎麼猜疑,都只會越猜疑越迷茫,因爲方向已經錯了。
就在滅世寒籠消失的一瞬間,有個修士也是直接一轉身準備離去,背部出現了一對光翼,神異無比,而周圍則也恢復了那黑色的森林,人們也相繼準備去秘境節點。
就在此時,已經變成布衣打扮的吳嶽卻是忽然又眼眸中藍光一閃,幻境再次出現,宮殿也再次籠罩了所有人,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滅世寒籠又已經籠罩他們。
“就是你!”吳嶽在別人還沒有問他爲何又有所舉動的時候,忽然把目光投向了那剛剛第一個準備走之人,面目有些猙獰,根本不似他之前那樣坦然,這可是他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崑崙的掌門,成爲崑崙最強者,如今多年的夢想破碎,怎麼可能一句話就了事?
“就是你!你那麼着急走幹嘛!還施展秘術準備走?”吳嶽臉上帶着怒容,剛剛溫和輕鬆的模樣也瞬間破碎,直接一踏身從王座上跳了下來,出現在那人的面前。
“哈哈,笑話,你讓人走,我走還不對?你覺得剛剛那樣一個聰明之人,看不破你那點心思?我要是他,都混跡了那麼長時間了,晚走一點又何妨,何必給自己找這個麻煩?你這個天階第二名,就是靠誰先走認誰拿走寶物了嗎?”那光翼修士卻是大笑,但聲調卻逐漸變冷,毫不畏懼的和吳嶽對視,甚至多了幾分輕視,讓吳嶽面容都有些扭曲。